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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的说话直接,一样的什么都说。”
程诺笑了,说道:“察言观色是一个人求生的本能,你会我也会。只不过你是那种什么都不说的人,我正好相反。不说出来我心里难受,今天,让你很别扭吧。”
顾星辰点了点头。
“我没什么恶意,就是单纯的发泄而已。我说过我不想被人当着面的比下去,越是过得不如意就越是希望比别人强。我爸总跟我说不要自怨自艾又怨天尤人,老天爷给你什么你就接受什么,顺其自然一切都会过去。可你知道,有些事搁在心里总也过不去,说到底都是因为环境所迫。我酒量为什么这么好,从小练出来的。那次你也看到了,我大伯要我去陪酒,我不想去却又不能不去。我父亲在我八岁那年车祸,高位截瘫失去了自理能力。我母亲因为接受不了,伺候了我爸一年多以后就离家出走了,到现在都不知道在哪儿。是我大伯一直在养着我们家,所以,就算是为了报恩,我也得去。不过这些,我从来没让我父亲知道过。”
程诺跟说故事似的把自己的遭遇告诉给了顾星辰,她没有悲戚也没有抱怨,就是平淡的叙述,可其实她内心也在挣扎,为生活的不堪而挣扎。她排解的方式就是有什么说什么,然而又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察言观色她也会。只是,她察言观色的对象是她的大伯。
顾星辰默默地看着程诺,惊讶她的遭遇的同时又惊讶她为什么会跟她说这些。在她看来她们还没熟到那种可以谈论这种私事的程度,只是程诺这么直接的跟她说了,她一时又不知道是不是该安慰她,因为,程诺根本没表现出需要人安慰的样子。
“你不用表现得那么坐立难安,也不用想着安慰我。我跟你说这些一是解释自己今天的行为,再就是我也没觉得这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虽然有个不争气的妈和市侩的大伯,但好在我还有个豁达的老爸。”
程诺谈到自己的母亲和大伯的时候没有一点反感情绪,提到自己的父亲时她却总是笑意盈盈,那种平静不像是装出来的,顾星辰突然觉得她以前是把程诺看得简单了,其实程诺是个很大气成熟的女孩子。
“我很羡慕你,有个好父亲,你从他那里得到的比你失去的要多。因为,你有一颗跟他一样豁达的心。”有了刚才的认识,顾星辰话中不单纯是安慰,还有羡慕。
“看来我的目的达到了,你没有因为我之前的无礼挑衅而反感我。”
“不会,你这样的性格不会招人反感。”
“是么,那为什么叶老师就那么反感?”
程诺见顾星辰又认真起来,赶紧笑着解释道:“我开玩笑的,弄得咱俩跟情敌似的。”
“不是。”顾星辰小声的回了句,她们俩这关系还真是奇怪,你说和谐吧中间夹着叶暮总是怪怪的,可是要说不和谐,两个人又似乎很能谈得来。
程诺瞅着一脸小心的顾星辰,突然出声道:“叶暮人不错,爱上他也不是意外。情有可原。”
顾星辰心里一阵怔忪,转头去看程诺,“你?”
“我是说你。”程诺真是被她急着了,看着聪明心思细的一个人怎么反应会这么迟钝?
“你别瞎说,他是我的老师。”顾星辰赶紧澄清,心里却被她的话搅得咚咚乱跳。声音都不自觉的低了下去。
程诺也不再点破,这事儿跟她没什么关系,她都已经被出局了,总不能再厚着脸皮去给人当红娘吧。她父亲长跟她说个人有个人的造化,他的造化就是成了废人却有个孝顺懂事的女儿,这一生同样知足。程诺却总想不出自己的造化是什么,都想简单的过日子,可日子过起来却是最不简单的。
她现在满心的轻松,就是不知道自己刚才的一句话是不是搅乱了顾星辰的一池春水。她喜滋滋的美着,顾星辰的绯闻男友可以排上号了,想看看叶暮在拒绝了自己之后是不是能在顾星辰那儿如愿以偿。
顾星辰在小区门口下车后打开后车门拿自己的包时不小心带掉了一个东西,掉到脚垫上发出两声闷响,她弯腰进去捡了起来,发现是一个手机。
程诺回身看,说道:“可能是从叶老师口袋里滑出来的。那你就替他收着吧,估计他明天就该找了。好了,我得回家了。”
“路上当心,也代我向叔叔问好。”
“谢谢。”
白天的闷热过去以后晚上刮起的风也带着丝丝热气,吹得人身上热烘烘的。顾星辰握着叶暮的手机往小区里走,心里像是有几个声音同时在响。一会儿是她和叶暮,师生加相亲,觉得太过离奇巧合。一会儿又是程诺,同样生活不幸甚至比她更严重,却比她乐天积极,想比之下她太过沉溺不能自拔了。其实生活没有给谁更多也没有给谁更少,大家活得不过是一种心态罢了。如果程诺不告诉她那些,她永远也想不到程诺会是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很多时候人们都是凭着自己的臆想在看待人和事,她就是凭着自己的主观猜测在看待程诺。而程诺今晚给她的冲击很大,她从心底羡慕程诺的为人。
顾星辰长长的舒了口气,要她成为程诺那样的人,除非她重活一次,程诺不也说有些事搁在心里总也过不去吗?程诺是不幸,可至少她还有父亲的爱,而她却什么也没有。心底那点儿对爱的企盼,早早就被人浇凉了。
她低头看了看手里握着的手机,想到叶暮,突然就想起程诺跟她说得那句话了,没来由的她脸上就又热了起来,心里也跟着紧张。
她几步跑上楼掏出钥匙开了门,把自己关在黑黑的屋子里,心跳越来越快。
晚上,顾星辰的梦里又出现了那个和她一起等家长的小哥哥,那个经常开车来接他的叔叔依旧嗓门洪亮的笑着,迷迷糊糊地听见他叫他小暮什么的。
那个小哥哥总是呆呆的望着门口,直直的站在廊柱旁,可不就根个木头似的吗?
顾星辰正在梦里琢磨着,突然一阵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梦,她在床头摸索着拿起手机点了接听键后含糊不清的回了电话。
陶慕华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怔住了,把手机从耳朵边拿开看了看,自己的确拨的是儿子的电话,可那声音分明是个女孩子,而且听着是睡意正浓。陶慕华眉心微皱,又将手机放回了耳边。
顾星辰正是睡得最沉的时候接了电话,连眼睛都没睁开,她有个毛病,只要睁开眼,再困也很难睡着了。“喂?”等了会儿没听到人说话就又问了声,脑子里想着说完了赶紧挂电话。她翻了个身把一直蜷着的腿伸直,右腿的腿肚子传来一阵紧骤感,她心里暗叫不妙,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弹坐起来,手机从被子上滑落掉地上。
腿肚子上马上传来刺痛,她全身紧绷,两只手死死捏着右腿的腿肚子。清楚地感觉到手下的肌肉瞬间僵硬了起来,那条筋脉被拧了麻花似的从后转到前。又撑又涨,疼得她忍不住轻哼了出来。她觉得那条筋脉抻得很紧,快要断了似的,从大腿一直疼到小腿。她憋着气,呼吸因疼痛而急促,不时的伴着呻吟。两只手不停地上下捋动肌肉,慢慢给自己放松,好一会儿,才觉得好些。
等抽筋过去,顾星辰出了一身的汗,她重重的仰倒在床上,小腿上还缓缓的一抽一紧,肌肉不敢用力。她这是学跳舞留下的后遗症,以前要练功天天压腿,后来不练了,基本功也没时间再练习,时间一长,筋脉就紧了,时常夜里被抽筋疼醒。
那边陶慕华听清声音后先是一怔,随后急忙断了电话。心里却装了事,沉沉的。她这一晚上给叶暮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人接,等终于接通了却是个女孩子。想到刚才电话里的声音,她叹了口气,孩子大了,他们做父母的有些事就不好管了。
叶熙廷正坐在床头看报纸,只要在家叶熙廷总是报纸不离手,临睡前也得看一看,不然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待陶慕华打完电话,他从报纸里抬起头问,“还没人接?”叶熙廷在公检法系统里历练了一副严肃的表情,连平时跟人说话聊天也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声音不怒自威。谈到自己的儿子,还添了点儿不满,每次回家吃饭还得三催四请,他们这做父母的还得求着他了。
陶慕华也没看他,简单的嗯了一声。知道他跟儿子有点隔阂,她两边调停着有时也为难,自己时常不在家,这家里就剩了他们父子俩还是一个城南一个城北。平时一家人一个饭桌上吃饭的时候都少。
叶熙廷轻哼了一声,唰得合了报纸,说道:“随便他回不回来,明天你也不用找他,看他记不记得回这个家。”
陶慕华瞅了眼拉长脸的叶熙廷,根本没心思劝慰他,这心里都是叶暮和那个女孩子,他谈恋爱他们绝对不反对,照他的年龄他们早就着急了。只是常年各忙各的,这事儿也顾不上说,也知道叶暮是个有主意的,逼不得。想着他有了合适的肯定会给他们带回家,只是,这人他们还没见着,两个人就……她心下叹气,不是她封建保守,只是不放心。不一定要找个门当户对的,可必得是个清白人家的女孩,不然,这一关在叶熙廷那里是过不去的。
第32章 关心
早上醒来顾星辰看见地上的手机,才恍恍惚惚想起昨天晚上自己接了个电话,她还以为是自己的电话响,没想到昨晚接了叶暮的电话。
她捡起手机翻看昨晚的通话记录,最后一个打进来的电话是他的母亲。那会儿都已经快十一点了,也许是有什么事。她赶紧收拾好自己去A大给叶暮送手机。
到了东院,顾星辰在楼下看了看,叶暮的车就停在旁边的空地上,被一片树荫遮住了。她进了楼,昨天晚上亮灯的那间在二楼,她辨认着应该是楼梯左边的这间。
敲开门,是程谟。他看着顾星辰,好一会儿都没说话。眼神不冷不热,表情木然。
“叶老师在吗,我来给他还手机,昨天他手机落程诺车上了。”顾星辰被程谟看得有些尴尬,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直接道了出来。
程谟闪身把门口让开,说了声,“请进。”然后冲着一边的房间喊了声,“有人找。”就出去了,随后传来他下楼的声音。
顾星辰被程谟不甚热情的表现弄得有些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