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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静云”三个字犹如一道闪电,照亮了她整个天空。他本就是以奇怪的方式闯入了她的生活,搅乱了原本平静的一切,他是导火索,是催化剂,颠覆了她的人生。她被他蛊惑,动摇了原本坚如磐石的心。沐恩说得没错,或许正是因为有他的存在,知非才会离自己越来越远。明明知道知非如此敏锐,心思复杂,为何仍要与林砚如此亲密?她觉得她一定是入了魔障,变得不再是自己,才会做出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举动。
心神恍惚之下,没有太留意手上的力道。在经过一个极窄的弯道的时候,前面的林砚说了声什么被风吹散了,她没听清,刚想要让他再说一次的时候,他压弯的动作瞬间而至,本能驱使她想要立刻抱紧他,却来不及了。她整个人擦着地面被甩出去老远,只感到天旋地转,浑身剧痛,随着惯性翻滚了无数次之后,猛地一记撞到了山壁上,失去了知觉,昏死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林砚在压弯的动作产生之时已经发觉不对劲,虽然在第一时间踩了刹车,但因为速度实在太快,无法做到在一瞬间就将车停下来。他几乎是眼睁睁地看着她被甩了出去,明明是眨眼之间的事,对于心胆俱裂的他来说,就像是一组凌迟他的慢镜头。恐惧如怒海狂潮一般将他淹没,她会不会死?不!不要!车还没停下,他已经飞身而下,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向躺在杂草堆里一动不动的尹璃。
陆拓海从他身边飞驰而过,没有停留。
他跪在她面前,浑身发抖,不敢随意乱动她,连急促的呼吸都极力压制着,生怕干扰到了准确的判断。还好,还好还有呼吸,她没死,他飞快跳动着的一颗心瞬间落回了原位。可是究竟伤到哪儿了?严不严重?从表面上来看,只有额头上有出血,应该是刚刚最后的那次撞击所致,但出血量不多。至于其他地方,判断不出来。
“尹璃!尹璃!”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抱在怀里,颤声呼唤她。
天冷,衣服穿得多,他希冀能因此将对她的伤害降到最低。她对他的呼唤毫无反应,他轻轻地触摸她各处的关节和骨骼,因为隔着厚厚的衣物,暂时也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不妥之处。
可是移动之下,她忽然剧烈地咳嗽了一阵,猛地吐出了一口血。看着她被鲜血染红的衣襟,林砚湿了眼眶:“别怕,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他横打着抱起她,仓惶地往前走。此时陆拓海去而复返,停在他面前道:“我有开车来,等我,马上来接你们。”
这一刻,林砚对他感激涕零。
尹璃被最快的速度送到了附近的医院,进了急救室之后,陆拓海拍拍他的肩:“我先走了,这次胜负未分,下次再战。”
林砚冲着他远去的背影,说了声“谢谢”,他摆摆手,走了。
急救室外,只有林砚一人,他时而呆坐,时而烦躁地来回踱步。若不是他,她不会遭遇这场飞来横祸。没多久之前,她还好好地在跟家人坐在一起吃团圆饭,他却把她拉出来,还害她受了重伤。后悔像是一把钝锯,在来回割据着他的心。
走廊里想起了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他抱着头缩在椅子上,没有抬头去看,直至一双脚出现在他低垂的视野中。
林砚抬头,来人眼中的怒意像是要将他烧成灰!
那人一把将他从椅子上拎起,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脸上已经重重地挨了一拳。或许并不是来不及反应,而是觉得自己确实欠揍。他被狠狠地推到了墙上,居然也不反抗,只是无所谓地擦去了嘴角流下来的血迹:“沈知非,你的拳头够硬啊。”
知非拎着他衣服的前襟,脸色铁青:“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玩笑?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竟然带她去飙车,你难道不知道这有多危险吗?!你不想活了,可以,尽管去死就是,但别连累她好不好?!”
林砚收敛了玩世不恭的一面,露出悲伤的神情:“这只是一个意外,我也不想的。”
“意外?!这种玩命的游戏,出意外意味着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吗?你答应过我什么?!”知非第一次尝到了后悔的滋味,他怎么可以轻易相信眼前这个人说的会好好照顾尹璃,护她周全这种鬼话?!
上次尹璃手受伤在家休息了两个星期,回Rainbow之后的第二天,知非就接到了林砚的电话,说要跟他见面。他不知道林砚约见他的用意何在,但既然直接打电话过来了,总是要见一见的,听听他想说些什么。
两人约在了轮渡码头见面,反正对彼此都没什么好感,共进晚餐就免了吧。
吹着冷风,两个男人几乎都不看对方一眼,林砚望着远方,口气是绝对的自信:“虽然我跟尹璃在一起的时间很短,但你也知道,爱情这种东西,跟时间长短无关,分不了先来后到的。我们在一起很开心,我会给她她想要的生活,也有足够的条件和能力去满足她的一切需要。我会珍惜她,保护她,让她快乐。”
知非听完,淡淡地说:“你今天约我见面,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说这些,是为了让你放心,哦,对了,或许你对我的身份还有所误会……”
“我知道你的身份。”他冷冷地打断。
“哦?这么说我还是低估你了,这么快,你就调查过了?呵呵,所以才会按兵不动吗?”他朝知非看了一眼,这个男人实在是很冷静,好像什么事都可以不放在心上一样。
“她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我自然应该知道,在她身边的人是谁。你要真是‘听风西楼’的‘少爷’,今天你就不可能有机会说这番话。”
好冷峻的气势,林砚轻笑一声:“你不觉得,其实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爱她吗?”
“不觉得。”
“……”
“说完了?”
“什么?”
“说完了,那就这样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望着他平静地转身离开,林砚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难道这是一场没有对手的决斗?
作者有话要说:
阿砚对阿璃隐瞒了多少事?他为什么要隐瞒?原来知非和他之前曾面谈过,这也是知非放手的原因之一。既然阿璃猜到了阿砚在撒谎,那么接下来会肿么样?
第五十九章
面对知非的质问,林砚无言以对;确实是谁都想不到的意外;他也很疑惑,尹璃怎么会在压弯的时候忽然松开了手。
尽管怒意迸发,但理智告诉知非;此刻说什么做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在听到拐角处响起奔跑的脚步声时,他悻悻地放开了林砚:“假如她有什么不测,我不会放过你!”
皇甫和沐恩一起赶到的。
“阿璃她怎么样了?”两个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知非,脸上是相同的焦灼。
“不知道;还在急救;应该不会有事的。”知非恢复了平静;语气有着安定人心的力量。
两人朝一旁有些狼狈的林砚看了一眼;心下了然,默契地没有多问一句。
四个人各怀心思,谁都没心情开口说话。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除旧迎新,人生真是难以预料。
许久之后,急救室的门被打开,医生刚一走出来就被他们团团围住。
见惯了焦急的家属,十分了解这种等待的心情的医生在他们还没发问之前就已经举起双手示意他们听他说:“放心,她很幸运,只是受了轻伤,问题不大。虽然内脏因撞击有一定损伤,但不严重。”
“那我们可以进去看她吗?”沐恩抢先问。
“还在昏迷中,进去看看可以,但时间不要太长,以免影响病人休息。”
“昏迷?那什么时候会醒?”
“什么时候能醒?”
林砚和知非同时追问。
“别紧张,应该很快就会醒的。醒来之后,我们再给她做一次详细的检查,留院观察几天,就可以回家了。”
医生的话让众人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纷纷感激地目送他离去。
回到单人病房之后,见尹璃没事,皇甫进去看了她一眼之后就离开了,临走之前问沐恩走不走,她说:“阿璃的家人都还不知道呢,我想留下来照顾她。”
“也好。”
自上次之后,两个人的关系淡了下来,不常联系,偶尔有,也是沐恩主动。她知道,若自己心结不解,他恐怕再难有接受自己的一天。看着他远去,不由得心下涩然。
知非进去看尹璃的时候,林砚站在门外,没有跟着进去。
他望着躺在病床上的她,一时之间有些恍惚,这个场景如此熟悉,与八年前重叠,安静到令人窒息。
尹璃,我以为我永远都不会对自己的判断失去信心,可是面对你,却始终没有半分把握,我甚至不知道这么做是对是错。我总说无论做了什么,都不会后悔,可是现在,我后悔了,我后悔当初没有勇敢一点,把你留下来。
他轻轻地摩挲着她的手,好像已经有十二年,都不曾将她的手握在手心,还是记忆中的温度,凉凉的,缺少温暖。他曾是那么想牵着她,走过人生的每一个路口。可最终,出现偏差的命运终究还是将他们分隔在了记忆的两端,他失去了她,而她竟不自知。
“我明天再来看你。”他强忍着心酸,最终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他把她的手放进被子里盖好,起身离开。
经过林砚时,知非没有看他一眼,只是语带警告:“你最好记住,没有下一次。”
林砚扯了扯嘴角,没有答话。面对这个冷峻淡雅的男人,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他相信以自己的身手,绝对不会输,可对方的气场却很强大,强大到让林砚提不起狠劲。
尹璃没事,林砚总算放下心头大石,又变得跟平时一样痞气,坐在她床前絮叨:“姐,刚刚你可把我给吓死了,怎么就没有抱紧我呢?我不是还提醒你‘压弯了,注意’的吗?还好你没事,要不然我可就成千古罪人了。姐,你都不知道,我看着你摔出去,魂都没啦!你赶紧醒过来吧,回家我给你做各式美食,算是补偿,好不好?”
“笃笃笃”,沐恩敲门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