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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李煜能在短短几日之内,治理楚州政绩斐然,如此实政与名声相辉映,倒也是李煜梦寐以求的。
李煜故作迟疑道:“只是何敬洙终究与我不熟,我恐怕短时间内,难以得到他的尽心辅助。”
孙菁道:“此事殿下却无需顾虑,最多两日,我便能说动何敬洙,叫他和殿下同往楚州一趟。”
李煜大喜道:“此话当真?”
孙菁于是当即立下了军令状,然后便匆匆出府去了。
第十九章 用之于民(下)
韩熙载叹道:“这个孙青既与周弘祚相识,又认识何敬洙,且行事处处透露着古怪,如此人物,应当不是无名之辈,奈何数便江南,我却想不出有哪一个人能和他对得上号。”
潘佑讶道:“韩大人的意思是,孙青只是此人的化名?”
一旁的谭照听此,忽然提议道:“不如就请申屠将军跟踪孙青一段,如何?”
李煜摆了摆手,道:“随他去吧,英雄莫问出处,我对他的身份不是很感兴趣,现在我关心的只是两天后的楚州之行。子迁,你稍微收拾下,今晚就带上两个随从,连夜赶往楚州。我希望等我到达之后,你已经对楚州的情况有些了解了。”
谭照愕然道:“莫不是主公真打算去楚州?”
李煜目光扫向东方,沉吟不语,仿似没有听到谭照的话,脑海里却已开始思想着如何才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扫平匪患,安定楚州。
事实上,何敬洙正是李煜求之不得的东风,如今有此良机,即令孙青不说,他亦不肯错过。
宋府。
宋齐丘挥退堂前汇报的手下后,摇头失笑道:“招收龙翔府卫?哼,也亏得那小子变出这样的戏法来,听说反响还挺不错,征古,此事你怎么看?”
枢密副使李征古冷哼道:“李从嘉真是太天真了,想在江宁府招兵买马,若是得不到国老的首肯,怕是连李璟也办不到。国老不妨通知马空凌干预一二,我倒要看看明天还有多少人敢去龙翔府。”
宋齐丘道:“征古啊,你倒是把李从嘉想得太简单了。言为心声,你看他接二连三的填出惊天动地的好词来,又有这么一首《伤九州》,可见其志不小。如今他的名声响震士林,唯一欠缺的就是实实在在的功绩,若真让他有机会显示出能耐来,到时候他就是如鱼得水,再想压制他的风头可就难了。”
李征古道:“国老的意思是……”
宋齐丘阴恻恻的笑道:“本公听说楚州较是混乱,李从嘉若是一个不小心在那里被贼盗杀死了,该也并不奇怪吧?”
李征古欣然道:“如此我即刻派人往楚州去知会车廷规。”
宋齐丘叮嘱道:“车廷规是干不来这种事的,此事还需要你亲自走一趟,这几天李从嘉该还没有空闲去上任,你最好先到楚州好好的布署一番。切记要小心行事,不可低估了李从嘉。”然后又诡异一笑,惋惜道:“若是李从嘉不幸殉职了,这笔账就想办法划给李弘冀吧。”
翌日朝退。
卢梓舟悄然将李煜请到了书房。
李煜哂道:“正光,究竟什么事需要这么神神秘秘的,这可不象你啊。”
卢梓舟对道:“其实不是我神秘,而是冯延巳弄得这么神秘。”
李煜立时来了兴趣,笑道:“莫不是我们的冯相爷暗中给你送了秋波来了?”
卢梓舟闪动着眼珠子,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淡淡的道:“今早我料理昨日圣上所赐之物的时候,发现那些箱子里头,竟然无端的多出三箱的金银珠宝来,共计白银三万两,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李煜神色一敛,正容道:“正光的意思是,这三万两是冯延巳参进来的?”
卢梓舟微微点头表示肯定,半晌才道:“主公以为冯延巳这是什么意思?若说是贺礼吧,他明面上也有送来一尊镏金的观音铜像,据说这种镏金观音在天下间仅有两尊,其中一尊就贡在皇宫里头,其实已经是价值连城了。”
李煜好整以暇道:“管他冯延巳到底什么意思,这三万两正好能解我燃眉之急,我且用了再说。”
卢梓舟同意道:“用是自然要用,他敢送,我们哪有不敢用的道理,只不过怎么个用法却也需要有个讲究。冯延巳果然不简单呐,他的这三万两,可进可退,投石问路,送得当真高明至极,不愧是沉浮官海多年的老狐狸。还有拿昨天的廷议来说,他竟一反常态的暗助韩熙载出任户部侍郎,既能讨得圣上如意,又不至于得罪宋齐丘,倒也左右逢源了。”
李煜请教道:“却不知他的可进可退,又是什么说法?”
卢梓舟道:“冯延巳的进,有两个选择,一是选择和殿下暗中修好关系,二则可以参殿下一本,说你收受贿赂脏银,当然具体选择前者还是后者,那就要看殿下来日的发展了。至于退嘛,因为他这三万两本是不具名的,只有我们双方自己心知肚明而已,并没有凭据,所以他也不用担心我们会拿到什么把柄将他绊倒。这三万两,无论殿下收与不收,用或不用,对于冯延巳来说,他都能掌握主动。”
李煜听卢梓舟这么一说,忽然联想起清朝鼎鼎大名的军机大臣来,心道冯延巳与和绅这两人倒还真有许多相似之处。
李煜道:“冯延巳能掌握主动,却并不表示我们就落于被动了。正光,你觉得我们该如何尽情的用这三万两,而又不至于落得个收受贿赂的罪名?”
卢梓舟微微笑道:“我观主公泰然,料来已经替这银两想好了去处。”
李煜忽提议道:“不如我们各将计策写于纸上,看看是否英雄所见略同,如何?”
卢梓舟欣然应诺,即刻写就,李煜则因为还不太习惯用毛笔,故而写得有些勉强。
不一刻,两人同时摊开纸张。卢梓舟写的赫然是“楚州”二字。
李煜欣然笑道:“正光所指,吾之所指也。”
卢梓舟却是更添了几分敬服,道:“我却不如主公的泱泱大气了,主公‘用之于民’这四字力透纸背,刚毅决然,非世之明主不能书也。”
李煜看着自己略显生硬的字体,在卢梓舟眼中却反而成了“刚毅”,心中不免好笑,而这样的好评或许就要归功于自己小时候苦练的硬笔书法了。
第二十章 出镇楚州(上)
这一日,整座江宁府的气息变得有些紧张。江宁,甚至可以说是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与躁动,贪安享逸长达三十年之久的南人,终于如醉梦弥散,有所醒觉。
一夜之间,周主柴荣即将南侵的消息笼罩了江宁府,而且更以甚嚣尘上、迅雷之势,传遍南北各国诸镇。先不论这则消息的真假,单是它的石破天惊带来的震撼,就足使任何人或多或少能够嗅到硝烟的味道——即令不至于人心惶惶。
也许从今以后,江宁府再不能称之为“江宁”了。
南下的赵匡胤却是不由得再一次对江南人士另眼相看。想不到周朝君臣秘密谋划了许久的声东击西之策,竟然就在将要行动的前几天被人揭破,引起了所有南人的警觉,可谓是功亏一篑。
他虽不知道究竟是何人有此高瞻远瞩的见地,但他却知道,将来此人必定是周师南下的绊脚石,甚至还会成为威胁周朝存在的一大劲敌。
只是这战略性的眼光,再加上无迹可寻的挥洒消息的手段,就足以令人为之侧目。
何世无奇才,遗之在草泽。这一句话,在金陵呆了两天的赵匡胤也是深有体会。看来江南虽然安逸,但真正的才智之士,却也未必就比中原少了。
这几日轰传江南的唐朝六王子李煜就不必说了,一首《破阵子》豪气干云,怕是征战疆场多年的将领亦未必能有此气魄,写出这样的篇章来。
除了李煜之外,就连朱元、李平这样不闻于诸侯的落魄之士,亦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也许江南什么都不少,少的只是一个像柴荣这样的雄主。
昨日在国色楼的时候,他碰巧听到了朱元、李平的对话,既感叹江南竟还有这许多不得志之才杰,同时也开始对李煜这个人重视起来,想不到才回朝几日的李煜,在士人心目中就有这么大的影响力,以这样的势头看来,此人确是一大变数。
想到此处,赵匡胤心中陡生警兆。
只见来往行人步伐有些仓促的长街上,忽然多出了一个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平凡人,正目光灼灼的注视着自己。
经验告诉他,此人是个高手。
赵匡胤引那人到一处偏僻的穷巷,开门见山的道:“你就是田英?”
那平凡的高手出示了一块铁牌以表明身份,笑道:“荆罕儒说你赵匡胤胆识、武功卓绝不凡,竟破天荒出了一百金,而任务只是请我来辅助你行动这么简单,幸好我这个人素来重利不重名,否则这种不啻于污辱的单子,有头有脸的江湖人是绝对不会接的。不过话又说回来,在我答应荆罕儒之前,除了这一百金筹银之外,我尚有一个条件。”
赵匡胤故作惊讶道:“难道响当当的‘金银刺客’除了对金银之外,还有其他感兴趣的东西不成?”
田英不置可否,冷哼一声,手里却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一把剑来,掣剑出鞘,沉声道:“我的条件就是,你赵匡胤必须先胜过我手中的这把剑。”
御书房。
李璟单独召见了执掌禁军的心腹大将刘仁赡,一脸忧容的道:“守惠,关于今日风行的谣言,你怎么看?”
刘仁赡道:“陛下,此事恐怕绝非谣言这么简单。今日早朝的时候,宋党一口咬定周主南侵一事纯属空穴来风,无稽之谈,并不足以信,他们怕是别有用心的。”刘仁赡所说的宋党,即是指宋齐丘以及五鬼之辈。
“内忧外患,这正是朕最担心的地方。”李璟沉吟半晌,终于下定决心道,“刘仁赡接旨。”
说罢即亲自拟了圣旨,盖上大印,也不宣读到底什么旨意,等刘仁赡跪接起身之后,李璟询问道:“守惠,你走之后,该由谁来接替你的职位比较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