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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看着还在狂奔的子琪,忆卿和灵毅的心里都暗暗感到不安。
两人连忙在后面赶了上去,一边捡着她散落一地的衣服,一边都默默看了看对方一眼,看来两人都是担心到了一起。
忆卿是明白自己的心意的,但此时看着灵毅脸上透着和自己同样的担忧,忆卿也有些疑惑,是什么时候开始灵毅对子琪也有这样的感觉的?
灵毅没有理会忆卿稍稍的迟疑,一把从忆卿手边抓起子琪的外套向她跑了过去。忆卿却只有看着他的背影慢下了脚步。
灵毅追上了子琪,但是已经跑到海里的她,海水早已湿润了衣裤,再加上子琪的T恤比起古代的衣服本就修身,这一湿,衣服紧贴皮肤,让赶过来的灵毅也微微一愣,忘了手上的动作。
“怎么可以随便脱下外衣!”忆卿上前一把拉过灵毅手中的衣服披在子琪身上,微微皱起的眉头,吓了子琪一跳。
“对不起。我忘了……”你们古代人这么保守,子琪撅着嘴。在海边还这么多规矩,还要不要人玩乐!“你们都回去,让我一个人玩儿会儿。这里没有其他人,放心没事的。”子琪一边劝一边把二人往回推。
哎!岸边的三人也无奈得摇着头。杨大哥一向不喜欢她这个疯样子,皱着眉转过头去,“真不知道她哪一点像女子!”
“女子!”前一刻还冲着海边微笑的清秋仿佛一个雷从头劈到了脚,“徐公子是女子?为何我不知道?你们……你们都知道?”
“她也从没说过她是男子呀!”两人没有发现清秋的异常,若离依旧是笑着,看着海边和谐美好的画面,“她是一身男装打扮,平时又粗鲁不爱计较男女之别。但应该还是不难看出子琪是女子吧!”
“不难……不难……”清秋无力的回应着,看着海边那嬉笑打闹的子琪,纤细的手臂,被海风吹乱的头发,真真是一副小女子的娇弱摸样。为什么自己以前只看到她的仗义、勇敢,只看到她的潇洒、不羁。
清秋努力将目光从子琪身上收回,转身往里走,是该难过吗?可是子琪没有骗过自己说她是男子。只怪自己,在最落魄时遇到了她的潇洒,怪自己把自己心里最期待的强加在了她的身上。再加上她适时的关心,“害人”的仗义,让自己陷入了自己画的牢里。她从头至尾都是她,只是自己喜欢错了她。
若离转过身来,看到清秋眼泛泪光,虽然有些许疑惑,却很快打消了不安的念头,只以为她是思乡情切,刚回家还有些激动,于是拍了拍清秋的肩膀,同她一起往小竹楼走去。
日暮的沙滩上,大家洗去旅途的尘埃,将一路来所有的不安、难过、困惑都抛开。双脚踩着松软湿润的沙子,海浪一遍又一遍的拍打着脚趾。子琪放慢脚步,转身望向身后的大家。
仿佛已经忘了他们最初的模样,忘了他们与自己那些青涩的过往。好像他们一出生就一直陪在自己身边,是彼此从小的玩伴。
是那些眼泪与欢笑让这一群人成为自己不可忘却的朋友。子琪突然没有那么想要离开了,或许说自己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初衷,忘记了自己不属于这个时代。
又或许,她恰恰是太明白自己不属于这里,所以才拼了命的留下自己存在过的痕迹。
子琪拾起脚边的海螺,开心极了。
“我们海螺湾自古有个美丽的传说,”清秋面向日落的海边,回忆着“这里之所以叫海螺湾,是因为人们相信,美丽的海螺可以包容一切的秘密。你可以向海螺诉说一切,只有你想的人会听到。但你只要将海螺扔回大海,大海就会帮你保守所有的秘密。”
子琪连忙将手上的海螺放到了耳边,却只有大海的回声,“也就是说如果你讨厌谁说给海螺听,只要他不从大海再捞回那个海螺,你就算骂死他,他也不知道。”
“你就不能说句好听一点的吗?”忆卿笑着。明明知道她是那种口是心非的人,却还是不禁觉得心中一暖。没有人会在骂人的时候还面带桃花,嘴角含春的。
大家见子琪第一个将海螺扔回了海里,都跃跃欲试。就连平时刻板严肃的杨大哥都开始认真的找着沙滩里的海螺。
美丽的传说,即使大家都知道是假,却还是忍不住相信。咸咸的湿润的海风能吹软所有坚硬的心。
夜里,清秋在沙滩边的椰林里为大家搭起了吊床。大半个月的舟车劳顿,让大家很快进入了梦乡。听着耳边浅浅的呼吸声,子琪却怎么也睡不着。
她赤着脚轻轻的走到了不远的礁石上。听着呼呼的海风声,任披肩的发丝被吹得散乱。脚不时被石头溅起的海水拍打着。子琪坐在礁石上,抱着膝盖看着天空。
她可没有文人雅士的闲情逸致去感叹天空的伟大或是自己的渺小。
她只是困惑,不知何去何从。
在现代的一切如过眼云烟,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回到明朝不过短短数月,发生的一切是子琪以前从未体会过的,却比以往的所有时刻都精彩,让子琪觉得这比以前仿佛更真实。
我还能回去吗?我还愿意回去吗?
子琪从来不敢问自己,因为她开始不了解自己的内心了。一开始她怕回不去,怕自己一辈子都只能留在这里。这里没有父母,没有朋友,没有自己熟知的一切,甚至自己本身就是异类。现在她却怕如果能回去,她在这里已经付出的感情自己还能不能收回,能不能像以前没心没肺的徐子琪一样,回到现代,过自己本来的生活?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会有人给自己离开或是留下的理由吗?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一天,加油!
☆、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会有人给自己离开或是留下的理由吗?
不远处礁石上坐着的单薄的身影,其实自从她走出椰林,所有因为无话而假寐的人都轻轻睁开眼,看着她静静离开,都没有去打扰,只是各有所思。
杨大哥暗自抱怨着这个笨蛋自己不睡也就算了,可别吵醒了清秋姑娘。别人一个姑娘家可不比这个笨蛋一样身强体健。要知道自己可是打算明早找这个笨蛋帮自己出个主意的。要是今晚不睡明早不起,坏了自己的大事自己可饶不了这个笨蛋!
一向机谨的若离都是习惯了公子睡着了自己才睡。今晚还没有听到公子的微弱的呼吸声,若离一直眯着眼没睡着。此时看着礁石上子琪那凌乱的头发,若离已经在想等婚后自己要为这个夫人梳什么样的发髻了。
灵毅一向寡言少语,平时只是默默的注视着她,现在也是一样。那样的一个她,自己从陌生注视到熟悉,看到了她的真实、勇敢、大胆和决不妥协。这是一个自己从没遇到过的人,是那样的特别,特别到一看着她,眼睛就再也不愿离开,但是灵毅心里也明白。越是特别的人,注定一生不平凡,注定一生不会被自己这样默默注视的人围困住,所以灵毅不担心她,更不担心将来会发生在她身上的一切。
眼泪落在沙滩上很快会消失,所以清秋没有去擦,任它一滴两滴的落下。没事的,清秋不停安慰着自己。不过是看走眼了而已,自己干嘛这么认真,至少还没有在表白以后才发现她是女子,或许自己还真该庆幸。徐子琪不是男子也好,也许没有了男女之别,自己会更开心的与她成为闺中密友。对,就是这样,很快就会过去的。
I love you 忆卿回忆着那晚子琪唱歌的样子,心里默默的跟着她念这个词。还是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所以要默默记着。一向觉得自己天资聪颖,可是认识子琪以后忆卿就觉得脑子越来越不够用了,因为她有太多的与众不同,自己要想尽办法去记住她说的一切,做的一切,好好了解她的一切。忆卿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己像只猫,而她就像一个光点。也许对别人而言这个光点可有可无,对自己而言,光点却能吸引住猫所有的注意力。就像现在一样,即使是随风飘舞的长发,忆卿都恨不得记住它的弧线,这样即使在以后自己失去了光点,也好凭借着这些回忆度过自己黑暗的一生。
这样的一个夜晚,大家各怀心思,无心安睡。即使没有海螺,大海也为各自藏住了秘密。
海边的清晨似乎来得特别早,日头一过了海平面,天空很快就放亮了。
大家还像很有默契,都没有吵醒这会儿还睡得像头死猪一样的子琪。清秋领着大家到海边准备今天的食物。杨大哥则留下来看着死猪。
“喂!”看着海边的几人已经越走越远,马上就要消失在视线里,杨大哥觉得时机成熟,于是决定先用剑戳醒死猪,“我说这都快日上三竿了,你也该起了吧。”
杨大哥是低估了子琪的实力,想当年刚入大学,子琪曾创下过寝室最能睡之睡神之称,一到周末室友们逛街的逛街,拍拖的拍拖,只有子琪一人在寝室睡觉,且雷打不醒,连睡两天两夜不带起床吃饭的。
杨大哥都气得差点把剑鞘拔了出来。那吊床被他戳得都跟秋千一样左右狂荡。只听”咚”的一声,醒了。
子琪不紧不慢的从地上坐了起来,擦了擦口水准备爬起来再睡。可眼前明晃晃的剑可不是吃素的,吓得子琪立马醒了一大半。
“那什么……杨大哥,有话好好说,”子琪一边咽着口水一边往后躲,她知道没有忆卿在身边杨大哥可是真能下得去手的,“我以为昨天我们已经和好了不是吗?有什么,您吩咐,别老用剑,多生分呀!”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杨大哥收剑回鞘,将子琪从地上拉了起来,一起做回了吊床上,但一张口,却有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说句实话,还是第一次见这石头一样的杨大哥脸红,子琪都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又是要我给清秋送点什么去?”子琪试探着。
“其实,今天在下还真有一事相求,不知……”杨大哥低着头,双手不停在腿上摩擦着都不知放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