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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清流努力稳住恨不得叱喝这无耻之徒的冲动,她旋即转身,带着花络进楼,屋檐下,风铃叮当。
她的心还是乱了,乱了。
第四卷 落花人独立第二十三章 战频
她未搬进上阳宫,就已经全然失宠了。
黎清流连笑都懒得微笑,梅阁的人愈发的稀少了,到如今只剩下花络与一名垂垂老矣的嬷嬷,她虽对历史中四大美人之一的杨玉环无感,但她的所作所为,她还是觉得嗤之以鼻。
天生貌美,但生性狷苛,极为容易嫉妒吃醋,这然道就是美人的通病,真是可爱又可笑的毛病。
“为了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哪怕要将一人活生生的推入险境也在所不惜吗?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可以借着他人的尸体一步步的踏上你所要的后位,你也不觉得羞耻?!”她冷冷的勾起一边的唇角,陡然起身挥袖扫落摆在她面前的一斛珠。
“我无法苟同你,”淡淡的叹了一口气,黎清流想起某一日那位特意假装迷路的小宫女前来梅阁窥探自己,她虽看穿了她的来意,但没有拆穿她的身份。
她以为她——只是单纯的想要得到陛下所有的注意力,才来见她的,可现今想来是自己太过天真了。
“勾结安禄山,给自己的族人抬位,迫使其他后妃不敢掠其美,也许我该说你步步为营,还是赞同你一声,果然巾帼不让须眉。”
佛说,多欲为苦。
她想要的太多了,只不过,她还是想奉劝她一句——贪心的人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姑娘,你不该太过退让了。”花络一想起宫里如今的冷嘲热讽就不禁胆寒,想起往日,他们对姑娘的嘘寒问暖皆都构建在陛下的宠爱上,就愈发觉得姑娘如今的局面太过局促还有悲哀。
黎清流背对着花络,她的身影打落在双面荷花锦绣上,顿显得斑驳零落。
许久,才听到她喟叹道:“花络,你……走吧,我现在已经护不了你了。”
她不知道自己还可以留在大明宫里等待将军多久,但她绝不希望花络陪她一起虚度年华,从一个韶华少女变成一个白发宫女。
“不值得的,我留下来是为了将军,纵是虚度年华永不相见,心里也是欢喜的。可你终究不是我,带着梅阁值钱的饰物就此离开,对你对我,都是一件好事。”她没有回过身,只能漠然的掩袖,眸底皆是一片阴霾。
自古红颜多薄命,佳人更是薄命如斯。
她绝不愿花络再留在梅阁里,等着一个不知道是否还能归来的人。
“姑娘……”这已经不是姑娘第一次赶她走了,可花络知道这一次,她是执意如此,她明白她的苦心,也知道她如今的局面,还能为她考虑到如此周到,已实属难得。
于是,她只能苦笑地拎袖,俯身跪下,她面对着黎清流的背影喑哑着声道:“姑娘,花络会走,可是也请姑娘不要作贱了花络,这些饰物受不得,花络受不得!”
“良禽择木而栖,花络,我这株早已枯朽的梅树并不适合你停歇,要你收下,也不过是为我自己积点阴德。再者说,我留着这些有何用处?华衣锦袍也不过只是为了娱乐他人,凤冠玉簪更添了累赘,将军不会喜欢我佩戴陛下所赐的饰物去见他的。”她轻笑打断了花络的话,摇了摇头,一想起那个木头似的将军,就忍不住微笑。
他怕是心中在意的很,也不会选择告诉她的。
“姑娘,你……好生照顾自己。”花络匍匐跪伏着,她的身子微微颤抖,朝着黎清流所在的位置跪了几个响头,之后便落寂的抬起手肘,遮掩住即将落泪的眼眸。
走与不走,她都没有选择的权利,姑娘为她考虑的如此周全,她如果不领她的情意,不就愧对了她今日对她的掏心掏肺。
黎清流直到花络收拾离开,都没有转过身来,她怔怔地面对着屏风,倏忽一笑。
“这下,可就安静了。”
安静到很可怕。
“将军,你会归来的,对吗?!”她如是说。
可是她的心为何会如此的不安。
仿佛他即将要出事一般……
另一方面,郎靖现在身处于边境,他骑着高头大马,观察着战场的动向。
“将军,敌军还未撤退,这该如何是好?”副将哪怕到了战场上,也依旧按照着品级排序紧随在后,他皱了皱眉梢,稳住自己的方阵,耳边却尽是一片战鼓震天。
“太过守规矩可不好,他们挂出了免战牌,我方就一定要遵守敌方的要求吗?”郎靖的话也不知道是对副将说明,还是对自己说明。
他不知道她到底对自己是什么想法,也不知道安禄山有何居心,竟然会向陛下推荐他上前线。
“前进!”他挥袖,对着后方的将士道:“杀!”
霎那间,厮杀声响彻天空,双方将士厮杀成一团,鲜血汩汩染红了双方的眼眸。
只有杀了对方,只要杀了对方!才能回去见自己想要见到的人,才会再次拥抱对方,用自己的鲜活的生命!
一时之间,双方皆都化为野兽,对战厮杀显得更加激烈了。
“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思。”在一瞬间,他不免失了神,无意识的开口喃语道。不过当他意识到现今自己身处的环境,还有自己的心思,不禁赧红了脸,目光有点儿别扭起来。
为了她,他一定要活着回去,只为自己当日的誓言——
一寸同心缕,百年长命花。
他只想与她白首不离!
第四卷 落花人独立 第24章 未有期
如果望尽天涯路,她就可以见到自己的当归。
那么她愿意化作一座石碑,只为了等到他荣归故里。
“用你心换我心,可否?”她静静的抱膝坐在梅树下,抬眸望着系在树梢上香囊无人顾起。
生若求不得,死如爱别离。
“我不愿枯等来世,将军。”她买手在双壁之间,眉角眉梢皆是淡淡的落寞。
哪怕心中分明了解战非罪,可是她只是一介女子,不想要什么功成名就,她只是想要一个小小的他,可以有一个可以安慰自己的人。
暮然,她的耳边传来一阵踩踏着细碎落叶的丝缕声。
“将。。。。。。”黎清流原本脱口而出的话在看清来人之后,倏地止住。
怎么会是他?!
安禄山抬袖浅笑,他面对着她,微微的俯身:“失望了,我可不是你的当归。”
黎清流也懒得理会他,她紧锁眉梢,募得起身,向后退了一步,垂首道:“请回吧,按揭都市。”
他见状也不闹,反而像是被她的反应乐到了。
半晌,他偏头仰视着天空说道:“长安的天色一向不如边境的明朗开阔。。。。。。”暮然一顿,他像是故意吊着胃口是的,过了许久才接着说:“江采苹,中原人一向喜欢隐瞒自己的心意,哪怕心头有多喜欢对方,也会羞怯的不会应答。”
她嘴角一顿,眸底掠过一丝寒意,她听见自己低低的说道:“安节度使,你逾越了。”
“纳尼敢说出自己心底到底等的是谁吗?”他忽然转过头,面对他她微微一笑道:“还是要我替你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她看她的眼神不同,尤其当她转过身时,他的眼神。。。。。。
“如果你敢说出,我倒也佩服你的胆量,一个少年将军,一个失宠后妃。”他没有直说他们的名字,但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
他看穿了他们,知道的永远的比他们所预料的多。
黎清流紧了紧袖中的拳头,她压低声音道:“你意欲为何?”
她从不否认对他的心,哪怕现在站在她面前的是唐玄宗,而她也会坦诚——她,心有所属。
“不意欲为何。”安禄山微微一笑,他抬袖,倾身斜向她,只听见他特意缓声道:“我只是单纯的不想见你太好受。”
天生如此,他就像欺凌她,如此而已。
“你——”黎清流没有抬头见他一面,她语法沉默的抬头起来。
她分明没有见过他,更没有招惹他,为什么他就偏偏要给她使绊子,让她难堪。
倏然,他唇角微翘,黑眸微眯,眸底蓄着几丝难解的嘲弄。
江采苹,有时候,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
算了,有时候,一个对另一个人。。。。。。
算了,他似乎不该太过任性的表漏出自己的心情。
否则该有人要心急了。。。。。。
“落鸿声断,几度春风,不过游园惊梦,你要我替你解说一场吗?”
她眉间微蹙,闭口不言。
他也不急,许久才听见他用一道低沉、磁性的声音,宛若自言自语:“千里迢迢等归期,莫待旧魂归故里。江采苹,我有的是本市要你的当归只是当归。”
黎清藏于袖中的双手不禁微微抖了下,她难言的怒气,直视进他深不可测的眸底。
“安禄山,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江采苹,别人怕你,不过碍于你现在的身份,可是在我的眼中。你——什么都不是、”他熟视无睹的扬起嘴角,语气轻飘飘额,一点儿也没有吧她的威胁放在心底。
心知再怎么生气,他也不能对他有所顾忌,浴室黎清流暗自调整了一下呼吸,她咬唇道:“我哪怕再不济,现如今还是后妃,安禄山,你给我记得——如果它伤到分毫,我定算在你头上,哪怕到时玉石俱焚,我也会飞蛾扑火,要你也体会一下烈焰焚心之痛。”
逆鳞,是无人可以触摸的地方,而她最强硬与柔软的地方皆在此处。
她无法背弃自己的心,更无法漠视自己究竟是想要什么。
“就那么在意他妈?”他眉梢清扬,卷翘如扇的眼眉毛微微颤着,明朗深邃的五官有一种异域的别样风情。
黎清流只见他嘴皮动了动,却见没听见安禄山究竟想要说些什么,她抬袖紧揪着衣襟说道:“我可以留守梅阁,也可以迁至上阳宫。杨妃所坐的每一件事不过是逼我就范,你想要我难看,当下就可。”
她不知道安禄山究竟想要他干什么才能放过他,才能放过对他的心思。
“你以为就这样?”他略微紧了紧眼眸,而她却全身一痛,倏然抬眼与他四目相对。
微风袭来,他宽大的衣袖被风吹拂的反卷过来,联通他繁复的下摆也紧随着往上飞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