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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问一听周沫的声音,愣了愣:“怎么了,沫沫,吃火药了,脾气这么大?”
“没,刚踩了一坨狗屎,心不好。”
素问噗哧笑了:“大编剧,到底怎么了?”
周沫脑子一转,就知道姓陆的肯定是怕自己告状,所以先打电话回来安抚军心了。周沫想想,电话里也说不清楚,于是说:“你现在在家么,姐姐我今天打算过来慰问慰问你。”
“今天恐怕不行,约好了去婆婆那吃晚饭。”
“你可真是个持家孝顺的好媳妇啊。”周沫的语气不无讽刺。
素问以为她只是单纯的吃醋了,笑着说:“没关系,我在北京还要待上几天,到时你来我这住,咱俩还睡一张,说一晚上话。”
“那你家那位什么时候回部队了记得打给我啊。”
“OK,一言为定。”
素问挂了电话还有点纳闷,沫沫今天是怎么了,神神叨叨的。
晚上陆铮开车过来接了她去陆宅。陆文漪亲自站在门口等他们,让素问受宠若惊。
隔壁家的媳妇儿刚生了白胖小伙子,他推着婴儿车在院子里散步,陆文漪看着车里的婴儿,直夸小宝宝漂亮,眉清目秀的,长大了肯定是个帅小伙。说完,还把手伸进婴儿车,拉了拉婴儿的小手。
素问和陆铮下车,叫了声:“妈。”
陆文漪仿佛沉溺在和孩子嬉戏的快乐中,应了声,就挥舞着宝宝的小手指着素问,:“叫,阿姨。”
小婴儿哪里会说话,张着嘴流着口水嗯嗯啊啊了几声,也能把陆文漪逗得乐不可支。
素问也跟小家伙打了个招呼,然后一家人才进屋。
趁在厨房帮忙的空档,素问戳戳陆铮的手臂,说:“妈可真喜欢小孩子,我从没看到她那样笑过。”
陆铮从背后拥紧了她,贴着她的鬓发暧昧吐息:“如果是你生的,她肯定更喜欢。”
素问嗔了他一眼,推开他。
没想到真被陆铮这乌鸦嘴说中了。吃完饭,陆文漪就让佣人拿了几包参茶下来,据说是她专门去到几十年的老中医那里秋来的,都是大补的成分,还添了好些易受孕的中草药,千叮咛万嘱咐,让两人每晚睡前喝一杯,一定要喝完。
聂素问斜眼看看陆铮,满脸黑线。
陆铮却搂着她,满嘴的答应,说没问题。
等到没人的时候,素问把药包打开,分得还细的,红绳系的是给女服用的,蓝绳系的是给男服用的,她嬉笑着把那包蓝绳系的解开:“这给你的……嗬,鹿茸,野生人参……可真够补的!”
她索好奇的把红绳系的也给打开了,阿胶……鳖甲……
陆铮搂着她,笑着说风凉话:“这参茶喝了,晚上可就别想好好睡觉了。”
“……”
盛难却。
晚上,陆铮和她一人提着一大包药材回家了。陆文漪亲自到门口送他们。寒暄告别的时候,陆铮忽然握住陆文漪的手,说:“姨妈,我明天就归队了。天气渐渐冷了,你要注意保暖。”
几个人,包括冯湛,都同时怔住了。尤其是聂素问,幸福满溢的心底突然间像破开了一个口子,所有的高兴都哗哗哗的流走了,就剩下几个伤感的泡沫。
她并不是伤感再一次离别,而是他们夫妻俩每晚同共枕,待在一起最久,他却一次没跟她提过要走的事。反而是先告诉的陆文漪,她作为一个旁听者,心里感到了极度的不平衡。
她尽量掩饰着脸上失落的表,听着陆铮对陆文漪说:“这次我走后可能有一段时间不能打电话回来,姨妈你要帮我看着点我家的傻丫头。”
素问不爽的在他背后掐了一把。今天是怎么了,人人都说她傻,周沫骂她笨女人,连陆铮也说她是傻丫头。
夜色阑珊,汽车飞驰在高速公路上,两侧路灯飞快的被落在后,斑驳的光带划过聂素问面无表的脸上。
车里没有一个人说话。
下车的时候,陆铮特地落下了一步,悄悄的从储物格里取出个盒子,藏进口袋里。当素问回头看他,他就装作在锁车。
回到家,陆铮在厨房对着两包参茶发愁,问她要不要现在喝。
素问直接钻进了浴室,隔着浴室门大喊:“既然是你答应的没问题,那你就都喝了吧。”
厨房里的陆铮耸了耸肩。从刚才开始,他就察觉到他的小妻子似乎在跟他闹绪。不过陆铮不确定她是因为自己要归队了舍不得,还是从周沫那里听说了点什么。
素问洗完砸,换上睡衣出来,陆铮早已端好两杯参茶,在卧室里等着她。
他把一个杯子推给她:“喝吧,长辈的一点心意。”
素问也不知哪来的怒气,接连说了三遍:“不喝不喝我就不喝,我要睡个好觉!”
陆铮也不勉强她,端起自己那杯,捏着鼻子一口气灌了下去。
素问偷偷拿眼瞥他,见他神色如常,好像也没有脸泛红光,浑发烫,兽大发之类的现象,于是稍稍放了心。
见陆铮又要去拿她那杯,她终于心软了,夺过他手里杯子:“这个是补的,你怎么喝?”
他摸摸她光滑黑亮的头发:“老婆不想喝,那我只好替你喝咯。”
“算了,我自己喝。”她咬咬牙,就当喝中药了。参茶咕咚咕咚下了肚,舌尖一股腥苦味,还有回甘。
她放下杯子,捂着嘴去卫生间漱口,好一会儿才出来,看着坐在边好整以暇的陆铮,纳闷:“怎么你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你的比较好喝点?”
连陆铮也被她逗乐了,拍着她的头连连说:“傻丫头。”
熄了灯,两个人都合衣躺在上。素问心里还别扭着,她背对着陆铮,不知是不是参茶的作用,一直睡不着。她想了好久,挖空心思想找出陆铮上的缺点,可想来想去,他除了偶尔不坦诚,和失约过一次,好像再也找不出其他了。
相比,自己的缺点好像更多点。
这让她更烦恼了。
正胡思乱想,一只胳膊从她后伸过来,悉悉索索的一阵动静,那手停在她口。
“睡不着?”他的体贴过来,素问明显得感到一团源向自己近。
她伸出一只脚蹬开了被子:“别烦我,我要睡觉。”
陆铮笑了下,没再说话,只是抱紧了她。
、一五一,赚了一个人
参茶扰民。
过了一会,素问觉得越来越,后背上都出了一层薄汗,又被他紧紧的贴着,那股子熱意怎么也散不去,偏偏又不能动,不然他又要问自己是不是睡不着。
一整晚她像是枕着烙铁睡似的,耳畔听着窗外的虫鸣,也不知过去多久了,夜静静的她却一点都睡不着。
忽然被人一捞,陆铮翻撑到她上面,盯着她没有丝毫睡意的明眸,唇角露出一丝得逞的笑意。
“适当运动有助睡眠。”
素问白他一眼:“那你去做俯卧撑好了……”
“行,在你上做。”陆铮坏坏的一笑,把她两只手拉到头顶,利落的把她扒个精光。
“你还要不要睡觉了?明天一早的飞机呢……”
素问还想说什么,被他压下来的唇堵了个严严实实,彻底发不出声音来了。
半晌,陆铮松开她,喘着粗气问:“闹够了?”
素问嘴硬:“谁稀罕和你闹。”
陆铮索伸出只收拧开了头的壁灯,捏了捏她的小脸:“知道你舍不得我,傻丫头,我去了又不是不回来了。”
素问看着台灯下他无比英俊的面容一时也有些酸楚。
“少臭美了,谁舍不得你,我是生气你没有事先跟我说离开的事……”
陆铮怔了怔,把头搁在她细滑的肩上,语气温柔的道歉:“对不起,没先跟你说是怕你难过,你上次病得那么厉害,我都不知道怎么向你开口。你一哭我就拿你没辙,看你哭鼻子我比你还难过……”
“得得得……”素问气极而笑,“什么时候变得会耍嘴皮子了?”
这一笑过后,却是更长的寂静。
素问幽幽的叹了口气,伸出双臂搂着上的他,微微苦笑:“陆铮,你有没有对不起或者瞒着我的事?”
陆铮愣住了。
他在灯下打量他的妻子,在她沉静而温和的面容上,看不出一丝端倪。
他想起傅晓雅的事,中涌上了深深的愧疚。
抱着她的手不由得紧了又紧,然后慢慢的将头埋在她的颈窝中。
曾经他的梦想是给她一个安定宁和的婚姻。她希望他去当特种兵,所以他走上了这条悬崖上的路,可却越来越不能对她坦诚。部队的事,他一个字也不能跟她提,怕一旦泄露秘密,连他的素素也会遭遇始料未及的危险。狼牙不是单纯的特种作战部队,他们一而再的慎重再慎重,就是怕这危险牵连到自己的家人。
他知道他的女孩是敏感而纤细的,一点点不对劲她都会察觉。可他却无法对她言说。
他忽然撑起,严肃而认真的看着她:“素素,我对你是真心的,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你信我,我可以把心豁开给你看。”
他的话被她柔软的手指按在了唇边,素问也跟着坐起来,紧紧的抱住他,一字不发。
陆铮震动的被她抱着,她什么都没问就谅解了他,反倒让他更加内疚。
他的脖子上感到了一丝湿意。
素问的鼻子酸酸的,眼角还挂着几滴泪珠,她一遍遍摸着他的脸,指腹划过他浓黑英气的美貌,抚摸着他深邃黑亮的眼睛,来到秀的鼻子,和薄薄的嘴唇。
“如果我哭着求你不要走,你会不会就不走了?”她强忍着眼泪咬唇的模样,让他的心底也涨满了酸楚的柔。
他说过她一哭他就拿她没办法的。
陆铮果然没说话,只是拍着她的背。素问感觉到被他拍过的地方,五脏六腑生生的疼。
“算了,我胡说八道发神经呢……”她断断续续,哭的一阵一阵,野蛮的用手背去蹭脸上的眼泪。
陆铮搂过她的脖子,嘶哑的在她怀里呢喃:“对不起,对不起……”
他像是个犯了十恶不赦的罪犯,一直不停的请求宽恕,头埋到她的发丝里,唇游移到她的脸颊,去她脸上的泪,一点一点上移,覆在她哭得酸涩的眼睛上,用舌尖轻轻的勾着睫毛上的泪珠。
“知道我今天去干什么了吗?”他抬起头,捧起她的脸说。变戏法似的从头拿过一只首饰盒,在灯光下打开盖子,银制的手链在夜里发出暗哑的光泽。
“我给你戴上。”他一边说,一边取出盒子里的手链,拿起素问的右手,细细的为她系好。
素问抬起手臂,看着腕上精致的三只小挂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