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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安娜笑了一声说,“我和他只是孽缘罢了。那家伙最近交女朋友了,那天还特地带来咖啡馆介绍给我。我知道他其实是在征求我的同意。其实他根本不用那么做,我们已经两清了。”说完,她狠狠地抽了一口烟,将烟蒂扔在地上踩灭了。
“走吧,种我们的功德树去。不管什么宗教,到了中国文化里,都会变成一种因果循环的逻辑。”她将手搭在沈青肩上,带着一种嘲弄的表情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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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众人从林区回来时已经很晚了,神父提议聚餐,众人于是又一起去了教区附近的一家平价自助餐厅。
沈青对那些油炸的食物实在缺乏兴趣,只吃了几口就没了胃口,因而借故身体不舒服先离开了。大约五分钟后,嘉文也起身离开,走出餐厅后,果见沈青站在路边的香樟树下等他。他笑了笑,走上前去亲了她一下,而后便与她手牵手地沿着教堂前面的小路散起了步。
不一会儿,梁小祯也出来了。刚才她见嘉文跟在沈青身后离席,心中不禁生疑,便也跟着嘉文离开。不想刚走进大厅就被阿甘叫住了。
“有什么事吗?”她停下脚步看了眼身后的小个子男人,好奇问说。
阿甘双手抓着斜挎包的绳带,羞怯地看着她,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你没事的话,那我可走了啊。”梁小祯说。语气因为焦急而略有些不耐烦。
“别走。”阿甘连忙说,一边从包里取出了上午为她画的那幅素描画,扭捏地过去交给了她。
梁小祯接过来,惊讶道:“这是你画的?”
阿甘有些难为情地点了点头。
“画的是我?”梁小祯又问。
阿甘又点了点头。
“画的真好。”梁小祯对他一笑,又歪着脑袋盯着手中的画看了一会儿,说,“不过是不是有点胖呢?”
阿甘拼命地摇头:“不胖,你…很好看。”
梁小祯忍不住笑出声来:“你说什么?”
阿甘的脸顿时红了大半,慌张地朝梁小祯鞠了个躬就扭头跑了。梁小祯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心里没来由地有些开心。她对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并无任何的好感,然而被其他人暗自倾慕这个事实却多少满足了她那小小的虚荣心。
只可惜,这份小小的快乐只持续了不到十分钟而已。
她走出餐厅之后,门口早已没了嘉文和沈青的踪影。她四下张望片刻,见附近除了那座教堂并无其他合适的去处,便也朝着教堂的方向去了。
她先是在教堂前面找了一会儿,又小声地喊了两声,可是四周并没有回应。于是她又沿着教堂一侧的小径绕到后面的花圃去找。走到转角时,她下意识地想喊嘉文的名字,然而第一个音节还未出口就被毫无征兆地出现在眼前的画面生生堵了回去。她条件反射地退回到墙角这边,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大脑像一台失灵的机器一般地大声地轰鸣着。她刚刚看到的是什么?那个女人在跟嘉文接吻吗?不,他们不止在接吻,还在做一些更加可耻的事情,因为她清清楚楚地看见了那女人滑落的衣衫。
她浑身冰冷地僵立在那里,许久都没有勇气再探身向前看一眼。而墙角的另一侧,那几乎要失去理智的二人依旧毫无察觉地沉溺在那过火的温存中。
方才他们走到这里时,沈青忽然开始频繁地抚弄自己的后颈。嘉文问她怎么了,她说脖子后面有些痛,又有些痒,大概是被蚊虫叮咬了。嘉文说,我帮你看看。沈青于是侧过了身去。嘉文拢起她脑后的头发,凑到近前,借着路灯的光仔细地看了一下,那里果然有一小片潮红。他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旋即像是恶作剧一般地对着那片潮红的皮肤吻了下去。然沈青却只是愣了一下,并没有拒绝。他也一怔,又用舌尖小心地舔舐起来,见沈青依然没有抗拒,便试探着将自己的唇舌慢慢游移于她的耳后、脖颈、肩头。于是,起初的玩笑倏忽之间在二人体内引起了一场失去控制的野火。
久立墙角的梁小祯,此刻依旧畏怯地靠在那里不敢回头再看。直到她听见沈青忽然发出了一声暧昧不清的轻哼声,才终于忍不住朝那个方向又觑了一眼。
然而,她在看见那景象的一刹那就后悔了——她所爱慕的那少年,此刻正如一只发情的野兽般伏在那女人的颈间,双手探进那女人的衬衣里,粗重的呼吸简直让她面红耳赤。而那女人,此刻正高高地向后仰着头,任由他的吻在她的锁骨、胸前游走,她的衣衫已被他拉扯得褪去了一半,半边肩膀不知羞耻地裸|露在外面。那肩膀那么瘦削,静止的时候本不应带有一点情|欲色彩的,然而当它被男人热切的亲吻濡湿而微微颤抖时,它竟变得无以复加的情|色。
梁小祯觉得自己简直要愤怒地大喊起来了:这两个没有半点廉耻之心的人啊,竟敢在上帝面前赤|裸裸地堕落!他们真应该立刻被送去地狱,接受那硫磺之火的惩罚!
然而只过了几秒,这愤怒便被一股深深的悲伤取代了——那么自己又算什么呢?自己不过是个趴在墙角偷窥他人情|欲之事的女人,一个嫉妒的快要发疯的女人,一个永远都不会得到那少年的爱的女人。这悲伤只一瞬间就将她压垮了,她用颤抖的双手撑在墙上站起身来,想要转身离开,不料却不小心绊住了一株灌木,重重地摔倒在草坪上。
这声响引发的恐慌终于使墙角那边的二人停止了那亵渎天主的行为。嘉文警惕地向这边问了一句:“谁在那里?”
梁小祯按住流血的膝盖,猫着腰蹒跚着躲进了对面的灌木丛里。
那二人又小心翼翼地走过来查看,没有发现可疑的身影,只说了一句“兴许是野狗或野猫吧”就离开了。
梁小祯屏息听着他们渐渐走远的脚步声,抱着自己血迹斑斑的双腿,无声地痛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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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从教堂回去之后,嘉文愈发地渴求起沈青的身体。他委婉而羞赧地表达了想与她有进一步的肌肤之亲的想法。她却说她还没有准备好——那晚的意外隐隐搅乱了她的心,那些本应沉于心底的对于亲密行为的恐惧也在不知不觉间再度浮了上来。她说,给我一段时间好吗?他只好继续忍耐下去。终于有一天,她跟他说她准备好了,他们就去她的公寓做|爱了。
他们去的时候是黄昏,夕阳在她的身体上镀下了一层柔和的浅金色,如同处子一般圣洁。他细细地亲吻她的头发、嘴唇、小女孩般娇小的乳|房以及那对白的几乎透明的脚踝,直至她呼吸急促,身体潮热,他便伏下身来,分开她纤细的双腿,缓缓地探进了她的身体里。
他的动作生涩却温柔,因而她并未感到多少不适,完完全全地沉浸在爱欲的快乐里,最后几乎与他同时到达。他喘着粗气停下,心满意足地躺倒在枕头里,将她揽过去,问说:“感觉…还好吗?”
“嗯。”沈青点了下头,略有些脸红。
嘉文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问说:“那之前为什么会排斥跟我做?”
沈青侧过身子看着他,抚了抚他的脸颊,说:“并不是排斥跟你做,而是,我在这方面本来就不是一个健全的人。你想听一听我的经历吗?”
嘉文点了点头。
“我从前跟你说过我小时候被母亲寄养在外祖母家吧?那老太太是个性格严谨死板的人,满脑子礼仪道德,从不关心除此之外的任何事情,也从没告诉过我礼仪之外的事情。于是,我就在一种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迎来了初潮,那个时候我以为自己受伤了,就用绷带绑了一下,以为那里会像其他的伤口一样只是流一下血就结束了,可是没想到血却怎么也停不下来。我以为自己要死了,又不敢告诉外祖母,心中感到既羞耻又害怕,周围的人好像一下子都变得面目可憎,老师也是,邻居也是,外祖母也是。那之后半年,我一直向外祖母隐瞒着自己来月经的事,而她也从来没有问起过。我一直都是用早餐的钱偷偷地去买卫生巾,有时候买不到,就用卫生纸,有一次因为零用钱用光了,我甚至又用了急救箱里的止血绷带。那天正好上体育课,我不小心把裤子弄脏了,做半蹲跳的时候被体育老师发现了,他走过来嬉皮笑脸地附在我耳边提醒我,眼神别提有多猥琐了。
15岁的时候,我交了一个男朋友,比我大两岁。其实本来也没想跟他交往,因为他是我们那个教区神父的儿子,学业和长相都不错,外祖母很喜欢他,所以他就经常来找我写作业或者约我出去玩,我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成了他的女朋友。交往之后才发现,那家伙脑袋里想的尽是些色|色的事情,差不多一有机会就摸我、亲我。我说我不喜欢那样,他就胡乱地引用圣经说,相爱的人都是这么表达自己的喜爱之情的,你不喜欢这么做就是不喜欢我。我只好由着他继续乱来。有一个周末,他把我约到家里写作业,写到一半的时候他又开始摸我,还将我的上衣也脱了。我问他在干吗,他说,情侣都是这么做的,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我那时真的是什么都不懂啊,就由他脱光了我的衣服,将我抱到床上去做了那种事。那次我真的一点愉快的感觉都没有,那里痛的像是要裂开了一样,我不知道情侣为什么会喜欢做这种事。好在他在里面待了大约五分钟就出来了。我看着床单上的血,难过的哭了起来。他也哭,他跟我说对不起,他是因为太爱我了才那样做的。我把唾沫吐在他的脸上就离开了,从那以后再没有跟他说过话。
后来,我在大学里又交过一个男朋友,脑子里也尽想着这种事。跟他做了几次之后,我心里觉得痛苦的不得了,于是就开始装病或者装作来月事。被他发现了之后,他说我脑袋不正常,就把我给甩了。
所以,你看,在性这方面我从来都没有什么好的记忆,所以一直以来都很排斥这种事,总觉得很脏很恶心。而且,男人那东西看起来也很丑。”
嘉文笑笑,问说:“跟我做也觉得恶心?也觉得我那里很丑?”
沈青讶然说:“当然不会啊,不然也不会跟你做了。说起来也奇怪,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