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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杰犹豫了一下,“昨天晚上他学校里学生斗殴,事闹得很大,想找他了解一些情况。”
水银瞪着韦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时,韦杰身边那个男人开口,“既然这位同学也不知道他在哪儿,那我们再去别的地方问问吧。”
韦杰点点头,见水银还是直愣愣地看着他,他握住水银的手臂,摇摇她:“银子,你先回宿舍,有消息我再通知你。”
水银不记得韦杰什么时候离开的,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宿舍的。甚至不记得这两天她是怎么度过的。她用了她所知道的所有方法,也找不到易春林。
到了周三的下午,卓如风撞开了她的宿舍门。
水银正抱着膝盖坐在床上,混混噩噩地看着卓如风跟她同宿舍的姐妹们商量着什么,然后姐妹们离开,关上门,只留下她们两个人。
“银子!”
她茫茫然,乌黑的瞳孔中映出卓如风的脸孔。
“我唱歌给你听吧。”卓如风神情自若,盘膝坐在她身边,抱住她的肩头,自顾自的唱起来。
宿舍的光线渐渐暗了下来,两人坐着不动,也不去管要不要开灯。窗外的路灯透了进来,宿舍被昏暗的灯光照着,两个女生并排坐着,头挨着头。渐渐的,天际白了,路灯灭了,阳光再度穿过窗子射进屋里。
卓如风的声音低柔,如同轻风一般,她以前也听过她唱歌,但从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这轻风一般的歌声会吹进她僵硬的心里。
“小风”
“银子?”卓如风的声音已经哑了下去,水银听了,想哭,但是
“我哭不出来。”
卓如风叹了口气,听到传来敲门声,她坐床上站起来,动了动已经僵化的胳膊和腿,去开门。门外,是江淼和舒水杉。
“我们请假过来的,银子?!”两个女生一看到水银,双双被吓了一跳。
水银脸色苍白,却神情空洞,她所有的活力好象在一夜之间消失殆尽了。
“老林真的不见了?”卓如风代她问出她想问的话。
江淼点点头,“韦杰一直跟着他学校保卫科的人在找他,但确实没找到他。韦杰告诉我说,老林本来是去劝架的,但是两边打起来之后就顾不上许多了。韦杰说,他把其中一个学生的头打了,眼睛……差点儿打出来。然后,老林,好象突然之间,消失了……”
“银子?银子?”
水银只觉得浑身发冷,眼前一片漆黑。
这个夏天,她的爱情如繁花盛开得正茂盛,但转瞬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个夏天,大三第二个学期的期末考试,她差点儿重修,所有科目低空飞过,直接影响了她大四上半年的实习。
虽然那天夏天的天气很热,她仍然觉得那从那个夏天开始,她就在冰窖里渡过了剩下的大学时光。
当她拿到毕业证书的时候,她才终于清醒,易春林,真的从她的生活当中消失了。
23。毕业生
时间如流水啊!
水银抱着可乐瓶子缩在她独自租下的一居室的单人沙发里,感慨万端。
易春林失踪已经一年了。她这一年不知道怎么过来的,如果不是卓如风一直在她身边帮她,只怕她都没有办法顺利毕业。
她没心情去更多的想自己的前程,只知道她不愿意回到家乡D市。于是,毕业后一个月,她应聘进了一家私人的设计公司,虽然公司不大,但员工不多,比较好相处。
至于其他人,江淼进了一家出版社;韦杰继续留校念研究生,而且很有可能一并把博士读下来;舒水杉的父母帮她在D市联系好了单位;雷非却决定继续留在上海。
此刻,江淼韦杰舒水杉一字排开坐在三人沙发上,严肃地瞪着坐在单人沙发上的她。
“干嘛,三堂会审啊?”她有些好笑,真难得这三个人表情如此统一。
江淼看着她,眉头皱得死紧,“你应该生病的!”
“小淼你咒我啊!”
“不是,韦杰说,人总有负面的情绪要必需发泄出来,生病有时候并不是坏事。去年你也算是受了打击,可你不生病,这样挺着,不好。”
“你又不是医生。”她白了江淼一点,“我还生病排毒呢!我没事。”
江淼夸张地叹了口气,心说怎么就这么奇怪呢,这人就当真无影无踪了。看着水银面无表情的脸,她不禁有些怨气。
老林,你也真舍得!
“你们放心吧,我没事。瞧,我很正常的拿到毕业证,也很顺利的找到工作,连要租的房子也一并找好了,这不是很好吗?”
就是这样才不放心。江淼与韦杰对视一眼。两人都记得,当年水银的父母吵架,她暴烈到敢从二楼往下跳。如今老林杳无音信,她却跟没事儿人一样。这怎么会正常?
“你可以跟我们一起住啊!”
水银立刻给了江淼一个白眼,“我才不去当电灯泡呢。”
“可是你自己住……”
“自己住有什么不好的?我离你们住得不远,才隔了一站地,真有事情跑都跑来了。我说公子小姐们,我的电子邮件你们有、OICQ也申请了一个、公司电话给你们了、家里电话也给你们了,甚至连我家的备用钥匙你们都有一套,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江淼有些泄气:“银子”
“你们就幸福的去过二人世界吧。小心哪天姑娘我当真不爽了就杀到你们家里赖着不走,我看到时候你们哭都来不及!”
“好吧。”韦揽住江淼的腰,“暂且相信你。”
“要不……”舒水杉犹豫着,“我还是留在北京吧。”
“别别别!”水银立刻举起双手,做投降状:“你爹给你安排的那是公务员、公务员哎!你当你是熊瞎子掰苞米呢,能掰一个丢一个?别胡闹了,赶紧给我回家去上班。记得给我打电话写邮件上OICQ就好!”
“可是……”
“放心吧,我真的没事。以前,我一直习惯了依赖别人,现在总算可以学着自己独立了。”
她轻轻的笑了,只是那笑容并没进入到她眼中,让她面前三人觉得分外的刺眼。
轻柔的音乐在空气中流淌着,大片的阳光从绿意咖啡店的落地玻璃里照进来。
水银和卓如风并肩坐在吧台前,一边看着苏青翎在吧台后面调酒,一边聊天。
“银子,过几天你要去上班了吧?”
“嗯,下周一开始。你爸真的要送你出国了?”
“什么啊!”卓如风趴在吧台上,一脸的无奈:“是我那个后妈的儿子啦,一定要我去法国念什么研究生。他把我老爹说动了,不用我爹管,由他掏腰包,我只管去读。”
“这是好事啊!咱们这种专业,多见识一些才好。”
“哼!”卓如风的短发还是乱翘着,她重重的哼了一声,“我知道他打的什么鬼主意,那也要看姑娘我愿意不愿意。”
听到卓如风咬牙切齿的声音,苏青翎转过头瞄了她一眼,精致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卓如风对她伸出舌头做个鬼脸,扭过头对着水银说:“银子,我不放心你。”
水银叹了口气,最近似乎人人都爱对她说:我不放心你。
“我很好啊。”
“你以前是很好,不挑不捡不讲究。可是现在虽然你还是不挑不捡不讲究,但那是因为你太懒了。”
“我一直都很懒的。”
“不是,我是说,现在你是从心底懒出来,好象生活对你来说,就只是活着,没有目标没有动力。”
“乱说,我都找到工作养自己了嘛!”她微微笑,手上无意识地玩着面前的玻璃杯,“小风,我知道,我们属于‘君子之交淡如水’的那类朋友。平时虽然联系不多,但我有事,你会为我两胁插刀。去年那个晚上,你对着我唱了一晚上歌,唱到失声,我都记得。”
卓眼眶红了:“银子……”
水银搂住她的腰,头搭在她肩上,“小风,我是变懒了,什么都懒得动。可是我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你在国外好好念书,我会常给你写信,好不好?”
“嗯。”
两个女生静静地坐着,任咖啡店内飘逸的歌声在耳边萦绕。
“水银,是我。”
她愣了一下,这声音是周越文。
“啊,是你啊。”
“嗯,我是要告诉你,我到北京了,工作也找好了,是一家还算不错的律师事务所。”
“……你怎么知道我家电话的?”
周越文在电话另一头轻轻地笑起来:“别说,你还真难找,我人托人的找了一圈,才要到你家的电话。你传呼机不配一个,手机也不买一个?”
“太贵了,再说也没有什么人找我。”
周越文沉默一下,再度开口时,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起来:“水银,你还好吗?”
良久,水银的声音才轻轻顺着电话线传到他耳边,“我很好,谢谢。”
放下电话,她突然笑了。
为什么,为什么大家都认为她过得不好呢?她看上去有过得那么不好吗?
她笑得不可自抑,笑倒在沙发上,笑到脸上爬满泪水。
24。猜不到的
“时间如流水……”
“你唠叨什么呢?”
“啊!”水银直起趴在桌上的身体,“我是说,我好象越来越爱说‘时间如流水’这句话了。”
“这话要说也是我说才对吧?”周越文笑着在她面前的杯子里倒满可乐。“我们做律师这行的,天天觉得时间不够用,恨不得一分钟当十分钟用。”
“你懂什么,我这行还不是一样,交不出设计图,一分钟当一小时用也没戏啊!”
“听说了吗?你的学校划归到清华了。”
“知道了。”
“早知道这样,你晚一年毕业的话,就能拿到清华的毕业证了。”
“那有什么用,本领学到手,哪个学校不一样。”她懒懒地又趴回桌上,脸蛋贴着饭店餐桌上的玻璃,那份冰凉渐渐和她的肌肤温度相同,不知道是谁感染了谁。
“水银,你还真是与众不同。”多少人不是觉得学校越大越有名气越好?她倒好,完全不当回事。
“那是你接触的人太少啦!”她不以为然。
“不是,只怕你太无欲无求了。”周越文看着她。两年前的夏天她瘦下来之后,就再也没胖起来。乌黑的长发垂在肩上,衬着她白皙的脸庞,整个人仿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