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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妈教育他是男尊女卑,你得让他知道这都解放了新中国成立了现在是男女平等。”
罗惠忽然乐了起来:“估计让他知道解放了还有一定难度,我在他们家的时候,快到中午他一个表舅来了。吃中午饭的时候,他爸、他表舅、他、他弟摆了一桌在正屋里吃饭,我、他妈、他表舅妈摆了一小桌子在外屋小厅吃饭。这阵势你见过吗?男女还不同桌呢。”
“嘿,真复古,北京周边还有这种地方呢?是不是文化村啊?你是骑驴进去的吗?”说完我跟罗惠都嘎嘎的乐了起来。
“你真没见识!”
“嗯,这回真长见识了。”
(30)怀疑和猜忌
我其实挺佩服罗惠,我觉的她是个实干派,你看她这恋爱谈到一定程度,她是真敢结婚啊!虽然我也很想谈恋爱,而且我的年龄也的确是不算小,但是我还从来没把结婚这两个字装进过我的脑子里。
我很享受现在总是能把自己当成小孩子的状态,回家可以把东西到处乱扔,然后躺在床上问老妈饭什么时候能好。让老妈说急了的时候,还能跟她嚷嚷两句什么:你烦不烦啊?出去出去,不想听,不想听。试想一下如果是罗惠的婆婆,听到了上述的话,估计现在正把她拉在郑家祠堂前跪着呢吧?
我不敢想象结婚,除了这种不愿长大的心情之外,我还隐约的感觉到有一种恐惧总是阻挠着那种敢于走进围城的勇气。我挺羡慕我的父母们,至少他们结婚那个年代真把离婚当成一种特丢脸的事看,现在的人们好像越来越不当一回事了。好像常常听人们叨叨:“能过过,不能过就离呗。”说的真豪气,一听就是爽快人,不过现在爽快人也太多了点吧?我也时常抱着学术研究的态度询问我的父母:“你们俩怎么过一辈子的?你怎么就能跟他过一辈子呢?您就没活动活动心眼离个婚什么的?”不过通常我咨询问题的时候我妈都会跟我说:“又跑这犯混呢?”得,有独门秘籍还不传我,你们说这叫我怎么结婚啊?
我听见了,你们现在肯定有人在屏幕前说我:想的可真多!男朋友都没有,都想到离婚了。你们谁要这么说我,我真敢到你们家吃饭去,少于10个菜还不行!你们就别老戳我肺管子了,正是楚杰的那句话:人人都是有自尊的吗。咦?怎么好端端的把他提出来了?
我一直想相信天长地久,一生一世这些豪言壮语。可是那些美丽的童话故事的结尾,通常都是说:从此他们就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然后全书完!那他们究竟是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一天?一个月?还是一年?也没人给个准信,闹心!
可能我是过于钻牛角尖了,但是这见的一多吧,就控制不住的开始乱想。你们肯定会问,你这是见了多少啊?其实也不是很多,只是有些人的行为真的很特殊,让我久久都不能忘怀。你发现了许多许多的人处在他们婚姻、爱情的困局中,怀疑和猜忌,忍耐和承受,恐惧和愤怒。
在病房的时候,感受没有如此的明显,因为入院治疗是一个相对长的过程,那时候人们可以静下心来开始思考他们要面对的事情,此刻的门诊则不是,在那种浮躁的环境下,让人们在几分钟之内做出理智的想法判断可能对于有些人来说真的很难。
我会把我经历过的那几个特殊的人说出来供你们参考一下,也许你们就能很快理解我这种钻牛角尖的心里是怎么来的了,但是我绝对不是报八卦啊!你们也别抱着好玩的心态的听,因为谁都很难说自己将来会不会落入这种慌乱的状态中。
一对三十多岁的夫妇,女人得了严重的‘音到’炎,我给她开了化验单,让她去做检查,以便确认她现在炎症处于几度是否有霉菌或者滴虫等其他有害物质。女人前脚走了,男人则蹑手蹑脚的走进了诊室。
“哎,你怎么进来了?出去、出去,这男的不能随便进。”
“大夫,我求您了,我就跟您咨询一件事,你这诊室离她们检查那边远着呢,我什么都看不见,她们也看不见我。一分钟、一分钟。”男人双手合十的放在胸前,把我当佛拜了。
我十分的为难:“那你快点说啊,别影响我看诊。”
男人忽然将诊室的门关了起来,然后搬了个凳子,坐的离我很近,用十分微小的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大夫,您实话告诉我?她怎么就能得这么严重的‘音倒’炎?”
“什么怎么能得?”我觉的他的问题好奇怪啊。“这种病对于女性来说很正常啊,有很多原因都能得的。”
“那您跟我说说都有什么原因?”我隐隐觉的他像是在套我的话一样。
“比如,长时间的坐着,承受过大的压力,不透气。”
“她不坐着,她老躺着。”
“或者,不注意个人卫生,不注意清洗。”
“不是,她老洗。”
“再者穿的内衣裤不够干净,被污染了什么的。”
“我觉的她内衣裤挺干净的,每天都换,还老穿新的。”我有点控制不住的想乐了,因为我隐约的感觉他其实想听什么。
“频繁的夫妻生活?”
男人猛的一拍桌子:“对,就是这个,您说的太对了,就是这个原因。”我看着男人涨红的面色,我开始有点好奇了。
“问题是,我们不频繁啊!”男人忽然又压低了声音:“您帮我分析分析,这是不是能说明她在外面有别人了?”
我后悔了,我允许他进来还听他说话到底是为什么啊?我用手顶着额头,使劲的喘了口气:“我本事小就会看个病,我分析不出来,不过您放心,我能给她治好了,跟没得似的!”
“不是光治好的事,您说她要在外面真有人了,这日子还能过吗?”
想到了门诊投诉必处理的原则,我极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情绪:“这是你们夫妻间的事情,跟我没什么关系。要不您直接问您爱人她本人?”
“这我哪能问啊?再说了这事跟您有关系,我也不怕您笑话,我跟她三个月都没一次房事,我就是想让您给我出个证明材料,看有没有什么科学统计,如果三个月都没房事,那这‘音到’炎肯定不是我引起的,那就能打官司,我肯定能赢,她就是过错一方啊。”
“没有这种统计,而且你的一分钟时间也早过了。你的问题我帮不了你。请你离开好吧,还有病人在等。”
男人显的很沮丧:“我现在总是想这个事情,我连觉都睡不好了。您就不能帮帮我吗?”
我突然觉的这男人很可怜:“要不我给你介绍个心理医生?”我小声的询问了着。
男人突然靠了过来:“您是不是觉的我脑子有病啊?我跟您说,我一哥们他老婆就是,都结婚六年了,说跟别人走就走了,他居然什么都不知道一直求那女的最后还真当感情不合离的婚,可是前脚离后脚人家就结婚了。”
“不是精神有病才能看心理医生,你要是感觉到有压力舒解不了的时候其实也可以看心理医生的。”
男人看着我摇了摇头,然后他向诊室外走去,他走到门口要开门的时候,突然又走了回来:“您把那医生电话告诉我吧。”
我于是把心理医生的电话告诉了他:“这是我大学时候的心理学老师,很有经验的,希望他能帮助你。”
男人点着头,勉强的挤出一丝微笑,“对不起啊,耽误您时间了。”
我笑着没有说话,我不知道这男人到底是想跟他老婆离婚还是不想跟他老婆离婚。但是我看的出他迷茫,他对他的婚姻生活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他很怕受伤害,象他嘴里说的哥们那样,他在尽力的自我保护。他真的需要去舒解他的压力,因为此刻他这种惶惶不可终日的态度,其实什么都保护不了,也许他的老婆什么问题都没有,可是如果真知道了他的态度也许就会变的有问题了。
(31)忍耐和承受
傍晚的时候,我接到了大堂哥米庭伟的电话,他的语调有些低沉,他说他在我们家小区的大门外,让我出去与他见个面。大堂哥是我大爷的大儿子(请注意这句不是骂人),今年39岁。是的,你们不用惊奇,我们几乎差着14岁的距离,不过我们没有代沟,就象亲兄妹一样。因为他上中学的时候学校离我们家不远,所以他几乎天天来我们家蹭饭。我老妈管他午饭和晚饭,他则有空了管我拉粑粑和嘘嘘。所以他现在有事没事老跟我说:“知道吗?你是我带大的!”
我都会毫不犹豫的跟他说:“呸!!”
“都到门口了你怎么不进来啊?你可真会赶饭点,我妈正做满汉全席呢,进来吃啊!”
“你出来吧!我只想跟你说点事,别让老叔和老婶知道我在门口啊,就你一个人。”
隐约觉的大哥有心事,让我想跟他开玩笑的心情也被他带到谷底去了。
大哥站在小区的铁门外,一直向内张望,看见我出来了,他转身离开了大门口,我快跑了几步紧追着他:“哥!等等啊!”
堂哥走到了小区门外一个偏僻的拐角处,靠着墙低着头站立着,过了一会他从兜里掏出一支烟,然后点上吸了起来,在我眼里大哥现在很特殊,他平时极爱干净,在饭店我拿袖子多蹭了桌子两下,他都会鄙视的说我挺大一姑娘一点都不爱干净,现在他居然靠在了拐角的沾满土的墙上,而且他还抽起了烟,我印象里他不几乎不抽烟,除了过年放鞭炮的时候看见他抽烟为了点那吓死人的二踢脚。
我站在他旁边静静的看着他,他却很专注的看着烟头的红色火星,眼神则完全陷入到他自己的世界里去了。我等着他把那根烟抽完,可是一根刚抽完,他就很快又拿出一根烟来。
“你嫂子她怀孕了。”
“真的!?”难以控制的激动情绪,我忍不住的晃着大哥的胳膊,恨不得马上给他来个胜利的拥抱。
堂哥27岁结的婚,嫂子则比他小两岁,两个人是中国典型的传统夫妻,他们的感情很好,在我印象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同辈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里他们的感情是最好的,很少看他们吵架,甚至都不会听到他们会抱怨对方的任何小缺点,所以堂哥和嫂子一直我心目中幸福婚姻的典范。
哪像我父母,两人凑一起都混了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