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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
原以为为心爱的人生下孩子是件很幸福的事,没想到只是一个悲剧。
“太太,你有身孕了,保持良好的心情,会对胎儿有好处。”那名医生对她的阴霾不解。
“医生,如果我不想要这个孩子,最快什么时候能进行人流手术?”
素问的话让医生一怔,下意识的睨向她身旁的萧溶。很轻易的把陪她一起来拿化验单的萧溶当作了她的先生。
萧溶的表情淡淡的,始终不为所动。
医生有些遗憾的看着素问:“太太,你是头一胎。如果没有非做掉不可的理由,我还是建议你生下来。如果你有什么问题,能和我说说吗?”
“我还没有结婚。”
短短的六个字,让这位医生立刻明白。又看了眼一言不发的萧溶,了然的点点头:“那好吧,如果你已经做好了准备,我现在就可以给你安排人流手术。”
在医生走开的同时,素问有点无力的靠在桌角上。她果然不适合当妈妈,一点儿也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
这样的医院,不知为多少名人解决过“后顾之忧”,准备这种小手术自然很快。走到手术室不过短短几步路,素问的额上,手上,背上,却都渗出了冷汗。她慢慢的按住小腹,那里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反应。宝宝仿佛还不知他(她)将从这个世上离开,如此安静的躺在她肚子中。
每一步,都像千斤重,她亲手送她的孩子,走上邢台。
脚下一崴,她险些摔倒,一只男人的手臂适时的伸过来,揽住了她下坠的腰。
“小心。”
素问单手撑在墙上,站稳了身体,试图拨开他的手。然而试了几次都没能成功。
这个男人看似姿态慵懒,实则力气极大,素问无论如何也撼动不了,最终只能怒目相视:“放手。”
此刻的萧溶看着她,笑得这般体贴入微:“你现在是有了身孕的人,凡事都得小心。还是让我扶你进去吧。”
这男人说得近乎真挚,真像个尽职尽责的好丈夫似的。让人完全无法与逼她上手术台拿掉孩子的恶魔联系在一起。
素问冷冷看他一眼,扭头朝手术室走去。
萧溶无奈的耸耸肩,跟上她的步调。
手术室,灯光耀眼白炽。
素问躺在那冰冷的仪器上,被光线蛰得不由眯起了眼,眼前仿佛只剩一团白光,脑海里却闪现出陆铮的话:你可以全然的不懂人情世故,可以横冲直撞,用你自己的姿态生活。我不会让你有撞得头破血流,或者被现实磨得麻木,变得生硬的一天。只要有我一天,你就可以这么继续任性下去。
那一夜美好的烛火,他似是而非的求婚,外滩三号如梦似幻的江景,他留在洗脸台上的戒指……
无数的场景涌入脑海……
他编了一个最美好的梦给她,如今这梦却要醒来。
“陆铮……”她喃喃道。
没人听见她的声音,只有护士手里拿器械的冰冷碰撞声。
“不……”
我要留下这个孩子,我必须留下他……
医生戴着口罩走过来,要给她打麻醉药,素问忽然撑起身,从仪器上跳了下来。
“唉,你……”
不顾医生的呼喊,也不顾萧溶瞬间变色的表情,她冲出了手术室。
“小姐,你怎么了,手术还没开始呢。”
“我不要做这个手术,我要取消!”
医生护士们面面相觑。萧溶的表情也诡异难辨。
“小姐你能在关键的时候喊停,留下一条生命,真令人欣慰。”半晌之后,医生赞许的看向她。
“生命……?”素问听完,下意识的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
真好,他(她)还活着,还在她的身体里。
“先生,你怎么看?能拥有一个属于你们的孩子不容易,现在年轻人都普遍晚婚晚育,等真正想要孩子的时候,就不是那么容易了。你看,要不要和你的太太再商量一下。”
医生看素问已经想通了,又转而做萧溶的工作。
然而萧溶只是紧抿着薄唇,若有所思的盯着聂素问的肚子。
素问被他盯得全身都发毛,等医生一走,她就头也不回的往反方向走。
没走两步就被萧溶一手横住挡下去路。
“你干嘛?我说过了,这手术我不做了!随你是要封杀我,还是雪藏我,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去!”
聂素问从来不是什么好脾气的女人,被人踩到脸上了还不反抗!眼见萧溶拖住了她的手,她二话不说,对着他的胳膊张口就咬。听着他“嘶”的倒抽口冷气的声音,素问简直浑身舒畅,鄙夷的瞅他一眼,格开他的胳膊朝外走。
她都已经走到电梯前就要进门了,突然被人环臂而来抄起了腰。那人将她横腰一扛,素问只来及尖叫了一声,就看到电梯的门在她面前眼睁睁的关上了。以及电梯里目瞪口呆的乘客。
“你干什么?放开我?”素问像个小动物似的被他抓着,手脚腾空挥舞着,在他身上拍打着。明显能感觉到男人的手臂肌肉在她腰间猛的收紧,她怕极了,他该不会是要把她强行扛到手术台上吧。
被抡到床上的时候,她本能的借着反弹力坐了起来,还没起身,又被眼疾手快的萧溶扣住双肩,给按了回去:“想走试试?信不信我把你绑这儿?”
一向笑嘻嘻的萧溶,说这话时,样子几近凶狠了。
素问确实没想到这男人力气能这么大。男女之间的力量悬殊,可悲的在这时候彰显得那么明显。她一时有点忌惮,但仍旧死咬着嘴唇不肯让步:“孩子是我的,除了我自愿没人能强迫我拿掉!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我出去一定会告你!”
萧溶大约也是平生头一次碰见这么难搞的女人,无奈到连连摇头。
“我改变主意了,这个孩子,你必须生下来。”
“……”
素问有点懵。眨了眨眼皮,像是不相信自己耳朵。
萧溶的手还按在她的肩上,确定她不会再激烈反抗,才慢慢松开手,走到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
“你老老实实待在这里,自然没人敢动你一根汗毛。你要是走出这里,什么时候会突然从路上冲出一辆车,我就不确定了。”
素问抱着胳膊,置气似的把脸一偏,仿佛压根不愿听他说话。
心念所动,他一步靠近。
感觉到男人的欺近,素问顺势就要站起来走人,没成想又被他捞住了腰。
他把右臂的袖子捋起,露出精瘦的手臂,举到她面前,上头一个明显的齿痕,森森的透着血印。
“你是属狗的吗?”
素问瞪了他一眼。
“别说你太笨。我能知道你怀孕了,陆家的人就不会比我更慢。你要真想保住这个孩子,就乖乖的给我待在这养胎。”
他说的道理,她当然都懂。只是不习惯任人摆布。
“你是我什么人,我为什么都得听你的?一会儿要我拿掉孩子,一会儿又要我生下来,出尔反尔,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他的掌心还扣着她的腰,没想到就在这时他一用力,瞬间把她揽得更近。
几乎是鼻息贴着鼻息的距离。
素问尴尬的扭开头,把手探到背后想要掰开他的手。然而男人像钢筋铁骨,无论如何也动摇不了一分。
她无法,皱着眉叫了声:“疼!”
他是真的掐得她很疼。
萧溶的脸色平静,声音更是:“你信也好,不信也好,都得照着这么做。”
“……”
只是在她一个恍神的瞬间,他已经朝她俯低了身体,伸手指了指那被她咬伤的地方。
“我是个锱铢必较的人。说吧,咬哪儿好?”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四处游走,仿佛真的在寻找什么地方好下口。方才沉重紧绷的气氛因为他这一个目光转换,突然间就好像变了味道,变得……暧昧,不清?
目光最终定格在她的唇上。
这个信号很危险。
就像他的人一样。素问一直拿不准他的想法,永远无法预料他下一步会做什么。然而这时,她却心慌起来。
他的脸慢慢朝她靠近,在她眼前放大,放大,连睫毛都清晰可见。
相聚一厘米?
或者只是半厘米?
病房外适时地传来“咔嗒”一声,有人转动了门把。
这时两个人都僵住了。
随后是踏过玄关的脚步声,和萧媛熟悉的声音:“哥,你怎么这么久,我在楼下等了快一个多小时了,护士跟我说你在这里……”
在她与素问四目相对时,声音戛然而止。
此时萧溶已经放开素问,但从两人的距离和彼此剑拔弩张的程度,也不难猜出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萧媛的表情僵了一刻,旋即恢复自然:“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聂小姐,你觉得呢?”
每次碰见他们兄妹俩,就没有好事!她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吧?
素问理了理挣扎中起的衣褶,站起身子,从容的对上萧媛的注视:“我觉得,如果能不碰见,会更好。”
说完,素问已略过她,向门口走去。
身后,萧溶没再阻拦。
擦肩而过的时候,萧媛抿了抿嘴,斜睨了她一眼,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低低的说:“聂素问,你别太得意。”
素问的脚步顿了顿,什么都没说,甚至连怨气都没有,只是抬起头,轻轻的看了她一眼。
目光初期的明净,几乎是善意的。
这让萧媛怔了怔。
随着门带上的声音,萧媛回过头,迎着窗帘的逆光,看向萧溶。
这里除了他们俩,也没外人,所以萧媛很快就退下那种兄妹间的伪善,几乎是不客气的说:“把我扔下,跑上来一个多小时,原来就是跟这个女人在一起。怎么这个女人身上有什么吗?你们男人都把她当成香饽饽的捧着,围着。”
萧溶没看她,侧身在床沿上坐下,点了根烟:“我也不怕明白告诉你,聂素问这个女人,我留着还有用。我不喜欢有人说三道四,更不喜欢,让她听到什么不该听到的话。”
萧媛突然笑了笑:“我能有什么去对她说的?去跟她说封杀这件事根本是你从中作梗,还是告诉她你醉翁之意不在酒?”
萧溶慢慢转过头来,看她。
萧媛不急不徐的迎着他的视线,看他慢慢摘下口中的烟,慢慢起身,慢慢向自己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