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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只听一声冷喝:“雷堂主可是向天借胆了!”
话音落处,众人齐齐看去,却是一人自屋顶落下,其衣如白雪,发若野风中的□□,手持一杆银白色精钢□□。衬着那皎洁的月光,真如从月中凌空御风而降的天神一般。
喜鹊见了喜出望外,最先叫道:“宗主!”
于是院中之人,或识或不识,都纷纷叫道:“宗主,宗主,宗主来了,是宗主来了。”
余火莲最先来至鬼手的面前森然冷语:“你们锦云坛的手伸的可是够远的了,回去告诉你们坛主,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叫她先掂量清楚,去做好她该做的事情,不该她插手的事情,别乱多手!”他的话说的掷地昂声,一时间,院中所有人等听了,无不心惴惴,唯恐他一下个目标就对向了自己。却不料余火莲训过鬼手剑后,却并不理院中众人,而是一转身盯上了霹雳雷王,冷笑道:“你可以啊!本宗话中的字眼你敢挑!老宗主血脉遗骨你敢杀!当年义士之后你敢杀!本门兄弟你也敢杀!左使传令你敢不听!那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霹雳雷王被他突如其来的先声夺人,气势上一下子尽失,却也不甘就此被他踩在脚下,当下心一横说道:“如果宗主今天在这里当着大家伙的面与大伙一起歃血盟誓,带着大家推翻赵宋王朝,诛昏君,安黎民,我等自会仍然尊从宗主号令,可若宗主违背老宗主职志,甚而要像那个展少爷一样,要大伙听从昏庸朝庭无道昏君的号令,那就恕大伙难以从命了!”
余火莲冷哼一声说道:“好大的口气,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还想逼本宗与你歃血盟誓,凭你也配!本门未立之时,我就已经跟爹奔走于江湖,我以本门第一名弟子入门时,那会你在哪呢?我爹创这无间道是为了抗朝庭,诛昏君,护黎民的,不是让你们借天灾来与民争利的。叫你们还田于民,是为了一方百姓,不是为了无道昏君!本门众兄弟得知陈州旱灾,纷纷于你冥雷堂送粮送钱,是叫你冥雷堂用来接济百姓,救民于水火的,不是让你趁火打劫,荼毒百姓,中饱私囊的,你不用废话,也别说本宗没有给你机会,出招吧!”他先前说的话,众人听在耳中,无不深表同意,可等他最后一句出口,一时却无不吃惊,尤其喜鹊更是花容失色,霹雳雷王的名头不是白来的,那是打遍了十一州城无人能挡其三招两式的,硬生生的打出来的,他本是占山为王的黑道贼王。十年前被展颢以闪电手法,一招而制,连续三次,霹雳雷王这才甘心情愿的带领着一干弟兄投入了无间道。
霹雳雷王被余火莲步步紧逼,只觉说不出的积郁,他虽是个粗人,但几十年的江湖路却不是白走的,他心中明镜一样知道自己已然被火莲给逼入了死地,两人对决,他若杀了余火莲,那么这个以下犯上恃力欺主的罪名那是绝计逃不掉的了,以后江湖上的人也都会对他不齿,让他再难立足。可若是余火莲杀了他,那便又成了少年英主,不但会让本门兄弟更服他这个宗主,连江湖朋友都觉得他余火莲有情有理有义,只因他那翻胡搅蛮缠,居然会让别人都觉得有理。但他还是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姓雷的服的是宗主,不是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要我说,咱们合则聚,不合则散,你走吧!从今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姓雷的跟无间道再没有任何关系。”
余火莲冷哼道:“你倒打的如意算盘,总坛调各地分堂分坛给你送钱送粮来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不合则散?本门自创立以业,只有宗主革人,没有哪个可以自主离开。”
霹雳雷王心中还在犹豫迟疑,余火莲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别有选择,那一杆精钢银枪如毒蛇吐信一般,竟向他的面门袭来。可是他的枪虽快、狠、稳、准,在霹雳雷王眼中,却也实在不算什么,可打败了这枪接下来要走的路却又该怎么办呢?这才是最困扰他的事,想了想他还是决定发发威,让这尊小菩萨知道一下他这个大佛爷不是他能用的了的,快从无间道中脱身而出才是道理,想到这里,他左手一挥,握着余火莲的□□拒于外路,右手一进紧紧扼住了火莲的咽喉冷哼道:“小子,……”可他后面的话还来不及说,便觉心口一凉,低头看时一截精钢枪杆早已入胸而没,胸口中枪,全身之力尽皆散之而去。他想在手上加劲,却又哪来的力气,只是不甘的松手倒了下来,终于看见自己手中握着的那杆□□,竟是只有半截,他这才回想起了方才在堂中的谈话:“听说宗主用的是三截拼枪。”“就那乳臭未干的小子也就会玩些花哨的玩艺,他也配叫宗主,飞花摘叶皆可取人性命那才是宗主!”却原来余火莲并不如自己看到的那般弱,只是自己太大意了,才会着了他的道,太大意了,大意了。霹雳雷王终是圆睁着大眼倒在地上。
被霹雳雷王喷了一身鲜血,再加上他似冷刀斜飞般的双眉,如枪的长发,一双凛冽如冰窟寒渊双眼,自场中众人身上一一扫过,如阎罗出世,魔王再生。几百人的场院中,竟是半点声音也没有。
☆、第 11 章
最后余火莲的目光停在了冥雷堂众人的身上,森冷的开口:“堂主我会派新堂主来接任镖堂!”
余火莲终于开口说话,众人这才觉得那令人压抑的透不过气来的窒息终于被撕裂了一个小口。
而后余火莲回过头来沉声说道:“我延续的是爹后半生之职,展昭秉承的是爹前半生之志,尽自己力所能及,伸张正义,让这世间再无不平之事。这是爹对展昭的遗愿!你们明白吗?!叫你们还民于田,为的是百姓,为的是民心,这天下是打出来的,是民心所向拥立出来的,不是买出来的!”
他这后半句正如又一道惊雷打在众人的心上,是啊,哪朝哪代的天下不是打出来的,不是民心所向拥立出来的,钱能买到人,买到地,却买不来江山社稷,买不来民心。
众人原本对余火莲这么一个子承父业才做上宗主年青后生并不服气,可今夜,他勇杀霹雳雷王于前,一言敲响众人于后,众人这才明白过来,他能当上宗主,并不是只因为有那么一个爹的。当下包括冥雷堂众人齐刷刷的单膝跪地叫了一声:“宗主!”叫的心悦诚服,叫的敬爱由心,叫的忠贞不二。
这时散在四周的探子,前来报道:“不好了,有大批军队从四路过来,只怕转眼就到!”
厅上众人无不心中一惊,多数脸上已然变色。需知厅中之人,本就是鱼龙浑杂,武艺有高有低不说,如果是大军到来,那么只怕未免多数就要遭殃,更何况在大军之中,武艺再高也不免要陷身阵中脱不得身。
于是有人开如问冥雷堂的人,这里面有什么密室暗道的没有。在众人噪杂的声音中更有一个闷雷似的声音:“大伙就跟着宗主杀出去,杀一个够本,杀俩就赚一个,怕他个鸟!”
却听余火莲冷哼一声:“无有兵符,谁敢不要性命的调兵,什么大批军队,顶多也不过钦差卫队再加上知府衙门知县衙门的一些公人,不过千余人,用得着吓成这个样子吗?”
这时厅中的人,立时有很多人觉得被宗主当面揭了气短的底,觉得脸上甚是发烧,再听对方不过千余人,也都立时为之气壮。
那个闷雷似的声音说:“那就更不怕了,杀出去就是。”
余火莲只气的两眼望天,不敢去看那人,否则真怕自己一个失手杀了他,免得被这种笨蛋拉低无间道的整体智商水平。
旁边一人拉了那人一把说道:“要是真杀了钦差,那军队就可以出动剿灭谋杀钦差的叛匪了。”
方才那人说道:“那,那怎么办?”他四下望去,却见所有的人,都齐齐望着余火莲,等他示下,也就只有闭了嘴。
余火莲头也不回的说:“以后你再敢在我面前出声,我割了你的舌头!”对于这种浑人,他也不说什么让他以后说话先过过脑,因为他很清楚,这人压根就没长那一玩艺。幸好这厅中像他的这种浑人并不多,否则他真要吐血死了。
而后余火莲才对众人说道:“大开中门,静候钦差上门。”
别人还未说话,就听那个闷雷样的声音又一次想起:“这不是我们怕了那个狗钦差吗?”
他话音未落,便见余火莲身形晃动,只见白影已是到了那人的面前,余火莲出手若电厅中之人多数还没有看清怎么回事,却见那人已是口中流血,双眼中露出极是恐惧的眼神。余火莲又喝了一声:“滚!”那人马上一溜烟的跑了出去。而厅中少数的一些高手这才看出,余火莲身手之快,明白过来,他方才与霹雳雷王动手时竟是故意露拙示弱,以求在那关健时刻的一招杀之。这也正是他算准了霹雳雷王不会轻易杀他,才敢如此,虽说也是沾了他身份的光,可是这等心机,胆量,却实在令人不得不服。于是心底对他就更是多了几份佩服,而厅中其余众人,见他果然是言出如山,说是那人再出声,就割了那人的舌头,而今就这样果真割了那人的舌头,看着那人鲜血淋淋的嘴巴,无不更多了几分畏惧。
余火莲冷冷的说道:“半年前,我奉爹的命令,考取武状元,以卧底朝庭,这件事,本门的弟兄可以知道,但要是谁泄露给本门以外的人,我剥他的皮,听清了没有!”
众人心头一震,虽然都听说今科的新科武状元名叫余火莲和自家的以前的少主,现在宗主,同一个名字,也在各堂主坛主归家后,告知不得将宗主之名泄露给无间门外之人。可到而今他当众说出,才敢确定,他就是卧底朝庭的新科武状元。一时间觉得自己宗主跟自己说了这等的大秘密,那是何等的荣幸。却不想这当着上千人说出来的秘密已是何等的廉价。当下齐齐说道:“听清了。”
火莲这才上前,去解展昭的穴道,虽说这霹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