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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服务员想到了什么,问:“是一位女士吗?”
“是。”
“请跟我来。”
咖啡店最靠里面的位置,背向着他们的方向,一名女子安静而坐。
大概是听到了他们的脚步声,那女子猛然回过头来,发现真的是他们到了,她一下站了起来。
“阿城……”一声轻唤,几乎是不受控制的脱口而出,是故人重逢的感喟与喜悦,其中又带着些许怯懦,尾音绵长,各种复杂的情绪就全都隐藏在了里面。
陆少城并没有立即应声,她有些丧气,一偏头,看到一旁的苏终笙,低低地叫了一声:“苏小姐好。”
那声音之中似乎还带着些许对苏终笙的畏惧,让苏终笙恍然还以为自己哪里欺负了她。
苏终笙牵起唇,向她伸出手去,“你好,好久不见。”
她竭力想要印证自己之前对陆少城所说过的事情,然而对方却并没有配合的意思,奇怪地看着她,质疑道:“苏小姐,这不应该是我们第一次面吗?”
苏终笙的态度坚决,“阿懒,你忘了吗?五、六年前你曾经到过南榆镇,还重病了一场……”
“我……是吗?”那人出现了些许犹疑,忽而又苦笑了一声,“那几年四处流浪,也不记得自己曾经到过哪里了,想一想,能活到现在已是上天的恩赐。”
苏终笙很清楚,这女人这话是说给陆少城听的,这么多年的苦楚和委屈,面对着阿懒,陆少城是会心疼的吧?
苏终笙用拇指摩挲过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心终于渐渐安定了下来。
她开口,轻描淡写的四个字:“你辛苦了。”
一旁的陆少城在这个时候开了口:“坐下说吧。”
三个人,陆少城和苏终笙坐在一边,而那女人坐在另外一边,与陆少城相对。
坐定之后,他们不约而同的又安静了下来,还是陆少城先道:“有什么事,直说吧。”
那女人听到他这话,眼中划过受伤的神情,抿了抿唇,才带着隐忍出声:“对不起,是这样的,我的未婚夫被诊断出肝癌,现在病情很重,医生说……说……”
她的声音中已带着哽咽,好不容易才平复住自己的情绪,继续道:“我需要一大笔钱做手术费,还需要一个好医生,阿城,我知道你现在拥有全国最好的私立医院,请你帮我这一次好吗?我真的是走投无路了才来求你的,真的对不起……”
她说着,又凝了住。
而对面,苏终笙还沉浸在对她刚刚所说的话的震惊中。
未婚夫……
她在心底冷笑了一声,只觉得这若不是真的,那眼前的人真是何其聪敏的心思!
因为她有未婚夫,所以她回来找陆少城并没有打算同他再续前缘,仅仅是单纯的求他帮忙而已,可这样一个癌症病人的未婚夫又能坚持多久?
就叫阿懒不好吗?(正面交手开始!)
因为她有未婚夫,她是别人的,于陆少城而言就意味着一种失去,她是想要用失去来刺激陆少城。
苏终笙偏头,看向身旁的陆少城,神情中不自觉流露出紧张的神情。
还好陆少城现在看不见,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庆幸这个事实瑚。
陆少城的眉心凝起,不似平日的漠然,他开口,只是问:“现在他人在哪里?”
“B院。铄”
陆少城的眉蹙的更紧,B院只是一家普通的二级医院,如果她的未婚夫已经是很严重的肝癌,那里根本应付不了。
“怎么不去A院?”
那女人摇了摇头,“A院的病房满了,根本住不进去,而且……而且我们也没有那么多钱,我们到现在还欠着B院住院费没有交,医生说……医生说如果明天再不补上,就必须要出院了!”
性命攸关,他们却连住院的钱都没有,足以可见他们的情况有多么的糟糕,穷困潦倒,莫过于此。
陆少城轻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了”,停顿了一下,他继续道:“我会叫人去安排好,今天就把你未婚夫接到我们医院吧。”
那女人的眼前一亮,抬起头来目光炯炯地看向陆少城,“真的吗?”
陆少城没有回答,只是拿出手机交给了苏终笙,吩咐道:“给陈光打电话,让他去安排一间病房,然后把肝胆外科还有肿瘤科的两位主任请来。”
“哦。”
苏终笙轻应了一声,接过电话,正找着陈光的号码,对面的女子充满感激地看着她道:“多谢苏小姐了。”
自她的眼中,苏终笙看不出半分感激,偏偏嗓音中却是充满了情感。
这一句“多谢”让苏终笙只觉得如鲠在喉,不回应自然是不行,只会让她显得冰冷而又不近人情,她迟疑了半晌,终是说:“不用谢我,是你自己这次运气好,找对了人,少城愿意帮你。”
对方等的就是这句话,苦笑着一撇嘴,“我哪有苏小姐的运气好”,说到这里,她停了下来,欲言又止,再开口,已经换了话题,“我只求这一次能够顺利渡过难关就好……”
苏终笙很清楚对方说她运气好指的是成为陆少城的未婚妻这件事,对方想要借此表明自己这次回来已经认命,不会再有非分之想,可那语气中的涩意,分明就是遗憾。
她要告诉陆少城,她已经认命,但她还没有死心。
“会的。”苏终笙淡淡地应了一声,而后按下陈光的号码,电话很快被人接通了:“陆总。”
“我是苏终笙,是这样的,你们陆总要你去医院安排一间病房,然后把肝胆外科还有肿瘤科的两位主任请来,他有一位朋友要入院,病情很重。”
陈光干脆地应下:“是,我这就去办。”
这边的事情吩咐妥当,陆少城站起了身来,对对面的女人道:“一会儿苏终笙会陪你去B院,帮你未婚夫办出院手续,我的司机会将你们送到圣索罗医院,医疗档案以及检查结果都需要哪些苏终笙清楚,你们整理好,带病人去医院就可以了。”
那女人如释重负,长舒了一口气,感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听陆少城继续道:“但我对你,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
“你叫什么?”
十二年前,他自路边“捡”到阿懒,她狼狈、寡言,他失去了亲人、盲了眼,谁是谁在那个时候似乎并没有那么重要,她随口说她叫阿懒,他知道她有难言之隐,没有再多问,就这样一直叫了下来,可现在,他要的是真相。
苏终笙的视线也向对面看了过去,不知那人会怎样回答。
女子的声音很轻很淡,透着些许无力:“就叫阿懒不好吗?”
陆少城没有回答,对面的人看着他的表情已然明白了他的答案,不好。
她紧咬住了下唇,面色一时变得有些苍白。
许久,她终于开口回答:“苏卿云。”
算算三个字,声音中是一种隐忍,似是被碰到了痛处。
苏终笙看着她,这一刻,只觉得大脑之中“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苏卿云……”
偏偏这个时候陆少城还在重复着这三个字,而后似是不以为意地一笑,语气很轻,“还真是巧,你们两个同姓。”
一句话,两个人的面色均是一变。
这根本就不是巧合!
没有人回应,陆少城并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只当作没有察觉到此刻气氛中的异常,“时间不早了,你们走吧。”
苏终笙赶忙问:“那你呢?”
“另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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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先并没有对苏终笙的姓氏多年在意,即使在苏终笙同他提到自己曾经出身大家,而后落难的时候,他也只是在一闪念之中考虑过她的姓氏,但潜意识里总觉得没那么巧合,因而也没有多想,可刚刚,当“阿懒”说出自己原名叫作苏卿云的时候,陆少城明白这其中必有玄机。
在江城商界多年,对于“苏”这个姓氏,陆少城自然明白它的特别。
南江苏家。
这些年来,江城各式各样的企业、家族也可以算是不胜枚举,兴起的、覆灭的,却几乎没有一家可以同苏家相比。
起势时轰轰烈烈,风头正劲之时几乎翻手为云覆手雨,最后的落败则是轰然崩塌,其惨烈程度没有任何其他的家族可以比拟。
陆少城拿出手机,以快捷键拨通陈光的电话。
电话接通,那边的人主动汇报道:“陆总,您刚刚吩咐的事情已经办妥。”
“恩”,陆少城轻应了一声,并没有兴趣多问,“前几天我让你去查过江城破产的家族,南江苏家的资料你找过了吗?”
“找过了,是第一个。”
陆少城停顿了一下,而后声音更沉了几分:“苏家有没有女儿?”
“您稍等,我现在就看。”
陈光说着,找出自己之前整理的厚厚的一摞文件夹,快速的翻阅,很快有了答案,“有,是独生女,今年二十五岁”,陈光想了想,又自然地补充了一句,“和苏小姐差不多大。”
“叫什么?”
“叫……苏卿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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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了她们两个人,坐在车上,有司机在场,她们一路没有说话。
气氛有些压抑,司机时不时会有些奇怪地从后视镜向后看来,苏终笙只当做不知道,偏头看向窗外。
终于到了B院,苏终笙先跟着苏卿云到了这位未婚夫的病房,他的面色发黄,状态很差,苏终笙又拿起放在他床头的片子看了看,病情的确很重。
去帮他办好出院,让司机和苏卿云一起扶着他下楼走到车里,确认东西收拾妥当,他们去到了圣索罗医院。
好在两家医院距离不算很远,车停在医院门口,陈光早已在那里等待,将他们带到了病房,将病历和检查结果交给两位主任以做诊治。
接下来的工作就是等待。
苏终笙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回想起刚刚苏卿云同她这位病重的未婚夫相处的细节,虽然也会关切的嘱咐些什么,但这关心中又带了些疏远,并没有什么很深的感情。
她试探的问苏卿云:“即使你未婚夫病重你依然不离不弃,你们之间感情很深吧?”
苏卿云苦笑了一声:“不是每个人都像苏小姐你这么幸运,可以找到一个相爱的人相守,我和我未婚夫之间更多的是恩情。”
果然不出苏终笙的所料,“你不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