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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寄予了很大的期望呢。只是爸爸妈妈总忘了来接她,通常是跟她一起学舞蹈的小朋友都已经被家长接走了,就她还在训练室里等。后来老师换好衣服也要回家了,看见她还没走,便问了句,“星辰,你爸妈又忘了来接你吗?”
顾星辰看了老师一眼,点了点头。
老师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叹息了一声,那个时候顾星辰不明白老师为什么要叹气,但是隐约也感觉到是不怎么好的意思。
老师走之前要把训练室的门锁上,顾星辰便跟着老师去了少年宫门口,老师嘱咐了她两句就先走了。她就一个人在门口等,她肩上背着书包,想起自己还有作业没写,就放下书包拿了习题本出来。后来才发现没有桌子凳子,她环顾了一下四周,低头看见脚下的台阶,这里的台阶比较高,就把习题放在了台阶上,退了两级台阶蹲着做作业。
有几个走得晚的老师学生什么的出来时经过她身边都朝她看过去,她也不在意,仍是低着头做作业。她半蜷着身子,头埋得很低,但是字写得极认真,一点也没觉得这个姿势别扭。她想着,等她做完作业也许爸爸妈妈就来接她了。
等她写完一本习题的时候天也黑了,她装了东西,起身朝后面的大门看了看,她的父母还没来。等她转回身的时候才看见门口的廊柱旁还站着一个人,看着和她家楼上的哥哥一样的年龄。像是也在等人,因为他的眼睛始终看着大门,那里能看见人来人往和进进出出的汽车,当然这个时候少年宫里的老师们和学生们都已经走光了。唯一没走的除了他们两个,就只有守大门的门卫爷爷了。
顾星辰心里突然有了安慰,原来不止她的爸爸妈妈忙,那个哥哥的爸爸妈妈也忙得不能来接他。这么想着她心里也就没那么难过了,如果爸爸妈妈不忙就不能赚钱,就不能给她买生日礼物了。今天,是她的生日呢。
顾星辰站得累了,想在台阶上坐着歇会儿,转身看了看那个哥哥,站得很直,她突然有些不好意思,她要是这么坐下去了,会不会让人觉得很没家教?妈妈说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样子,不能随随便便的往什么地方一坐,要注意形象,她也就没坐下去。只是腿实在是站得累了,就在原地走了几步活动一下。
后来不知道几点了,天已经黑透了,夏天的晚上总是有很多的星星,有些会很大颗很亮,她不认得那是什么星星,只是看见有几颗很亮的星星伸展着,组成了一个什么图案。她当时还太小,没人告诉她这些,她伸着手顺着那几颗星星的轨迹一一指点着,连在一起,像是一个展翅的天鹅。
后来她知道了那是天鹅座,只是,从那以后她再也没见过那个和她一起等爸爸妈妈的哥哥。她还为此消沉了一段时间,那个时候年龄小,还不知道什么是伤心,就是觉得以后再也不会有人陪她一起了。
门口处有汽车开进来的声音,顾星辰看过去,那车直直地往他们这边的方向过来,她下意识的往前走了两步,想看看车里下来的人是不是爸爸妈妈。
车门开了,下来一个穿着制服的男人,头上的帽子上还有一个类似国徽的东西。她停住了脚步,那人她不认识,肯定不是来接她的,因为爸爸只认识一个穿这种衣服的人,她也认识,就是楼上哥哥的爸爸,秦叔叔。而她的爸爸只是工厂里的一个小头头,往常穿得都是带着油渍的工服。
那个男人笑着向台阶上的廊柱走去,停在那个哥哥面前,嗓门很洪亮,说话时声音里都是笑意,“今天上面来人检查,叶检带人作报告,后来又陪那些领导去吃饭,让我来接你回去。本来能早过来一会儿的,临时又有任务就耽搁了。等急了吧,走,叔叔先带你去吃饭然后再送你回家。”
顾星辰没听懂他们在说什么,只是缩着身子往台阶上退了两步,看着那个哥哥跟着那个男人上了车。车灯打得很亮,她被晃了一下,再睁开眼时院子里就只剩了她一个人。
她有些害怕,看着警卫室的灯还亮着,就跑了过去,敲了敲门,那个看门的老大爷给她开了门,问她怎么还不回家。她说爸爸妈妈太忙了,老大爷哦了一声,让她进去等。
“丫头,饿不饿?”老大爷人很和善,拿了煮好的鸡蛋问她。
顾星辰摇了摇头,“我不饿。”她把书包搂在怀里,紧紧地抱着,不让老爷爷听见她肚子里的叫声,不然她会被看成撒谎的孩子,妈妈说不能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她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抬了头眨着一双乌黑的眼睛,说道:“爷爷,今天是我生日,我爸爸妈妈会给我买大蛋糕吃。我要等着回家吃蛋糕,要是吃了你的鸡蛋,回家就吃不下大蛋糕了。”
“好,那祝你生日快乐,这鸡蛋爷爷给你留着,要是饿了,就吃。”
“谢谢爷爷。”
那个鸡蛋她最终还是没吃,当然也没吃上她心心念念的大蛋糕。
顾星辰擦了眼角的泪,那一年她几岁,好像是七岁,后来她不记得自己在那个门口等过多少回又被父母忘记了多少回,只是好多次都会碰上那个和她一起等着家长来接的哥哥,那个时候她总是会蹲在台阶上做作业,然后看着天上的星星,比划着那些不知名的图案和形状,而那个哥哥会笔直地站在廊柱旁。
只是每一次,他都会比她先走,后来就再也没见过。
从回忆中醒过神儿,顾星辰又往那边的站口看过去,正看见秦斯年走进来,进进出出的那么多人,她一眼便认出了秦斯年,然后泪水再也忍不住地流了下来。她小时候等了那么多次都等不到爸爸妈妈,而现在她等到了要送的人,却是不敢走出去,只能躲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偷偷看着他。
秦斯年往她这边的方向走过来,在秦斯年快经过她身边时,她换了个方向躲在了台柱的另一侧,眼睛却还是一直跟着他的背影移动。
这会儿车还没进站,人已经多了起来,秦斯年和旁边一个抱着孩子的父亲说笑,两人逗弄着怀里的孩子,笑得既贴心又无奈,可那无奈分明是幸福的。他结婚了,也有了自己的孩子,跟她完完全全的没有可能了。
顾星辰看着,除了流泪她已经做不出别的什么反应了,心里被什么东西尖尖的刺着,可即便是疼得难受她也不愿离开。
火车进站时,人流开始聚集,她的这个位置已经看不见秦斯年了,趁着人多她走了出去,朝着秦斯年的方向走过去,却始终是不敢离得太近。人群拥挤中秦斯年向后看了一眼,她急忙躲进了旁边的台柱后,好一会儿她才听见火车停下的声音,想着秦斯年大概猜不到她会来车站的,这会儿她应该还在相亲才对。
顾星辰站了半边身子出来,看着秦斯年将手中的票递给了检查了一下,才又拿着票上了车。秦斯年往里面的车厢走去,她跟着走了几步在他的车厢位置停下,秦斯年坐在了靠车窗的位置。他们之间隔着几米的距离再隔了玻璃其实并看不清他的脸,可顾星辰就是不肯移开眼,因为今天这一别再见面就得等她回家了。
火车开始启动时,顾星辰还是没忍住给秦斯年打了电话,却是不敢告诉他自己在车站。秦斯年温温的笑着,说道:“不好好相亲给我打什么电话,再过年回来的时候可不要一个人回来啊。”
顾星辰使劲擦了眼泪,平复了声音说道:“嗯,一定。”
“好了,照顾好自己,别让阿姨担心,有事打电话。”
“好,斯年哥,再见。”顾星辰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欢快,还带了些笑意,只是她刚刚哭过,再怎么掩饰也掩饰不住,秦斯年还是听出了异常,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事,真的,我挂电话了。”
顾星辰不再等秦斯年说话就断了电话,看着车窗里秦斯年有些纳闷的表情,她的眼泪越流越凶。
秦斯年疑惑的向窗外看去,人群中他看到顾星辰的身影随着火车的启动一晃而过。眉心一动,关了手机。
顾星辰出了车站,看着人来人往的广场,有进站的,有出站的,也有送别的,只是哪一个都比她清楚自己该做什么。她也不能说是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最应该做的就是断了自己对秦斯年的念头,只是,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又怎么能说断就断呢?
也许,这辈子,她就该一个人,像小时候那样。秦斯年的出现不过是为了点亮她生命里最灰暗的那段日子,然后让她在以后的岁月里无尽的回念。
第4章 赔钱
叶暮到了派出所的时候,一进门就看见值班室里坐着的程谟和关海宇,两个人都有些沮丧,垂着头,另外还有一个民警正在写东西。其实门是开着的,但叶暮还是先敲了敲门,听到声音,里面三个人都抬起了头向门口看去。
“叶老师。”关海宇叫了一声,然后声音自动低了下去,又垂下了头。
程谟瞅了叶暮一眼,没吭声,显然他比起关海宇心里还气恼着。
叶暮看了他们两个一眼,脸上都有些伤,不过看着还好,没什么大事。心里放下心,随后才淡淡的嗯了一声。
听到他们叫人,那个民警也知道来的人是谁了,起了身问道:“你就是他们的老师?”
叶暮轻一点头,应道,“是。”
“他们在酒吧里跟人打架,有人报了警。”那个民警年纪也不大,说话还算客气,瞅了眼程谟和关海宇,又说道,“人家酒吧老板要求赔偿损害的财物,另外他们这一闹影响了人家生意,要他们另外再赔偿一部分经营损失。”
“打架的又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为什么要我们赔?”说话的是关海宇,其实白天酒吧生意本就清淡,能有多少经营损失,无非就是趁机跟他们要钱罢了。
叶暮没理会关海宇的话,只是看着他们两个有些皱了皱眉,程谟正对上叶暮的眼神,自动回避了过去。随后叶暮又对民警说道:“赔偿是应该的,具体应该赔多少?”
民警拿起桌上的笔录,找到了酒吧老板的说辞,说道:“损坏的桌椅加上被打碎的酒杯和酒水,以及经营损失等共一万八千块钱。”
“这些钱都要他们赔偿吗?”
“酒吧老板只跟他们要了赔偿。”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