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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房里就她们两个人,而且地方不大,程诺站在门口就堵住了她出去的路,顾星辰看出她有话要说,又放了盆。以往都是程诺主动,这次顾星辰却先开了口,“你来找我是为程谟还是叶暮?”
程诺笑笑,一点也没尴尬,“你直接起来还真让我不习惯,从前都是一副软弱可欺的样子,最近是越来越厉害了。我都怀疑,你以前是不是装的。”
顾星辰忽略程诺语气中的嘲讽,说道:“我并非软弱可欺,只是不想与人争抢。”
“你说这话会让我觉得你是天生的胜利者,你没争,就让叶暮对你死心塌地了。可我又纳闷,他对你这么死心塌地的,你怎么还能跑到别人身边去。”程诺说话时哼哼笑着,眼睛盯着顾星辰,一脸的奇怪。
“这是我跟他的事。”顾星辰语气淡漠,最近跟她谈论这件事的人太多,她已经有些超负荷了。
“如果真的只是你们两个人的事,那我现在站在这里岂不是很多余?当然,还有秦斯年,以及,叶家。我不是有意要偷听你的电话,关键是你现在的所作所为不是在把叶家往火坑里推吗?”
她们两个一个门里一个门外,来往的人看见两个女孩子堵着门框,表情严肃,都忍不住多打量几眼。顾星辰眉眼淡淡,并不把这话当致命打击,当然处理不好真的会把叶家推向火坑。
“看来你还是挺关心他的。”顾星辰也学着程诺之前的样子笑了笑,眉目间有些嘲讽。程诺脸上一紧,想起那天晚上的事,冷笑了几声。
顾星辰没打算跟她在言语上针锋相对,刚刚那一句实在有卖弄的嫌疑,叶暮对她的感情是真的,不应该拿来作为打击别人的利器,这是对他的不尊重。所以,她为自己刚才的轻率后悔,转而恢复了平常,说道:“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程谟也好,叶暮也好,都是无辜的。而且我也能想通,依当时的情形肯定是要听上面的。就算都主张一查到底,也会落得同样的结果。”
“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要帮秦斯年查?”
“我不是帮他查,只是要确保他的安全。”顾星辰看向程诺,相信她应该知道她说得是什么。
程诺假意轻哼,躲过她的视线,说道:“顾星辰,你以为自己很厉害,做事不能凭想当然。你该知道这事怎么解决才是对大家都好的。”
“我当然知道。”
程诺被她的淡然激得一愣,绷着脸,生硬地回了句,“知道就好。”
程诺自知顾星辰有一套,她也不是来找她吵架的,但还是装了一肚子气,话不投机转身往程谟病房走,顾星辰却在她背后诚恳地低声道:“谢谢你的关心。”
程诺脊背一僵,回身瞪了她一眼,愤愤地走开了。
顾星辰摇头轻叹,感情是最说不清的了,但她庆幸叶暮的专一和程诺的纯粹。
第53章 人情冷暖
顾星辰收拾了东西回病房拿东西,秦斯年已经拆了喉管,能说话了,因为插喉管时间长声音有些嘶哑,见她急色匆匆,问,“你干什么?”
顾星辰只顾埋头整理东西,头也不抬地说道:“回家。”
“今天不是星期六吗?”秦斯年皱起眉,说好今天在这陪他的。
顾星辰抬头看他,他头发已经长了出来,脸色也恢复得差不多了,除了行动不便基本上已经没什么大事。她静了静心思,瞅着他,自打他醒过来她也没问过他关于车祸的事,他自己也没提过,一切都是她自己瞎忙活。如果她要回县城,还是应该跟他把情况问清楚好。
秦斯年瞅她一脸的有话要说,安静得等着,这些日子她在医院照顾他,总是心事重重,他刻意回避了不去问她叶暮的事。不知道她是不是跟他闹别扭了。
顾星辰放了东西走到他床前,在椅子上坐下,问他,“斯年哥,你车祸是不是有人害你?”
秦斯年没想到她会问这个,他自己也不能肯定这场车祸是不是有人蓄意针对他,他只记得那辆车出现的很突然,撞向他的时候他根本来不及去躲。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脸色却凝重起来。
顾星辰直接说道:“陈阳都告诉我了,你调查程天林,是不是总有人跟着你?”
秦斯年也想到这个可能性,这几次院里同事来看他,说起这场车祸都是遮遮掩掩,领导也有意问过他是不是记得当时怎么回事。他没说什么,领导就说肯定是当时不小心,路上车少对方就随意乱开车了。回想他们当时小心询问和有意遮掩的神情,秦斯年升起一股怒气。
顾星辰见他记不清当时的情况,也就隐瞒了程谟的事,现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少往里牵扯人才好。可还是试探地问,“你从李建海那查到了什么吗?”
秦斯年看着她,顾星辰心思微沉,他眼中的审视和谨慎让她不禁失望他防着她。
顾星辰装作不知,浅笑着收回眼神,起身继续去收拾他的衣物,秦斯年眼睛随着她移动,打量着她的神色,看她神色淡淡的,便把心里的疑问压了下去。
秦湛清和方文秀知道秦斯年住院跟着韩嘉琳急匆匆地从县城赶了来,方文秀推门看见病床上打着石膏的儿子眼泪立时就掉了下来,又忍不住后怕埋怨,哭道:“你还真能瞒着,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们。我们刚知道的时候,都快吓死了。”
让父母跟着担心,秦斯年也觉得对不住他们,想过去安慰几句无奈身体不能动,顾星辰放了手中的东西想给他把病床给他调高,方文秀和韩嘉琳已经先一步过去了,倒把顾星辰当成了透明的。
“躺着就行了,别乱动。”方文秀不让他起身,自己擦着泪,只顾盯着儿子看,生怕他就这么不见了。“怎么出这么大事,你看看,都成什么样了。”
“没事了,躺几个月拆了石膏就能下地走路了。”
“想想就后怕。”方文秀还没缓过神,眼泪直流。
“妈,您别哭了,他这不是没事吗,养着就行了。”韩嘉琳给方文秀递了纸巾,温声劝慰。
方文秀点点头,眼中只有儿子,接过纸巾擦眼,又问秦斯年现在怎么样,还疼不疼。
秦斯年点头应着,眼睛却含着歉意向顾星辰那边飘过去,韩嘉琳也跟着看过去,不带什么情绪,方文秀却当做没看见。
方文秀和韩嘉琳一左一右守在床头,顾星辰退开几步,看了会儿自己拿了东西走出病房。秦湛清是唯一一个没有忽略她的人,虽然没说话却感激得冲她点了点头。
顾星辰浅笑着回应,关门前不经意瞥了一眼,秦斯年还望着她。顾星辰错过他的视线,关上了门。
方文秀缓过情绪开始埋怨秦斯年瞒着她,“家里人早知道了也好有个人来照顾你,你怕我们知道好歹也得告诉嘉琳啊。你就真这么狠心,抛家舍业的,那孩子才多大,你舍得我们还舍不得呢。”方文秀又激动起来,说着就又要流眼泪。
“妈,您怎么又哭啊,人没事就好。”韩嘉琳小声低劝,一脸的往事不愿提。
秦斯年上午打的电话,没想到下午他们就过来了,当然也没想到韩嘉琳会跟着过来,被方文秀数落心里既愧疚又不爱听,转头看韩嘉琳,韩嘉琳垂首不语。
方文秀见她低眉顺眼的站着,更觉得儿子委屈了她,趁势又说道:“你不在家,嘉琳三天两头的去看我们,她一个人带着孩子还得上班,那辛苦样你是没看到。你就是不听劝,你看你现在这样子,我们放心得下吗?”
“这只是意外,以后小心就是了。”秦斯年不知道怎么安慰母亲,只能尽量捡轻的说。
“这种意外要再有还要不要我活,早知道这样不该让你调到省城,留在家里安安稳稳的多好,哪会生出这么多事,妻离子散的。”方文秀句句不离这个,秦斯年彻底不爱听了,干脆闭了嘴不吱声。
“妈,这不关他的事,是我不好,我不怪他。”
“你别替他说好话了,我还不了解他,早先不让他如意他现在就给我找后账,让我不痛快。出了事,一句话不说,找她来看着,这是人没事,真要出了什么事,我们知道都晚了。说到底她也是个外人,你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倒把她放跟前。你非逼着离婚,打什么主意别当我们都是傻子,你自己好好掂量着,她是谁的人。”
方文秀唠叨,一句话说到了秦斯年的痛根,脸一下沉了下去。她刚才这么走了,以后都不一定来了,照顾他这么些日子,什么样他自己知道。家里人装看不见,他都看不过去了。
秦湛清是个明是非的人,听不下去终于发话,“你少说两句吧,别什么事都往别人身上扯,她不说也是怕咱们担心,真有事她能瞒着吗?”
“这倒是我不对了,我担心他有错吗?自打上次那事,我这心里就没消停过。”
“那也不该那样对人孩子,照顾他这么久够可以了。以后那些话少说,还不够让人寒心的。”
方文秀还要再说,看见秦湛清也拉了脸,把话咽了回去。
顾星辰走出病房,心里突然觉得空空的,这里没她什么事了她该轻松起来却又觉得茫然无措,连眼下是该下楼回家还是去哪她都没了主意。这种茫然让她焦虑,找不到方向,她把自己放在了一个看不见的迷宫里,不管往哪走到最后等着她的都是一堵墙,她越想越觉得困顿不安,像是被逼到了穷途末路。
刚刚她又一次体会到了人情的冷暖,人都会从自己的利益出发,他们的忽视让她感到心酸,可同时她又觉得自己也跟他们一样。
顾星辰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如此迷惑,她如今站在哪都是多余的,眼下的情况她已经不能厚着脸皮去找叶暮了。
顾星辰浅浅的吐了口气,在走廊里走了几步,经过程谟的病房时,她驻足望了望,没看到叶暮,涌起一阵失落。叶暮说即使给她重新选择的机会她还是会把自己放在这种境遇里,她有时是固执的过了头,认定一条路就不顾一切的走下去,哪怕她看不清前面是不是有路可走她都不会停下。她这样的性子,就是有人出来拉她一把,她都不甘心。
等电梯的时候她接到了贺兰芝的电话,贺兰芝极少主动打电话,除非有事,不然母女两个互通音信的时候都寥寥无几。她接了电话,以为又出了什么事,加上眼前的一堆烦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