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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不太习惯看到这样强颜欢笑的水银。在他的想法中,她只适合开心的笑。
5。救命
一个多月又过去了,转眼间就又要入冬了。十一月的深秋,暖气还没有来,屋内便比较冷,易春林和雷非把自己包得厚厚的、暖暖的,作完功课正准备上床睡觉,却听到有人在“砰”、“砰”的大力敲门。
两人面面相觑,雷非嘟囔着:“谁啊?!”边去开门,易春林跟在他的身后。
门开了,映入眼帘的,是韦杰着急的脸。两人有些怔仲,还从没看过他这么着急呢!
“快!”门一开韦杰就急着把话说完,“小淼说水银的爸妈又吵架了,而且这次吵得特别凶,现在三个人不知道去哪里了!你们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找找?”
不见了?易春林和雷非对视一眼,转身冲进屋里拿出自行车钥匙,随着韦杰一起投进夜幕中
“不要再吵了!”水银尖叫着,脸上爬满了泪水。她冲上前去想拉开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却一次一次的被推开。她的耳朵里嗡嗡作响,用力眨掉眼中的泪水,看清方向再次冲上去,卡在两人中间,“不要再吵了!”她忍不住哭出声来:“我求求你们不要再吵了!”
“银银你走开!”女声尖叫着,“我一定要跟他把话说清楚!”
“还有什么好说的!”男声也大叫着:“你简直莫名其妙!”
“不行!你别想再骗我!”女声更尖了:“你有没有良心啊,你推孩子干什么?”
水银头痛欲裂,心脏疯狂乱跳着,她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大喊:“不、要、再、吵、了!”她哽咽着,“我求求你们了,不要再吵了!在家里吵还不够吗?还要到办公室来吵!我求求你们了……不要再吵了啊……”
“就是因为你爸的办公楼是单独的,我们才到这里来!哼,顺便查查看有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你查什么啊你,简直不可理喻!”
水银再一次被推开,刚刚喊得太过,她的声音有点哑:“你们不能好好说吗?不要再吵了!”
“你这个小孩子真是奇怪!”女声不耐烦的道:“我们吵架关你什么事情啊,你回家去睡觉嘛!大人的事你别管!”
“你们吵成这样我怎么能不管!我是你们的女儿啊!”水银愣住了。是她在多管闲事么?为什么她会听到这样的话呢?她呆住,任凭那两个人继续纠缠在了一起,她不知所措了:“我不该管吗?我错了吗?”她蹲下来,泪眼朦胧地看着前方的两条身影,终于忍不住号啕大哭起来。
她环抱着自己,哭得很伤心。多年来积压的担心、害怕、委屈和一丝丝的绝望在一瞬间爆发出来。
她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被爸爸拉起来,“好啦好啦!别哭了,回家去吧!啊!”
她站起来,太用力的哭使得她觉得有点眩晕,但她不去理会。她看着面前的男人,“爸,你真的觉得我多管闲事吗?”
男人觉得很奇怪,“你这孩子竟说古怪的话!行了行了,赶快回去吧,大人的事情你不懂。”
她看着自己的父亲,他只在意妻子是否乱翻他的东西;她再看看母亲,她正在拼命的希望能找到蛛丝马迹来证明丈夫的不忠。
“你们为什么不离婚?”她喃喃的,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为什么不离婚?”
“要不是为了你,我们早就离婚了!”女声又尖锐地响起来,“为了你好你还不知道?真是不识好歹的小孩!”
“为了我好?”水银恍惚间想起来,这句话她听过很多次了。“为了我好?”她的怒气一瞬间暴发出来:“我不需要你们为了我好!如果你们真的为我好!那就离婚!”
屋内一下子静了下来,只有水银低低的抽泣声。半晌,水银的母亲首先爆发出来:“你这小孩怎么这么没有良心啊!这种话你居然也说得出来……”
水银不停的哭着,父母再说了什么,她都没有注意,她哭的喘不过气来,突然间,她放声尖叫:“啊”
她不停的叫着,直到被父亲抓着肩膀摇晃着清醒过来。她停住尖叫,垂下头,发丝零乱的覆盖在她潮湿的脸上。她声音嘶哑:“我不会再管你们了……你们慢慢吵吧……我走了……”
她挣脱开父亲,转身走出办公室。直到走出办公楼,还能听到父母又继续争吵起来。她又开始流泪,她边呜咽着边赌气去抹脸上的泪水,却怎么也抹不干净。
她哭得太专心,没有注意到撞上了人,也没有注意到那几个人一身的酒气,直到她被推倒在地上,手心里传来的刺痛才让她清醒了几分。
她抬头,看到的是几个喝醉酒的小混混。她呆呆的,直到她被从地上拉起来,一阵酒气喷到她的脸上,她才感觉到了几分害怕。她开始挣扎,可是只能叫出嘶哑的低声。然后她又被推倒、被拉起来……
突然间有个人冲上来把她从混混手里拽过来。她扭头,看到的,是易春林坚毅的脸庞。
接下来的一片混乱,水银直过了几天后才完全搞清楚
那天,易春林他们分头找她,易春林先找到了她。等到雷非和韦杰赶到的时候,他们看到的,是易春林抱着她,把她护在怀里。背上,一个混混刚刚把插进去的刀子拔出来……
后来,巡逻的保安发现了这边的混乱,那几个混混趁乱逃跑,易春林坚持要雷非先把水银送回家,然后才让韦杰送他去医院。
水银到家就病了,在舒水杉来看她的时候,才知道易春林住院了。
她恍惚间好象记得,他把她抱着,不让那些混混的拳脚落在她身上。她听着舒水杉对她讲着去医院探病的结果:“他背上被捅了三刀哎,睡觉现在只能趴着,而且听说,可能要给他什么‘勇斗歹徒的英勇少年’之类的奖励吧!”
她心里一动,清清嗓子,才能说出话来:“不知道他为什么受伤么?”
舒水杉想了想,摇摇头,“只知道好象易春林、雷非还有韦杰遇到几个小混混欺负一个女孩儿,然后他们三个就冲上去了,然后就易春林倒霉的被刺了三刀。”
他们没有说水银看着自己手心的擦伤他们没有说被欺负的那个女孩就是她。她轻声的问:“雷非和韦杰呢?”
“他们没什么事。倒是你,你没事吧?”
她笑笑:“我没事。”
“你的嗓子都倒了,公鸭嗓一样,还说没事。”
她再笑:“你知道的嘛,我过几天就好了。这几天帮我请假。”
“嗯,我知道!那我先走了!”舒水杉象是想起了什么,走到门口又转过头来:“哎,听说易春林想报空军的,这下背上有伤疤,泡汤了!他成绩那么好,真是可惜啊……”
水银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他想当空军?她提起被子蒙住头,三刀很痛吧?!她很清楚他努力学习就是为了实现梦想。每个人都有梦想的。现在,是她害了他啊……
6。妹妹
水银没精打采的收拾着书包,舒水杉却在一旁急急的催她:“快、快点啊!”
“你干嘛那么着急,外面那么冷。”
“今天是我们去医院啊,你忘了?”
“去医院?”水银愣住,“去医院做什么?”
“看来你真的忘了。今天轮到我们这个小组去医院探望易春林同学的伤势情况!”
水银觉得心脏咚咚的跳着,要去医院吗?她忽然觉得没来由的紧张起来,她慢吞吞的把书包抱在胸前:“我……”
“我什么呀!”舒水杉一把拉过她就往外跑,“快点,学校有车送我们去!”
水银被动的让她拉着跑,心里却依然紧张得很,想象过无数次他现在是什么样子、那三个刀口是什么样子,可是却没有一次成功过,现在就要亲眼看到,她的心不禁提到了嗓子眼儿里。
一直到进了病房,水银始终沉默着,一语不发。她听到了他在说话,她抬起头,看到易春林已经能坐起来了,正在跟同学们聊天。
水银站在人群后面,怀抱着书包,无意识的扭着书包背带,从人缝中看他。发现到好象现在的他,跟她第一眼看到的他,有点不太一样了他好象瘦了一点儿,原来的平头已经长长了,偏分着,线条坚毅的脸庞看上去显得很沉稳。没变的,是那双深深的眼睛。
她看着他微笑着回答有问题的同学,和他们比着,刀大概有多长、刀口有多深、差一点儿伤到了肺就没救了、看着同学偶尔说一句笑话让大家开怀大笑……她怔怔着看着他脸上的微笑,看那笑容很真挚。她轻轻低下头,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这时,她听到有人问他:“还记不记得救的女孩子长什么样?”水银心中一跳,抬起头望过去,看到他的视线穿过人群,直射到她身上。水银张大眼睛,心里砰砰乱跳,耳朵里,听得他依旧微笑着说:“天那么黑,哪还能看得那么清楚!”
水银死命扭着书包背带,耳里什么都听不进去了,眼里,只看得到他含笑的眼。
“你为什么不说是为了救我才挨了三刀?”
在准备期末考试的时候,水银终于忍不住边看着书,边问易春林。
听到她的问话,房间里的几个人易春林、雷非、韦杰,还有江淼都抬起埋在书里的头看了她一眼。
“干嘛?有什么奇怪的吗?”
“你钻这个牛角尖做什么!”江淼微笑着看着她,“反正老林奖励也得了,现在刀口恢复得也不错,事情也过了,救的是谁有那么重要么?”
水银看着他们几个这件事过后,他们五个人俨然形成了一个“五人帮”,放学后就会到雷非家里一起做功课。
“我也不知道,可是老是觉得心里怪怪的。如果不是我的话听说你想当空军的……”她前一句话对江淼说,后一句是对易春林说的。
易春林对她笑笑,“没的事,什么空军海军的都是乱传的,别听人乱说。”
“可是毕竟受了伤动了手术……流了好多血……”
“他现在不是活蹦乱跳的,还被人‘尊称’为‘林哥’、以前欺生找他麻烦的人也说他够义气,对他好得很。他有什么好吃亏的?!放心吧,学你的习吧,再不学你考得上重点吗?”韦杰一边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