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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多久之后,凉介走过来,蹲下来看着方芳芳的脸,没有说话,轻手轻脚的把她抱了起来。
刚出俱乐部的门,那个胸大无脑的女人走了过来,拿出一张卡,对凉介说:“五万块,一晚上。”
凉介看了眼怀里的方芳芳,又抬起头看向女人:“这位小姐出十万。”说完跃过女人走向了车的方向。
至于那个女人的表情神色,已经不是重点了。
把方芳芳放进车里,凉介坐到驾驶座位上,忽然想起了杨阳杨跟他说的话:“你不喜欢我们三儿就请告诉她,不要让她天天为你劳心劳神。”
劳心劳神。
凉介是知道的,方芳芳的所有忙碌的事情都跟他有关。
尽管她所做的那些一点实际用处都没有。
她累了。
看见熟睡的方芳芳,凉介想到了方暮。
想着就发动了车子,绝尘而去。
车子开进方暮所在的社区,凉介又绕了一圈绕到了E座F出口,把方芳芳抱了出来,坐上电梯。
方暮与凉介碰面后把方芳芳放到床上又走出来对着凉介笑,笑的发寒。
“你妹妹就像牛皮糖一样,蹭不掉甩不掉。”凉介语气淡薄的说。
方暮继续笑,继续不说话。
“你最好跟她协商离我远一点离我家人远一点,我会很感激你的。”凉介又说。
方暮清了清喉咙:“依我所看,你若真的想甩掉我妹妹自然有你的办法,甩不掉只是借口。至于让她离你远一点,我做不到,她向来不听我的话。”
凉介复杂的看了方暮好一会儿,最后说:“随便。”说完朝门口走去。
“你怎么上来的?”方暮在身后发问。
凉介没有回头:“E座F口。”
方暮笑:“把我妹妹托付给如此聪明的你也未尝不可。”
凉介没有停下脚步,走出房门。
次日,方暮醒来时方芳芳还没有醒。
待方芳芳醒来,方暮已经买来了早餐。
“你跟凉介到底什么关系?”方芳芳大早上的第一句话。
方暮笑:“你觉得呢?”
方芳芳试探性的问:“基友?”
方暮苦笑着摇了摇头。
“他是我唯一欣赏的对手。”方暮如是说。
方芳芳‘哦’ 了一声没有再问,这个答案已经够了,只要不是基友关系就好。
“最近是不是太累了?”方暮问。
方芳芳点点头:“凉介的课需要提前总结一下备课本上的东西,每天晚上睡很晚,再加上李万姬住院,我于公于私都得去照顾……”
“怎么个公私?”房门打断了方芳芳的话。
方芳芳解释:“公呢就是我照顾好了她我就会毕业,私呢就是她是我未来的婆婆。”
方暮没有质疑方芳芳的自信,侧耳听她接下来说的话。
“最近我还找了一份兼职,给黄果树做家教老……今天周几?”方芳芳说了一半问起了日期。
“周六。”
方芳芳听到方暮的回答,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嘴里念叨着:“今天我要去给黄果树上课……”
……
“辛辛苦苦好几天,一下回到解放前……”
……
“迟到一次误终身……”
“我送你。”方暮打断方芳芳的喋喋不休。
方芳芳一脸开心:“就知道你是革命好同志。”
方暮脸一黑,他怎么那么不想听到‘同志’这两个字组成的词呢?
从E座F口出来,方芳芳疑惑的问:“怎么不走A口,难道你喜欢绕远?”
“我喜欢绕远。”
方芳芳不高兴了:“我不喜欢绕远!多走不少路!”
方暮没有理会方芳芳的暴躁,把她拉进了车里。
到了黄果树家门口,方芳芳用力摔了摔车门,甩臀走过去。
方暮无奈的笑了笑。
走进黄果树的家,李天一正在教训孩子。
方芳芳迈进的脚就这样僵在了原地,伸也不是,退也不是。
“你喜欢妈妈吗?”李天一的老公问儿子。
黄果树点了点头:“喜欢。”
李天一眼神亮了,扒拉开黄果树的爸爸,坐在黄果树边上问:“妈妈老打你你还喜欢妈妈啊?”
黄果树哼一声说:“我说不喜欢你你还得打我。”
眼看李天一就要暴躁,方芳芳忙走了过去一把拉起黄果树,然后一脸笑意的对李天一说:“我先带他去上课了。”说完拖着黄果树的手离开。
分开他们之后方芳芳呼了口气。
“你妈妈为什么打你?”方芳芳问黄果树。
黄果树闷头想了下然后说:“妈妈本来是打爸爸的,我路过的时候被误伤了。”
方芳芳无力扶额,又问:“那她为什么要打你爸爸?”
黄果树开始解释。
事情是这样的,一个小时前。
“老公,去刷碗。”
“不,饭是我做的,碗应你刷。”
“照你这逻辑,果果是我生的,奶就该你喂了?”
“果果虽是你生的,但是种子是我给你的。”
一个小时后。
方芳芳崩溃的看着黄果树,忽然觉得他很可怜。
“要想富,多生孩子少种树,我还是兄弟姐妹少了,难怪他们还会闲的打架。”黄果树自行分析道。
方芳芳纠正他:“是少生孩子多种树。”
黄果树显然没有听见方芳芳的话,又自顾自的说:“给我一个姑娘,我就还一个民族。”
方芳芳捏了捏眉心,她似乎能理解凉介了,也能理解为什么凉介每次看到她都会显得很无力了,她看向黄果树的时候仿佛看向了自己。
“我给你一头母猪,我看你能不能还给我一个新物种?”方芳芳无力的对黄果树说。
黄果树居然还真的认真思考起来。
方芳芳把书放到黄果树面前:“看书!”
黄果树这才正视了课本,不再去想那个关于母猪的话题。
“对了,你舅舅的妈妈住院了,你不去看看吗?”方芳芳发问。
按说,李万牛是黄果树的外公,应该告诉了他们李万姬住院的事情了,怎么就是没看见他们去医院看望呢?
黄果树眼睛盯着课本,漫不经心的说:“妈妈跟她打过架,说她总虐待舅舅,性取向还有问题。”
……
方芳芳虽然觉得自己有心挖掘凉介家隐私很不道德,但这样的事情她真的不想知道。
李万姬究竟有多差劲,儿子不要,亲人不理,还要遭到他们的恶意诽谤。
“婶婶……”
“叫舅妈!”方芳芳纠正黄果树。
黄果树语气平稳的说:“以前也有一个女人让我喊她舅妈。”
方芳芳皱眉:“然后呢?”
“然后她就死了。”黄果树语气未见波澜。
……
方芳芳不想跟黄果树说话了。
可是黄果树却没有方芳芳这样的觉悟,拉着她问:“婶婶,已知有鸡和兔十五只,一共有四十只脚,那么,鸡和兔各有几只?”
方芳芳闷头想了下,然后说:“假设鸡和兔训练有素,吹一声口哨,他们都抬起一只脚,401525。再吹一声口哨,他们抬起另一只脚,251510。这时候,鸡都一屁股坐在地上了,兔子还有两只脚是立着的,所以,兔子有10/25只,鸡有15510只。”
黄果树张大了嘴,这也可以?
给黄果树上完了课,方芳芳就回了学校,进入校门,习惯性的转了个弯,到了李逵的管辖地点。
走进健身馆,李逵在数钱,方芳芳瞥了眼李逵的钱包,还是个限量款,从什么时候起,李逵也成了款姐儿了?
“数来数去都是一千九。”李逵叹了口气说。
方芳芳笑:“我给你凑个整数吧。”
李逵高兴的说:“好的好的。”
然后方芳芳就默默的拿走了九百块,并且趁着李逵发飙前跑出了健身馆。
方芳芳看了眼手中的钱,心情不错。
天已经黑了,方芳芳却不想这么早就回寝室,便一个人在操场上游荡了起来。
遇到凉介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凉介在阶梯观众席上吹风,黑色的夜,黑色的眼睛,看不清他的表情。
凉介许是看见了方芳芳,竟然转头就走。
方芳芳跟上他,走进了多功能厅,却被凉介提前一步上了电梯。
悲催的方芳芳只好等下一趟。
电梯来了,与方芳芳一同搭乘的还有一个抱着一摞箱子的男子。
方芳芳眼尖的看见了男子的裤腰带松了,显然男子也注意到了。
“帮个忙,谢谢。”男子和善的跟方芳芳说。
方芳芳面无表情的帮男子把裤腰带系好。
男子一脸惊讶的说:“我是要你帮我拿一下箱子!”
……
这次算失误……
方芳芳看到了凉介下的那一层就马上退出了电梯。
出了电梯的方芳芳呼了一口气,好尴尬。
、第 25 章
这一层多是实验室;方芳芳走在走廊里,有点害怕;记得上学期解剖课就是在这里上的。
凉介双手插兜,靠在走廊尽头的一间休息室边上;看着方芳芳畏畏缩缩的背影,忽起玩心;悄悄跟上了她。
走出两步后;方芳芳感觉到了身后有人呼吸;本就害怕,脑神经又一紧张,更是害怕了。
“报……报上名来。”方芳芳嘴巴有点失控;竟哆嗦起来。
凉介勾了勾嘴角;没有说话,这个女人还敢让报上名?
“我好……好给你烧……烧纸。”方芳芳又说。
凉介抽了抽嘴角,兴致全无,伸出手搭在了方芳芳的肩膀上。
却没有想到,凉介这一举动把方芳芳吓了个半死,方芳芳一激灵就蹦出了老远,只听‘嘎嘣’一声,方芳芳就跌倒在了地上。
凉介忙过去扶起了她:“碰到哪儿了?”
方芳芳一把搂住凉介的脖子,低声抽泣:“有……有鬼。”
“碰到哪儿了?”凉介没有理会方芳芳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看方芳芳吓的不知道怎么回答,凉介也不再问她,手抚上了方芳芳的脚踝,方芳芳尖叫了一声。
凉介得知方芳芳伤到了脚,便一把把她抱起来,抱进了休息室。
把方芳芳放下,凉介打开灯,才正视了方芳芳的脚。
脚踝处肿的高了好几个厚度。
“你胆子就这么小吗?”凉介明显不悦。
方芳芳哆哆嗦嗦的还在说着:“有……有鬼,真的有……有鬼。”
听到方芳芳的话,凉介觉得自己实在没有资格吼她,刚刚吃饱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