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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很是伤感,想着晚饭之后舅舅也要回去了。从今晚开始,我将正式独自远在武汉的大学生活。
饭后舅舅没立刻打道回府,而是提出来要和我谈谈心。我们并肩来到位于校园内的一条清水河边,周围偶尔一两个悠闲的人经过。我和舅舅坐在离河边不远处的石凳上,微风轻拂,波光粼粼,阳光甚好。
“从此之后,你便不再是高中生了,可以只顾学习,不理其他。你要时时刻刻记住,你现在已经是一名大学生了。大学与高中大不一样,不是可以只用理会成绩好坏的地方,它里面要学习的东西很多很多;也可以说,大学是通向社会的桥梁。大学里有足够供自己自由支配的时间,多到你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使用它,因此,合理规划和适当安排尤为重要。你的性格偏内向,性子又有点急躁倔强,我觉得你在大学里的首要任务是搞好人际关系,与同学、老师、上级领导等等,都要建立良好的人际关系。当然,在搞好人际关系的基础之上,也不要忘了好好学习,毕竟学生的任务还是要好好学习的。我讲这些,都是希望你步入社会之后能找到好工作,不用为以后的工作和生活操心。我对你的期望还是挺大的,也知道你一直都是一个孝顺懂事的孩子,你要加油啊……”
舅舅语重心长地对我说了许多话,在这样一个重要的转折阶段,我了解他的期待和苦心。虽然心里仍有一点胆怯和紧张,但想到自己的前途终将是由自己亲手打造,于是我暗暗下定决心,一定好好努力,不辜负亲人们的拳拳心意。
记得高考前夕,莫名慌张,每每辗转反侧的结果便是做梦,复杂而冗长的梦。最美的一个梦是某一天,我站在学校的领奖台上,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或羡慕或钦佩的目光。每个丑小鸭都有某一天变成白天鹅的梦想。
天微暗之后,我告别舅舅回宿舍了,我注意到我的上铺并没有在宿舍。午夜十二点,我依然无法入眠,对即将到来的大学生活既充满了期待,同时又带着些微的紧张,仿佛又回到了临近高考时的那个阶段。
虽然最苦最累的日子总算过去了,但不算短的三年高中生活也不是说忘就忘的,况且离高考也不过五六十天的样子,那一个个痛并快乐的日子里,我举步维艰地走到现在。一直以为自己绝对不会再怀念枯燥的高中生活,那种时时刻刻想要赶紧逃离的无形压力。没想到才过去不久便开始深深想念了,想念那些一起并肩而行的老师和同学们,想念那些以为只要埋头苦干就可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岁月。
当时班主任也和我们一样着急,苦口婆心地对我们说了很多感人肺腑的话,记忆最深刻的是有一天,老师发现后排好几个学生上课的时候偷偷看着武侠小说,一反常态地没有责备,而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好久才缓缓地对我们说:“同学们,好好听讲吧,我能教你们的日子只有这么一两个月了,我非常珍惜这些扳着指头都可以数得清的日子,尽了自己最大努力灌输给你们这些知识,希望你们好好珍惜,不给自己留下遗憾……”
到了高三,人特别容易伤感,既因为大家即将分别,又因为前路的茫然。在学校里苦苦用着功的我们,仿佛只知道上大学一条出路,考不上大学,一生也就完了。记得有一次我的同桌田乔正做着化学卷子,突然嘤嘤哭了起来,我把纸巾递给她,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她突然喃喃道:“有时候我很泄气,觉得自己没希望了,干脆自暴自弃,反正人的一生也不过短短数十年,一晃就过去了,何必在乎现在什么结局,可为什么心却隐隐作痛,说这些话的时候,心脏痛到不行,明明都要放弃了,却总在内心的某个地方不时地散发出一股不死心的隐隐期盼……”
张烟也是我的好友,我们时常用嘴指责世间的不公,用笔倾诉内心的悲伤。临近高考时,她给我写了一封信,信中说:“现在开始懂得感恩,开始不再怨恨为什么会来到这个世上,开始想有一天我走的时候,会不会有人记得我。精神世界里有最脆弱的幼稚的一面,但都是真实的,是自己可以容纳的欣赏的。长长的一段时间里想我的出口在哪里,很多青年作家不厌其烦地写着青春,那些长大的人轻易对一个阶段下结。每个人的青春时代长短不一,面貌也不尽相同。我们,你们,他们,各自站在不同的地方,有相同的心绪。阳光与黑暗两两相望,终可达彼岸。我相信彼岸,相信可以从这里过渡到那里,这个循环的过程走到最后是个圆圈……”
认识一个新朋友其实并没有想象的难
晚上长时间的失眠使得我到翌日中午才姗姗起床,梳洗完毕我挎着包出校门吃了顿酸辣土豆丝,又在校园里溜达了一圈。阳光渐渐毒辣,我返回宿舍时已是下午三点。
当我顶着厚厚的黑眼圈埋头走向铺位时,被眼前一大团黑影镇住了脚步。我抬头看去,不禁迟疑了:睡我上铺的女生正坐在我的床上半是犹豫半是讨好地看着我,嘴几度张了张,像要开口说话,却终于没说出来。
我皱眉看向她,示意她让开。见对方没能理会我的意图,依旧坐着一动不动,我不得不开口:“不好意思,那是我的铺位。”
女生受惊似的从床上弹了起来,不自然地看着我笑了一下,迟疑了一会儿之后走开了。我冷着脸走过去,就势躺到床上,双手枕在脑后,眼睛盯着头顶嗡嗡作响的风扇。许是昨晚睡眠不足,今天情绪有点紊乱。宿舍里安静极了,无人交谈,每个人都低头做自己的事,氛围甚是诡异。
“嗨,美女们!我叫陈菲,张老师要我通知大家立刻去操场集合!”一个女生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打破了室内诡异的静谧。我把自己置身事外,饶有趣味地看着因陈菲的话闹腾起来的室友们。
A:“出什么事了?为什么要集合?”
陈菲:“因为要跟大一新生说明军训的一些事项。”
B:“军训?不是吧,这么热的天……”
陈菲:“……”
“陈菲,操场在哪儿?”我上铺的女生也凑进了热闹里。我一直将目光放在她身上,对她甚是在意。
“出了宿舍楼一直往右走就可以看到了。我还要通知其他人呢,就不多说了,先走了,拜拜!”陈菲摆了摆手,又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
“走啦走啦。”宿舍里的人边说边陆陆续续地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了我和我的上铺。
我的上铺走到我身边,笑容腼腆,这让一直以第一印象看她的我有点小吃惊,以为她是个很玩得开的爽朗的女生,她对我说:“我们一起走吧,不然迟到了就不太好了。”我听了心里不禁一热,她是第一个主动与我说话的女生。我知道我外表看起来并不温和,这不是我说的,是别人评价的,他们说我周围散发着一定的低温,叫人不得靠近。我好多次仔细看过镜子里的自己,是个文静的姑娘,眉眼温和。
我回她一个笑,道:“好啊。”女生顺势挽过我的手,我的肢体瞬间僵硬,估计她挽男朋友的胳膊成惯性了。
你以为我会像之前对待男生那样冷冷地抽回手就大错特错了,男生和女生当然要分开来对待,对待女生要温柔,拒绝的时候也要小心留有分寸。我一直偏心喜欢女生,从小长大我周围都是同性朋友,对女生好于我而言很正常。我经常有保护柔弱女生的冲动,爱欺负女生的男生让我不齿,在我眼中他们和孬种没两样,因此我和男生的关系一直有点微妙。
教室里人满为患,我和上铺好不容易找到空位坐了下来,老师扯着嗓子叽里呱啦讲了一堆,室内依然喧闹不已,老师中途好几次不得不停下来强调纪律。接近一节课的宣讲时间,我明白了老师主要强调的是接下来军训的事,当然之前一大堆欢迎新生的做作致辞我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
广播里开始正式通知军训的准备事项,大家不约而同噤了声。我体内涌起一股未知的恐惧之感。还记得高中军训期间,我流了三次鼻血,眼睛也不幸染上了结膜炎。最可怕的是,当老妈来学校看我的时候,竟然认不出她的宝贝女儿来了。她说我黑得像一块炭,在灯光微弱的教室里一坐,整个人都埋在阴影里了。
翌日,大家早早来到操场排队,四周前后左右的人在聊着天,我的上铺排在我的前面,正戴着帽子,许久戴不上,转过身笑着请我帮忙。
在帮她戴帽子的间隙,上铺问我叫什么名字,我答沈红叶,然后问上铺叫什么名字,上铺答江微。帽子也随即戴好,江微道谢之后,要我转过身帮我戴,我推迟一番之后,还是把帽子给了她,此时我对她已经完全有了好感,问道:“你是TM人吧?”
“欸?!是啊。你怎么知道?!”江微很是惊喜。
我笑了笑,之前一直和男友说说笑笑的她怎么可能知道我其实暗地里观察了她好久,我道:“我有个TM的高中同学,我发现我们口音十分相似,我猜你是TM人,没想到一猜就对了。”
“是嘛。”江微莞尔。
遇到一个性情相投的人真不错,虽然我们接触不多,但我直觉她是一个心地善良、性情温和的女生。就是这个一直微笑着的瘦脸美女,以为我是来查寝的某个老师而坐在我的位置上没有动作的江微,我们在军训的前一天因口音相似算是半个老乡熟识了。
接我们去军训基地的大巴也陆陆续续到了。我费力地提着两个大包前行,江微帮她的一个高中兼大学校友放好了行李,又急急忙忙跑过来,接过我的一袋行李快步向前走去。我忙向她道谢,她连连摇头说不客气,十分开心的样子。
有人帮忙真好,我心里甜滋滋的。经过三小时的颠簸,我们终于来到了目的地,江微又帮忙把我的行李拖到了宿舍。我们两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