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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着，快要洒出去了，好想泪奔的说。
聂总的“不晓得”，使他陷入极度自怨自艾。
童童，难道说，你是为了那点钱，就不心疼你舅舅了？
你为了一点钱，把咱舅甥的情谊置于何地？
那脑筋转啊转的，转到这里，聂总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童童啊，你不帮舅舅，舅舅只有去跳楼了。”
丢下这句话，聂总不抱许童童大腿了，他起身，朝那一整墙的落地玻璃冲去。
事情陡转而下，可把方子齐和潘逸云吓住了，双双拉住聂总。
谁晓得，生气的人力气是很大的，聂总一把甩开俩人，闷着头往那落地玻璃冲。
“舅舅，别，我答应……”
那个“字”没说完，聂总的脑袋已经撞到了玻璃上，“澎——”。
“啊——”，许童童惊叫，眼看着要目睹亲人惨死的场面了。
可是，下一刻发生的事情，如果不是许童童亲眼目睹，她是不会相信的……
聂总冲撞玻璃之后，并没有出现想象中玻璃一地、高楼狂风吹涌、人已不见的场面，而是聂总被玻璃给活生生地弹了起来，最后安然落回地板。
惊魂未定，潘特助拍着胸口压惊的说明，解答了所有人的疑惑，“差点忘了，我两个月前刚让人换过玻璃，这是特别加厚的防弹玻璃，可以承受巨大的冲击力，用榔头打都打不碎。”
嗷嗷嗷嗷，他怎么忘了，这玻璃还是他批字买回来，叫工人安装的。
聂总抱头狂嚎，撞出大包了……
许童童松了一口气，但是同时，有一件迫在眉睫的事情不容她耽搁了。
“舅舅，别寻死了，我帮你。”
许童童丢下这句话，再也管不了其他人的反应，她狂风一般跑出董事长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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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另一端的女用洗手间内。
屎尿不容情。
许童童刚扒了裤头……
“呲——”
尿如山崩，崩得令人发指。
许童童一边崩尿，一边崩泪，上下齐发，两不误。
恨恨揪着公司所谓比肯德基麦当劳还要好的厕纸福利，很快地，许童童手里集了一堆的纠结小纸团。
还债之余，还有公司福利……
公司的厕纸福利……
我擦你妈了噼啪的，坑爹呢！
等她死后，她一定要埋在这栋公司的大楼里，当镇楼之鬼。
然后，凡是上厕所的人，她都要在他们耳边嘤嘤哭诉一番，这样，就再也没有人敢上厕所，和她共用公司的厕纸福利了。
死到最后，做了鬼的她，才是公司厕纸福利的唯一享受者。
爽不爽？
忒爽呀！
……
爽？
爽个屁啊爽！
呜呜呜呜，即使用了精神胜利法，她还是那么想哭啊……
掀桌，方子齐，我恨你！
还债145年？
咒你公司明年倒闭，坑你自家爹去吧！
第十九章：一个十分邪恶的念头……
【上】
【探讨欠债肉偿的可能性】
大内总管聂公公为之奋斗终生的事业——总务办，不单管理一个办公室，管理一个助理许童童，他还附带管理一个小仓库。
鉴于总务办的特殊地位和职能，总务办没有因为多一个小仓库，就变得身价倍增，原因很简单，聂公公的小仓库装的不是金子。
小仓库比总务办稍大，它们的区别只在于，小仓库位于公司大楼的另外一个楼梯拐角处。每当过重大节日启用小仓库的时候，是聂公公最忙最累的时候。
今年也不例外，聂公公依旧累啊忙啊的，许童童跟着聂公公，没少累。
这不，现下许童童清点物品数目，不仅眼花花，连同脚站得也快要断掉了。
许童童抬头望望明亮的日光灯，再看看不远处光照不到的阴暗处，鬼知道，现在才是上午十点多钟，外面正是大天光的时候，偏偏这小仓库在一个犄角旮旯的地方，没有窗户，不开灯是两眼抓瞎。
许童童出神地瞅瞅面前一溜人那么高的箱装多力葵花油，想到等会她与舅舅要负责把它们一箱箱抬到推货车上，再送往各个楼层，她就浑身各种无力。
妈了个噼啪的，早知道来这个鬼公司，会欠下一屁股债，会累得像条死狗，她说什么也不会来！在家多好，想坐就坐，想躺就躺，想睡就睡，想吃就吃，想码字就码字，纵然这个过程常常伴随着许妈筒子的翻脸骂，但是，总体来说，对比目前，那真真是神仙一般的日子的啊。
郁闷……
眼花脚软脑袋疼……
受不了地往后一倒，许童童随意摊成大字型，倒在一堆箱子上，扯一嗓子，“爷身子骨大虚，不能伺候你们了，你们找万恶资本家方扒皮去吧，那丫能五更天给你们弄鸡吃。”
正在后面点着数的聂总，听到许童童的鬼吼，心里一紧，顿感不妙。
他探头一瞥，哎哟，可不得了了，千斤的肉肉压路机躺一堆果子上……
三两步，聂总猛牛般奔到许童童跟前，火烧火燎地撵她，“祖宗啊，我的姑奶奶啊，你赶紧下来，那是水果箱子，要是压坏了，咱们得赔钱。”
赔钱赔钱又是赔钱！
她都赔到下下辈子了，还差这点？
哧！
许童童送聂总一个白眼，一副虱子多了不痒的口气，“赔钱就赔钱，反正我要赔一辈子的钱，再加上这点，也不算什么。”
说着，许童童示威性地在箱子上滚，笑嘻嘻地说：“看我来个驴打滚。”
“童童啊……”，聂总见外甥女不听话，他那闪着精光的绿豆眼一转，即刻两只手捂住脸，跟着扯嗓子干嚎，比许童童有力，“童童啊……嚎……是我对不起你啊……你心里不舒坦……也是应该的……嚎……你有什么情绪冲舅舅来……舅舅以死谢你好了……嚎嚎……你千万别跟一堆果子过不去……嚎嚎嚎……”
我靠啊，舅舅这妇男比街道妇女厉害多了，别人哭得哪里有他那么难听。
许童童败给聂总，连忙起身，扯住舅舅，“舅舅，你可别死，我妈要是知道她弟是我害死的，她非找我算账不可，我后半辈子不得安生啊，我宁可帮你背债还钱，你千万别想不开！你看，我已经下来了。”
聂总止了嚎，双手搓搓眼，红着个眼皮子看许童童，“童童啊，你真是个好孩子。”
“那是！”许童童挺胸，她很自豪，简直是太仁义了。
聂总见许童童这瓜娃的逆反情绪忽悠走了，决定对瓜娃进行教育安抚，要知道和“佛爷”作对的下场是凄惨的，那啥，就算不幸被“佛爷”捉去，当了压寨夫人，不是还可以离婚嘛。
想到此处，聂总又开始与冥冥之中的许妈通精神电话了，姐，离婚的好处是很多的，离婚可以问“佛爷”要赡养费、房子，你下半辈子不用愁了哈，等童童有了赡养费和房子，再找一个是小意思啦，到时候，和下一个女婿生个娃，你就有外孙了，这样，你的房子、钱、外孙都齐全了，你高不高兴，你同不同意？呐，你不说话就是高兴、同意了哦。哎哟妈呀，姐，我就知道你是最好的，呜呜，姐弟情深啊，我好感动！
聂总被自己的YY感动到不行，俩眼睛全湿了，泪光朦朦瞅着瓜娃许童童，对她谆谆教诲，“童童，董事长是个好人，他……”，说着，聂总打算举出一点具体事例，说一说“佛爷”是如何的好法，无奈，脑袋紧急转了十几圈，恁没想出一点，于是，他不得不嚎一句，“……他是一个好人，一个大好人，一个大大的好人呐。你不要和他作对，他是好人，和好人作对，是没有好下场的！”
因为太违背本意，说得好痛苦，聂总嚎得撕心裂肺。
许童童听得囧囧有神。
方子齐是好人，她与好人作对，那她是啥？
坏人？！
神马逻辑嘛！
许童童不服，“他屁个好人！他要是好人，为什么问我们要债啊？那点钱对他来说简直是九牛一毛，搁上海北京深圳广东，那不过是一套房子外加装修的钱。他要是好人，怎么不能把那钱当成资助社会贫苦屁民啊？他要是好人，怎么不让那些人到总务办领福利，反而让咱们把东西一件件送上去啊？”
说到这里，许童童快气炸了，所有之中，这是她最为气愤的地方。
临近春节，这几天总务办开始分发公司的福利年货。
按照往常惯例，总务办要去财务部领取所有员工的购物卡，另外，需要采买相应数量的油啊、水果啊、鱼啊、肉啊什么的，逐一清点，记录在册，然后分批通知各个部门的员工，在相应时间到总务办领取福利年货。
但偏偏这次，潘特助通知总务办要做好服务工作，要总务办将年货逐一送到各个楼层。所以，她和舅舅除了清点之外，还要把年货分装到送货推车，再送到楼上去。
上千员工是好几千份的年货，这又是数，又是抬，又是运的，靠啊，这不是整人，还有什么是整人？更苦命的是，她还要用电脑填单据，想想那些豆芽般的数字，偶买噶，她想去SHI一SHI。
迎风洒泪，知音啊，童童你说到舅舅心坎里去了，“佛爷”他奏不是个玩意呐！
聂总揩揩脸，迅速擦掉眼屎那么大的泪珠子，继续违心忽悠许童童，“童童，也许这次我们俩可以减肥……”
“啊呸，喝杯水也能肥的主，能减什么肥？！”许童童火大，不给面子地反驳。
“童童啊……”，聂总还想帮“佛爷”说好话，突然，许童童的手机响了。
还没接通电话呢，许童童那刚才还很火大的脸，立马变得很谄媚。
一会通了，也不晓得对方说了什么，许童童竟然用狗腿音招呼对方，媚糇苣墙幸桓鲂幕牛班虐。玫模缘龋衣砩暇腿ァ！�
等许童童挂了电话，聂总纳闷地问：“童童，是谁啊？”
许童童冷哼一声，装好手机，“方扒皮，他让我去十五楼。”
“又去啊？”聂总跳脚了。
“是啊，又去。”许童童回聂总一个如魔似幻的微笑，白牙在日光灯下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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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向上的字数不断变化，许童童掏出手机看，时间恰好是10：30。
嘿嘿，再过一个小时就是11：30，吃饭的时间到了。许童童笑得很爽，因为，等会到了饭点，方子齐会叫潘特助带好吃的饭菜送上来，她不用去公司的食堂排队打饭吃。
从负债那天开始，许童童经常被方子齐叫到15楼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