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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璟、钟皇后回到主位,浅尝一口之后,钟皇后忍不住赞道:“如此食物,当之无愧的色、香、味俱全,皇儿,此是何人所作,哀家当赏之。”
新娘子自是当仁不让受赏,须知李煜这两天对这蛋糕的严格把关,确是叫她废了不少心思。
这蛋糕自然不比得奶油之类的现代成品,然而配之以古代的食物,确实也是别有一番味道,叫李煜自己也是赞不绝口,正好是应了钟皇后“色香味俱全”的赞誉。由此亦可见新娘子之技艺高明也。
殿中君臣初尝蛋糕,自然也是交头接耳、相互议论,或赞或叹,各有神色。
到最后,钟皇后才想起赏了谁还没赏李煜,于是高兴的道:“今天是哀家这么多年来,过得最愉快的一天,哀家意欲赏赐重光,却不知该赏些什么是好,你们倒是给我出个主意。”
李煜自然推辞道:“母后,儿臣身为人子,为母后的寿礼花些心思,自是应当,切不要再另行赏赐了。对儿臣而言,父皇和母后能够身体安康,心灵愉悦,这便是于我最大的赏赐。只是。。。。。。只是。。。。。。”
看到李煜难以启齿的样子,钟皇后急道:“皇儿你倒是说呀,只是什么?”
李煜遂忧郁叹道:“只是儿臣想起之前受到一些人的误会,枉然受了委屈,心中有些愤懑罢了。”
宋齐丘等人大吃一惊,脸色立时僵住,李煜果然是要秋后算账来了。李弘冀听了,自然也是心中一凛,今日之寿诞,与其说是母后为主角,倒不如说主角是李煜,因为他才是今晚最出风头的人,现在趁着父皇、母后高兴,李煜铁定是要报复自己了。
听到李煜的诉苦,李璟自然痛斥群臣不分青红皂白,钟皇后则犹自安慰李煜,最后李煜却巧妙的将责任引到了陈觉身上,道:“儿臣受了委屈其实倒也无妨,皆因百官不知不罪,且言之在理,若明知儿臣不献寿礼而不说道于我,恐怕如此官臣也未必是好。只是这误会的缘由却是在于陈觉陈大人,若非大哥提及寿礼之事,儿臣险些成了不孝之子,这才是儿臣心中真正不痛快的地方。”
李煜如此一说,李弘冀心中安了不少,但陈觉却是直冒冷汗,一时间,原本攻讦李煜的话词,全都加到了陈觉身上。
李璟于是趁机减了陈觉俸禄以及责令其交两万两罚银于李煜,陈觉也只能唯唯受落。
到筵席将散,忽有人建议道:“微臣适才进母仪亭时,却见亭前那两根参天门柱上少了一对联子,席间微臣听六殿下诵出韩昌黎的诗句,微臣建议,不如就请六殿下为母仪亭题此文款,请圣上定夺。”
李煜寻声望去,只见说话那人正是负责车、萧案件,这几日来与自己打过不少交道的张易。
李煜心中奇怪,张易不是趋炎讨好之辈,怎么突然有此想法?
第二卷《寿宴》终
第三十三章 民族使命(上)
对于这次“三司推事”的主审官员张易,李煜这几日来自然已对他的底子摸了个通透。
张易,字简能,刑部郎中,判大理寺。当初李景遂被初立为“皇太弟”,高选官僚,召为赞善大夫。李景遂召饮,以奇珍玉杯行酒,因与坐客传玩,及传至张易,张易忽大言曰:“殿下有重宝轻士之意何耶!”于是抵玉杯于柱础碎之。
坐皆失色,张易的其他此类事例不可枚举,然李景遂独不为忤,反而待易益厚,使掌书记,并荐之为大理寺卿。
张易可以说是皇太弟派系的人,且还深得李景遂的信任与器重,故而他也顺理成章成为了此次“三司推事”的主审,皆因此人能使李璟、宋齐丘、孙晟等各方面的人都较易接受。
至于所谓“三司推事”,其实是唐朝审理大案时的一种审判制度,后来明朝的“三司会审”便延于此也。
唐朝以大理寺为中央最高审判机关,审理中央百官犯罪与京师徒刑以上案件、以及地方移送的死刑疑案。
刑部为中央司法行政机关,负责审核大理寺及州县审判的案件,发现有可疑之处,徒流以下案件驳令原机关重审,或迳行复审;死刑案件,则移交大理寺重审。
御史台为中央最高监察机关,负责监督大理寺和刑部的司法活动,也参与某些案件的审判。
每逢大案,常常由大理寺卿会同刑部尚书、御史中丞共同审理。也可以说,“三司推事”其实是由刑部、御史台、大理寺组成接受差遣推鞠大案的临时组织,而像李煜这样,先是被楚州过半的官员联名弹劾,可谓地方疑案;后又耶律凤告为谋杀辽使,是为京师徒刑。如此大事,自然名副其实的算得上全国第一等的案件,故而三司推事,形势所必趋也。
只是五代的三司虽然沿袭唐制,性质相同,但毕竟任命稍有差异,所以如今这“三司”遂成了刑部、大理寺的张易,以及御史高越、御史中丞查文徽。
其中高越又和孙晟、齐王李景达走得较近,而查文徽名列“五鬼”之一,自然是宋党派系的人,值得一提的是,查文徽还是如今常来往李煜府上的朱元的岳父。
说到朱元,李煜的心思不禁又飞离了母仪亭,皆因今天晚上,朱元、卢郢两名高手正率人执行一项秘密任务去了。
等李煜回过神来的时候,早已经有人替他备好了笔墨纸砚,皇宫之物,自然一切都是极品,此时的李煜虽还叫不出这些“四宝”究竟什么名堂,但是那种用起来趁手舒服的感觉,却是前所未有的。
李煜于是在众人的关注下,提笔一笔一划的写下来了韩愈《格言集锦》中的那句:“母仪垂则辉彤管,婺宿沉芒寂夜台。”
他虽然写得不快,看上去甚至还显得有些生疏,但是那种力透纸背的雄浑与遒劲,却是叫李璟等人都为之眼前一亮。
在书写中,李煜却不知不觉、全神忘我投入了进去,他心中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他开始明白,为什么直到现代还有这么多人喜欢软笔书法。
皆因“大字”不仅仅是一种艺术,也不仅仅是一种传承,更重要的是,这对于书写者本身而言,其实也是一种激情的释放、气势的展现。
李煜似乎深切的感觉到,此刻,他写的已不再是简单的文字诗句,而更加是一种指点江山的豪情荡气。
龙翔府。
这是耶律凤第三次来找李煜。
比起第一次的错过以及第二次的不欢而散,这一次,她绝对有信心说服李煜合作。
她虽然明知此刻的李煜应当还在母仪亭,但她也还知道,龙翔府中,肯定还有一位可以拿主意的人——卢梓舟。
她不得不再回来找到李煜。赵匡胤的出现,让她感觉到了周朝的难缠,此人秘密前来金陵,酝酿的自然不是什么好事。
她心中更隐约预感,萧无稽的死,八成与赵匡胤有关。皆因无论从哪方面来看,辽使被刺于金陵,最得好处的,便是柴荣。
卢梓舟终于来了客厅,耶律凤开门见山的道:“卢先生,李毂已经离开客栈了。”
卢梓舟心中大讶,他从耶律凤的眼神中竟似乎感觉不到一丝仇恨,此女究竟是城府极深呢,还是终于发现萧无稽其实并非死于六殿下?
卢梓舟平静的道:“李毂离开便就离开了,此事东丹郡主似乎并没必要说于卢某知道吧。”
耶律凤冷然道:“先生怕还不知道,李毂走的同时,赵匡胤也随他一起离开了。”
卢梓舟终于脸色大变,失声道:“什么!赵匡胤竟也曾来了金陵!”
耶律凤登时为之愕然,想不到以卢梓舟的修养,甫听赵匡胤的名声,竟也如此失态。
由此亦可想见,李煜对于周朝人物,确实也下了一番功夫,不过这也正好省了她一些口舌,说实话,在未得知卢梓舟的反应前,她还真怕李煜、卢梓舟等人会忽视赵匡胤的存在。须知此时的赵匡胤虽说不是籍籍无名之辈,但比起周朝名声赫赫的王朴、李毂、范质、李重进等人,赵匡胤却很容易被人忽略。当初柴荣出继帝位、御驾抗击汉、辽联兵的时候,耶律凤自己则因为亲耳听闻了赵匡胤在沙场上的势不可挡,所以印象深刻,加之自己对周朝包括赵匡胤在内的诸名大将都做了些研究,两相比对之下,故而在客栈时才能一语道破赵匡胤的身份,并感到事情的不寻常。
赵匡胤身为柴荣的爱将,又身任殿前都点检一职,若说此人秘密来到金陵,只是游山玩水来的,恐怕连鬼都不会相信,便说他是暗中保护李毂而来,这说法都觉有些牵强。
只是耶律凤不知道的是,此时的赵匡胤虽然只追随柴荣身边打了几场胜仗,名声并不显于诸侯,周朝的诸多将领中,甚至还没有赵匡胤的一席地位,但是李煜却是知道赵匡胤的厉害,平日里他就时常提醒自己以及部下要小心、警惕此人,任何人、任何时候遇上赵匡胤都不能掉以轻心。而卢梓舟更得李煜私下告知,赵匡胤是周朝唯一能继柴荣霸业之人,骁勇豪杰,所向无敌,是将来唐朝北伐乃至于夺取天下的最大障碍。又因李煜每次与下属、门客谈话之时,言柴荣必言赵匡胤,故而在龙翔府里,对赵匡胤的重视,其实不下于柴荣。
第三十三章 民族使命(下)
卢梓舟冷静下来,沉声道:“郡主以萧无稽沉冤未雪为由,故意辞退了母仪亭之邀,该不是只去客栈监视李毂这么简单吧?”
耶律凤坦然道:“我是要去杀他。但如今有赵匡胤在侧,恐怕仅我一人之力,实在很难办到。”
卢梓舟失笑道:“李毂与郡主,似乎并没有什么仇怨。你却为何不先找我家主公又或者金楼、卢某人来报仇?再者,你又如何肯定我家主公有意助你?”
耶律凤冷然道:“实不相瞒,若我果真要杀先生,当日先生去藏萧大人首级的时候,先生便早已死了。而至于李毂,我也知道,六殿下即令不打算杀他,怕也不肯就这样放他离去,否则你们也就不用派申屠令坚去监视李毂了。”
卢梓舟为之一震,接着又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