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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叶儿!”
我想要喊,却发不出声音。
柳叶儿回眸一笑,满目都是凄然。
红衣小女孩也走了。
就像是一场梦,小女孩再次出现了,惊走了阴差,带走了柳叶儿,却依然没有伤害我。
然而正是因为她的不伤害,却是让我感觉到了更大的恐惧,既然有能力弄死我,为什么不做呢?难道是要戏耍我,就像是猫戏老鼠那样?我怔在原地,忽然间有种心痛的感觉,不只是为自己,还有柳叶儿,又是一个帮我的人,再次遭遇了厄运,难道这就是小女孩想要达成的目的吗?让我活在孤独和愧疚之中。
“唉呀妈呀,吓死老子了。”
大金牙瘫软在原地,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冷汗涔涔的往外冒。
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刚才只能眼睁睁看着柳叶儿被带走的愧疚感作祟,我莫名的烦躁,斜睨了大金牙一眼说道:“该带走的不带走。”
听了这话,大金牙顿时就不乐意了:“你说什么呢,我这还不是为了帮你?要是老子被带走了,你就哭去吧,也不知道这狠角色是哪来的,还好脑子不太好使,居然只带走了一个孤魂野鬼,这下我们赚大了,白捡了一条命……”
他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着,我却是再也忍不住了,捏紧拳头大踏步的朝他走过去,大金牙觉察到不对,赶紧闭上了嘴。
我恨恨的瞪着他,终究还是存着一丝理智,一脚踹向香案,看着贡品香烛洒了一地,心中的那股愤怒和愧疚仍然不曾减少。
此地不宜久留,大金牙劝说着我离开,开车的时候我始终沉着脸,大金牙知道我心情不好,很识相的闭着嘴,我把车停在大金牙家的院子里,他首先上了二楼,确认女儿的状况,然而拿着四五张镇宅符出来,院门,房门,窗口,都贴上了符篆,末了,还试探性的问我要铃铛,我没有跟他扯皮的心思,直接把铃铛丢给他,大金牙的宝贝失而复得,满脸喜悦,将铃铛挂在门口,若是有脏东西上门,便可以得到预警。
整个过程中,我都没有说一句话。
大金牙因为我的沉默而显得不安,倒了杯水,坐在我对面开始絮叨:“那柳叶儿被带走没什么,反正也存在不了多久了,早死晚死都得死,反正……”
话说一半,我就捏住了拳头,大金牙扇了自己嘴巴一下,说道。
“行,算我说错了好吧,我不提柳叶儿了,咱们把她忘掉,就当没这事行吧?单说我们,这回捡了条命,这是不幸中的万幸,再说那个红衣小女孩,说实话,我平时要是看见穿红衣的厉鬼,肯定是有多远跑多远的,可偏偏这个小女孩不一样,她没有寻常厉鬼怨气毕露的模样,反而很平淡,用成语来形容,就是返璞归真,怨气什么的都收敛着,偶然的一个眼神,泄露出来一丝,便能把人吓破胆,这绝对是个恐怖的狠角色!”
事实上不用他说,我也清楚这一点,从阴差跑路,就能看出这些,我真正在意的不是这个,开口问道。
“那要怎么对付她?”
大金牙愣了足足有十秒,才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巴掌,跟个大马猴似得跳起来,吐沫星子乱飞,很激动的说道:“我他妈的没听错吧?你要对付她?你凭什么对付她?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我已经跟你讲了这个小女孩很恐怖很恐怖,你居然还想对付她?”
“不对付她也可以。”我皱眉说道,大金牙松了一口气,对嘛,可旋即我又补了一句:“我要救回柳叶儿!”
大金牙整个人都傻了,拼了命的劝我,可我依然不为所动,很难形容我现在的情绪,理智,智商,等等一切合理的,冷静的东西都告诉我,你没有任何机会,你这是螳臂当车,可是心里面却始终有股执拗散不开,我想着柳叶儿走的时候那凄然的眼神,仿佛看见了陶欣,看见老警察,看见那些我死去的朋友,或许未来会有更多人这样凄然的看着我,可是我却什么也不能做,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
这种无力的感觉,是我从出生到现在首次体会到的,我抛开了理智,抛开了智商,抛开了所有合理的东西,那些烦躁的,冲动的甚至可以用可笑来形容的念头都冒了出来,汇聚成了一个决心,那就是我要去救柳叶儿!
救她,也是救我自己!
大金牙不懂,他当然不懂,劝我劝的口干舌燥,恨不得掏心窝子给我看,我觉得他很烦,决定用他能够听懂的方式和他交流。
我淡淡的说了一句:“我的命跟你女儿的命绑定的对吧?”
一提到女儿,大金牙马上平静了,他还保持着手舞足蹈劝说我的姿势:“差,差不太多。”
我深吸一口气:“那就简单了,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第一,不管我,看着我去送死,然后我死了,说不定你女儿也就完了,第二,帮我,用你能够想到的法子帮我,如果成功了,皆大欢喜,失败了,那就一起死。”
大金牙的脸色瞬间涨红,鼓足了劲骂道:“放你二大爷的拐弯屁!!!”
坑爹也不带你这种坑法啊!
他疯了一般,在房间里来回走动,我却是前所未有的平静,淡淡说道:“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其实你想想,我现在这种情况,说不定哪天就被害死了,到时候你女儿不也一样危险吗?与其这样,倒不如拼一手,若是赢了,真的就解决一切了。”
我看着停下来的大金牙,很认真的说道:“首先,我不想死,其次,你不想让你女儿死,再其次,我想救回柳叶儿,三件事看似八竿子打不着,实际上却都指向红衣小女孩,她到底从哪来?想要做什么?怎么样才能解决她带来的一系列麻烦,这是需要我们共同思考的问题。”
沉思,足足半个小时的沉思,大金牙叹了一口气,颓然的坐倒在沙发上,望着我苦笑道:“我感觉我疯了。”
是啊,疯了。
很多事,只有体验过之后才会心痛,现在我就是这样,心揪着疼,这种朝不保夕的日子我过够了。
一个小时后,大金牙上了二楼,牵着自己的女儿走了下来,我看见这一幕的时候,觉得很不可思议,沉睡在棺材里的小家伙,居然真的被她唤醒了。
大金牙的脸上再也没有市侩,自私和狡诈,只有正面,阳光与慈爱,他指着我说道:“这是疯子哥哥。”
026:浪子难回头
大金牙说,凭着我们俩的本事妥妥的是去送死,所以必须要找其他帮手才行,这一点我也认同,首先说我吧,没啥能耐,再说大金牙,害人还行,真本事那也是个战五渣,在红衣小女孩面前根本不够看的,大金牙要找的帮手是他关系很好的朋友,据说是得到了一些茅山术的传承,具体厉不厉害我也摸不准,反正大金牙说这是他所认识的最厉害的人了,续命之术也是这人传授给他的。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蛇鼠一窝,我觉得像是大金牙这种鸟人,他的朋友肯定也好不到哪去,可我没办法,现在还必须要靠他们。
大金牙的这个朋友并不在本地,他打电话联系了下,对方目前在温州底下的城镇里,我们是求人办事的,当然要主动找上门去,大金牙订了三天后的机票,有三张,我指了指她女儿,难以置信的说道:“她你也带?”
大金牙多宝贝自己的女儿啊,我们此行如此危险,他竟然舍得带女儿过去?
大金牙神色很复杂:“首先我需要照顾她,总不能把她一个人留在棺材里,另外,三个月的期限眼看就要到了,如果不把她带在身边,我怕出现差池,还有一点,虽然我的女儿只有六岁,但她却不能用常理度之。”
不能用常理度之?
刚开始我不明白大金牙这句话的意思,然而两个小时后我就懂了,杯子里的茶水,不知何时被撒了一把盐,我直接吐了出去,还以为是大金牙恶作剧,结果他苦笑着耸耸肩,我想了想,他应该不会做这么幼稚的事情,于是自然将目光锁定在大金牙的女儿身上。
大金牙姓何,叫何大元,他的女儿叫何婉君,小名叫水晶,看着怯生生的,却没有想到是伪装,很顽皮的咯咯笑着,看着我牙痒痒,之后我的厄运不断,走路被绊倒,鞋子里装着土,睡醒之后发现脸上被水彩笔涂鸦……总之,我照完镜子后一肚子火,气冲冲的去找大金牙,发现他也是顶着个熊猫眼走出来,貌似画的比我还要惨,很奇怪的,心里头瞬间平衡了许多。
调皮的小水晶只是个插曲,算是给我这种沉闷的生活带来了一些活力,我虽然被她整蛊的抓狂,但要说生气,却也没有,谁又能狠得下心对这样一个苦命的孩子发火呢?
我感觉我还挺喜欢小孩子的,牵着小水晶的手给她买零食,大金牙看我的眼神都温和了许多,似乎有了点真正亲近的意思,果然天下父母心,走近大金牙从走近他的女儿开始。
马上要出远门了,除了收拾行李之外,还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对柳叶儿的承诺。
她的弟弟叫柳青云,相比于柳叶儿这个较为朴素的名字,柳青云则是显得高档许多,由此可见,柳叶儿对他倾注了多大的希望。
初次见到柳青云,我几乎不敢相信这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胡子拉碴,燃着黄色的头发,赤裸着上身,遍布刺青,这分明是个社会小混混嘛!
柳叶儿不是说他以前学习很好吗,怎么堕落到这种程度了?怪不得守候八年不愿意投胎,这样的结果换我也接受不了,我窝了一肚子火,直接就走了过去,柳青云喝了点酒,摇摇摆摆的走着,怀里还搂了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我越看越是来气,一把推开女人,抓住他的肩膀说道:“你他妈就是柳青云?”
他醉意翻涌的眼里涌出一丝愤怒,伸手来掐我的脖子,我躲了过去,反手拽住他的手,一脚把他踹翻在地上:“问你话呢,你他妈是不是柳青云!”
女人看着这一幕,以为我是来寻仇了,撒腿就跑了,柳青云低声骂了一句,大概是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这类的话,在看我的时候眼里带着几分惧意:“你是谁?我们没见过,应该没结仇,谁指使你来对付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