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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这个价,不然也别把我当冤大头。”“我这么急着把消息卖给你,你觉得会是无关痛痒的消息吗?”夏檀瞥着钟奕铭,跟他笑。
“我只有一个条件,交出所有资料,严守秘密,并且尽快出国,永远也不许再到雁京来。”钟奕铭目光锐利的看着夏檀。夏檀点了点头:“事实上,出国的事我一直在办。这次我之所以选择把消息卖给你而不是司徒慧蓝,是觉得你会对这件事更感兴趣,出更高的价。”
“行,只要你证据确凿,我愿意买,你说。”钟奕铭决定先听听她说的。夏檀喝了口柠檬水,才缓缓告诉他,那次在酒会上看到徐天朔,她当时就觉得不对劲,随即开始调查。
“我原本以为,梅朵跟他有暧昧关系,或者说,他对梅朵有不正常心理,后来我找人调查过之后推翻了这个想法。”夏檀慢悠悠的说。钟奕铭赞同的点点头:“他是梅朵爸爸的朋友,也是同学。”
“对,这一点我费了很多工夫查过,他俩的确是大学同学,而且关系还很不错,属于经常有联系那种。我前段时间去成都,找到他们当年的一个同学,证实了一件事情。”夏檀有意顿了顿,卖关子。
“什么事?”钟奕铭有些着急的问。原先他调查徐天朔和梅朵关系的时候,也是到这里戛然而止,相信了徐天朔的解释,之后他和梅朵渐渐相爱,调查的事也就搁置了。
“梅朵爸爸出车祸的地点是成都,而不是家乡的县城,我找关系到当地交警队证实过,有当年的现场笔录和事故处理结果。”夏檀的语速渐渐加快,见钟奕铭完全进入她的思路,她也就不再停顿。
“然后呢?”
“梅朵爸爸之所以会去成都,是为了参加毕业十五周年同学会,那次同学会因为很有纪念意义,他们的很多同学都去了,包括远在雁京的徐天朔。老同学很多年没见,那场面可想而知,喝多了喝醉了也很正常,你说是不是?”
钟奕铭点了点头,心中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夏檀幽幽的叹了口气:“可悲啊,梅朵一直敬重的徐叔叔,就是间接害死她爸爸的凶手!”
“你说什么?”钟奕铭激动地声音都变了。夏檀见他脸色发白,自然猜到他情绪的变化,安抚他:“你激动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
钟奕铭好不容易才抑制住情绪,向夏檀摆摆手,示意她继续说。夏檀这才道:“徐天朔酒量不怎么样,所以他并没有多喝,但是他一个同学却醉的不省人事,而且那个同学是开车来的,眼看着瘫倒在酒店,徐天朔出于关心,把他架上车以后,自己替他开车,准备把他送回家再回自己住的酒店,结果在回酒店的路上,发生了惨剧,结果你知道的,梅朵的爸爸被撞死了。”
“这么说,徐天朔就是那个肇事司机?”钟奕铭觉得这事儿难以置信,这类事故,交警只要一查就能查到,梅朵和她妈妈没理由不知道肇事司机是谁,怎么可能堂而皇之接受他帮助那么多年。
夏檀摇了摇头:“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徐天朔为了避让一辆逆向行驶的摩托车,把车转向道路一侧,结果后面的车来不及反应,急转方向盘之后冲下快车道,撞倒路边的两个行人之后撞到了行道树上,司机和其中一个行人当场死亡、一个行人重伤。当时已经是凌晨一点多,路上没有任何目击者,甚至连监控录像都没有,在这种情况下,徐天朔为了自保,开车跑了,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出事的是自己的好朋友。”
钟奕铭震惊的无以复加,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说,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可是为什么,他的潜意识却相信了夏檀的这番话。徐天朔那时候太过反常的举动,是不是已经在他脑海深处留下了疑云?
“你有什么证据?监控录像都调不出。”钟奕铭恢复了些许理智,质问夏檀。夏檀道:“我父亲的一个朋友在成都颇有人脉,我找到他,打通了一些关节,调出了交警队的笔录,当年那个重伤的行人,目睹了事件的经过,但是因为肇事车主一个逃逸一个死亡,警方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也就不了了之。”
“这也不能证明那辆肇事车的司机就是徐天朔。”钟奕铭虽然在某种程度上认可了夏檀的推论,却还是想知道她到底掌握了什么进一步的证据。
第六十章
夏檀知道钟奕铭不会轻易相信自己的话;有理有据的推论:“我找到当年和他们一起参加同学会的一个人,从他那里得知,那个喝醉的同学开的是一辆白色富康车,我反复研究了从酒店到那个同学家的路线;徐天朔在成都生活过四年,他应当会走最近的线路送同学回家,所以梅朵爸爸出事的那个路段,他是必经的,而行人的口供里说,当时看到一辆白色轿车为了避开摩托车偏离了原先的道路,使得后面的司机为了避让他的车;撞到了路边的行人。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前后联想的,十几年前路上的车总不会像现在这么多;而且是在凌晨一点多的偏僻路段。”
钟奕铭默然不语,夏檀丢给他的这个重磅**实在是杀伤力太大了,让他一时间难以接受,不敢想象,要是梅朵知道了这件事会有什么反应,会不会一气之下迁怒于他,跟他分手?以梅朵的刚烈,不是没有可能,毕竟关系到她爸爸的一条人命。
夏檀见他面色凝重,继续道:“你相信我,我查这件事只是为了求财,我跟你无冤无仇,也不想得罪你,逼得你杀我灭口,我知道你们这个阶层是有这个能力的,只要你给我钱,我保证走的远远地,用一个秘密,换我自己下半辈子不用工作就逍遥自在。”
“我脑子里很乱,你让我想想。”钟奕铭扶额冥想。夏檀嗯了一声:“我可以给你一个星期时间,请你想清楚答复我,再长的时间我也等不了了,我准备下周就递辞职报告,你记住我的话,我不是要挟你,是跟你谈交易,但是这场交易有时限。”说完这话,她离席而去。
“等等。”钟奕铭脑筋一转,叫住她。夏檀回过头,在他的视线里又坐下。钟奕铭目光锐利的看着她:“今天的对话你录音了吧,我提醒你,不要轻举妄动,不然的话……”
他的下半句没有说下去,眼睛里却多了几分凶狠。夏檀看在眼里,却沉住了气:“我知道,既然我铤而走险跟你谈判,就不可能不为自己考虑退路,我也怕自己哪天死于非命,假如这笔交易能谈成,我会把所有资料都交给你。”
这番话,既给自己增加了底气,又给钟奕铭敲了警钟,她是有备而来,就算交易谈不成,他也不能对她下手,否则就有杀人灭口的嫌疑。
夏檀走后,钟奕铭一人独坐,反复思量却不得要领,也没心思加班了,匆匆结了帐回家。梅朵正在准备晚饭,听到钥匙开门声,拿围裙擦擦手,飞快的跑到门口迎接。
“你今天回来的这么早啊?”梅朵看着钟奕铭在玄关换鞋。“不大舒服,就提前下班了。”钟奕铭有气无力,提不起一点精神。梅朵关切的跟着他,等他坐下,轻触他额头:“怎么了,是不是病了?病了要赶快吃药,别拖着。”
“你去厨房忙吧,我没事,这段时间太累,休息一下就好了。”钟奕铭为了不让梅朵看出他情绪,打开了电视。梅朵瞅着他,凑过去亲亲他:“我炒了你爱吃的菜,待会儿你多吃点。”钟奕铭跟她笑笑:“乖,不用忙,晚上随便吃点就行。”
吃饭的时候,钟奕铭依然心不在焉,半天才动一筷子,低着头细嚼慢咽,梅朵见他心事重重,替他夹菜:“吃不下就别勉强了,去床上躺一会儿,想吃的时候我再给你做。”
钟奕铭看着她,强撑着笑脸:“不用担心,我真的没事。”怕梅朵起疑,他不得不打起精神把饭吃完了。梅朵见他吃的虽然不多,脸上倒也看不出病容,又见他吃完了去客厅看电视,心里放了点心,慢慢的吃自己的饭。
吃过饭,梅朵在书房里画插画,钟奕铭看了一会儿电视觉得无聊,下意识的走到书房去看她。他站了很久,梅朵也没发觉,直到梅朵起身去上厕所,才看到他倚在门边看自己。
“你像个门神似地杵在门口干嘛?”梅朵好笑的问。钟奕铭等她靠近了,一把抱住她,吻她头发。梅朵轻轻挣扎:“唉呀,一会儿再抱吧,人家要上厕所。”说罢,挣脱他怀抱,跑到洗手间去了。
从洗手间出来,才看到钟奕铭站在洗手间门口,梅朵好奇道:“你今晚是怎么了?失恋了?怎么无精打采、心不在焉?”“我失恋了,梅朵,你说怎么办?我下午做了一个梦,梦见你走了,丢下我一个人。”钟奕铭把梅朵抱起来,脸埋在她头发里。
切,一个大男人居然学女人多愁善感,梅朵抽打他的背:“白日梦做多了不利健康。”“朵朵,我爸生日那天,咱俩不去了行不行?”钟奕铭忽然很怕很怕梅朵会遇见徐天朔。
梅朵不知道他何出此言,捧着他脸:“你吃错药了?前两天你不是还像打了鸡血似地兴奋,说要带我回家,今天怎么又变卦了?”“我害怕。”钟奕铭脱口而出。
“傻瓜,怕什么,那是你家,又不是集中营,要是他们不欢迎我,咱俩走就是了。”梅朵不觉得这事有多大,她早想好了,能忍就忍,忍无可忍则无需再忍,自己去他家是去拜寿,不是为了去受气。
钟奕铭摇了摇头:“当我没说。”梅朵好奇的看他:“你怎么比我还担心,我都没这么担心,你是男人呀,你应该胆子比我大才是。”“我怕失去你。”钟奕铭望着她。
“你不会失去我的。”梅朵神秘一笑。“你怎么知道?”钟奕铭不解的看着她。梅朵又是一笑,在他耳边道:“因为我爱你,而且……过几天你知道了。”她有一个猜测,还不能告诉他,非得拿到化验结果证实了,再告诉他。
反复考虑了两天,钟奕铭决定从夏檀手里买下车祸证据,只是他离家出走,一时筹不出那么多钱,答应了夏檀,会在三年内付清,为此双方签了一份秘密合同。
钟孝礼生日当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