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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去的,又是另一种样子了。”
程诺一番话说得略显尖酸,挑视着叶暮,静待他的反应。
叶暮静待她说完,把手从钥匙上收回,扭头对上她,“程诺,不要再牵扯她,她做什么都是她自己的选择,我不会去阻止。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我不希望再有人拿她说事。”叶暮语气郑重严肃,带着警告看着她,“你可以关心程谟也可以守住这个秘密,但不要来要求我怎么做,该做什么我心里清楚。”
程诺被叶暮的凛然怔得一愣,呆在原地。
叶暮瞅着她,再次耐着性子问了一句,“到底走还是不走?”
程诺被教训心里不服,砰地一声关上车门走到他那边,气恼地喊道:“叶暮,我是该说你大义凛然还是委曲求全,你有为爱不顾一切的打算别人却未必。”
程诺的无理指责在叶暮眼里无异于纠缠,他们之间不存在实质性的分歧,所以程诺的指责让他觉得厌烦,只是人来人往的他不愿与她争论。
叶暮的回避不语更刺激了程诺,她自己也觉得刚才一番话说得有些太过义正言辞,回头再去追究又觉得她说那些话根本没有立场,主题已经从程谟那偏转到了顾星辰,她的行为看起来就是在无理取闹。可她已经在无理取闹,就此罢住就更坐实了她的行为。
程诺挡在他车前,瞪着眼睛看他。叶暮不能动,僵持了一会儿,见程诺没有放弃的打算干脆从车里出来,肃然看她,说道:“程诺,如果是因为程谟,你刚才的指责我可以忽视,我也一样关心他。同时也有私心,可他的心结只能靠他自己去解开,如果我现在告诉他我不介意,你觉得他就能想开了?你以为他想要的只是别人的一句没关系吗?那是自欺欺人。如果不是因为他,你的指责就是在无理取闹。”
叶暮冷静地看着程诺,毫不避讳她的愤怒,一字一句地把话说完,每一个字都异常清晰,叶暮心里清楚程诺的指责不只是为了程谟。所以,他更要把话说清楚,这个时候再委婉,就是在和稀泥了。
程诺被叶暮道破,尴尬之余又窘迫,她的无理取闹换来他的无情回击。他当真对她一点好感也没有?她沉沉地瞅着叶暮,眼中有一丝急迫和探询,但叶暮的坦然回视让她心生挫败,感觉自己的一颗心顿时摔到地上碎成几片,她带着自嘲,涩然笑道:“有些东西还真是注定的。我以为自己的理由很正当,到最后就成了无理取闹。”
叶暮在感情关系上一向分得很清楚,绝不会牵连不清,如果不是作为情侣,异性朋友之间他不会把关系弄得太复杂。陈正说他这点太过古板不近人情,可在他看来这却是必要的,会给彼此省掉很多麻烦。但他还是被程诺的态度弄得有些不忍,稍缓了表情,说道:“我知道你是因为关心程谟。”
他的故意撇清彻底激恼了程诺,就算是对她没感觉至于分得这么清楚吗,连个关心都小心翼翼。她冷冷地盯着他,气恼交加,眼睛一错见顾星辰从他后面的大楼走出来,两人眼神相碰,她心中一动猛然上前抱住叶暮,低声道:“不是只有她可怜,我也很可怜,为什么你就这么狠心?”
叶暮措不及防,推开她郑重道:“程诺,我以为你今天就是为了程谟,不要把事情弄得太复杂。我会看好程谟,你放心吧。”叶暮不善与人纠缠,对于程诺的突然,他不禁有些动气。
程诺似乎被叶暮的一本正经给逗笑了,一个人笑了很长时间,叶暮肃然看着她,听她说道:“叶暮,你真逗。你这么在乎一个人,小心最后会伤得很重。”她略带警告的语气让叶暮皱起眉,程诺笑着看向他身后,道了声再见独自离开了。
程诺的声音很大,顾星辰听得一清二楚,程诺临去前的讥笑她受之无愧。
她抬步走下台阶,叶暮望着她一步步走近,脸色越来越僵。她的平静几乎要成了他的致命伤。
顾星辰在他身前站定,看着他胸前的扣子诚挚地说道:“叶暮,你真让人放心。”话音一落她抬头去看他的脸,忍不住皱了皱眉,他脸上也不见了一贯的温润,紧绷的脸色和直直的唇线让他看上去很冷漠。
叶暮定定望着她,想从她脸上找出什么,他颓然发现一旦她把心思藏起来他根本无能为力。
顾星辰慢慢收回视线,叶暮现在看见她眼中总是透着几分探究几分戒备,仅剩的一点痛心也在渐渐流失。顾星辰不无难过的想着,叶暮是因为太痛心而不顾不得了。
顾星辰垂眸,低低地道:“也许无论我现在说什么都不能打消你心里的怨气,再多说一句都有故意招惹你的嫌疑。刚才看到你的时候我还在想,是假装没看见还是过来和你打招呼。若是以前,我会直接走掉,但是现在,我很犹豫。”
顾星辰眼睛很大,眼瞳又很深,入冬后被夜里的寒气一浸更透亮,她盈盈的望着叶暮,心里想着她就是在招惹他。她突然发现自己血液里的作恶因子也很厉害,她以前没发现,但现在一旦发作起来她又想知道这对叶暮来说到底有多大作用。她不惧怕程诺的示好,怕的是叶暮心灰意冷,怕最后找不回他。所以,现在她又要他离开又想尽可能多的让他留恋她。顾星辰心底狠狠的鄙视自己,她也是会对男人用心机的。
叶暮看不清眼前的人,白雾一样的热气在两人中间徐徐散开,从炎炎夏日到凛凛寒冬,半年光景他竟似走过四季,到了最难熬的冬季,由内而外的冷。
“就算是犹豫,也只是过来跟我打招呼,终究还是不同路。”叶暮隔着雾气看她,眼中的淡漠遮住了他的悲伤。
“我不能视而不见。”顾星辰上前半步看着他,她想更近得看他,她忍不住。
“这对我来说没区别。”
叶暮语气平静,褪去温和,冷漠的他比之平时更能吸引人的注视,顾星辰在心里过滤这种变化,让自己暂时忽略这种变化带来的心理冲击,却止不住疼痛蔓延。希望他的变化不会成为他们之间最终的相处模式。
顾星辰稍稍移开眼神,狠压下心里的酸痛,强自镇定语气,“你一直很坚定自己要的是什么,而我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坚定过。或许我现在做的对你来说很困惑甚至让你痛苦,但对我来说很重要。我知道你有想保护的人,我也有。我不会逼你,也不会怪你。当然如果你怪我,我现在也不能解释。”
“你一定要提这件事吗?”叶暮提高声音却又刻意压制着,他不想提她却逼他。
“是不是不提它就不存在了?”
“为什么你会这么固执?”叶暮实在无奈了,这事跟她没关系,她却一定要往自己身上揽。
顾星辰摇头,试图拨开纷乱的思路,她还要再挽回几分。她从衣袋里拿出化验单,轻声道:“这几天我一直在想,要是我怀孕了,也许我会躲开这件事。”
叶暮惊讶她会拿出这种东西,拿过她手中的化验单,看见上面的日期,神色动容,对着化验单上的结果他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他苦笑,自己竟然想把希望寄托在这无果的一张纸上。但同时,又对她生出浓浓的歉意,当时,她该是害怕才对。
两人晦涩的面容同时沉浸在深夜里,叶暮把化验单收进衣袋紧紧抱住顾星辰,相互紧依的两个人心脏跳动着同样的频率,长久的分歧抵挡不住彼此的思念。似久别重逢又似即将分离,浓烈的渴望夹杂着彼此复杂的心情让他们像两条即将干死的鱼,在最后关头给对方一点慰藉。
顾星辰贪恋叶暮的怀抱,可又知道这怀抱不会停留太久,她还会推开他。所以在她还能抱着他的时候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为自己的蹩脚而纠结,她怕停留的太久会忍不住跟叶暮走。又怕被韩嘉琳说中,秦斯年会因为她而伤害叶暮。
当晚叶暮送顾星辰回家,处于分歧中的两个人在短暂的温暖过后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沉默。而这种沉默正努力地说明两人的问题并没有得到解决。心理上的接近并不能消除行为上的背道而驰。
叶暮理智冷静,对感情并不混乱糊涂,一路的沉默足以让他对顾星辰的行为作出分析,虽然感情不能用理智的东西去衡量,但它可以让你厘清现实,不去横冲直撞,让大家都头破血流。对于顾星辰的固执他除了绕道而行,只能远远观看,在她找不到路的时候指一条路给她。
“不管是谁都不能试图为自己的选择做辩解,后悔是最说不通的理由,它什么都不能说明,一个人的选择都是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做出的,即便是一时的冲动也是因为你心中更倾向于这种选择,所以,就算是给你机会重新选择,你还是会这么做。”
叶暮说完扭头去看她,顾星辰低垂着头,嘴角浅浅的抿着,在叶暮的注视下她侧头对上他肯定的眼神,无力地笑了,心里却像是在被人用刀划着。说道:“你说得没错。”
车在她楼下已经停了有一段时间,叶暮之前关了车灯,只留了车里的灯。叶暮收回眼神,转回头望着挡风玻璃外黑漆漆的一片,墨色的瞳仁比外面的夜色更浓重。
之后两个人经常会在医院里碰到,彼此都自动忽略了,只是没再见到程诺和叶暮一起出现。顾星辰说过叶暮是个让人放心的人,对此她从不担心。但程诺特地来找她,还是让她惊讶了一下。
当时她正在水房里给秦斯年洗衣服,陈阳给她打电话问秦斯年的病情,说了几句陈阳开始苦叹上头下来的任务重,顾不上秦斯年交代的事了。最后告诉她,纪委新换了领导,之前违纪的几位领导都已经被隔离审查了,其中就有当年参与国税局案子的领导。
顾星辰听完,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说道:“会查到那件事吗?”
陈阳说不准,只说之前找的那个老会计因为怕是非多已经闭门不见客了。
顾星辰挂了电话,衣服也不打算继续洗,想赶紧收拾东西回趟县城。端起盆正要走,就看见程诺在门口看着她,那样子像是站了有一会儿了。
水房里就她们两个人,而且地方不大,程诺站在门口就堵住了她出去的路,顾星辰看出她有话要说,又放了盆。以往都是程诺主动,这次顾星辰却先开了口,“你来找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