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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边,璎玉走到燃着蜡烛的桌边,须臾瞧见官娘死死扒着门便朝她招了招手儿,语意轻柔道:“小娘子过来,我可没你想的那般可怕。”
官娘吸了吸鼻子,灯下打量这个玉郎,近距离观察更觉他生得分外好看,像个小受似的。玉郎任她打量自己,唇畔浮起丝笑来,递过一本图簿給官娘,笑道:“你且先瞧瞧,一会子我再教你。”
官娘伸手接过,然后就翻开来看,一张张翻着,她的小脸愈发红得鲜艳欲滴。别说,这春宫图画的还挺写实的。官娘勉勉强强翻完了,心说莫不是要学习这些?她十分尴尬,站起身欲走,低声道:“。。。奴看完了,明儿玉郎君只管说都教了奴也便了了。那个。。。玉郎知道怎么出去么?”
“倒是不清楚。”说着话儿,璎玉突而一把抓住官娘的手腕子往自己身边带,看她小脸儿刷刷白下来,他却笑了,开口又是那般阴柔的声线,“我有什么可怕,我是个倌儿。”
官娘怔怔的,倌儿?就是小倌?这玉郎竟然是个男妓?!
官娘傻楞住,她是不知道乔瑞桂和孟婆是怎生想的,叫一个小倌来教她取悦男人,如此诡异,会不会是哪里搞错了,还是她们认为玉郎是男人所以更加了解男人… …
璎玉趁着官娘发傻的当儿把她拉到身旁一同坐下,挨肩叠股的,官娘虽然知道他是个小倌却还是很不自在,毕竟是一个活生生的男人,正想着呢,就眼见着玉郎开始拨他自己的外衫,一件一件地脱到上身赤|裸|裸的,皮肤十分的细致白皙。
璎玉却牵着官娘的手绕过肩头,放在自己光|裸的背上,官娘赤红着脸,在他背脊上胡乱摸了一把,心道小受的皮肤真滑啊,白嫩嫩的,怪不得人家能做小倌呢,现还能被请来现场教学。
璎玉看官娘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两只眼睛亮幽幽的,也不挣扎乱动了,几分成就感便感油然而生。翻开图簿上一页道:“好,现在小娘子来瞧瞧这个,学着演示一遍,做的不好我再纠正。”
官娘侧头看过去,只见图上一个女子含着满面的风情,娇滴滴地倚靠在身旁男子的身上,那双纤纤的玉手却置于男人两腿之间… …官娘瞥了玉郎一眼,心说了不得了,就把图簿一合,羞红着脸道:“奴脸皮薄,玉郎闭眼可好?”
璎玉侧头想了想,觉得可以理解,于是缓缓闭上眼睛。
桌上摆着只粗瓷花瓶,官娘侧首看着,脑海里零碎闪过些画面,她咬了咬唇,驾轻就熟的,一把抄起那粗瓷花瓶就砸在璎玉的后颈上,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又快又准又稳。
这璎玉毕竟是文弱的,连公良靖都能被官娘給砸昏过去,又何况是他。所以官娘的故技再施永远都不嫌晚。
官娘扶着璎玉靠在桌上,怕他着了凉,就把他自己脱掉的上衣都給他盖到身上,而后拿着烛台满屋子打着转儿,无奈前后门都关得死死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官娘心里害怕璎玉会突然醒转过来,一时着了慌,她瞅准一扇精致华美的窗户,想来这般精巧的东西都是经不起砸摔的。
也合该官娘今夜出去。
她几乎没费什么力气,搬着椅子没几下就把那扇窗儿砸出个口子来,外头有徐徐的夜风吹进来,拂到她脸上,吹得她眼眶也湿润了,恍惚间莫名生出种劫后余生的喜悦来。
官娘从窗户爬出去,抬头见天幕上连颗星子也没有,伸手不见五指,好不苦恼,只得摸着黑绕到小楼前头,迷迷瞪瞪地看到一条石子铺就的甬路,心想先时自己大抵就是被孟婆子从这儿带进来的。
夜来风凉,官娘耳边听着呼呼的风声,只顾埋头猛跑,没多时竟是迷路了。偏偏这时候路上别说是人了,就是个鬼影子也碰不着的,她又不晓得自己在哪里,急得额上直冒汗。
体力消耗得厉害,官娘累得直喘气,一时不察间,竟是一头撞进个带有露水气息的怀抱里。那人身上温温凉凉的,她心中一突,怎的莫名有股熟悉之感。。。。。。?
作者有话要说:还能是谁辣 ///~
、第十三回
这人却不是别人,正是公良靖。他今儿被公良甫硬是叫去吃了顿曹三的喜酒,那起子人喝得东倒西歪,他虽没什么大兴致,却也喝了不少,回来后一时觉得脑子里昏昏沉沉,便让使女伺候着沐了浴,换过一身衣裳随意走在园子里,料能清醒清醒。
这时候天也晚了,公良靖也不着小厮提着灯笼跟着他,兀自一个人信步走着,不想迎头撞来一人,携着清爽的夜风,直愣愣地扑进自己怀里头。
英挺的眉毛不由一蹙,公良靖低下头,却忽的闻见一股子甜甜的香味道从怀中人身上散发出来,若有若无的。
他心中一动,眉头立时就舒展开来,大剌剌伸出手臂就把官娘搂住,嘴上不忘坏笑道:“这黑灯瞎火时候官儿怎如此投怀送抱?若不先知是你,郎君我还只道这会儿是撞着艳鬼了。”
官娘这才知道自己撞到的人是公良靖,没来由的,此刻听见他的声音在茫茫夜色中响起竟是一阵心安。须臾感受到他覆在自己腰间的手,黑暗中官娘脸上浮出几分嗔怒的表情,立即伸手去掰开他的手,她本以为会很困难的,不曾想公良靖竟然极为配合地把手收了回去,负在身后,倒似个正人君子了。
官娘退后两步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忽然想到什么,抬起头困惑地望着他道:“方才官娘并不曾开口说话,郎君怎知是官娘,而不是旁的什么人?”
公良靖拢了拢袖子,一柄折扇从他宽袖里落出来,他展开扇面晃了两下,优哉游哉地道:“旁人我却认不出来,只若是官娘,郎君我便是闭上眼睛也能知晓。”
官娘怎么能晓得他话中的意思,只道公良靖是在油嘴滑舌,然心中实在是好奇,便仍旧半仰着脸把他望着。公良靖笑了笑,即使在黑暗中也能察觉出面前人一瞬不瞬盯着自己的幽亮双眸。
他拿出折扇在官娘脑门上一敲,这才慢悠悠道:“岂不闻,闻香识人?”那声音清朗无匹,过耳若回雪流风,官娘不禁低下头,疑惑地抬袖闻了闻自己。
她身上能有什么味儿,出了一身汗倒是真的。半晌儿摇头道:“郎君见识渊博,奴过去却不曾听说过。”也不想与他多口舌,官娘在心里盘算着,公良靖是这府里的正经主子,自己一个小丫头初来乍到的不晓得路是正常,可他的话,想来哪怕现下里黑灯瞎火,便是叫他闭着眼也是能在府里走个来回的。
这里又没别人,独他一个。若哄他高兴了,叫他发了善心送自己回去岂不好?官娘这头想着,孰料不远处一个巡夜的婆子听到她这边传出说话声儿,提着灯笼就过来了。
乍一见那边一团亮亮的光影移动过来,官娘着实唬了一跳,她还以为是孟婆子来寻她回去呢!无论如何她是不可能跟那玉郎君学那些东西的,那些可有什么可学的,简直是莫名其妙,官娘急了,脑子一热,直接猫着腰就要往草丛里钻。
公良靖瞧见官娘要躲起来脸色瞬息阴沉下去,长臂一伸揪住她衣领,说话的口气与方才简直判若两人,“便是叫人发现你我此时在一处又能如何,值当你如此怕。“顿了顿,不悦地皱眉道:“你这是要躲到哪里去,草丛么?也不怕虫子钻到身上。”
“不是… …”官娘嗫嚅着,她才不怕什么蛇虫鼠蚁呢,心说这九郎脾气真是古怪,前面明明好好的,这会儿做什么冷面冷声的吓唬人,那边巡夜的婆子更近了,脚步声几乎就响在她身后,官娘却因被公良靖揪住后衣领哪儿也去不了,待脑子一转明白过来公良靖的意思,心里竟然觉得他说的很是。
可不是嘛,哪怕现下后头那拎着灯笼过来的人不是孟婆子,那她也是不好叫人看到自己和公良靖在一处的,深更半夜,又是孤男寡女,她知道他们是在这儿偶然撞着的,可旁人会信么?
到那时候传出去又要徒生是非,乔瑞桂第一个就不会放过自己,她是买来勾搭公良甫的,这个却是九郎公良靖,虽只差了一个字,可他们不是同一个人呀。届时真是要有嘴也说不清,身契却还在乔瑞桂手里,她一个不高兴再把自己給卖了,就不知要卖到什么地方去了,那时人生还有什么盼头可言。
想到此,官娘咬咬牙,回转身把脸往公良靖胸膛上一埋,心话儿,这下子脸面是遮了个干净,任谁也不能知道自己是谁了,就以为她是九郎的某个相好罢。
身后那婆子走到近前,举起灯笼一照,昏黄的光晕里陡然映出公良靖神色不善的脸,把那婆子惊吓得后退一步,赶忙給九郎福身作礼,一时又道:“小的不知是九郎… …”说着眼睛往公良靖身上那一抹窈窕纤细的人影儿身上打量。
这婆子万没料到这时候会在园子里碰上九郎,按说这个时辰了满府里谁不是睡了,再有不睡的就是那做些偷鸡摸狗不光明事儿的男女了,白日里不方便,这到了晚上寻到暗处旮旯里… 她也不是没抓到过… …
话说看了半天,这婆子愣是没看出来这伏在九郎胸前的是哪个院子里丫头,不由暗叹这是个有福气的,竟能攀上九郎。
从头至尾公良靖一句话也未说,直到那婆子走了,官娘松了好大一口气,谁知公良靖却把她扣紧在怀里,他按在她肩上的五指略略收拢,俯在她耳畔道:“就这么会儿,官娘可是投怀送抱两回了,你瞧我可像那柳下惠?”
官娘艰难地把头仰起来,黑漆漆的她什么也看不清楚,只有面上温温的鼻息提醒她公良靖的脸近在咫尺。官娘知道他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说不得自己上一回拿花瓶砸他的事儿那厮还记在账上呢,等着什么时候要教训自己一顿。
她实在摸不透公良靖的性子,他手上用的力道又大,把她箍得生疼生疼的,官娘渐渐红了眼眶,她觉得自己就是一盘任人宰割的鱼肉,是一个物件儿,后娘随随便便得就把她卖了,前脚后脚的马上就有瑞桂来买,她的尊严,在这个世界仅剩的那么一丢丢尊严,早就一点一滴被这些人啃噬得干干净净。
公良靖说完却久久听不见官娘的声音,不由探手摸到她脸颊上,触手却是湿漉漉的一片,方知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