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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浩然一下松开了苏终笙的手。
来的是这家医院的院长千金胡依澜,她原本是要找郑浩然,走过来见到苏终笙有几分惊奇,“咦,终笙你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了?”
终笙……
胡依澜叫的亲热,落在苏终笙耳中却似是一根刺,并不舒服。
她们从前虽是大学同窗,却并不对付,只是胡依澜一向精通这样的表面功夫,虚与委蛇。
苏终笙了无笑意地牵唇敷衍道:“偶然路过。”
“原来是这样”,胡依澜说着,露齿一笑,而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问:“对了,终笙,前几天我在报纸上看到一篇报道,圣索罗医院院长的未婚妻似乎也叫苏终笙,不会是你吧?”
胡依澜的话还没说完,一旁的郑浩然就斩钉截铁地打断她:“怎么可能?”
偏偏苏终笙的目光轻扫过面前的二人,开口异常坚定而平静:“是我。”
“你说什么?”郑浩然看着她,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胡依澜问这话的时候也只觉得是报纸写错了,苏终笙并非那种美极艳极让人过目不忘的女人,又成天呆在那样一个小镇子里,怎么就突然成了那个几乎活在传说中的陆少的未婚妻?
可苏终笙居然斩钉截铁的认了下来,如果这是真的,那苏终笙的运气该是有多好?
她不信!
胡依澜的嫉妒心一下被激了起来。
“你今天是陪陆少来的?”她的语气中带着质疑。
苏终笙心里警觉,知道胡依澜是想套她的话。
她牵唇,似笑非笑,“算是吧”,她举起手里的药,“我也有自己的事要做。”
她的话外音是是她还有事,他们该散了,但胡依澜怎么肯轻易放过她?
“终笙,订婚这么大的事你也不告诉我们,现在总该带我们去见见你的未婚夫吧!”
想要让她去和陆少城面对面对质?真是好算计!
苏终笙依旧是笑着的,她平素就爱笑,高兴的时候笑,不高兴的时候也是笑的。
“少城他很忙……”
胡依澜也不退让,“几分钟而已,他现在就在这医院里,应该很方便吧?”
“他在和傅老师谈事,不方便打扰。”
胡依澜却打定了主意,“没事,应该也快谈完了吧,我们在这里等就可以。”
她是真的下定了决心追究到底,这里是胡依澜的“主场”,苏终笙心里着急却也不能表现出来分毫,正要冷声撂下一句“你们等吧,我还有事”离开,却在这时,不远处的中医科里传来一阵骚动声。
苏终笙心里一紧,回头看去,就听胡依澜语气甚是愉悦道:“哎呀,不是陆少要出来了吧?还真是巧!”
陆少助理打来的电话
的确有人走了出来。
隔着一段距离,苏终笙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影子,中医科里有一名高挑的男子正在向外走,如果是陆少城……
不行,她要赶紧从这里脱身!
正想着,她兜里的手机在响,苏终笙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拿出来一看,竟是刚刚毫不客气挂断了她电话的那个病人。
“喂?”
苏终笙接起,感觉到身边二人的目光都紧紧盯在她的身上,她刻意做出一副与人有约的样子,也不管电话那边的人说没说话,她直接说:“我在A院呢,楼下咖啡厅见吧,我马上到!”
电话那边的陆少城还没开口,就听到她这样自编自演的一段,沉默了片刻,索性顺水推舟:“楼下咖啡厅见。”
苏终笙微怔,相比于上一通电话,这个声音低沉且沉稳了许多。
她本来就是想给自己编个理由离开,哪知对方居然有回应。
不过她很快回过了神来,一面按下挂断键一面回身对胡依澜道:“我有事先……”
“走”字还没说出口,苏终笙的手机就被胡依澜劈手夺了过去!
胡依澜气势汹汹,“找个借口就想溜?没那么……”
等等!
目光落在苏终笙手机屏显示的来电号码上,胡依澜整个人一僵,气焰一下下去了大半。
苏终笙也不清楚她这样的反应是因为什么,但总归现在走为上计,她就趁胡依澜诧异失神的片刻,抢回了自己的手机,转身就走。
她的脚步很快,似逃一般,因而也就没能听清发生在她身后的对话。
郑浩然:“怎么了?怎么放她离开了?”
胡依澜咬了咬唇,“刚刚那个电话是陆少助理打来的,我在我爸的通讯录上见过……”
郑浩然的眉心拧紧,声音里带着震惊:“什么?”
*
苏终笙一路飞快地下了楼,因为怕动作慢在走廊里碰上陆少城,她连电梯都没敢等,一路走楼梯从七楼到了一楼。
出了楼梯间,苏终笙直奔大门,从咖啡厅旁走过的时候片刻也没做停留。
什么楼下咖啡厅见,不过是她顺口胡说的,虽然那人给了回应,但她也没有当真,她不觉得他会那么巧也在A院这附近,而且他之前居然那么不客气的挂断她的电话!
你说见就见,哪儿那么便宜的事!
苏终笙正忿忿地想着,低着头加快脚步往外走,大厅里人多,她突然被人从身旁撞了一下,整个人没收住,险些摔倒在地!
好在旁边有人伸手扶了她一下,她刚松了口气,正要说谢,一抬头却是一僵。
扶她的这名男子身边的人西装笔挺,一丝不苟,双手放在裤兜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见到她,他似是也有几分意外,双眼微眯,“苏医生?你这是要去哪儿?”
还来找我做什么?
他的嗓音微沉,语气没有透出喜怒,然而苏终笙却感觉到了一种压力。
他不太高兴了。
这正是钱啊两日来找她看病的那名男子,上一次见面时因为他的眼伤,在她的心里总觉得他是病人,弱势,可此刻苏终笙只觉得自己真是没有眼光。
“我……”她其实很想说“我爱去哪儿去哪儿”,可是话到了嘴边,她很没骨气地改成了:“我正要去咖啡店。”
细想来,明明是他有求于她,结果她偏偏比他在气势上还弱了三分。
她一面在心里暗暗鄙视自己没出息,一边顺从地跟着他进了咖啡厅。
还没有到中午,咖啡厅里的人不多,零零散散。
之前伸手扶住苏终笙的那名男子就是陈光,此时并没有跟过来,陆少城找了一张桌子在旁边坐了下,抬眼见苏终笙还站在那里,不禁蹙了下眉尖,“苏医生有问题?”
她自然是有的,这一路走来,她的骨气也找回来了一点,索性直接问:“你都说了不要药膏了,还找我来做什么?”
看来是真的生气了!
陆少城看着她,这样的一个女人,将喜怒哀乐全都写在脸上,简单到近乎透明,居然也敢撒下弥天大谎,冒充他的未婚妻,偏偏看着她,他并没有觉得厌恶,反倒觉得有几分莫名的……
熟悉……
他的声音依旧是清冷,却是难得耐心的解释:“刚刚我在开会,苏医生的电话来的不太凑巧。”
“开会?”
“开会。”陆少城开口,惜字如金。
听他这样说,苏终笙心里虽然还有疑问,但总算对刚才他挂电话的事释怀了些。
她坐到了他的对面,正巧服务生走了过来,“请问二位要点什么?”
苏终笙头也没抬,“水。”
“我们这里有很多种水,请问您要哪种?”
苏终笙想也没想,脱口而出:“最便宜的那种。”
服务生的面色一垮,还是勉强地笑着问陆少城:“先生呢?”
“同她一样。”
服务生的脸彻底垮了下来,一面收起单子往柜台走,一面小声地念念道:“还没见过这样的,穿着阿玛尼居然要最便宜的水,什么人啊!”
但苏终笙一向不识货,哪里认的什么阿玛尼,听陆少城这么说还觉得挺志同道合,再开口语气也和缓了些:“我应该怎么称呼你?”
陆少城略一思索,开口道:“顾城。”
苏终笙点了点头,将药拿出来递给了他,“顾城,这就是我之前跟你提到的药,是我以前老师的独门秘方,这一只药可以用半个月以上,一日三次敷于眼上,你用一周后来找我复诊一次,我们再决定要不要用下去。”
陆少城没有立即答应,只是问:“为什么这样帮我?”
一般的医患之间也不过止于医院里的问诊与开药,她为了帮他,特意来找自己以前的老师要这样珍贵的药膏,若只说是热心也未免太过了些!
苏顾然以手支颐,微微扬唇,笑意却不达眼底,“因为你很像我的一个故人。”
她死死抓住他的胳膊
“天啊!”
突然之间,离他们不远的桌子处传来一声女人的惊叫,“宝宝,你怎么了!医生,快来医生啊!”
苏终笙想也没想,赶忙从桌后站了起来,快步走了过去。
“怎么了?”
那女人因为害怕,声音之中还带着颤抖:“樱桃……樱桃卡住了!”她紧紧盯住苏终笙,“你是医生吗?”
苏终笙闻言,低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蛋糕,果然见上面有一个小坑,大约是先前放樱桃的地方,现在已经空了。
情况危急,苏终笙赶忙将小宝宝抱起,翻了过来,身体置于自己的前臂,面朝下,左手撑住宝宝的头面部,右手掌根在孩子背部两胛骨之间连续拍击五次。
不行,还没有吐出来。
再五次。
不对,不知是她的力道不够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樱桃依旧卡在宝宝的嗓子里。
她心里正着急,忽然觉得手上一轻,宝宝被人抱了过去,她一惊,抬头,是顾城。
她的面色一变,焦急道:“你要干吗?”
陆少城没有答话,只是手上很快地重复了一遍她刚刚的动作,标准而又流畅,让站在一旁的苏终笙着实吃了一惊,这一次,宝宝终于将卡在喉头的东西吐了出来。
那位母亲见状,也顾不上许多,胳膊一用力就将挨着她站的苏终笙挤了开,伸手要去抱回自己的孩子。
被她这样一推,苏终笙没防备,脚下一个踉跄,偏就踩在了陆少城的脚上,重心一歪,整个人就要向后倒去,眼见着头就要撞上后面的桌子,陆少城刚腾出一只手来,赶忙拉住了她。
慌乱中的苏终笙犹如在汪洋中遇到了一块浮木,也管不了别的,双手死抓住陆少城的胳膊,把他的袖子上弄得满是褶子不算,整个人坠在陆少城的胳膊上,险些要把他胳膊脱臼的感觉。
陆少城忽然有些后悔自己反应那么快,拉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