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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煜点头微颔,接着问道:“人事方面,却又如何了?”
卢梓舟不厌其详的道:“依照殿下的标准,正光已经招收了府卫近千人。其中可以为府卫家将的壮勇占了六成,有一技之长的人占四成。这千人中,有几人却很是值得殿下关注。其中一人是朱元,此人乃是五鬼之一查文徽的女婿,深谙兵道,有将才;还有一人名金楼,又一人名欧阳广,此三者皆可用以为国事。至于三教九流,一人曰钱富,酿得好酒;一人曰辛娘子,厨艺精深;一人曰朴实,做得好鞋;凡此种种,实在不能枚举,不过在这群人中,最是值得一提的却还是一个恶人。”
李煜讶道:“什么恶人?”
卢梓舟面不改色道:“此人名曲神通,极似古之嫪毐,精于房事,能人所不能,只是其心术亦正亦邪,难以驾驭。”
李煜大吃一惊,道:“这样的人,我却招来何用?正光莫非是忘了昔日吕不韦之教训不成?”
卢梓舟却是自信道:“主公御人,用以泱泱王道,拳拳盛意,又岂是用人失当、居心不良的文信侯可堪并论。曲神通虽难控制,却也并不难治。终有一日,此人能派上大用场,且是用此一人,胜过千军。”接着卢梓舟在李煜耳边低语了几句,李煜神色终于放缓,为之意动。
卢梓舟忽然想起一事,道:“殿下,就在你往赴楚州那日,辽国的东丹郡主曾经密访府上。”
“东丹郡主?此人是何来历?”李煜为之愕然,若是南唐有个东丹郡主来拜访他倒勉强虽得过去,至于辽人,他却是不愿往来的。
卢梓舟如数家珍道:“东丹郡主本名耶律凤,乃是当年辽太祖耶律阿保机的堂兄弟耶律羽之的孙女。耶律羽之是极力主张汉化的辽朝贵族大臣,其于辽朝之创立、东丹国之建设,力莫大焉,加之耶律羽之南征北讨,创契丹文字,文治武功,举族莫不敬仰。虽十多年前,耶律羽之去世,然其威势犹存,故而耶律凤在契丹女性之中,地位独特超然。此女自幼从耶律羽之习读汉典,对我汉人文化很是精通,且以正光观之,此女是欲效仿乃祖,有非常之志也。”
李煜问道:“她来找我,却是所谓何事?”
第二十四章 即心即佛(下)
卢梓舟摇头道:“此事非殿下亲询不能知之,此女智慧,颇有城府,与契丹他人,大相径庭也。”
接着卢梓舟始过问楚州事,只听卢梓舟好奇的道:“尚不知主公使了什么法术,如何能用一颗血肉模糊之头颅,骗过宋齐丘等人?”
李煜笑道:“正光为何认定这车廷规的头颅便是假的?”
卢梓舟道:“主公若果欲杀廷规,何用如此张扬,反遭人话柄。以我看来,主公实是以此为饵,分明泾渭,使楚州百官之阵营,无处藏匿。其联名弹劾上达天听之时,便是主公真正于楚州肃清宋党之刻。”
岂料李煜凝望着一本正经的卢梓舟,却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道:“想不到正光却是如此想法。先不说本王并无法术,即便是有,要瞒过狐疑如宋齐丘者,又谈何易哉。”
卢梓舟立时大惊失色,道:“岂非殿下果斩杀了车廷规?如此大事不妙矣。”
李煜难得看到卢梓舟这般神态,感到好笑的同时,却是事无巨细的将楚州之事全盘托出。
卢梓舟听罢,心下稍安,继而建议道:“殿下,楚州那三万两银子却需尽早用尽。”
李煜道:“于招安之时,已用一半,相信有子迁在彼,能得其用。”
卢梓舟摇头道:“非也。此三万钱银,殿下分文未用。”
李煜讶道:“此话何解?”
卢梓舟道:“凡用之于贼,非用于民也,藏之于库,未用于民也。况楚州贼众,多已为殿下士卒,若届时冯延巳以此诬殿下中饱私囊,蓄养死士、府卫,其咎难辞也。”
李煜心中一凛,求教道:“如此,正光可有良策?”
卢梓舟于是在李煜耳边曰如此如此。
当天晚上,李煜见不得周宪,心感孤寂,正唉声叹气之时,却忽然想起了天香阁的苏灵窅,于是只叫上了申屠令坚,微服直奔秦淮河去了。
待路经那晚与老和尚相见之处,李煜不禁驻足多逗留了一会。
有些事情,却是李煜到现在还未真正想明白的,只是这数日来忙于事务,他便也一时间无暇审视自己,不再吹毛求疵、刻意的苦苦思量了。
然而越接近天香阁,却越是容易想起这些迷惑的事情来,这个时代的人,都是从娘胎里出来的,而惟独自己,却可以说是从天香阁出来的。是以在情感上来说,天香阁对于他李煜,确实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更何况此间还有艳明远播、引为知己的苏灵窅。
“阿弥陀佛。”
一声熟悉的佛号想起,李煜精神陡然一振,申屠令坚的脸上却多了几分警惕。
待申屠令坚看清来人之后,不禁讶然道:“文益大师?”敢情他是惊讶于文益禅师的身法,居然是到了眼前几丈处才被他发现。
文益禅师微一颔首,接着却又对着李煜道:“施主从何处来,到何处去?”
李煜一个眼神支开申屠令坚,苦笑道:“大师就不会问些别的问题吗?”
李煜原以为文益又要再说一次的时候,文益却果真换了问题,道:“施主信佛吗?”
李煜想也不想道:“我不信佛,唯信自己。”
岂料文益却满意道:“这么说,施主是信佛的了。”
李煜不禁哑然失笑,道:“大师若知内里因缘,何不直接解我困惑,胜过故弄玄虚百倍也。”
文益双掌合十道:“非也,此为世之真如,并非故弄玄虚。佛不是佛,佛本是自心作,即心即佛,心即是佛。你信自己,即是信佛。”
正在李煜皱眉玩味文益这句话的时候,文益禅师又微笑道:“施主信轮回吗?”
李煜浑身一震,失声道:“六道轮回?”若换了是任何时候,李煜对于这些宗教之说自是嗤之以鼻,然而他自己偏偏是经历穿越之人,文益将之解释为轮回,却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文益仍是脸色如常、不动如山的道:“阿弥陀佛,轮回非要六道,前世今生,即是轮回。施主可是明白了?”
“前世今生,即是轮回;前世今生,即是轮回。”李煜喃喃了几遍之后,却开始有些明白过来,此时更是虚心请教道,“大师可否告诉我,我是谁?我究竟是谁?”
文益道:“此问答案,却惟有施主自己知晓了。天意冥冥难测,不可泄也。今施主或已觉醒,正不知不觉中影响着自己,抑或施主永远不会醒来,正如南柯、黄梁之梦,醒与不醒,其实并有什么区别。”
李煜徐徐的点了点头,正要再出声询问的时候,文益禅师眨眼之间已然不见,只是还有一句话仿佛从天际传到了李煜心里。
“同心同身,命同生同,施主即是施主,李煜即是李煜,毋庸狐疑也。”
当苏灵窅芳心大悦的来迎李煜的时候,李煜脑海里却正回想着文益的这一句话,难道这文益竟然真的看破了自己的玄虚,难道这就是这个时代通玄入圣的高僧佛陀?
造诣如此之深,仿如亲历,这却不得不让李煜收起了他的妄佛之心。
李煜虽然不信宗教,却开始有些信佛了。因为佛不是佛,佛只是一颗心,一个信念。
因为他信自己,所以信佛。
苏灵窅看着有些魂不守舍的李煜,忍不住出声问道:“殿下到底在想什么呢?”
李煜脱口而出道:“我在想佛。”
苏灵窅为之愕然,脸上更有佯装出些微的不悦。不过这须也怪不得她,试想想有哪个来青楼的公子,却是要谈佛论道的如此扫兴?
李煜这才知道自己扫了美人兴致,于是急忙补救道:“禀夫人,本相公想的正是欢喜佛。”
说完即一把横抱起苏灵窅往床榻走去。
“呀,老不正经。”苏灵窅登时吃了一惊,花容却是红霞满面,掩不住的盎然春意,小手亦不断的敲捶着李煜的胸膛。
嬉笑胡闹,鸳鸯戏水。谈佛于是谈到了床上。
第二十五章 三寸金莲(上)
这是李煜第二次与苏灵窅欢好,然而却是李煜第一次发现苏灵窅身上的一个特征。
这一特征,平时很难留意,因为穿着衣服,尤其是穿着宽松长冗的衣裙。
这一特征,惟有在床榻之间,欢好之余,才能细心把玩,看得真切。
第一次的鱼水之欢,是因为没有调情的闲心,是以李煜错过了。而这一次情况却迥然不同。
苏灵窅感受着李煜凝神望着自己白玉光滑的脚丫,脸容亦开始发烫。
苏灵窅赧然道:“殿下。。。。。。”
岂料此时的李煜正抚着她的小脚出神,竟未作回复,苏灵窅更感尴尬,只好闭上美眸,心中却只道李煜如此着迷自己的三寸金莲,自然是甜甜蜜蜜,喜不自胜。
是的,苏灵窅拥有的,却是天生一双小脚。
然而这双小脚传达给李煜的信息,却不仅仅是三寸金莲,也不只是娇美可爱、光滑细嫩,而是让李煜想起了一个女人,以及一件风流韵事。
李煜确实是震惊了。
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后主惜小脚,裹足至清朝。对于这个封建王朝遗毒残害旧时妇女近千年的裹小脚的恶习,李煜无疑是始作俑者。
因为南唐后主李煜的宠妃窅娘,就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裹小脚的女人。
“莲中花更好,云里月常新。”
这句诗就是唐缟描写李后主让窅娘用布带将其玉足缠绕成月牙状在金色莲花台上轻歌曼舞的情形。这就是所谓的“裹足”了。
窅娘天生一双小脚,所以成年之后可以裹布跳舞,李后主尤其爱之,一时成为美谈。岂料亦因此“脚小为美”逐渐形成了时尚,许多女子争相效仿,正和“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的情况如出一辙。
女子裹足陋习滥觞于南唐,形成风气于北宋,遗祸了近千年,李煜尤为遗憾,怎知这个时候,却让他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