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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玉婆婆眼睛落在那一堆药上,没有回答林玉的话,而是问:“你这都吃的什么药?”一边说,一边将目光移到林玉的肚子上。
“就是调理身体的。”林玉不想婆婆问长问短,随意回答。她去换了家居衣服,系上围裙,把婆婆带来的大包小包搬进厨房,一一整理。
“林玉啊,文昊说你上午是去检查身体了,医生都怎么说的?”婆婆跟了进来,利索地为她把厨房整理干净。她是个寡妇,文昊是她独自抚养长大的,一生好强,能干。
林玉抿着嘴,默默地洗米做饭,半天才笑笑,像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般,很难为情地说:“吃了这些药,兴许能怀上吧。”
她婆婆站在她身后,眉头拧成了结。
林玉突然回头,见婆婆正板着脸盯着自己后背,忙莞尔一笑,问道:“妈,您看着我干嘛?”
“没看什么,这不看你做饭吗?我也学学你们城里的新式做法。”她婆婆忙讪讪地挤出一点笑容。
林玉继续埋头切菜,婆婆的面目为什么不开朗她心理很清楚,文昊是文家的独苗,她知道她盼孙心切,但她自己又何尝不急呢。
婆媳两吃了午饭,婆婆坐了一会后进房间休息了,林玉把药熬上后,去书房打开了电脑。
她打开网页,直接进入了网易,那里有她的一个博客,她给博客取名为“心之栖息地”,那里也确实是她疲惫的时候,最安宁的休憩空间。
“远离尘嚣,岁月静好。”她恒久不变的签名,而她今天进去看着这个“静”字时,却叹了口气,她的生活太静了,孩子孩子,如果这房子里,有个孩子跑来跑去,回荡如铃铛般清脆的笑声,该有多好。
她极少与博友互动,因为她一直喜欢这份无人打搅的静谧。放一段古典的音乐,随笔写一点东西,用芊芊手指,指挥着文字如精灵般起舞,那是她唯一的乐趣,也是她无着无落的精神世界唯一的寄托。
文章下面,有不少路过的游客留了言,无非就是“才女”,“当代林妹妹”之类的话,林玉总是随意浏览一眼,淡然一笑,从未回复过,也从未回访过。
只有一条,是针对她的昵称的,她就在下面回了几个字。因为她的昵称就是用的真名“林玉”,所以那个叫“天涯”的网友抨击了一句:“林妹妹是独一无二的,请不要矫情地自比林黛玉。”她回复:“真名,抱歉。”
从那之后,“天涯”几乎每天都来走访她的空间,她只要有更新,他必定在下面留点足迹,却并不出声,林玉心里虽然对这人有点好奇,但还是从来没有点进去回访过他。
她提起鼠标,在心情里写了一句话:“最迫切的希望,都在这满屋子的药味里。”
在音乐里呆坐了一会,她点开了一个诗词家园,春天来了,诗友们都很活跃,各种咏春的诗赋挂满了家园首页,林玉开始点开来,一篇一篇浏览。
诗词质量良莠不齐,有韵律工整,意境优美的好诗,也有措辞一般,出律严重的平庸之作,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大家无非是写个热闹,写个开心罢了。林玉看着看着,也感染了这股春的气息,她托腮思索了一会,打开日志栏,信手涂了一首《蝶恋花》:春柳依依春且住,春去春归,谁把春花妒。春雨春风春草绿,春波春水春江路。春燕啾啾春意故,春懒春慵,春梦无说处。怎奈春寒罗衾入,春愁恼破春情绪。
写完之后,念了几遍,发送上去,自己得意了一会这些个春字被她用得溜溜儿的,不禁微微笑了笑。
手机铃声响起,打破了房间的寂静,无端把她吓得一惊。
是闺蜜郑芳打过来的,她打开翻盖接听。
“林玉啊林玉,我不问也知道你在干嘛,你也不怕自己发了霉吗?哎呀,庭院深深深——几——许——啊!”郑芳是个风风火火的大嗓门,一贯对林玉是恨铁不成钢的口气。
林玉被她炸雷一样的声音震得耳朵发麻,笑着将手机移开耳朵几厘米,问道:“芳芳,有什么事吗?”
“没事我就不能找你啊?我还不是惦记你,我得把你你弄出来见见阳光呀!”郑芳嚷嚷。
“呵呵,好啊,在哪等我?”林玉浅笑。
、第三章 莫负韶光
林玉将车开往滨河路,郑芳在河边等她,说是要和她沿着河堤暴走。
她停好车,从车里出来,远远看见郑芳站在河边的柳树下,正搭着凉棚踮脚张望,看到她后,高兴地朝她挥手。
林玉朝她跑去,为了暴走,她换上了很久没有穿过的纯白运动服,穿了白色运动鞋,头发扎成高高的马尾,随着她跑步,马尾左右一甩一甩地摆动。
跑到郑芳身边,郑芳伸手拍拍她肩膀,上下打量一番她,眼里有了几分赞许,笑着说:“这装扮好!原来你还是有活力的,我以为你真的已经霉变成了深闺怨妇呢。”
“去,什么深闺怨妇,难听死了,走吧,我们比赛,说不定你还走不过我呢。”林玉推她一把。
“切!谁怕谁!”郑芳拍手,和林玉站成一排,她比林玉稍许高一些,头发是时下流行的波波头,看上去活泼爽朗。她喊预备起,两人便牟足了劲大步沿着河堤猛走。
暖暖的阳光,青青的野草,野草里间或还开了一些不知名的小黄花, 河边杨柳依依,河水清清,河滩上小孩子们在奔跑着放风筝,好一派怡人的春光。
林玉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她抬起手背擦擦汗,对郑芳说:“真舒服!突然记起念大学的时候,那时多青春啊,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人生每一个阶段有每一个阶段的精彩。”郑芳回答她。
林玉转头看她,笑了笑。郑芳确实活得很精彩,职场上叱咤风云,回家相夫教子,里外都没有落下。
“累了吗?哈哈,累了我们就停一会,做几个深呼吸。”郑芳笑着问她。
“还好,心里之前闷闷的感觉,现在一扫而光了。”林玉停下来,靠在河堤的栏杆上,做了几个深呼吸后,望着悠悠碧水和河边渡头,随口吟道:“风轻,日暖,柳丝长,渡头春香缕缕,陌上草青成行,莫负韶光。”她念完,脸上的笑容收起,有了一丝忧色。
“好一个莫负韶光。”郑芳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林玉苦笑:“我就这样一天天辜负着韶光。”
“我又忍不住要数落你,你这还是性格上有弱点,既然这样的生活你过得不愉快,为什么不试着去改变呢?”郑芳如姐姐般说。她们两人一个院里长大,又同学多年,感情早已如亲姐妹。
林玉沉默一会,看着郑芳说:“我想过改变,但文昊很固执,根本不同意我出去工作,也不让我去他公司。”
“所以你就妥协?宁愿自己过得那么压抑?你有没有考虑过你妥协的后果?长期与社会脱节,长期生活在自己单一的世界里,慢慢的变得言语乏味,没有新意,成为家里一个可有可无的附属品,让他对你失去感觉,失去激情,然后——我不说,你自己想得到。”郑芳滔滔不绝地说完,看着怔愣的林玉。
这些道理,林玉都明白,她无言以对。
“林玉!立正!”郑芳突然如教官一样站定,一声断喝。
“干嘛?”林玉被她吓了一下,站直身子看着她。
郑芳严肃地看了她一会后,长吐一口气,放松身子靠在栏杆上说,“其实我今天找你出来,是想介绍你一份工作,我觉得非常适合你,就怕你自己又不争取。”
“什么工作?”林玉问。
“一个私立中学要招一名语文老师,我觉得你再合适不过了,校长我熟悉,我去给你引荐一下,你明天就去面试,怎么样?”郑芳说。
“真的?”林玉的眼睛一下亮了,这确实是很适合她的工作。
郑芳白了她一眼,嗔道:“难道我还忽悠你呀?如果想去,今晚就回去准备一篇课文,这个你应该在行吧?”
“没问题!”林玉高兴地说。
“若是他反对呢?”郑芳问。
林玉沉吟一会,说:“以前的工作,我自己都不甚满意,也难怪他反对,这次这个工作,我想他应该没有反对的理由吧。”
“若是反对呢?”郑芳再次问。
“坚持!不妥协!”林玉握着拳头晃了晃,郑重地说。
郑芳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她也握着拳头,和她的拳头碰了碰,说:“加油!”
“加油!”林玉重复。
两人信步又走了一会,彼此说起了闺阁中的私房话。
郑芳说起老公,脸上满是柔情蜜意,一改平时的粗犷与强势,典型小女儿状,林玉羡慕地看着她,低声说:“我和他,很久都难得一次完美的了。”
“这个问题得重视,所以你再不改变,就真的危险了。”郑芳煞有介事地说,她看着林玉,突然坏坏地笑了。
“你笑什么?还笑得这么邪恶。”林玉诧异问。
郑芳拉着她的手,在她耳边说:“你平时晚上都穿什么睡觉?”
“睡衣呗。”林玉回答。
“什么睡衣?性感吗?”郑芳问。
“我喜欢穿卡通的全棉睡衣,很舒服。”林玉说。
郑芳狠狠白了她一眼:“真傻,真没情调,我给你出个主意,今晚你就实施,包你把他搞定,等你们完美运动之后,趁着他开心,你再跟他说你要出去上班的事,说不定他一口就答应你了。”
“什么主意啊?”林玉笑问,不觉满脸春色。
“我带你去买情趣内衣,我告诉你,我老公看我穿上,可喜欢了,嘻嘻。”郑芳鬼精鬼精地说。
“情趣内衣?我都没见过真实的呢,哈哈,看来我真out了。”林玉看着郑芳的样子,不由心动,忙缠着她快点带她去买。
两人兴致盎然地来到一家内衣服店,看上去郑芳是这里的常客了,她轻车驾熟地带着林玉到了一个柜台前。
服务员很快过来,看上去她和郑芳是熟络了,“郑姐郑姐”的叫得很甜腻。
“有新款没?给我这位朋友介绍几款火辣辣的。”郑芳问。
林玉听到“火辣辣”三字,雪白的脸不由红到耳朵根。
“有,您看看。”服务员利索地拿出几个款式,在林玉和郑芳面前打开包装,很专业地介绍:“这是蕾丝滚边的全透明吊带睡衣,有黑色和粉色,黑色显得神秘高贵,让男人产生想要征服的感觉,而粉色呢则显得幽雅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