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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晓美:“每条花边我们都仔细查过!工厂看到那么多花边有问题,为什么还要把它车到衣服上去?如果没车就说我们查货有问题我还相信一点,那么明显的质量问题他们难道不知道不应该车上去的吗?”
李师傅:“这个我不知道,他们把衣服都寄过来了,我也看了,确实是这个样子,我只知道这些都是事实。你必须要解决这个问题!”
刘晓美:“你这不是要气死人吗?这个问题叫他们自己解决,我是不会解决的!”
李师傅:“你们就把花边上的毛毛修剪干净就行了,还怎么解决?这有什么难?”
刘晓美:“你说得好听!你们那边出了问题全都赖到我们头上,什么问题都让我们帮你们做,你们不是未免太会精打细算了?”
李师傅:“问题是这是白色的花边,你们发过去的时候是一柄一柄的,我就不信你们每条都检查了!”
刘晓美:“假如他们没有车到衣服上去我就承认是我们的问题,可是他们已经车上去了你懂不懂?”
李师傅:“那这个该怎么办你说?”
刘晓美:“我不知道,反正这不是我们的问题,你别来找我!”
李师傅:“那就不搞了,一直放着不理算了。”
刘晓美:“随便你!”
李师傅愤愤地走出敷料仓,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他其实并不着急,他不觉得事情不可能得到解决,最后他都会跟矮罗投诉,结果是敷料仓将会乖乖地去处理次品问题,因为这里面的责任跟敷料仓有关系,而刘晓美面对矮罗一声都不敢吭。
每次刘晓美都会在事后把内心的牢骚发泄出来:“这些跟单,一出问题就说是我们的错,气死人了!”
张翠:“我也觉得,明明是他们加工厂的责任,什么事都要赖到我们身上!”
杜艳华:“他们都是这样子啰,什么事情都是我们的错,等一下他一定会告到矮罗那里去的!”
刘晓美:“告就告呗,等一下我在矮罗面前质问他们在看到花边起毛时为什么还要车到衣服上去,有点智商的人都不会这样做!”
王廖婷:“等一下矮罗还是会叫我们修剪的,他会说我们这里人太多了闲人也多!”
刘晓美:“气死人了!”
李玲并不认识矮罗,以前李玲对矮罗是谁并不关心,就如同老板是谁她不想知道一样,但提到矮罗的人特别多,李玲不免好奇起来:“矮罗是谁?”
刘晓美:“矮罗是这里的厂长,大家给他取个外号叫矮罗,脖子短人又矮,所以别人背地里都叫他矮罗,呵呵呵!”
虽然不认识厂长,但李玲却认识副厂长,副厂长是一位40多岁的妇女,人长得很圆,虽然打扮起来很时髦,但一点也不好看,李玲觉得副厂长不打扮的话也许没那么难看。
李玲认识副厂长是因为大部分的人都在背后嘲笑她,他们都认为副厂长形同排设,副厂长被大家认为是一个只想负责她自己开办的那家加工厂。
刘晓美说副厂长是一个特别爱在矮罗面前拍马屁和打小报告的人,她认为厂里的管理层都讨厌副厂长,可是副厂长姓什么名字叫什么李玲并不知道,这是李玲不爱理会跟自己无关的人的原因。每个人都不喜欢称呼副厂长的名或姓,直接的姓名称呼是大家表示友好亲切的一种方式,而职业称呼则是为拉开距离的需要。
副厂长在忙碌时经常会来到敷料仓,她并不直接跟进自己的加工厂,而是有专门的跟单员帮她跟进,因为她这个厂长副大部分时间是没有事情做了,其他部门并不需要她的帮助,所以她会经常自主地关心她自己加工厂的情况,很多时候她自己做自己加工厂的跟单。李玲觉得副厂长跟其他加工厂的老板一样是一个推卸责任的人,而雅尼就是由这些不负责的人组成管理层的。
有好几回,副厂长在辅料上面遇到问题时总是爱跟刘晓美大吵一架,在她自己的加工厂货物丢失、辅料不足、加工后的衣服上辅料次品这些问题上都强力争辩是敷料仓的责任,在跟刘晓美争吵时最常用的压倒力群的语言是“假如你们推卸责任,我就直接找矮罗,让他过来解决这个问题!”事后发现是副厂长的责任时,她仍然会给出很多的借口来证明不是她的错,也许是大自然的错呢,谁知道!
雅尼服装厂有很多的加工厂,大部分的加工厂都在雅尼任职,对于人员流失大的中国工厂来说,用低成本留住员工是他们最渴望的,为了留住员工,有些老板不得不忍受自己不喜欢的职员,刘晓美把一条小道消息跟大家分享证明了这一点:“矮罗曾私下跟我们说他非常反感副厂长,他说副厂长在厂里面是一个没有任何作用的人,但为了留住跟副厂长是亲戚关系的跟单刘冬才没有把她辞掉!”
这些管理层的是是非非谁爱去管呢!
☆、四、婚姻观双重标准
自从李玲融入到部门的圈子中后发现只要自己熟悉环境,部门的同事并不是很难相处,张翠和王廖婷最爱唠叨,有时说话的声音很大,李玲认识到这是她们一种说话的习惯,只要李玲也大声跟她们扛,她们就无法压倒她,通过这种方式,她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平等了。
有一天采购黄利勇从外面提回了一大麻袋的熊仔进敷料仓,李玲收货时发现熊仔不同往常,白白的熊仔让李玲想到了北极熊,她愉快地向大家喊道:“嘿!北极熊回来了!”其他人并没有被李玲的发现刺激到。
虽然大家反应冷淡,但李玲仍然对熊仔感觉新奇,她拿起一只熊仔,摆布它的四脚让它走动起来,嘴里还哼着歌:“走在乡间的小路上,末归的老牛在荡漾······”王廖婷觉得李玲现在样子很傻,笑道:“神经病啊你,是不是太无聊了?”李玲不理会王廖婷,继续玩自己的小熊,这种无所顾忌让李玲感到很轻松与自由!
王廖婷看了李玲一会也觉得此时很无聊,便也玩弄起熊仔来,她也摆着熊仔的四肢让熊仔走路,嘴里还念着“走!一二三一二三!······”看看自己现在也很傻呼的样子,王廖婷笑了起来。这时刘晓美走了进来,看到王廖婷开心的样子便问道:“怎么了,什么事那么开心?”王廖婷回答说:“我们不知道要做什么,在这里傻傻地玩这些熊仔,呵呵呵!”
这时打板的蔡师傅走进来叫刘晓美帮忙订购工具,蔡师傅走后刘晓美似乎因为部门太安静觉得无聊便道:“蔡师傅都四十多岁的人了到现在还没有娶老婆,上一次他跟矮罗几个出去喝酒喝到胃出血,别人劝他不要喝太多他都不听,他真的把喝酒看的比命还重要!”
每个职位体面一点的男人都想跟别人拼酒量,他们认为喝酒越厉害人缘越好,确实如此,但是李玲反而认为他们之所以这样子是因为害怕孤独!
大家认为老男人没有结婚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没有什么闲言闲语可以拿来说,可是同样的高龄女人却没有那么好运,刘晓美带头反反复复地在背后批评财务刘薇的单身境遇!
刘晓美:“刘薇那么大的年龄,到现在都还没有结婚,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王廖婷:“她说她有男朋友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怀疑她在骗人!”
杜艳华:“这样子的她再过一两年谁还敢要她呢!”
张翠:“人家是城市人,有的是钱,急什么!”
李玲:“也许人家不打算结婚了,当尼姑多好啊,月薪上万,我也想去当尼姑!”
王廖婷:“不结婚?怎么可能,女人一辈子就是要结婚生小孩!”
李玲:“有这种事吗?”
刘晓美:“是啊!女人你说不结婚生小孩那还是女人吗?结婚生小孩是每个女的必须要走的路的!”
刘薇也许得罪了敷料仓的人、也许得罪了妇女,这也是一般的农村女性所保留的价值观,有些让人吃惊也感到很无耐,大部分的农村人虽然进城打工,也接受了一些新的思想,但是并没有多少文化,改变的自然也不是特别大,有些传统思想观念仍然是主流思想。李玲对于这群人的思想感到难于对抗,她突然感觉自己对未来没有那么自信了,再过一两年,被人在背后说闲话的那个人就该轮到自己,女性自觉的按号入座!不公平的事很多,甚至连厂里面发奖金的方式都要按职位大小的顺序,这种不公平的姿态李玲怎么想都想不到!
☆、五、不满
离发工资还有半个月时李玲的钱就已花光,依靠六十多元好不容易撑到了发工资日期。这天李玲听说工厂的老板又把一个小区的整层楼给买了下来,不仅如此,已经拥有二十套房以上的老板还要打算买下工厂对面正在建设的整一楼的楼盘,听到这些消息,贫穷的李玲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时李玲想起了做房地产销售时也有一位在国企工作的女士鼓吹自己拥有十套楼房,在把房子租出去时还说自己不为了那一点钱而是家人叫她这么做,当时李玲听到这位女士这么说时又气又觉得不可理喻,她想不明白国企的钱为什么那么好拿!
而这时工厂的奖金已经拖了半个月没有发,虽然工资都按时发,但奖金没有按时发仍然让很多人恼火——即使奖金没有规定发放的日期,这不得不让包括李玲在内的员工怀疑老板是否想要取消奖金制度。
王廖婷:“老板为什么那么久都没发奖金?”
杜艳华:“以前都是三月份的时候就发了,今年特别奇快,现在都四月中旬了还没发奖金!”
李玲:“老板取消奖金了呗,他觉得我们拿太多钱了!”
王廖婷:“要是取消奖金了我马上不做了,工资那么少工作时间又长,连休息都没有,谁愿意为他做事!”
杜艳华:“要是没有奖金,肯定没有人原意做的,而且奖金才两千块钱,一个月的工资和季度奖加起来都不够我交房租!”
李玲:“艳华,你的房租是多少了?”
杜艳华:“两千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