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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为阿一是绝对不会生气的。
看来他还是高估了他的忍耐极限。
“我一直都在不停地告诉自己，就算在怨念你们的通关速度，也要忍耐，毕竟这是我的职业操守。”阿一的长袖静默的垂落在身体两侧，忽明忽暗的灯光在他的侧脸上交替着，他嘴角倏然往上勾勒，低笑道：“阿二说房玄龄会赢了这场游戏，可是为什么我觉得还是曹操比较有指望通关？或者说，这两者都是废物，以至于，没有必要再玩下去了。”
他讨厌不遵守游戏规则的人，因为他们的任性会给他带来很多的后续麻烦，而他是最讨厌收拾麻烦的人了。
他低垂着眼睑，眸光稍稍往后移，蓦然，他冷冷的嗤笑出声，眸色陡然暗下一个色阶。
“告诉我，你的选择？吴容！”
似乎被阿一的低喝给怔住，吴容猝不及防地往后一退，面有豫色的朝着曹操忘了过去。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这个人要询问她这个问题？！
由此同时，她心底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升起，似乎有未知的力量抽去了她所有能移动的自由。
当下，她愕然。
“哪一个？吴容，告诉我！”阿一挥袖飘下长廊，他漂浮在半空中，与吴容面对面道。
她瑟缩了下，不知道该从何答起。
阿一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她，不以为忤地道：“曹操还是房玄龄？”
什么意思？吴容猛然抬眸来回巡视着曹操与周瑜，却见他们两人各被一截红绸所遮掩住，无法再向前一步。
阿一的下摆在风中微微的晃动着，他用额头贴近着吴容的额头，倏然闭上眼眸道：“既然答不出，那就让我看看你内心的真正选择。”
属灵手册，第一条，不得擅用自身的能力去窥视游戏的内心想法。
只是阿二所说的话，令他不得不知犯法一次。
毕竟她的选择是——房玄龄。
吴容赫然呆立不动，他到底在做什么？为什么……
阿一一动也不动的靠近着吴容，陡然间，他勾起右嘴角，就在半空中倏然往后一退，他缓声道：“果然如此。”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吴容的问话还没结束，就看见阿一的脸色一变，霎时间，他低下头，“阿一，我输了。”他低柔的声音的好似二八的少女。
吴容迟疑了很久，半晌她错愕的凝视着他，抬手竖起食指竖向他的鼻尖，“你……到底是男是女？”
不要告诉她，他雌雄同体啊！
这是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不得不说，有时候，吴容真相了。
“有时候，我也在想，如果那一天，尹若留在楼兰，那么我们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他（她）只是笑，眼角眉梢都似恨的笑着。
如果那一天，她肯问他一句——对她可否有真心？
也许就不会等个千年，也等不到一个答案。
她其实真的很累了。
“阿一可以是阿一，而阿二却不定只是阿二，所以我认输，我认输，阿一。”无关是否甘愿，她已经不想再等下去了，一个人，等一个答案，等一个不归的人，未免也太辛苦了。
所以她认输，无论是对于哪一个方面，她都认输。
吴容呆怔地望着他一张一合的唇瓣，竟然无法开口说话。
阿二苦笑了一番，她微微俯身，掩袖遮去一脸的茫然。
“我……已经看不到结局了。”
她不自觉的喑哑地道，随后突然一声巨响，她的周身笼罩着一片红光，点点星火从她的下摆处开始往上舔舐，她漠然的侧着面对着吴容，陡然发出一阵几乎低不可闻的叹息声。
已经看不到结局了。
无论是当初的楼兰，还是现在的游戏，她都是一个——失败者。
“你……”从未见过如此阵势的吴容被她脸上的神情给噎住了话语，她瞠目面对她。
阿二仿佛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她低头思忖了一会儿，嘴角的笑意蓦然加深。于是她斜眼睨向吴容道：“你可要好生看清……看清谁是你的心中最为……想要的人……”
她和吴容是不一样的，她是鲜活存在的人，而她是早已湮灭在历史中的魂魄。
也许早该在楼兰覆灭时，她就随着族人一起消灭在三尺黄土之下。
属灵是她所做的事情中最为疯狂的一次，可是她突然……舍不得……舍不得见不到阿一。
“我会认清的，对吗？吴容。”四周霎那间又被一片白雾阴郁的掩埋住，阿二的声音在一片阴霾中隐隐约约出现，可是她再也不会再出现了。
这一次，还是阿一赢了这一场游戏。
第二卷 天下第一妒 第30章 抵押
不是所有的爱都可以去表白。
也不是所有人都敢于接受表白之后的答案。
一朝翻覆，也许等待他的将是最不愿面对的局面。
为什么他要她看清自己心底究竟想要的是什么。
难道他会连自己真正想到的都看不透吗？
“你的选择是……我？”也许没有预料到吴容最终的选择会是他，曹操略感吃惊的凝视着她。
他以为她的选择会是周瑜，毕竟他们之间更多的是争吵。
也许该说人算不如天算，人心永远都不可估量的。
他对于他们之间，他想了很多，却没有想到会是如此简单的结局。
她是真心的想要……他吗？
一阵很轻的笑声传入他们的耳里，阿一掩袖微笑。
他再一次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曹操倏然蹙眉，他看着阿一，忽然生起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似乎阿一不再是当初的阿一了一样……
可是他分明还是阿一啊，难道说，这都是他的错觉？
阿一的眸底倏然露出哀伤的神色，他不由得吁了一口气，注视着曹操微顿的嘴角道：“标号208XX的选择已经产生，关系你们通关成功。”
通关？他成功了？！可是为什么阿二会消失？难道是阿一选择了他，一想到这，曹操嘴角陡然一撇，那么这个家伙当初还要他付出五感为代价，这未免也太过分了。
怎么可以验证一句话——无商不奸！
阿一仿佛可以看穿曹操内心的想法，他面色冷淡，一字一顿地道：“其实我以为会是房玄龄会赢了这场游戏的，曹操，我根本就没有指望你会赢。”
毕竟房玄龄占了主场，可是没想到曹操会杀出个黑马，最终在吴容心中，他的分量超越了原本是担任他夫君的房玄龄。
果然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人的劣根性就在于此。
“编号36XX与编号208XX现在请退场，游戏现在在维护当中，请勿多次点击。”现在的阿一完全处在一个属灵该有的模式。
曹操抖动着嘴角，他面无表情的偏头看了眼站在他旁边的周瑜，低声道：“你还要玩下去吗？”
他该知道付出了代价，除非游戏结束，不然是不会赎回原本的抵押品。
周瑜在曹操的注视下，顿时微微一笑道：“你在担心我？”
曹操见他完全不把这次的失利给放在心上，他当下也就掀了掀嘴角，也不再说话了。
毕竟连周瑜本人都不担心下一次的游戏会是哪一个年代，那么他又何必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吴容耳尖听到了曹操的话，她的视线不禁移到周瑜的身上，但似乎，现在的她只在他的身上感觉到漠然的气息，仿佛他即将远离自己。
周瑜耸了耸肩，这一次他输给了曹操，不代表他在其他方面会输给他，个人的口味不同，吴容喜欢曹操这种类型的，他也没有办法，只因为他是周瑜。
“我先走了，下一次再联络，曹操，还有……吴容。”他突然将视线移到吴容的身上，倏然扬唇微笑，而他嘴角的笑意很轻很暖。
他是真的曾经放下过心，去喜欢一个人，也曾经真的以为她回事他所等待很久的人，可是他忘了，他等待的同时，还有其他人……也在等待着。
曹操会比他更适合她的。
他知道。
“你们会是游戏里最适合的一对，我希望……我也能等到我要的人，哪怕我要接着……”他没有再说下去，但嘴角的笑意愈发的深了。
他是真心的希望他也有一个等待着他的人。
哪怕他只能一次次的寻寻觅觅，才能得到她的蓦然回首。
“你！”闻言，吴容有些错愕，她似乎没有预料到他会觉得她和曹操会是最适合对方的存在。
周瑜低垂着眼睑，他抬袖掩住唇瓣所发出的一声几乎轻的不能再轻的叹息声。
到了如今，他还是不忍去责怪她。
他知道，吴容的选择是没有错的，而他只是她命中的一道风景，走得急，也遗忘的快。
有些话是他这辈子都无法开口的。
只因为他没有……资格。
例如他也同曹操一样喜爱着她……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他眼眸微张，低头思忖了一会儿，呐呐自语道。
这句话，他只说给自己听。
四周的雾气开始加深，周瑜的身影逐渐被阴霾所掩盖，他最后抬起手肘，对着曹操的胸膛重重一击，紧接着，他抬眸直视着他，嘴角微微向右勾勒道：“兄弟，记得下次要请我喝酒。”
“你——”曹操静默的垂袖待立在一旁，他斜眼睨向周瑜，不禁犟着眉梢，而后像是松了一口气道：“我会记得的。”
有些话，这辈子，他没有办法说出口，但是这一场，是他对不起周瑜。
余下的吴容只剩下一脸的茫然，不过她似乎明白了，他们口中的游戏是需要入场券的，而这个入场券的的来是需要有所抵押的。
这一次，周瑜输了，所以他的抵押品就完全的不属于他自己了。
曹操见吴容一脸伤神的表情，他握起的拳头，对着她的额头轻“砰”了一声，喟叹道：“不要再多想了，我们好歹也赢了一场。”
“你什么意思？”吴容握住他的手，却陡然听到曹操接着道：“换我心，为你心，吴容，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曹操，我会当真的。”她的声音轻飘飘的，但充满了危险性。
“那就当真吧。”
诸法因缘生，他对于她，来时偶然，却不知道他却有一日会爱上她。
爱情这玩意儿，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