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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铺老板是个精明的,“那看来是这位姑娘要当东西了。”
“老板好眼色,今日我要当的是上好的和田古玉。”黄良媛从怀里掏出用绢帕包裹好的那些首饰。
和田古玉是稀奇物件,还是上好的,老板的兴致可是上来了,“既然是上好的,那请二位移步内室细谈。”
“姑娘说这是上好和田古玉,可否让在下细看?”
黄良媛点点头,“您看吧。”她将娟帕放在桌上,展开。
上好的玉就算不透过阳光去看,也能一眼就看出绝非凡品的姿态。老板是个识货的人,他这一眼就大概明白了。
“姑娘说是上好的,如何之好?”老板拿起茶碗,撇了撇茶沫子,喝了一口茶,说道。
黄良媛也算是看出这是个老狐狸,“当朝张将军当年带兵攻打西北之时搅了西北王的老窝,金银财宝是不少,可其中只有两件稀释珍宝,一支古夏的和田玉簪和一副和田耳饰。曾传言,这是古夏开国皇后最爱的珍宝。您也知,那古夏的开国皇后是何等的美人,这美玉也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美人美玉还有佳话,这可是无价之宝。”
“姑娘,就凭你只字片语,我如何能相信你这就是那两件传世珍品?”
“您可以看着玉簪镶嵌玉石的侧缝中有一排小字,耳饰上相接玉石之处也是有一排小字。”齐翰知道但凡是宫里的珍品都是有记号的。
老板拿起这两件物件,看了看,果然是宫里的印记。他放下这两样东西,“姑娘说吧,您给个价。”
“我一个女子是不懂的,还是老板先说个价钱。”黄良媛不想将这主动权放到当铺老板手里。
老板看了看黄良媛,又看了看齐翰,这两人来头不小,“九千银。”
不等黄良媛说话,齐翰笑着摇了摇头,“九万银。”
“齐公子是大人物,这个价钱在整个岭南都是高的离谱啊。”
齐翰拿起茶碗,喝了一口茶,“您知道的,这是无价之宝,就这两件买你两个当铺都绰绰有余,九万银是贱卖了。”
“说到贱卖,这可是宫里的东西,您二人是如何得来的在下不过问,只是这以后……”老板试图再压价钱。
黄良媛说道:“老板大可放心,此物不会有人来过问你的。这两物件随我十年,干干净净。多的,我就不说了,您要就要,不要就换一家了。”
当铺老板是明白了,齐翰和黄良媛都是宫里的人。岭南虽说天高皇帝远,可近日确是有一废妃被发配到此地。说到齐这个姓氏,九王发配在岭南他也是略知一二的。看来,此二人便就是了。食指点了点桌板,“九万银就九万银了。我这小铺子可是将家底都掏了出来。”
齐翰笑了笑,“老板财厚,区区九万银,不在您话下。”
知晓他是九王,当铺老板就笑笑,不多说。“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去给你们取银票。”说罢,他将玉簪和耳饰小心的包回娟帕内,收起来。
不一会儿,银票就取来了,厚厚一沓。当铺老板将银票用绸布包好,递给黄良媛,“姑娘收好,这里是九万银的银票。”
黄良媛接过后,忽然觉得这就是着落了。过去的繁华,真的就烟消云散了。她将银票收起来,“多谢。”
“姑娘不必言谢,是在下要多谢姑娘。没有姑娘,我也没有机会能有这只有宫里娘娘才可佩戴的宝物。”此话一语双关。
黄良媛看了眼齐翰,然后点头冲老板笑语道:“一切皆是缘分。”说完,她和齐翰就转身走了。
“姑娘,死当还是活当?”
当铺老板的声音在黄良媛身后响起。
“死当。”她不想回头,再也不想回头了。
出了当铺,黄良媛站在当铺门口,挡了挡这耀眼的阳光,“他也曾对我好过,用稀世珍宝去娶我。”
“良媛,是他错过了,不是你。”齐翰站在她身旁说道。
“不,是我与他有缘无份。”黄良媛侧头看向齐翰,“我们都错过了。”
是啊,都错过了。齐晟因为张芃芃错过了黄良媛,黄良媛从而错过了齐晟。齐翰因为齐晟错过了张芃芃,从而,张芃芃就再也不会和他有交集了。不是谁对谁错,是彼此都错过了。时间,地点,人物,没有一样是对的上的。
齐翰看着眼前的人,她笑眼中的雾气是他的心绪,那无可奈何却又一败涂地到快枯竭的心思。现在,他必须承认,他是懦弱的,时至今日他是认命了,可却从不敢将那一页翻过去。也许,是时候了,真的该重新开始了。“走了,今天集市热闹,我带你多看看。晚上我带你去吃昨天的排骨面可好?”
“好。”黄良媛点点头。
这一点头,眼里快盛不住的泪水终是滑下来了。齐翰抬手,用他的袖口将她的眼泪轻轻拭去。“莫要再落泪了,别辜负了这以后的日子。”
黄良媛吸了口气,笑着点头。她不敢说话,她害怕一张口泪水就会更加止不住。
红红的眼眶和鼻头,惹人心疼。齐翰抚了抚她的肩头。“天气那么好,心情也会好的,不是吗?”
“恩。”黄良媛努力笑着回应他。
他看她笑眼弯弯如弯月,她看他一袭白衣俊朗出尘,双目相视,盈盈一笑,真是胜过这天上曜日万般千般。
☆、第八章
过年了,这一年于黄良媛和齐翰来说是不一样的。不一样的地方,不一样的人,不一样的心境。
“来来来,快尝尝这烧肉。梁武他兄弟今年打了两头野猪,凑着年关末给送来的。”春梅从锅灶里端出一大碗野猪肉放到已经有些拥挤的饭桌上。说完她转身继续同黄良媛忙活年夜饭去。
齐翰给梁武家的孩子夹了一块放到他碗里,“梁念来,新年吃块肉,来年好长身体。”说罢,他摸了摸这孩子的头毛。
孩子看着肉都喜欢,他欢喜的夹起来就往嘴里塞。
梁武笑着看着这孩子,“你吃的开心就好了嘛?还不快和齐先生道谢。”
齐翰摆了摆手,笑着摇摇头,说:“不用,不用。这又不是课堂。再说这大年夜的,没呢么多规矩。”
梁武虽说是个粗人,可他也知道‘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他不认同齐翰的话,“不行,先生就是先生。孩子就得从小立规矩。这不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嘛。”他起身给齐翰倒了一杯酒,“再说,这小子过了年就是七岁了,也到了上学堂的年纪。我想说,让他跟着你念书可好?”
梁念放下筷子,用袖子胡乱抹了抹嘴,顶着油叽叽的小嘴,瞪着大眼睛看着齐翰,“多谢先生。”
育人教书是齐翰现在吃饭的家伙,他又怎会拒绝。他看了看这孩子,一股子伶俐劲儿,“行啊。等过了年,就和我一起上学堂念书去。”
梁武看齐翰答应的爽快,心里也是乐呵。他一拍桌子板,便举起酒杯,“齐先生真是爽快人。来,我敬你。梁念这小子以后就要劳烦您了。”
齐翰举起酒杯,应了他,笑着说:“你这是哪里的话。”
“先生真是客气。”梁武咪了口酒,笑着说。他拍了拍不停吃菜的梁念的脑袋瓜,说:“快,叫先生。给先生满上。”
几乎是埋在饭食里的梁念被他老爹一声令下连忙放下筷子,又抹了一把他那油乎乎的小嘴。“先生好。”说罢,接过梁武递给他的酒壶,欲要给齐翰满上酒。
“我来吧,你接着吃。”齐翰看着孩子正吃得兴头上,真是不忍心打断他。他接过酒壶,给自己满上后,起身又给梁武满上。
“最后一道菜,年年有余。”黄良媛将一碗红烧鲤鱼放到了饭桌的中间。
春梅随着她,提了一桶蒸饭放到了桌边。“你们大老爷们儿喝酒要是喝够了,这儿可有一桶饭。新年了,我这儿就是一桶新米蒸的。吃新米,过新年,来年大家什么都好。”
“那真要借梁嫂吉言了,就为这‘什么都好’,这米是今天一定要来一碗的。”齐翰笑着应和着春梅。
“春梅,快坐。”黄良媛招呼春梅赶紧坐下。“既然‘齐先生’这么说了,那我得来一碗饭。”说罢,便起身去盛了一碗饭。
齐翰看黄良媛这般俏皮的打趣,笑着看着她,说:“你又不是我学生,凑什么热闹,喊什么先生的。”
“就是,你喊什么先生。齐先生的意思呀,就是你得喊‘官人’。”春梅与黄良媛也算是日日相处,齐翰那边全是黄良媛在照顾着。要说他们没有点什么还真是有点说不过去。只是,这读书人,总是有发乎情,止乎礼的。在春梅看来,两人可是迟早的事儿。
梁武一听,打趣道:“齐先生同黄姑娘什么时候办喜酒,可得叫上我。到时候我与春梅可要讨杯喜酒喝。”
黄良媛听着这些话都是什么跟什么,她有些无奈,可又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齐翰也是有些被说的不知如何是好了。“这,这,这事儿真是……看缘分。”
这世间的事情但凡是触及情爱,总是让人有那么点手足无措,且又是经历过这般事情的人,更是无奈。
☆、第九章
春节过后,岭南的气候也算是回暖了起来,但是回南天总是让人潮的没法呆。第一次遇上这回南天的黄良媛真是有些心力交瘁。一屋子的被褥没有一条是干的,衣服也是潮湿的没法儿穿。实在没辙的她起了个大早,就着炭火的热气烘干了齐翰早上要出门穿的衣裳。
“今儿下了学堂我再去买点炭火回来,这屋子真是太潮了。”齐翰摸了摸全是水汽的书桌,心里不禁替他这一桌子的卷轴担心了起来。
黄良媛给齐翰舀了一碗清粥,回头看他一副舍不得画卷的样子说:“别买炭火了,我今儿去后院的山旁捡点柴火,不必用炭火。”
齐翰知道他的那点银两根本不能担负过多的炭火,这一月一月的都是算计着过的。他也是懂黄良媛是替他省银子,只是,他实在是吃不消这潮气。
“先来用饭吧,等你下学堂回来我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