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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位姑娘她还是稳住了。或许是看见过太多类似的事情,又或许是她与阿瑶交情甚浅,总之说完那番助兴的话之后,便一个字都不肯多说了。云瑶本想同她打听些别的事情,但见到她这副样子,便打消了先前的念头。云瑶抱着那一捧薄如蝉翼的罗衣,轻轻地嗅了嗅,果然在上面闻到了一缕淡淡的甜香,让人感到精神有些恍惚。
这些淡淡的甜香,加上薄如蝉翼的衣裙,再加上今晚的酒,贾皇后的思虑不可谓不周到。
但不知道贾皇后预备何时何地,将她送到高肃身边去?
云瑶一面琢磨着今晚的事情,一面到外间去给自己烧了些热书,预备要沐浴。同屋的那位姑娘虽然冷冷淡淡的,但一直都在旁边盯着她,偶尔还会给她递一瓢热水,指点她如何更衣。
如此忙碌了小半个时辰之后,云瑶已经在那位姑娘的指点下,换上了罗衣,将长发重新挽束得整整齐齐,外间裹着一件大氅,坐在榻上等候贾皇后的口谕。
同屋的姑娘说,等到晚间的时候,贾皇后会亲自派一个人过来,将云瑶带到殿里去的。
“殿里”二字一出,又让云瑶感到心里一惊。
她始终没有忘记,前些日子赵王是如何警告高肃的。赵王说让他不要动宫里的人。
而且刚刚贾皇后坦言,假如她和颖川侯谈崩了,那么定会给他安上一个“淫/乱宫闱”的罪名。
这个罪名到底要怎么安,在听到“殿里”二字后,她心里已经完全清楚了。
假如她这副穿着打扮,与颖川侯一个外臣,同时出现在“殿里”,高肃必定是百口莫辩。到时候不管有谁替他说好话,这个罪名都会妥妥地落到实处。
等到夜幕降临的时候,同屋的姑娘终于离去了。
今天晚上,云瑶是要作为礼物送出去的。因此贴身服侍皇后的,就变成了她同屋的姑娘。那位姑娘走远之后,云瑶便起身虚掩了房门,歪躺在榻上,做出一副“等得累极了”的表情,睡过去了。
随后便从本体里分出一道淡淡的影子,偷溜了出去。
同屋那位姑娘去了皇后的寝宫,她便照着白天记住的那间宫室的位置,慢慢往前头飘去。现在的时机刚刚好,宫人们还在陈列食案,皇帝皇后和那些被宴请的大臣们也还没有来,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便朝前头飘去。又过了三两刻钟之后,果然看到几位王侯相互恭维着,朝这边走了过来。
打头的居然是赵王。
她脑中轻轻地嗡了一声,但却无暇去细想。在王侯当中逡巡片刻,又仔细辨认了片刻,她顺利地找到了高肃的所在。一行人中打头的是诸王,高肃便比他们稍稍落后了一些,他与一位看起来年纪很大的官员并肩走过长廊,在拐角处时,忽然又落后了半步。
云瑶飘到他的肩膀上,如往常一般,轻轻唤了一声长恭。
高肃很快便僵住了。但同样很快地,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步伐,落后了那位官员三四步左右,表情依然平静且宁和,仿佛刚刚不过是幻听罢了。
她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伏在高肃肩膀上,轻声道:“长恭,贾皇后她想要将我当成礼物赠与你,就在今晚。而且贾皇后她还说……”她将上午在宫里听到的那些话,逐一地转述了一遍,随即又有些担忧地问道,“长恭,依你之见,此事该如何是好?”
话已说到这般地步,高肃便不能再当自己是幻听了。他侧头望了自己肩膀一眼,薄唇微微地翕动。云瑶睁大了眼睛努力分辨,才隐约分辨出他是在说“你已将此事告知于我,那便无需再担忧。回去罢,我心里有数,等你过来之后,我再细细地解释给你听”。她轻轻噢了一声,刚想说自己听明白了,忽然前头的某一位王哈哈大笑道:“颖川侯怎么落到后头去了?”
高肃无声的叮嘱戛然而止。他不动声色地上前两步,与那位不知是楚王还是吴王还是胶东王的家伙斡旋了两句,又有意无意地侧头看了一眼。云瑶努力将自己蜷缩到最小,贴在他的耳旁,用尽量小的声音说道:“我知道了。我回去了。”而后便飘出了三尺远。
她看到高肃微微颔首,又回过头去与那位王斡旋,便转身往自己的寝屋飘去。
刚一回屋,她的脑子里便又是嗡的一声,呆住了。
两位年老的嬷嬷在旁边仔细打量着她,一面皱眉一面不知在嘀咕着些什么。她身上那件外袍已经歪歪斜斜,被人除去了大半。忽然其中一位嬷嬷点点头,在她的锁骨、腰腹、手腕、脚踝上都抹了点儿东西,又朝另一位嬷嬷低声道:“比烈酒更容易醉人。”随后一头一尾地将她抬了起来。
她自然不能让人这么抬着出去,于是便呜地一声醒了过来,在嬷嬷们手里挣扎片刻,拢了拢外袍,瞪着一双眼睛望着她们。嬷嬷们见到她醒了,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催促她快走。
外面的天色已经全部暗了下来,嬷嬷们没有带宫灯,几可算是伸手不见五指。但嬷嬷们早已经走熟了那条宫道,很快便将云瑶带到了一间空旷的屋子里,其中一位严厉地叮嘱道:“在这里候着。”便与另一位嬷嬷一同走到屋外去,像是在等候什么人。
不多时便又有一位宦官来到这里,与嬷嬷们低声耳语了两句。
嬷嬷们听罢之后,吩咐那位宦官找个时机将颖川侯带过来,便继续在屋外守着。这里似乎是一座宫室的后殿或是内殿,外面隐隐传来觥筹交错的声音,还有男子爽朗的笑声,但这里却静悄悄的,连一个人都没有。唯一一件称得上“比较”正常的东西,就是一张榻。
榻?
再联系到贾皇后先前所言,云瑶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
她不知道高肃预备如何对付贾皇后,因为刚刚与高肃在一起的时间太短,她只来得及将这件事情提前告知于他,却没来得及等到他的答复。高肃说他心里已有数了,那她便再相信他一次罢……她坐到那张唯一的榻上,目光平静地望着外面,等候那人的到来。
半个时辰,一个时辰,一个半时辰……
一个身穿暗色锦衣的男子被人扶了进来,神志似是有些模糊不清。外间的两位嬷嬷诡谲地笑了一下,其中一个扬声唤道:“还不出来扶着颖川侯。”云瑶心里咯噔一声,朝外间打量了一眼。外间依然是昏暗一片,除了那两位嬷嬷、高肃还有扶着高肃的那位宦官,便再没有第五个人了。
她咬咬牙,上前扶住高肃,忽然感到他一个趔趄,随即将大半的重量都压在了自己身上。
高肃似乎是喝醉了,连走路都有些不稳当。那位宦官将他交到她手里时,同样诡谲地笑了一下,随后便离开了。两位守在外间的嬷嬷阖上房门,宦官的脚步声渐行渐远,那些宴会上欢饮和觥筹交错的声音,似乎离他们越来越远。
她轻轻拍拍他的面颊,想要唤一声长恭,却忽然被他竖起一根手指,按在了唇上。
他微微地摇了摇头,示意隔墙有耳,随后便故意加重了脚步声,踉踉跄跄地栽倒在榻上,还踢翻了榻上的枕头。她不知道高肃的真正意图,但却知道他刚刚的举动是何意,便用轻柔且乖巧的声音唤了一声颖川侯,随后怯怯地靠了上去。
高肃伸臂将她揽在怀里,粗重的呼吸声喷洒在她的颈侧,但另一只手却在她的手心里一笔一划地写道:隔墙有耳,亦有眼睛。
——这是,有人在监视他们一举一动的意思?
她眨眨眼望着高肃,想要问问他到底该怎么做。但四周围一片暗沉沉的,唯有窗边遗漏了几丝清冷的月光。她看不清高肃的表情,想来高肃也看不清她的,唯有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在黑暗里显得分外清晰。
他在她手心里一笔一划地写道:等过了今晚,便无碍了。
随后他捏住她的手,轻轻揉搓了片刻,随后抱住她的腰身,俯身吻了下去。
☆、52|49
一个极致缠绵的吻。
他的呼吸间还残留着酒液的香气,整个人几乎要覆在她的身上,暗色的宽大袖摆挡住了那几丝漏下来的月光。带着薄茧的指腹在她的手心里慢慢划过,一笔一划地写道:不要害怕。
她轻轻唔了一声,闭上眼睛,慢慢地放松了自己。
轻轻浅浅的吻从她的面颊一路往下,温热的呼吸声和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在她的耳旁交错。她握住他的手,慢慢展开他的手掌心,在他的掌心里写下:我的身上,还有衣服上,都抹了奇怪的东西。
他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哼,在她的手心里写道:是什么?
她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小心翼翼地,在他的手掌心里写道:助兴的东西。
纤细柔软的指尖在他的掌心里滑过,又被他握在手里,慢慢地贴在了心口上。沉稳有力的心跳声透过她的指尖,慢慢传递到了她的全身。一个温柔且有些粗重的吻落在了她的耳畔,随后便是他低沉且略带着几分磁性的声音:“无妨,将一切都交给我罢。”
她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果然乖乖闭上了眼睛。
宽大的暗色袖摆覆盖在她的眼睛上,外面的那件大氅被解开,褪去,但却没有动里面那件罗裳。
他在她的颈侧和耳畔反复吻吮,一只手扣在她的腰上,像是要与她共赴*——至少从外面那三个人的角度来看,确实是如此。可实质上,唯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一切不过是做戏罢了。
淡淡的甜香从她的手腕、腰腹、还有那件罗裳上散逸了出来。
高肃闻到那股甜香,又沉闷地哼了一声,狠狠地咬住了那件纱衣,但却没有动她分毫。她能感觉到他的体温有些微烫,连心跳声也比平素急促几分,她有些焦急,一笔一划地在他的手心里写道:没有关系么?
一面写,一面娇娇软软地轻呼了一声:“啊……”
仿佛她被颖川侯咬在了后颈,在呼痛一般。
高肃身形蓦然一僵,身体紧绷绷的,如同着了火。
他在她的手心里一笔一划地写下“无妨”二字,随后又缓缓地写下:莫要再胡闹了。
刚刚她那一声软软的轻呼,简直是在折磨他自己。
云瑶轻轻嗯了一声,软软糯糯的鼻音轻哼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