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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易道:“下官弄不明白的,却不是这一点,因为我已肯定,金楼提供的那张,并非是六殿下的亲笔,至少不是沉睡百日、醒来之后的六殿下的笔迹。我真正不明白的是,究竟何人要如此苦心孤诣,陷害六殿下,他到底又是为了什么呢?难道仅仅是因为六殿下与宋齐丘不合吗?”
李景遂讶道:“然而简能你又如何断定,这不是重光的笔迹?”
张易于是将两个大小纸条以及画卷逐一拿至李景遂鼻端,然后才娓娓道来,李景遂边听边不住的点头,显然同意了张易的说法,被他说服。
楚州。山阳。
谭照收到金陵来的一封书信之后,第一时间找来了张彦卿等人,郑重其事的道:“主公有急事,要我日夜兼程赶回金陵,楚州之事,就拜托给诸位了。”
张彦卿、郑昭业、刘茂忠三人面面相觑,均感事情非同小可,须知如今淮南战事告急,楚州更是首当其冲,何况谭照之于楚州,在后防稳定等诸多方面,都起着无人可以替代的作用。在这个时候,若非是另有要事,主公是绝不会轻易召回谭照的。
这件臆测中的要事,会是江南传得沸沸扬扬的三司推事吗?
难道三司推事的情况,对于主公很是不利,比任何人逆料的还要棘手百倍,所以主公才不得已召回谭照,谋求对策?
谭照看到三人如此担忧的神色,哑然失笑道:“诸位不用为主公担心,这封书信虽然没有明言,但谭某可以肯定这与三司推事无关。”
兵马都监郑昭业叹道:“楚州如今百废待举,到处一片蒸蒸日上的景象,若是没有了谭大人坐镇,发展将立见滞怠,实在是太可惜了。却不知谭大人走后,将还有谁可担当谭大人之职事?”
谭照道:“这点诸位可以放心,主公早已安排欧阳广来楚州,并已奏明圣上,授其山阳县县令,只是欧阳先生年迈,故而行程缓慢了些。谭某素闻欧阳先生老成持重,体察民苦,有他来料理楚州事务,绝对能胜过谭某百倍。”
第三十六章 是福是祸(上)
郑昭业瞿然一震,道:“可是吉州欧阳广?”
谭照欣然点头肯定,张彦卿、刘茂忠却是不知此人名声,愕然问道:“欧阳广是谁?”
郑昭业如数家珍,道:“欧阳广本是吉州吉水人士,他虽无功名官衔,一介布衣,然而在江南士林,却颇有影响。保大中,边镐取得楚地,任潭州节度使,欧阳广即谒阙上书,言边镐‘措置乖刺,大失人心’,仁不足惠下,知不足谋远,义不足和众,礼不足得士,信不足使人,五者无一长,乃奏请圣上择帅济师,以全境土。可惜当时圣上并未采取欧阳广之言,及边镐果失湖南,圣上思广贤,欲授之以官。执政请召试欧阳广,广言上无尊贤待士之意,不肯就试。又授吉水县县令,欧阳广还是辞而不受。于是朝廷以为欧阳广无意为官,如今想不到清高如欧阳先生者,亦愿肯屈就于主公麾下,由此可见主公在士林之威望,如日中天,无与比焉。”
谭照点头道:“像欧阳广这般清高孤傲之人,出仕绝非求功名利禄,其不为官则已,既为官,则必鞠躬尽瘁。希望诸位大人能与欧阳先生好好合作,不负主公之厚望,谭某去也。”
查府。
枢密副使李征古深夜拜访御史查文徽,查文徽不想用也知道,必是宋齐丘要过问明日三司推事的事情了。
果然,在奉上香茗、挥退奴婢之后,李征古即道:“老查,明日有多少成把握可将李煜定罪?”
查文徽脸色凝重道:“张易素来公正,只信事实,不偏不倚,至于高越,更是一意替李煜开脱、护短,明日之案件,恐怕并不容易呀。”
李征古缓缓点头道:“其实这点国老也早已注意到了,不过张易等人也拿不到什么真凭实据,再加上金楼一口咬定李煜主使,可以说人证物证都在我们手中,何况表面上,李煜也确实有杀人的动机,形势对我们而言,还是较为有利。依照国老的意思是,即令明日我们不能给李煜定罪,也绝不可使张易、高越为他洗脱了嫌疑。能拖便拖吧,使李煜背负着这个首要嫌疑的名头越久越好,嘿嘿,届时就算我们不去对付他,契丹人也绝不肯轻易罢休。”
查文徽摇头道:“事情恐怕并不如李大人想象的这般简单啊。张易是出了名的机警难缠,加之圣上也已经亲自向我们施压,务令明日结案,还六殿下一个清白。此事还望李大人转告国老,切不要操之过急,否则一个不好反受其累。查某老矣,实恐无能为力。”
李征古想不到查文徽居然如此不给情面,勃然怒道:“查文徽不愧是被誉为五鬼之一的人物,只可同享福,不可共患难,果然打的好算盘,亦难怪你那好女婿会投效龙翔府,不过你想要左右逢源、到处讨好,可还得看看你自己是否有足够斤两。哼,从今而后,你可要好自为之,千万别怪我们不念这数十年的交情了,告辞!”
说罢起身就要离开。
查文徽连忙欠身,赔笑道:“李大人言重了。明日之事,查某必然是会量力而为的,我之所以这么说,只是不希望明日宋大人攻讦李煜过激,以致难以下台罢了。”
李征古冷哼道:“依照你的意思,明日的官司,我们铁定是要输了?”
查文徽叹道:“实不相瞒,张易现在恐怕早已找到证据替李煜开脱了。试想想以他的性格,在母仪亭那日,又岂会忽然提议李煜当众写下字句?如果要赢张易,除非是派人先烧了他手上的两副纸条,否则下官实在很难令国老遂意。”
李征古语气缓了下来,皱眉道:“你的意思是,张易要在金楼给的笔迹上大做文章?这。。。。。。这怎么可能呢?我曾仔细对照过,可以肯定在字迹这关,绝对没有丝毫破绽。”
查文徽道:“模仿的便始终都是模仿的,以假乱真,想要瞒过张易的眼睛又谈何容易?也许在这字迹上面,我们果然疏忽了某些因素也不一定。搞不好张易还能顺着金楼这条藤,一直往下摸出个究竟来。”
李征古诡笑道:“哼,他想要顺藤摸瓜,我便把这藤切了去,看他还能搅出什么局来。”
李征古自以为得计,只是他却不知查府中除了查文徽之外,隔墙还累着一双耳朵,有巧无不巧的将他的言语窃听了去。
龙翔府。
朱元风尘仆仆的赶来拜见李煜,待李煜屏退左右,朱元即没头没脑道:“金楼有麻烦了。”
李煜为之愕然,与卢梓舟你眼望我眼,一时间不明所以。
须知在他们的理解看来,金楼早已遇到了麻烦。皆因金楼不过一介武夫,并没有李煜的显赫背景,所以自从萧无稽被发现遇刺那日至今,金楼便一直被关押在刑部大牢。
朱元换过一口浊气,尽量简短的道:“适才下官的妻子连夜从查府出来找我,说是不经意间听到了查文徽和李征古的对话,始知宋齐丘准备对金楼下手了,殿下需要尽快想个对策才是,否则金楼一死,宋齐丘必然会嫁祸殿下,说殿下心虚,所以才将金楼杀人灭口。如此事情将又节外生枝、没完没了了。”
李煜一听原来朱元性急匆匆的赶来是为此事,于是神色一缓,好整以暇道:“做贼心虚的该是宋齐丘才对,朱元你来得正好,今晚且与我们一同看出好戏。”
这回却轮到朱元为之愕然,想不到主公竟然神机妙算至此。他看着李煜、卢梓舟二人气定神闲的姿态,不用想也能知道李煜对此原来已早有防备。
李煜笑道:“其实今日张易来找过本王,在一番商议之后,我们已暗中将金楼从刑部大牢转移出来,现在在牢房里假扮金楼的其实是申屠令坚。”
第三十六章 是福是祸(下)
朱元这才恍然大悟,亦难怪直到现在,他也没有见到寸步不离的守护殿下的申屠令坚、孙青二人的身影。不过朱元对李煜的才智又更加敬佩了几分的同时,心中却不免有些不快。如此大事,主公却一直瞒着自己,这是否意味着,因自己是查文徽女婿的缘故,所以主公并不信任自己?
好在卢梓舟察言观色,似能看穿朱元的心里一般,补充道:“此事并非主公有意隐瞒朱兄,只是当时你并不在府上,而若是特意派人来知会你,则恐怕打草惊蛇,惹起宋齐丘的警觉,如此反而误了大事,所以才没来得及知会一声,还请你不要介怀。”
“朱元不敢。”朱元有些悻悻的点头,虽然卢梓舟的话合情合理,他自己也并非是小肚鸡肠之人,但事实毕竟就是事实,这或许也表明在李煜的心目中,自己还远没有申屠令坚、孙青来得重要。
枉自己一副侠热心肠、全心全意的来提醒李煜,而李煜却是对自己有所隐瞒,这样的主公,是否值得自己效忠呢?
不过话说回来,也怪不得主公如此。一来自己毕竟是查文徽的女婿,身份确实有些尴尬;再者自己与主公交情尚浅,远不足以推心置腹。所谓日久见人心,总而言之,自己问心无愧就好。
想到此处,朱元的思想也豁然轻松、阔达起来了。
与此同时,李煜却得卢梓舟眼神再三的示意,估计卢梓舟的意思是,要他注意开解属下的心结,团结、笼络人心,使君臣将帅之间没有丝毫猜疑、嫌隙。
李煜拗不过卢梓舟,无奈只好有所表示,于是道:“时下金楼正秘密安排在本王府中,朱元既然来了,金楼的安全就全权交由你来负责,如何?”这句话,无疑是用实际行动表示对朱元的信任与重视,自然要比起任何言语的宽慰都来得实在,卢梓舟听了,亦是满意的连连点头。
朱元欣然应道:“下官必不负郡王所托。”
待朱元走后,卢梓舟皱眉道:“不知为何,我感觉主公似乎对朱元的信任,并不如孙青、卢郢,甚至还不如曲神通,哎,希望这或许只是我的错觉。朱元是难得的将才,加之怀才不遇、别有怀抱,主公若能深器之,将来于主公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