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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艾也愣住了:“这算什么啊,就这么一句话,说封杀就封杀了?总得给出个理由啊!”
叶子冷笑:“上面说,聂素问是一脱成名,会给八零后九零后带来不好的影响,为了防止年轻人效仿,所以决定封杀。”
“说笑话吧?这就叫一脱成名?那那些出道前拍三级片的,拍裸照的,还有艳照门的,怎么都不封杀?”小艾吼出这句的时候,几乎都带了哭腔。
这太突然了,好端端的昨天大家还聚在一块庆祝素问拿到人生第一座个人奖杯,结果今天就被封杀了?还是这种狗屁理由?
叶子慢慢也冷静下来:“听说是上面某位领导人,看了影片以后,觉得这太不可理喻,下面人为了溜须拍马,才出的这道封杀令。”
一时间,屋子里三个女人,都沉默了。
演员,荧屏之前,看起来风光,说白了不过是个戏子。有人抬举有人棒杀,这点又跟过去的戏子有什么不同?
素问想了想,最初的那股子激愤过去,倒淡然了:“反正我火得这么快,也不正常,遭遇点挫折,正好让我也冷静下,反思反思。”
叶子像看怪物似的瞪着她。吃错药了吧?这位当事人本身倒显得最淡定。
“那你打算怎么办?这就退出圈子了?不用我说你也知道吧,女演员的寿命就那么长,不趁热打铁,等过了三年五年的,谁还能记得你!”
那又能怎么办呢?去抢?去争?这种权力面前一句话的事,任她这种平凡人怎么挣也挣不过的。
“如果我的演艺生涯真的到此就结束了,那也是我的命。”
有一种决绝的悲凉。
叶子忽然说不出话了。这件事看起来最可悲的是聂素问本人,而实际上,叶子承受的压力绝不比她小。
在这之前,她就已经遭到无数广告商家的质疑,合约都签好了,广告成本也都投进去了,结果主角儿直接被封杀了,广告全都播不出去了,损失谁来担?
不止这些广告商家,电视台的专访节目,报纸杂志的文字稿件,全都得不惜代价临时换稿,就连新洽谈的两部片约,也不得不腆着脸给人家赔不是,公司在聂素问身上的投入包装,赔进去的钱更不用说了。一个栽培的新人,刚有点走红的苗头,结果就被封杀了,身为经纪人,叶子比她更挫败。
沉重的气氛里,小艾忽然道:“找陆少试试吧?上回绯闻的事不也是他帮忙的。”
可是绯闻只要对媒体施压,封杀一事却是涉及到政界人士的。
叶子眉头深拧:“也只能这样,死马当活马医了。”
经小艾这么一提,素问倒是被点醒了似的。什么领导人在看完影片后会对她产生格外的成见呢?她认识的“领导人”着实不多,要说也只有……
这么想,她已经摇头道:“算了,这次的事,陆少帮不了忙。”
小艾急了:“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呢?陆少都还没表态呢。”
素问已经起身:“这是我的事。”走到门口,又停下来,告诫她:“记住,不要把这事告诉陆少。”
小艾不解。前两天不还好好的通电话呢,这一转眼又这么见外了。不就是上几层楼,再撒个娇哭两句的事吗?
*
事实上,封杀这么大的事,就算素问有心隐瞒,陆铮也很快就会得知。
打电话到广电局,对方也只是好声好气的和他打太极,并不讲到点子上。没办法,他只是有个姨妈和外公做靠山,自己并没有实际的政权,想要以权压人,也不是那么容易。
不过电话打一圈,倒是弄明白了来龙去脉。
景瑞的语气很是不好:“哎呦小祖宗,我是做梦也没想到她……她拍的是那种电影,不然打死我我也不敢拿给首长看啊……首长看到一半就发火了,差点没把电视给砸了,后半夜就送到医院去了……您要不先来医院看看,给老首长赔个不是?”
陆铮冷笑,“哐”一声搁了电话。
萧溶坐在他办公室里,跟没骨头似的斜在沙发上,嗖嗖的说着风凉话:“嘿,你家老头还挺与时俱进的,看卫燎的片儿,我家老头就不行,成天就知道跟我三项纪律八大注意的念叨。”
陆铮冷冷刮他一眼,萧溶立时讪讪的闭了嘴。
“别说废话,想想办法。”
萧溶直挠头发:“能有什么办法?除非你顺了老头子的意,当两年兵,回来娶个贤惠媳妇,再给他生个胖大小子,估计老头子的气就消了。”
“说了等于没说。”
一整天心气不顺,几次翻开手机,想打电话给聂素问。然而一想到自己的无能为力,就有种深深的愧疚感,好象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一样。
要是她向自己哭诉起被封杀的事,他该怎么办?
没到下班时间,他就拿着钥匙去车库取了车,开了一侧的车窗,一边吸烟,一边驾着车在高速路上闲晃。北京的这么多环路,一圈一圈,他不知道开过多少遍了,如今也只能一遍一遍的重复。他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经过长安街了,车厢里仅剩的一包烟都被他抽完了,开着车窗,车里都是浓浓不散的烟味,最后只能无奈的沿着熟悉的那条路,回到家里。
钥匙在锁孔里转了一圈就拧开了,他有点怔愣,明明记得临走时他是有上锁的。
推开门,一室一厅的老房子,厨房是连着客厅的,食物的香味幽幽飘来,陆铮偏头一看,满桌菜肴,然后是站在餐桌旁围着围裙的背影。
女人听到开门声,慢慢转过身来,是聂素问。
回头的那一瞬,分明看见陆铮有刹那的怔愣。
“怎么,很意外么?”她只是顿了一下,就趿着拖鞋嬉笑着跳到他面前,“怎么看你的眼神有点失望似的,你该不会在期待着看到别的女人出现在这里吧?”
陆铮努力调整了下情绪,捏着她软溜滑腻的脸蛋亲了亲:“你太久没来了,我觉得有点惊喜。”
“我怎么只看到惊没有喜呢?”
素问决定不轻饶他,跳到他身上,整个人的重量都挂在他脖子上,使陆铮不得不低下头来,掐着她的腰把她抱起来,亲了亲,说:“另一半的喜我打算留到晚上睡觉的时候。”
素问脸一红,从他身上跳下来:“去洗手,菜都要凉了。”
很久没这样两个人窝在家里面烧饭,做菜,花整整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吃一顿饭,把她做的菜通通吃光。然后挺着肚子歪在沙发里看电视,看到搞笑的地方捧腹大笑,或是靠在一起接吻。时光好像倒回她刚住在这里的日子,那时候的她不出名,没有这么多要忙的,也没这么多烦恼。
一直到临睡前,谁都没提被封杀的事。
洗完澡,陆铮拿着吹风机帮她吹头发。手指伸进她湿漉漉的发丝间,吹完一边,又把她的脑袋拨到另一边。
素问枕在他的膝盖上,舒服得快要睡着了。不由的感叹道:“真好,明天没有工作,可以睡个懒觉了。”
无心脱口的一句话,陆铮拿着吹风机的手却顿了顿。
“烫……”她微微皱眉抗议。
陆铮一恍惚,忙关了吹风机。
“金马奖是年底的最后一个颁奖礼了吧?”他问。
“嗯。”
素问没多做回答,只简单的回了一个音节。
“没拿到最佳女主角,不觉得遗憾吗?”
“是我的,早晚会是我的。不是我的,想也没用。”素问夺过他手里吹风机,索性自己吹了起来。
嗡嗡的声音,阻断了一切交谈的可能。陆铮等她吹完了,才看着她,慢慢的说:“借着这最后一个颁奖礼,把大奖拿了吧。”
“……”
素问忽然抬起头看他。
不是已经被取消提名了么?
陆铮的手在她头上拍了拍:“放心好了,我一定会让你去参加这次颁奖礼的。”
七十八,红毯秀
纸包不住火。
聂素问被封杀的消息不胫而走,细心的网友早已发现这些天一直占据热门娱乐网站首页的沃克奖滚动新闻已经被悄悄替换掉了,电视上,报纸上提起这部影片,对女主角的名字通常是三缄其口。
好似一阵飓风来袭,突然间将聂素问这三个字刮得无影无踪了。
网友有质疑的,有位她抱不平的,关于封杀原因,也传得沸沸扬扬,什么样版本都有。当然也有认为她咎由自取的,先前那些嘲笑过她的卫道士,这下可更扬眉吐气了:一脱成名?呵呵,这下白脱了吧?
聂素问有好一阵没在公司露面,这一天被叶子叫回来,刚进公司就发现往来经过的同事,都用一种好奇和怜悯的目光注视着她,茶水间的大姐在把咖啡递给她的时候,甚至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肩。
什么时候她竟沦落到要人同情的地步了?
其实,换个角度来说,封杀也挺好的,让忙碌了大半年的她终于可以停下来,放慢节奏,缓一缓。出行也不用捂得紧紧的,担心记者偷拍了,走到街上倒还是有人认出她来,但是找她握手要签名的少了,更多的是站在不远不近的地方,一边小声议论,一边盯着她。
如果能忽略掉那种被围观的感觉,其实还是很惬意的。
只是,放松是短暂的。今后她该怎么办?好像还没能考虑得那么远。做不了明星,回归老本行,给人当当模特赚点日薪养活自己还是不成问题的。然而,又要回到那种动荡没有稳定的生活里……
她深吸了口气,挥开这种可能。
正端着咖啡愣神,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聂素问……?”
陌生的声音……又好像有点儿耳熟……
她循声望去,走廊上迎面朝她走来的女孩……袁羽泉?
她终于认出对方来,惊讶又陌生的站起来,出于礼貌的打招呼:“你好,真没想到能在这碰到你。”
这个女孩,在当初的选秀大赛拿到冠军之后,就签约了寰球,只是至今仍未发行个人唱片,所以时日久了,素问也就淡忘了。
重看到她,袁羽泉比昔日比赛时褪去了几分青涩,细细的眼睛上方,斜挑的浓墨眼线,将整只眼睛勾得越发细长,她剪了个利落的短发,搭配庞克造型的衣饰,整个人已完全脱胎换骨,显得成熟,有了几分星味。
不记得哪位知名经纪人说过:娱乐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