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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怎么回来的,还有船?”
他沙哑说:“担心你,搭的货船。那时天灰灰的,是大海要出太阳的前兆,东面的云朵色彩斑斓,海风咸咸,真该下回和你一起看。”
我笑了笑,睡直身子,余光看见阳台上窗帘轻飘,蓝色的天际尽头竟然有股暗云。罗正胤说:“好像变天了。幸亏我赶着回到你身边了。”
我背转身子,朝向海洋暴风雨即将席卷的海滩。海的腥味越来越浓,我把手枕在头下,安心得想要流泪。
暴风雨到来之后,我又睡了会儿。大雨到来时,罗正胤嗅到来自海洋的潮湿,轻轻为我关了阳台上的落地门。雨滴撞到玻璃上,被我迷糊糊听见,恍然想起在慕氏上班的第一个周五,暴雨也是这样拍打在我耳边。
那时,我终于想明白,是同事为我关了世事风雨的窗。我想依傍的他,在二十八楼,而渺小无力的我,仅仅在十楼。从我们离开学校,各自上到自己的楼层时,事实就已在那里,距离就已在那里,他不会下来,我也上不去……
原来,那一场看似无疾而终的校园恋情,是终于要走到终点的。不是我们不够爱对方,而是我们不能爱对方。上帝为我画的圈子,注定不会有慕凌风。
天黑的时候,感冒变成发烧,我冒着虚汗,竟至有些胡言乱语。眼前的东西一个影子叠着一个影子,暴风雨似乎还在继续,眼前的景象变得像船一样,在海的波涛里摇摇摆摆。
“不行罗先生,风暴太大了,船和直升机都不能用。”
“医生呢,岛上有医生没有?”
我恍惚听出是尹偲的声音,他叹了口气说:“这种天气,没有医生会出诊的,风很大,大到你不能想象的程度了,罗先生。”
罗正胤说:“那你告诉我医生的地址,我把她抱到医生家总行了吧?”
尹偲拒绝说:“你这是拿她和你的生命冒险。”
他暴躁说:“现在,无计可施,也是拿她和我的生命冒险,你知不知道,生意人!”
后面的话被风雨遮住了,我不安稳的再睡过去,做了许许多多奇怪的梦。一会儿梦见自己是古代人,一会儿梦见自己是现代人,每个梦梦得时候都很清晰,等我醒时,却只能想起最后一个梦,我被人抱着,睡得很舒服。
“暖和一些了么?你睡的时候一直喊冷。”
我的心没力气惊了,意识却还是惊了一下,堵着鼻子一瞬间吸不上气,脸紧紧贴在罗正胤□的胸膛。他搂着我的背,我搂着他的腰,隔着一件薄薄的小背心,全是热乎乎的汗。他反身从床头桌抽屉里拿出一件干净的小背心和一支温度计,小背心放我身上,温度计放桌上,叮嘱说:“我去热粥,你换衣服,量体温,知道吧?”
我依他的办,转移到床下的地铺窝着,他在厨房点了火,火速回来换床单、被套,看来尹偲在我们房间加足了存货,就防我这一身又一身的汗没处去。我窝在罗正胤日日睡的被窝里看他驱动着大长腿忙来忙去,竟充满一种说不出的甜蜜感,就像被他这贤惠勤劳的样子迷住了一般,不由想象起未来。
喝了粥,吃了药,看了部电影,窝在他怀里又睡一夜,第二天醒来时,岛上已是晴空万里。我的头一动,他就醒了,还是裸着上身,贴着我的汗。我暖暖的睡了两觉,脑袋不再那么重,喉咙略有些干,叫他给我端水。罗正胤从被窝出来时,我留心看了他一眼。他故意弯着腰,不让睡裤显出来,接水回来的路上神情十分尴尬,我便用眼睛斜瞟他,罗正胤脸越来越红,羞涩得跟个小男孩没有差别,水杯离了手就反身坐上床,不让我见到。
我微微一笑,靠在床上怡然喝水。
罗正胤坐在床沿,心里面如有千只虫子缓缓爬过,两条长腿换来换去,厮磨不已。
“喝完了!”我打破沉默,把杯子往他那里一伸,他接过杯子,弯着身子又离开。不过等他回来时,我已不在床上了。
欲火
浴室里水声极大,但我还是听到房间里的手机铃声。
响了很久都没人接,我以为罗正胤没听到,就隔着门大声叫他接电话,可是门一打开,两个人的声音都分明了,我忙关紧门,生怕其中任何一个从浴室门前的大镜子里看到我□的样子。
洗完澡确认外面尹偲不在后,我才裹着浴巾头巾出门。罗正胤在阳台上大声讲着什么,我从抽屉里找衣服时撞见床边放着的大皮箱,才知道那只箱子刚刚被送回来了。
说来真巧,拿错的箱子与这只真是一模一样,要说有什么不同,就是箱子角的皮被我磨损了一点,一般人不刻意看,根本发现不了。我打开箱子,衣服书籍都原样放着,从办公室清理出来的盒子也放在里面,那份快递,也在。
我看罗正胤的电话一时半会打不完,盖了箱子,在换衣间换了一套宽松保暖的长衣长裤,套上袜子,取下墙壁上的吹风机快速吹头发,罗正胤却插着西装裤兜进来,说:“箱子还回来了。”
“我看见了。”我费力地举着吹风机,吹后面的头发。头发生得又多又厚,洗要比别人洗得久,干也要比别人干得慢。
“我来。”他走到我身后,接过我手里的吹风机帮我吹。湿哒哒的头发,被他慢慢拨弄,我从手指尖感到一阵麻意,暗说不好,红晕爬满脸颊,低下头,不让他见。他从里到外把头发吹干,我从上到下,情思婉转,想起早起他下身的样子,待他返回挂电吹风时,浑身热意,从空隙溜出房间,站在阳台上,吹海风。
然后,听到他的脚步,深吸口气,拉上一角窗帘,走过松软软的床垫,勾住他的脖子。□从上一个吻起就深藏,此刻,在大西洋炽烈的热情里熊熊燃烧,唤醒我关于灵与肉的所有激动。我张大嘴,咬住他的嘴唇,勾着他后退……
抵到箱子,踢开……
后退。
“你怎么了?”他从我唇齿的纠缠间勉强发问,不忘轻揉我的腰。
我抽他的领带,急喘道:“做你早上想做的事情。”
阳光海滩,房间微暗,最为合适。
他猛地推后我的脸,认真看着我说:“这不是小事,你要想清楚。”
“想清楚了,”我斜过脖子,拨开上面的头发,“吻我的脖子。”
罗正胤已有了反应,却还是那样看着我,严肃说:“不能这么仓促。”
“你要不要?”我抵在他身前问,“这次不要,下次就没有了……”
他叹了口气,“娜娜,不是我不要,是你要想清楚,你就……不想别人了?”
“我忍不住了……”我被自己的动物本性冲得大脑一片空白,一口啄上他的下巴,在密丛丛的胡渣上又是吻又是舔,一路下到脖子,轻缓口气,解开第一粒纽扣。
他在我头顶咕噜了一声,与我紧贴着的胸起伏,手却还在双腿两侧,不服务于我。我心头一躁,记起那晚在河堤上他是如何大胆放肆,此时,却伪装成正人君子,坐怀不乱。吻着他,伸手猛一推,坐上床说:“强扭的瓜不甜,你不要,我自找人要,不是我求你!”
他扭过头,顿了一秒问:“你不后悔?”
我抓住窗帘:“我开了。”
下一秒,我的手被夺过,他把我压在身上,眼珠子其实都红了:“你确定,你不后悔?你要跟我一生一世。”
我翘唇一笑,飞舞着双手解他上衣的扣子,说:“我的一生一世你栓不死,但我现在,是你的。”
他按住我的手,半敞着衣倾下身,贴在我耳朵说:“反正……是跑不掉了。”
这时,门铃响。我躺在他身下迟疑了下,他却搬正我的脸,深黑的眸子看进我心海。那眸子太深,我一刹那晃神,像是看加那利的星空,摸着他的脸喃喃说:“你真好看……”
“你也是。”他垂下头,吻了我手心一口,然后,吸吮每只手指,从指根到指尖。我控制不住脑海里的空白,轻叫了一声,他抱紧我的腰,暖唇贴上我的脖子,慢慢上褪衣服。
腰、肚脐、腹,逐渐□在微暗又明亮的室内,快要到胸时,我拿手挡了挡,但又很快松开了,与他肉体的相贴,能够给我更多的踏实与暖意。
衣服从手臂褪出来时,我闭了眼睛。不算白皙,不算细腻,不算丰满,不算很有曲线,也许浴室能够自我欣赏,但我真怕看到他眼中的我,更怕看到那一闪而过的惊讶,或者失望。我拣起被子裹在身上,他把我翻出来,沙着声音说:“太美了。”
我羞红脸,背朝他。他解开最后一颗扣子,把衬衣扔到地上,从后面拥住我,亲着我的后背,给我调整的时间。
这是我曾经经历过的临界了。再进一步,就是任何男人不曾触及的深处。
我很紧张。
到了这里,□冲不破紧张,我发起颤。我的人生观,价值观,我所接受的教育,都没到这里,在结婚前,和任何一个男人发生关系……
和我控制不住□一般,我控制不住这紧张惶恐的颤抖。我抱起□的双臂,瑟抖牙关,颤得,整座床,都被我带动。
我感受到他的□,一点一点变大,也一点一点变得让他煎熬。我为这临阵的脱逃感到羞愧抱歉,但人过了那一点的冲动,就真的很难再鼓起勇气。我失去了和他享受本能的冲动,同时也失去了和任何别的男人共愉一场的冲动,我还执念自己的处子之身,不忍贸然破坏。
他叹口气,把被子盖上我们的肩,我抖得极厉害,说了声:“对不起。”
“没关系……”他深沉地搂紧我发抖的身体,头埋在乌黑的秀发之间,体贴说,“就让我们停在这里吧。”
我握起他的手,紧紧握住,终于把这简单的字眼说出口:“我喜欢你。”
我和他的右手十指交叉,说:“我敢和你闹脾气,在你面前任性、臭倔,把舌头伸进你嘴里,想和你上床,都是因为,我很喜欢你,喜欢到了,自己不敢面对的程度……但是,你应该知道我的心里面有好复杂。我想要抛开一切去放纵,到了最后关头,还是抛开不了理智……我哪有资格放纵,我背负慕氏二十亿的债务,我背负和他四年的感情,我还背负一辈子都有可能再也见不到爸爸的恐慌……我没资格活在阳光沙滩、公主童话里了,我终究要回去。回去后的世界是垮塌的。”
“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