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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子自顾自坐下来,也不在意官娘的冷待。“多时不见了啊,”她上上下下把官娘一通打量,笑道:“娘子当初果真没瞧错你,你瞧瞧,如今出落得益发水灵了。只可惜啊… …”
官娘不高兴搭话,倒是执着茶壶給她倒茶水喝,却不知孟婆子好好的不在乔瑞桂身边呆着,却跑这儿来做什么。
吃了口茶,孟婆子暗暗睃着官娘,状似无意道:“唉哟,今儿娘子可忙坏了,老婆子我忙里偷闲到你这清静处讨杯茶吃,官娘可不要不耐烦。”
说着又吃了口茶,完全进入了自说自话的状态,“我们娘子为着陌家那五娘今儿住过来,特为收拾出了一处院子呢,我也是从早上忙到现在,这不,总算是安顿好了,唉,说起来,这受累的还不都是咱们这些下面的人… …”
“陌五娘今日来了?”官娘脱口而出,说完抿了抿唇,垂下头呷着茶。
孟婆子特为跑这儿来不就为告诉官娘这个,她皱着眉道:“可不是,九郎把韩婆子都调过去帮忙呢,要说陌五娘啊,我今儿还是头一遭儿见着她,生得乔模乔样儿的,就是一瞧便知身上有不足之症,弱柳扶风的,好似一阵风都能把她吹倒咯!”
“也就是我们娘子是大度人了,旁的人哪个能愿意把个与表兄不干不净的表妹接到自家来住着的,这不是引狼入室嘛!”
官娘吃惊地张了张眼睛,孟婆子怎么明着就这样编排陌五娘,在自己跟前说出这番不避忌的话儿。
这话她不好随意接口的,只讷讷看着孟婆子,倒不知她还有什么想说给自己知道的。官娘有点儿弄不分明,若说是乔瑞桂吩咐孟婆子来编排陌五娘,这其实说不通啊。
陌五娘和公良靖越是亲密,公良甫不就越是死心。他死心了,乔瑞桂不就可高枕无忧了,却为何来自己跟前讲陌五娘的不是?她就不怕自己立心要把公良靖和陌五娘拆散了,到最后还不是給她添堵?
信人调,丢了瓢。官娘直觉孟婆子今儿来一准没好事,虽然她还猜不到她们打的什么主意,只一点,她是万万不想趟进这浑水里的。官娘现下就等着过个几日去找尤大姐儿,看看路引弄得如何了,旁的都不干她的事。
孟婆子笑了笑,“官娘还不曾见过陌五娘罢?”
官娘摇了摇头,低头看着桌面,心里也不是不好奇的。
“不若就去瞧瞧,”韩婆子突然伸手过来拉扯官娘,“那可是个美人儿,官娘难道就不好奇她比你强在哪处?”
迎着孟婆子锐利似发光的眼神,官娘怔了怔,就是这一愣神的功夫,已经叫孟婆子給拉着走了出去。
官娘嘴唇张了几次都没说出拒绝的话来,或许打从心底里,她确实是想见一见陌五娘的。反正,自己就要离开了,她想着,步子渐渐跟上了孟婆子,也不必她用力带着向前了。
进了仪门一路往花园子里走去,空气湿爽。
官娘跟着孟婆子站到一棵大槐树后,她好奇地探出头去找陌五娘在哪儿。
孟婆子不知从哪个路过的丫头手里接了碗黑乎乎的汤药,“傻丫头,在这儿可瞧得见什么,”她把药碗放到官娘手里,朝亭子那边的方向使劲儿努努嘴,“这是陌五娘喝的药,你便装作厨房里送药的使女把汤药送到那边亭子里,如此瞧着才方便呢。”
官娘拿着碗,看看亭子那头,又看看堆着笑脸的孟婆子。
她们当她是傻的么,还是吃定了她一定不会放弃这个接近陌五娘的机会?若这碗药出了问题… …
官娘霍然开朗,说不准乔瑞桂就打着这个主意,借自己的手整治陌五娘。
似乎所有人都认为自己便是做出伤害陌五娘的事儿都是天经地义的?
她刚要把碗往孟婆子方向推拒,话还没出口呢,孟婆子却忽的一手捂住肚子,嘴里哼哼唧唧地嚷着肚子疼,扶着腰就走了。临走前还投给官娘一个鼓励的眼神。
这算什么事,真是…官娘不由皱着鼻子低下头嗅了嗅手上汤药,闻着苦滋滋的,她虽然很想去看看陌五娘,只是如今却不能节外生枝,就端着药碗往槐树外走了几步,想着在这里看看也就算了。实在看不清的话也无所谓。
陌五娘穿了条素色的湘裙,手上似是拿着一卷书,官娘猜那该是什么诗集之类的,唯一露出的那截手腕皓白如雪,套着个翠绿欲滴的镯子,衣袂在风中徐徐漾着,就好像她下一秒便要临风而去… …
也看不清脸上长相抑或是五官的,官娘扬唇想笑,突然觉得自己好没意思的,没事在这儿偷窥人家做什么,鬼鬼祟祟的,一点儿也不磊落。
她撇撇嘴才要走,视线里却晃过一抹熟悉的身影。
定住脚步回头看过去,不远处错落有致的桂花枝桠半掩着石子小道,是公良靖走进亭子里。他悠悠在娇柔的女子身畔坐下,唇角隐约是带着笑意的。
陌五娘把书往公良靖跟前推了推,莹润的指尖指着书上某一处,官娘也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觉得那应是巧笑倩兮的模样,像枝头皎然的桂花。
其实也不是多久没看见公良靖,怎么忽然陌生起来,就好像…很久都没有看见他了。
官娘摇摇头,踅身慢慢往回走。她才走了两步就撞到一人身上,差点撞翻手上的药碗!一声惊呼被捂在男人的手掌下。
公良甫迅速朝亭子那边看了一眼,冷声道:“别发出声音!”他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夺过她手中的汤碗,纠结着眉头,“…这是什么?你莫非,想加害于莲照?”
迫人的视线寻睃在她脸上,官娘为他周身迸发出的森冷寒意所慑,喉头哽了哽,她连解释的机会也没有,公良甫劈手把那碗药把草丛里一扔,药汁溅了一地。他另一只手大力扣住她的脖子,恶狠狠道:“没有人可以伤害她。”
官娘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拼命摇着头,公良甫捂住她嘴巴的手松开一点儿,看着那双汪汪如水的眸子。
“你想说什么?”
“我…我没有一点伤害她的意思… …”新鲜的空气涌入胸腔,官娘剧烈咳嗽了一阵。
公良甫按在她脖颈上的手指却稍稍收紧,很显然并不相信她的话。
官娘死死咬住下唇,咬的嘴唇都发白了。眼前这个男人,他竟然喜欢陌五娘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出现在这里似乎只是为了偷偷看陌五娘一眼。
“我真的不是… …”官娘嘴唇动了动,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涌入心头。
他的眼神冷厉如蛇,恍惚使她觉得他一失手真的会掐死自己,不仅是因为怀疑自己来日可能会对陌五娘带来伤害,甚至,或许只是因为他的心情处在最低谷,他需要发泄。
“九,九郎——”官娘急红了眼眶,强忍着不让泪水掉出来,却在挣扎中无意唤了公良靖。
他就在不远处,官娘想着,如果他能听到,念在好歹相识一场的份上… …
亭子里。
陌五娘咯咯笑着点了点公良靖的鼻子,“表哥还是这般,总是要曲解别人诗句的意思,这里分明是说啊——”她话还没说完,公良靖却猝然站了起来。
“怎么了?”
陌五娘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入目是苍翠的一株老槐树,几片叶子打着旋儿从石子甬道上滚过去,周遭除了风过的声音,一片静谧。
公良靖蹙了蹙眉,收回视线,低头见表妹眼里闪烁着不安,他安抚地一笑,“无事,只是… …想起一个人。”勉力打叠着精神,然而思维逐渐不受控制得难以集中。
槐树后,公良甫抱起被打晕的官娘。
她闭着眼睛就像是睡着了,纤长的眼睫上挂着几颗晶亮的泪珠子,身子软软地摊在他怀里。
她方才叫出声时他真的动了杀意,然而稍一犹疑,最终只是打晕了她。好一会儿,待确定亭子里的注意力不在这边时,公良甫才从槐树后退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晋江突然卡得好销魂!!QAQ
登录了十几分钟才登陆成功,也不知道现在这个发不发得出去 !
官娘真的要走了 投入外祖家的怀抱神马的。。。 。。。 (保佑发出去了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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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回
天空划下一道明黄色的闪电;又迅又急;不多时轰隆隆的滚雷接踵而至。才放晴的天又落起雨来;噼噼啪啪个不住。
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炸雷;官娘突然醒过来,她迟钝地动了动脖子;只觉得一阵酸疼;想伸手去揉搓几下;却惊讶地发现两只手都被捆在了身后。
只得放眼打量这间屋子;整个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她不知公良甫去了哪里;幸而脚上没有被绑住;官娘靠着墙壁站起来往窗外看。
透过半敞的窗子可以看见外头昏暗的天色;官娘蹙了蹙眉,她没法判断时辰,倒是肚子里不大饿,想来距离那会儿还不是很久,她只是不明白公良甫把她关在这里做什么,他不怕自己不见了公良靖会来找… …
想到这里官娘甩了甩头,看着外头雷雨交加,陌五娘最是惧怕这打雷天气,公良靖应该还是陪在他身边,他怎么有闲暇来理会她的死活。
多想无益,官娘靠着墙壁缓缓滑下去,闭上眼睛听着雨声。也没过多久,突然有雨点敲击在伞面上的声音越来越近,紧接着门外的锁响了几声,咔嗒,门从外被打。
雨水夹击着风钻进房间里,画虎儿收拢伞,悄悄看了眼靠在墙上还没醒过来的官娘。
“还不曾醒么?”公良甫从画虎儿身后走出来,他掸了掸袖袍上根本不存在的雨水,揪着眉头看着官娘。画虎儿把食盒在墙边的小桌上放下,自觉关上门走到外头去了。
公良甫蹲下|身恶意地在官娘脸上拍了两下,“你倒是醒醒,我那一下落得可不重。这都近傍晚了,难道不饿么?”
也没什么好装睡的,官娘掀开眼皮觑他一眼,嘴巴动了动,“官娘不饿。”顿了顿,视线又转回在公良甫脸上,尽量诚恳地道:“那碗药究竟有没有问题四郎真的确定么,何况这药根本是乔娘身边的孟婆子給我的,横竖不干我的事,官娘问心无愧的!”
公良甫阴恻恻地笑了笑,“你妄想将自己摘得干净,你不是喜欢九郎,嗯?外人只道是我把你送与他了,你自己还不清楚么,不是你先勾了九郎去?”他看着她的目光渐渐变得鄙薄,“瞧着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儿,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