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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华灯初上,霓虹 。我万万没有想到,会在齐家路上碰见迟轩。
那个时候,我喝得烂醉如泥,正八爪鱼一样地挂在我身边那个风流倜傥的男人身上。
我很不要脸地借机发着酒疯,拼了命地往那个男人怀里蜷,他露出宠溺却又无可奈何的微笑,怕我掉下去,所以揽了揽我的身子,却立刻招来我一阵尖叫:“啊!苏亦你抱我了!你要对我负责!你要做我男朋——”
最后一个“友”字还没说出口,一个穿着白衬衣牛仔裤,面庞青涩却隐隐露出俊朗模样的少年,利落清晰地映在了我的瞳孔上面。
我眨眨眼,再眨眨眼,认出了这个少年正是迟轩。
眼见他精美如玉的额头上淡色的青筋隐隐要突显出来,我有一阵很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抱着我的苏亦刚刚张了张嘴疑惑地问出一句——
“乔诺,他是……”
我根本就没来得及说出任何一个字,迟轩澄澈清明的眸子扫了我一眼,看都没看正以无比暧昧的姿势揽着我的那个男人,而是动了动他 般的嘴唇,字正腔圆地喊了我一声:“妈。”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当机立断毫不犹豫地翻了个白眼。而苏亦揽着我身子的那双手臂,也随着迟轩的这句称呼,僵掉了。
可恨的是,迟轩居然还不知收敛。
他依旧看都不看一眼揽着我的苏亦,而是眸瞳晶莹地盯着我,嘴角忽地弯了一弯,宛若任何一个再乖巧不过的男孩子,笑容干净,眼底纯澈,伸出他修长的手掌握住我的胳膊撒娇般地轻轻摇了摇:“妈,我饿了,快回家做饭。”
苏亦的胳膊顿时更加僵硬了。
纵然他一晚上都好涵养,脸色却依旧忍不住微微泛白。他笑得有几分勉强:“乔诺,不如……先放你下来吧?”
我就是再不想下来,气氛如此尴尬的情况下,也不能继续死皮赖脸地蜷在那儿了,就顺从地点了点头。
他的身子微微俯低,我下了地。
脚尖刚挨着地,还有些站不稳,但我依然果断地朝迟轩冲了过去,报复性地一把揽住他的脖子,谁料动作太猛,他和我一同踉跄了一下。
我赶紧站稳,几乎是张皇失措地朝苏亦看过去,抬起一根手指,指指自己的脸,再指指被我揽着脖子动弹不得的迟轩,我觉得自己简直焦急得要哭了:“苏亦你看,你看看,我怎么可能有这么大的儿子!他是——”
话没说完,苏亦就展开眉宇,笑了。
“乔诺,你醉了。”
他侧了侧视线,面目清好的轮廓根本掩不住眼底的疏远:“你……你弟弟他可能真的饿了,不如我先送你们回家吧?”
说到“你弟弟”这三个字时,他分明是有几分踟蹰与犹疑的——很显然,迟轩的话,让他不得不对我们的关系生出几分怀疑。
听到苏亦含了迟疑的话,又见到他明显泛起疏离与冷漠的那双眼,我整颗心都凉了。完了,完了,我原以为只差一步就要大功告成的建交计划,被迟轩两句话给彻底搅黄了。
我不死心地往苏亦身边凑了凑,仍抱最后一丝希望地问:“那……刚刚我们说的事……”
苏亦优雅地笑:“乔诺,你醉了。今晚很愉快,谢谢你陪我。”
这是他第二次说我醉了。
我瞬间垮了脸。
我江乔诺虽然花痴,却不蠢,苏亦前后如此悬殊的反应,当然是因为我身边那个眼底明明快要冒火了,却在努力装微笑的男孩子的出现。
和苏亦的建交基本算是没有希望了,眼瞅着他火速离开的背影,我瞬间觉得这一晚上的陪喝卖笑都付了流水,就阴恻恻地转过脸来,缓缓地对迟轩说了句:“你完了。”
迟轩盯着苏亦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转过脸,微笑变成了冷笑:“是吗?”
他明明只说了两个字,我却身子一颤。
“背着我来相亲?”他一字一顿,笑得像是要杀人,“很好。”
chapter 1 你不过仗着我欠你
如你所见,这就是迟轩。
他和我住在一起,脾气暴,口舌毒,浑身上下唯一可取的,是他那张迷倒了不少无知少女的脸。
我不是无知少女,我比他大了五岁,于是我很冷静,很气愤地对他说:“你,你等着!”然后……
撒丫子就要跑路。
刚跑了没几步,一只手拎住了我的衣领。我默默地在心底哀号一声。
迟轩绷紧了那张脸,顺手就把我丢进了刚拦下的出租车里面。
我扶着车窗玻璃饮泣,完了,这下,是真的完了。
一路上,迟轩阴沉着那张脸,一直在致力于cosplay冰山,他一不说话我就害怕,可一想到我对苏亦死缠烂打了那么久,将成的好事居然被他三言两语就给破坏了,我很窝火。
于是,一路上,我们俩谁都没理谁,大张旗鼓地僵持着。
什么,我叫什么?
我叫江乔诺。
这个名字,拜我爹所赐。
我的老爹是初中语文老师,他认为自己既然是教语文的,就一定要把自家孩子的名字取得意义隽永些。
所以,当初为我取这名儿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姓和我老妈的姓并列在了一起,然后加了个诺言的诺字,以“江乔之诺”的意义为出发点,齐齐镌刻进了自己女儿的名字里去。
我从小到大都觉得自己的名字挺好听的,可是天杀的,迟轩第一次听到我的名字时居然笑得前仰后合,他那张秀逸莹润的面庞上,挂满了让人怒火中烧的讥讽笑容。
“江乔诺?”
无论时隔多久,我都记得他当初那副苦苦压制笑意的表情,他那双黑曜曜宛若宝石的眼睛盯着我的脸,煞是认真地问我:“是取曹操给江东二乔承诺的意思吗?”
就这样,我“很荣幸”地拥有了一个专属于迟轩一个人的昵称——江二乔。
二二二……你才二!
我二十三岁,他十八岁,他吃我的喝我的住我的,心情极好或者极不好的时候叫我妈,平常就一口一句江二乔,或者江乔诺——每每想到,我就有一种辈分上无法定位的感觉。
当然,此时此刻我早忘了什么辈分不辈分的了,我现在最切身的感觉,是窝火。
回到家,第一件事当然是对迟轩进行后续教育。
我坐在凳子上气焰嚣张地指着他的脸叫嚣。
“知不知道苏亦是谁?他是我们研究生部的学生会主席!”
“主席是什么?主席就是我这个文艺部部长的顶头上司!”
“你今天让我得罪了他,我我……我以后还要不要在学生会混了?!”
迟轩倚着冰箱站着,我说三句,他只说一句:“得罪他?因为我耽误了他占你便宜吗?”
他这句话一针见血,我顿时脸面涨红:“他说要做我男朋友的!”
迟轩冷笑一声,然后目光灼灼地盯着我的脸,他似笑非笑地说:“江乔诺,你不是一再标榜你不相信什么爱情,也不稀罕什么男朋友吗?”
我确实说过这话。
记得那时候,我和迟轩一起看了场电影,很纯爱的那种,看完之后,他脸色有些不自然地问我对爱情什么的有什么看法,我当时正值被人甩了的低落期,张嘴就说了上面那两句话。
我说完,他那张脸莫名其妙地就黑了。
我估摸着,他大概是嫌我煞风景吧。
可是,那个时候,是我刚刚被人给甩了,此一时彼一时,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不能照搬往日经验的。
我很理直气壮地哼了一声:“谁说男朋友就代表着爱情啊,我是要找个铁饭碗,长期饭票,义务接送员,不用担心透支的银行卡……”
最重要的是,要用来搪塞我妈。
我的演说尚未结束,迟轩听不下去了,扭头进了厨房。
说起来,我是他“妈”,但是他在家的时候,多数都是不用我下厨的——好吧,是我不肯下。
迟轩在厨房里叮叮咣咣了大半晌,我刚洗完澡出来拿毛巾擦着头发,就见他锁着眉尖朝我走过来,很郑重其事地说:“锅坏了。”
我冲进厨房看了一眼,果不其然,坏掉的何止是锅,还有什么勺啊叉啊刀啊盆啊,更甚者,就连电磁炉都罢工了。
我扭头看了他一眼:“你煮炸药了?”
他眉尖一挑:“煮的苏亦。”
我愣了愣,然后贼笑。
“我说,你不会是……在吃醋吧?我是你妈哎。”
锅坏了,只能出去吃。迟轩横我一眼,率先出了屋,走到门口见我还在原地站着,好看的眉毛立刻就皱起来了:“你已经老到走不动了?”
我甩下毛巾,本来准备条件反射般地反骂回去,结果忽然想起了一件挺重要的事,就边走边问他:“今天不是周末啊,你怎么也回来了?”
我和迟轩都是n大的学生,只不过我是研二,他是大一。我们研究生部的课向来少,所以不到周末也可以回家的,可迟轩刚刚大一,按道理来说很多必修的专业课都在这一学年,他是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回来的。
听到我的问话,迟轩却并不答,他伸手拽住我走到门外,锁了门,然后扭过脸来,一脸挑衅地说了一句让我站不住的话。
“我女朋友怀孕了,得去医院,回来找你拿钱。”
我蒙了。
迟轩那副表情,挑衅极了。
他像是致力于要把我激怒似的,紧紧盯着我的眼睛不说,嘴角还勾着一抹讥讽的笑。
我被雷得六神无主,难以置信地张了张嘴巴。
“怀……怀孕?”
迟轩他才大一,怎么就……我越想越是心惊,一把揪住他的胳膊:“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清楚!”
他凉凉地睨我一眼,闲闲地说:“我女朋友,怀孕了。哪个字你不明白了?”
我脑袋有点蒙:“你什么时候交女朋友了?”
迟轩当场就笑了:“你不会是,要追究我谈恋爱吧?”
他漆黑沉静的眼睛盯着我,眼神莫测,缓缓地说:“你不相信爱情,我可信的。”
他的眼神太古怪,害得我的心漏跳了一拍,我挺了挺胸,气冲冲地说:“别废话!你把事情给我说清楚!不说清楚,我没法对你妈交代!”
“说清楚?”迟轩秀逸的嘴角勾着玩味的笑,他一步步走过来,眼瞳漆黑,目光灼热,他一字一顿地说:“说清楚什么?说我和她怎么 吗?”
他的表情和语气都太过挑衅,我真的快要气炸了,抬手就要扇他的脸,却被他一把攥住了手腕。
他眸光幽深地盯着我,英俊的眉眼里忽然就掀起了一层浓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