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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墨从小都不认为单亲家庭有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原则,可是听到她毫不留情地拒绝一个男人,倒是对她的勇气赞赏有加,不过他并不准备给她好脸色,哼了一声,还带了几分嘲弄:“朱小姐,请你以后不要将你的小孩子乱丢,你不看好她,要是她发生什么事,你该怎么办?”
朱以沫看了看朱小妹,将她揽过来摸了摸她的脑袋,想说些什么,终究是吞了回来,她对着沈墨说了一声谢谢,眼睛却一直是低垂着,并没有正眼看他。
可是即使是如此,沈墨还是抓住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嘲讽?
她说完了就要带着朱小妹离开,朱小妹则转过来,眨着狡黠的大眼睛,对着沈墨挥了挥手,胖呼呼的小手抓了抓,很是可爱的样子,“再见,爸爸。”不过她并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张了张唇,笑得满脸狡黠,因为这是他们两个人的秘密。
沈墨突然想到了什么,低喝了一声:“等一下。”
朱以沫不明所以地转过了身,沈墨笑着迎了上来,“朱小姐,请问你介意将小妹借我一下吗?”
“什么?”朱以沫刚经历一件难堪的事情,气势上也不是很足,甚至有几分柔软的味道,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沈墨就已经抱起小妹朝一间小包厢走去,“就算帮我一个忙吧!”说着,他低头点了点朱小妹的的鼻子,轻声道:“等一下,你就叫我爸爸,其它的你都别管好不好?”
朱小妹刚想开心地说好,却马上想起了他们的约定,皱起了鼻子道:“不好,我们说好了,不在别人面前叫你爸爸。”
“那爸爸以后带你去吃好吃的、玩好玩的,所以帮帮爸爸好不好?”
朱小妹觉得这个交换条件很不错,开心地笑了起来,点了点头,拍着两个肉呼呼的小手掌,“好啊!”
推开包厢,一眼便见到沈夫人,沈夫人虽然已经快五十,却保养得非常好,打扮得体,穿着黑色的职业套装,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奕奕,而坐在他母亲对面的是一位看起来娇媚柔弱的女孩子,穿着一件粉色的连衣裙,一头乌黑亮丽的卷发垂挂在背上,她转身看他的时候,唇角泛起温柔的笑意,“你好。”
沈墨点了点头,表情淡漠且疏离,“你好。”
对于他母亲介绍的女人,他从来都不会给好脸色看。
即使眼前这个女人很漂亮或者很有家世背景。
沈夫人见他态度和表情冷淡,有些不高兴,嗔怪道:“你迟到了这么久,让人家等了这么长时间。”
那名媛想给沈墨留一个好印象,很大方地笑了笑,“不会,刚才跟阿姨聊得很开心。”
沈墨的眼眸中出现狡黠之意,他说:“抱歉,我刚才去接我的女儿,所以路程有些耽搁了。”
“什么?”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沈夫人,她看了看坐在沈墨怀里的朱小妹又看了看沈墨,惊讶地发现他们两人的鼻子和眼睛居然长得一模一样,不由张大了嘴。
朱小妹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直瞪着桌上的葡萄看,嘴巴轻轻一噘,看到沈夫人上下打量着她看,咧嘴一笑道:“奶奶。”
一句奶奶打断了沈夫人的讶异,不过她一股无名之火也怒升了起来,她顾不得贵妇人的形象,也不顾得一旁来相亲的女人,霍然地站了起来,冷声道:“沈墨,你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都没提过?你说,这孩子几岁了?”
沈墨倒是从来没有问过朱小妹的年龄,正想随意编一个,小妹就已答话:“奶奶我四岁。”
“四岁?居然四岁了!”
沈夫人大喘了一口气,她在四年前就已经有了一个孙女,可是她却一点都不知道?如此想来,她怒气又更提升了一点:“沈墨,你现在就跟我回家,把事情的缘由给我明明白白地交代一遍。”
沈墨从来没有见他妈妈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过话,不由失笑。
他这个妈妈什么时候这么好骗了?不过他此时最想解决的就是赶走这个跟他相亲的名媛,便挑了挑眉头,得意地笑了笑:“交代什么?您孙女都在我怀里了,来,小妹再叫一声奶奶。”
朱小妹又甜甜地叫了一声,对着这么可爱的小女孩,沈夫人的怒气顿时消了下去,她简直是沈墨的翻版还对她笑的那么甜,毕竟是她可爱的孙子啊,沈夫人也忍不住想伸手抱抱她梦寐以求的小孙子,不过却看到沈墨那张笑得不大正经的脸,只好又收回了手。
好好的一场相亲让突然杀出的孙子给破坏了,沈夫人看看小妹,又看看那傻眼的名媛,真是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种情况,再待下去,也只是让别人看笑话!她这张老脸真是丢够了,也顾不得那女人的反应,索性拿了皮包便要离去并对沈墨放下狠话:“你这混球,等你爸爸收拾你。”
那女人也很快反应过来,见到沈夫人离去不由有些着急,连叫了几句阿姨,沈墨看着那女人有些恶毒地说:“小姐,你千万不要看上我,否则你嫁过来只能当后母。”
那女人站了起来,看了他一眼,眼中明显地露出了几分惋惜之情。
不过她还站起来对着他弯了弯身,脸上的笑容很是大方:“抱歉,沈先生,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沈墨终于打发了她们,既开心又亲昵地蹭了蹭朱小妹的鼻子,比了个胜利的手势,“小妹,爸爸太喜欢你了,你真是爸爸的幸运星。”
“爸爸,我要吃葡萄。”小妹见大家走了,也顾不得礼貌了。
“好。”沈墨宠溺地将葡萄移了过来,两人也不急,慢慢地把这盘葡萄吃个干净,才走出包厢,朱以沫正喝着咖啡,见他们出来就急忙迎了上去。
本来沈墨还想跟朱小妹说些什么,但是朱以沫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牵着小妹的手匆匆就走了,沈墨看着朱以沫的背影摇了摇头,漂亮的女人都喜欢自以为是,这个女人虽然很让他心动,但是他实在是不喜欢她的性格,一点都不喜欢,所以他本来准备的搭讪语言都见鬼去吧。
这次的相亲终于不了了之,不过他实在是受不了每次回来就被母亲逼着相亲,这几年中间也回来过几次,每次都以不同理由被母亲逼着相亲,弄得他都快崩溃了,其实他也知道他这样的年纪需要找一个女人好好定下来,可是他就是没有感觉,一点点感觉都没有。
无论是什么原因,他都已经回来了,那就好好在这里散散心,所以沈墨打算在台北放个长假再回法国,他得赶上两个月后的时装发布会。
以前还有个好朋友可以一起出去玩,可是凌荀如今只忙着陪他的老婆,哪里有空陪他四处疯?沈墨上网查了查,准备去垦丁玩几天,只是他还没有出发,就接到朱小妹的电话,他还颇感讶异,只听见朱小妹有些沙哑的声音说:“爸爸,你可以来我家一下吗?”
“怎么了?”沈墨听到朱小妹沙哑声中还带着哭腔,不由有些担心。
“妈妈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了,晕了过去,我怎么叫她都不醒。”朱小妹抹着眼泪,“怎么办?”
“你家在哪里,我马上过去。”沈墨忙问道,朱小妹急急报了一串地址,沈墨便着急地开车去了。
他一下车就马上朝着她们家跑了过去,一边跑一边叫救护车,他朝她们家跑了几步,就看到朱小妹已经把门打开正等着他,他一听到朱小妹的抽泣声,心慌的三两步就来到她们的旁边,看到朱以沫躺在地上,头发有些凌乱,额头上跌出了血,朱小妹手足无措地待在旁边,一定是吓坏了,她盯着朱以沫脑袋上的血迹,小脸哭得红红的。
沈墨探了探她的呼吸,还算正常,可是不确定她是否伤到了骨头,不敢碰她,只是在一旁抱着朱小妹安抚着:“别急,救护车马上过来救你妈妈,小妹不哭,有爸爸在身边哦。”
朱小妹将脸埋到沈墨的怀里,放声大哭:“爸爸,我好怕。”她真的好害怕,她只有妈妈一个人,她绝对不能有事。
“没关系、没关系,小妹不要哭。”沈墨摸着她的脑袋,轻轻地安抚着她,保证朱以沫没有事。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对于诊断结果,沈墨有些哭笑不得,基本上没有伤到筋骨,长时间不醒,只是因为太累而睡着了,一个医护人员还不悦地对沈墨说教:“你该好好疼爱你老婆,别让她太累,幸好这次才是一点小伤,万一下次摔到其它的地方怎么办?”
沈墨笑着赔不是,也不想解释,就抱着朱以沫回她的房间,她额头上的伤口以及手上的一些小伤口都被处理过,沈墨将她放到她的床上,替她盖上被子,轻轻关上门走了出来,松了一口气,朱小妹整个人窝在沙发上,还在瑟瑟发抖,大概是被吓到了。
第四章
沈墨上前将她抱在怀里,“小妹,不要怕。”
“呜呜……妈妈呢?”
“妈妈去休息了。”沈墨摸着她的脑袋,四下打量了一番,“家里就你们两个人吗?”
“嗯,就我们两个人。”小妹低着头,小声地抽噎了一声,“亲生爸爸不要我们,外公外婆也不要我们,只有妈妈跟我。”小妹故意说得可怜兮兮的,沈墨听着更加怜惜了,将她抱在怀里,摸着她的脑袋。
“那、那爸爸会不要我们吗?”她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眼中还溢着晶亮的眼泪。
沈墨顺着她的意思说话:“当然不会了,爸爸怎么会不要你呢?”
不过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还是楞了一下,因为他很快就要出国了,到时候他一定会舍不得这个可爱的小妹。
“爸爸,小妹饿饿。”朱小妹摇着他的手臂,不住地摇晃着,眼神又是可怜巴巴的。
“嗯?还没有吃早餐吗?”沈墨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还没有,妈妈没有时间做早餐,我们本来要去外面吃的,可是妈妈突然跌倒了,不过幸好妈妈没事。”
沈墨摸了摸朱小妹脑袋,“你先坐一会儿,爸爸去冰箱里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
沈墨看了看,冰箱里只有一点花生和葡萄干,不由得摇了摇头,这个妈妈当得太不称职了,幸好旁边还有一些米,沈墨将这些东西一起放到小锅里慢慢地炖,准备炖一锅甜粥。
很快地,整个厨房都弥漫着香甜的米香味,饥肠辘辘的朱小妹摸着自己的肚子抱着沈墨的大腿蹭着,一副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