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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李璟道:“梓童你没读过《武经七书》不知道啊,这个老六,在其注疏中,旁征博引,尽言兵道变化之能事,见解独到、天赋异禀,朕对他亦很是期待。对了,你不是一直都希望朕给老六一个机会吗,为何如今又忽然改变了主意?”
钟皇后道:“昨晚我曾召吴廷绍给娥皇看病,始知娥皇已经有了身孕,娥皇乃苦苦哀求臣妾,希望臣妾阻止重光亲上前线,免得她们母子担惊受怕。臣妾是过来人,自然知道她心中的苦楚,所以这件事我已应承下来了。”
接着又想起一事,道:“家宴的时候,皇上说的几句话有些奇怪,是否皇上已知道了指使金楼刺杀重光的主谋是谁。”
李璟忽然敛容道:“刺杀重光的,只是金楼,这件事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什么幕后主谋,知道吗?”
第五十二章 波诡云谲(上)
宋府。
宋承天看过中书舍人陈乔送过来的《武经七书》,由衷赞道:“六殿下果然真非常人也,不但文采为士林之翘楚,就连军事之见地,也足令人叹为观止。我朝有此才俊,收复燕云,一统天下,指日可待矣。”
宋齐丘想不到自己的儿子会给他的政敌、夺取半壁江山的最大的威胁如此高的评价,一时为之愕然。
一旁的李征古正想提醒宋承天,什么才是宋齐丘真正的立场,宋齐丘即轻咳道:“按说这个时辰,景升也该到了,征古,你且替本公去探探如何?”
李征古察言观色,自然明白宋齐丘是要他瞒着宋承天,于是知机退下。
宋齐丘叹道:“只恨老夫权柄过重,处处遭人猜疑,六殿下虽然智慧,却毕竟年轻,容易受人蒙蔽,加上又有孙晟、韩熙载之辈煽风点火,如今六殿下与为父是势不两立,如同水火。六殿下得志之日,即是老夫失势之时,奈何,奈何。”
宋承天劝道:“既然如此,父亲何不放下权位,和周司徒一般,急流勇退,早早颐养天年,也好让孩儿好好的尽些孝道。”
宋齐丘一声苦笑,道:“子升啊,你性格温善,总是把事情往好的方向去想,这原是好事。但为父身在官场,世情险恶,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鸟尽弓藏,天下很多事情,都并非是你想象的这般简单。尤其是身在乱世,成王败寇,更是潜在的游戏规则,古往今来,权柄过重的人,又有几个能得善终的?何况这些年因为意见相左而和父亲结仇的政敌也不在少数,如若此时我把权利交出来,恐怕到第二日,我的死期便也来了。这一点,为父自从踏足官场的第一日,便早有觉悟,其实也是看开了。现在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子升你呵。”
宋承天感受着父亲怜爱的目光,忽然咬牙道:“放心吧,父亲,孩儿一定会帮你的,我绝不允许任何人威胁到您,包括六殿下在内。孩儿在庐山国学这些年,也有些许朋友,其中还不凡高士。等过两天年节一过,孩儿便为父亲去招些帮手回来吧。”
宋齐丘倒着实有些不舍,一面想出言挽留,常留儿子在自己身边,另一方面,宋承天的提议,却也让他很是意动。
正当宋齐丘要开口说话的时候,李征古领着谭峭谭景升来了。
谭景升自幼聪明好学,经史子集,典章故事,莫不博览,小小的年纪便已博得了“神童”雅号,在邻里乡党间流传。此人仙风道骨,既是宋齐丘多年的挚友,同时也是宋承天的老师,更难得的是,谭峭在当今道教的地位,名声赫赫仅次于陈抟,又因谭峭还是众所周知的酒痴,天下人遂誉之为“醉仙”。
宋齐丘早为谭峭准备了美酒佳肴,这一日谭峭来此,不喝个酩酊大醉,自然是不肯罢休的。
一日,金陵城忽然谣言四起,大街小巷都在传说李煜竟派郑昭业送了三十万石粮食去开封,目的就是向柴荣屈服求和,甚至还暗中达成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则谣言来势汹汹,甚嚣尘上,为此李璟还刻意召李煜进宫,盘问了此事,并将李煜训斥了一通。再加上宋齐丘遍延天下的门生对此事煽风点火,李煜在士林如神一般的地位,终于动摇。
孙晟原不知郑昭业等人进献粮草的始末,自然也没给李煜好脸色看,甚至在朝堂之上,也破天荒的与李煜唱起了反调。
不过李煜为瞒过柴荣,不使周人起疑,并没有将欧阳广的计划说予任何人,包括李璟。李煜一面要顶着来自宋党和士林的压力,另一方面,就连自己的班底里头,也掀起了波澜,不少了提出此事来诘问自己。更难听的,还将说成李煜是一个苟且偷安、懦弱无能的区区儒夫,外强中干,对此,李煜的“同是汉人,以和为贵”的辩词自然显得十分乏力。
这也让李煜深切的感受到,什么叫众怒难犯。好在李煜的修养颇有火候,面对南唐举国的攻讦压力,他虽做不到唾面自干,但逆来顺受,还勉强能够做到。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皇太弟李景遂、燕王李弘冀、纪国公李从善等人的矛头,全都指向了李煜。自三司推事以来,名声、势力刚有些起色、正开始踏入轨迹的李煜,再一次被打压了下来,一些趋炎附势的墙头草,从此更不敢再踏足龙翔府一步。
这一次,情形也与斩杀萧无稽、车廷规之事件大相径庭,上一次的事情,无论怎么说,也是令人大快朵颐,即令得罪了宋齐丘和辽人,至少还有整片士林和一州百姓在背后支持着他。然而这一次,李煜却无疑坐实了通敌卖国的罪名,百口莫辩,其罪行之重,就差没有千夫所指了。
次日早朝,李煜即奏请圣上,请罢沿江巡抚使一职,对于领军抗周之事,更是只字未提,龙翔军的兵权,也交到了朱匡业手里。这在许多人的眼中,自然是李煜在百般无奈之下,为澄清自己而不得已的应对举措。
当天下午,李煜不顾韩熙载、孙菁等人的劝说,收拾行囊,决定要亲自往江州一行。
卢梓舟知道李煜心意已决,也不再劝阻,只是意味深长的提醒道:“小心初七。”
李煜心知卢梓舟指的即是排名第七的李从善,会心一笑,便带着胡仝、乐史二人,南下江州。
韩熙载、卢梓舟看着李煜的马车远去,这才怨道:“正光兄适才为何不劝劝主公?他向来最是听你的言语。如何帝京形势一日三变,宋齐丘伙同诸王欲对主公不利,不说江州之行吉凶难料,就眼下这等严峻之势,咄咄逼人,也足使人穷于应付,主公却如何离得开京师?”
“正因为如此,主公才更要抽身离开。”卢梓舟理所当然的反问道,“叔言既然知道江宁形势错综复杂,对于主公很是不利,却为何还硬要他留在这风口浪尖呢?”
韩熙载沉吟良久,方才恍然道:“正光的意思是。。。。。。”
第五十二章 波诡云谲(下)
卢梓舟微一颔首道:“柴荣不愧为一代雄主,手下亦多有智谋之士,他们于此时大肆传扬郑昭业的三十万石粮食,火候时机,都把握得很是合宜,确实令人难以招架。而事实上,早在三十万石粮食送往开封以前,他们便已派人到处酝酿造谣,言及主公有意与周朝和谈,看来当时柴荣便打定主意,要陷主公于不义了。至如今,所谓勾结周朝的证据已然确凿,再不容主公抵赖。若是这时候主公仍然留在京师,徒然引起内斗不说,还会令柴荣有机可乘,影响前线战局,后果堪忧矣。”
韩熙载叹道:“就怕是主公去了江州,对于两淮战局,也是于事无补,我最是清楚李榖的功架,已刘彦贞应援寿州,溃败是早晚的事。即令是皇甫晖亲往,也未必能在李榖手中讨到便宜。再加上李榖手下,韩令坤、李重进等人,无一不是宿将,而我军空有刘仁赡一人,战局实在不容乐观。”
卢梓舟正要说话,一直未作声的孙菁忽道:“先生适才说的小心初七,是什么意思?”
卢梓舟一顿,似答非所问的道:“燕王做初一,宋齐丘做十五。”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却是让孙菁恍然大悟,释然往军营去也。
“糟糕。”孙菁走后,卢梓舟忽然想起一事,脸色微变,道:“忘了提醒主公,一定要留心一个人才好。”
韩熙载很少见卢梓舟这般神色,惊道:“是谁?”
卢梓舟道:“原射阳湖水寨的大当家,吴先。”
寿州,来远镇。唐师战舰衔尾,蔽淮而上,兵车旗帜横亘数百里余,此正是刘彦贞奉命应援寿州的三万人马。
裨将武彦晖拜见神武统军刘彦贞,一脸兴奋的道:“斥候回报,李榖军遭刘仁赡奇袭粮草,又忧患腹背受敌,今李军军心已乱,李榖不得已烧营退保正阳。将军,如今李军士气低落,正是我等大好男儿建功立业之时,何不举全师趁机追袭李榖?”
右裨将张延翰则道:“刘仁赡不是曾秘密派人知会将军,言李榖粮草犹在吗?李榖这般退去,却会不会是诈?”
武彦晖嗤笑道:“刘仁赡怕我们抢他军功,自然要这么说。末将曾亲眼看见李军士兵争食的场面,我敢肯定李榖军已再无余粮,还请将军快快定夺,机会难得呀。”
张延翰正要再劝,刘彦贞守不住武彦晖的怂恿,即拍案而起,喝道:“传本帅军令,挥师正阳,与李榖决一死战。”
汴京,皇宫。
柴荣收到宋齐丘派人送来的《武经七书》的原版,即从头到尾看了一遍,深为震撼,乃连夜召王朴、赵匡胤进宫。
王朴粗粗看过,慨然道:“老夫现在终于明白,为何当初赵点检硬要除去李煜,此人文韬武略,确实是我朝吞并天下的最大威胁,李煜编撰的这本武经七书,可谓总概古来兵家之大成矣。更难得的是,这样的一部兵书,李煜竟丝毫没有藏私之意,反而还大肆刊行,光是这等心胸,已是难能可贵,亦难怪高傲如韩熙载、孙晟之辈,也甘心为他驱策了。”
赵匡胤却拿出一卷民间流传的《武经七书》,道:“恐怕李煜刊行《武经七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