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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竖直
申明:本书由 。。
第001章 … 毕业和离别
“篮子,喝完这最后一杯酒,你就送我去车站吧!来,干了!”东明瞪着通红的眼睛,由于即将离别的触动而喘着重重的粗气,样子很是吓人,很像传说中的过度交媾之后的惨状,阿门。
“少来,又TM开始煽情,你知不知道,你那点煽情的工夫小学还没毕业呢,也敢拿出来献丑……”我的舌头已经大了,不过脑袋还算清醒,用力地跟东明碰杯,两只酒杯在空气中发出清越的鸣吟,似乎也在提醒我们离别时刻的到来。
说不伤感肯定是假的,君不闻毕业和ED是大学男生的两大悲哀吗?毕业造就失业,ED铸成分手,该伤感还是要伤感滴,于是我决定忍受着对自己的BS狠狠地煽情一把:“东明,人家都说兄弟有今生没来世,我他妈不信,下辈子我们还做兄弟,谁反对都不行,玉皇大帝拉后腿,老子照样宰他!”在下煽情的功夫貌似也不怎么样,不过好在通俗易懂,不算一无是处。
东明道:“干!干他娘的!一日是兄弟,一辈子都是兄弟!哥们儿就在东华市,扒上动车,才3个小时车程,有空的话记得过去找我拼酒。我还是那句话,你还是尽快找份正经工作,别打游击了,也好叫我放心。”
东明的第二句话让我汗了一把,“一日是兄弟”,我忽然想起“日”字丰富的含义了,要是按照那个别开生面的意义来解释,那就只能说“一日是夫妻”阿,至于那什么“一日为师”……啊,不说了,再说下去就恶心了。
东明姓黎,是我大学四年的室友和兄弟,人高马大,一米八多,九零不到,莽夫一条,性格暴躁,动辄跟人大打出手,鲜有不见血的,大学四年竟然在风口浪尖上平安渡过,也算异数了。
而在下我姓高,单名一个澜字,非常不幸的是,这个波澜壮阔的名字到了那群牲口嘴里竟然摇身一变成了“篮子”,好像娘们的小名一样,汗颜阿!不过想开了也就罢了,名字乃一符号而已,如同功名利禄,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天要下雨,庄稼要生虫,随他叫去吧!不是有句很经典的话么:Life is like being raped; if you can not resist it; then enjoy it!
和东明相反,我的原则比较中庸一点: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性格稍许有些孤僻,不喜欢拉帮结伙,更不喜欢争风出头,拔高一点就是为人比较低调,嘿嘿,老衲深谙棒打出头鸟的古训,就明哲保身了。(东明那厮是出头鸟不假,但人家是大雕,是鸟中的BOSS,打不掉!)
东明曾戏言,智慧加拳头,肯定珠联璧合天下无敌,比如我们兄弟俩!我一笑了之,东明太抬举我了,我的智商并没有超过人类100的平均IQ太多,顶多也就101的样子,也并不是那种可以打天下的人,只希望找份工作朝九晚五,谨小慎微平安是福,娶妻生子天伦之乐……应该是个没有远大理想的小农民吧,对,就是小农民了!当初来南河上大学没有转移户口,因为一旦如此俺那一亩三分责任田就要被收回去了,那可亏大发了……靠,别BS我啊,BS我就是BS劳动农民,你罪过大了我对你说!
东明拍了拍我的肩膀,叹气道:“篮子,哥们儿嘴臭,说话不好听,不过你既然叫我一声兄弟,我也就跟你说几句掏心的话。你的脾气得改改了,别再太固执了。在学校里没有什么,可是进了社会就不一样了,现今这个社会里阴险的人、阴险的事太多了!而你呢,平时脾气太好、太善了,有道是‘人无伤虎心,虎有伤人意’啊。兄弟,我知道,‘伤人之心’你定是没有的,可是这‘防人之心’你得给我支起来,处处小心才是。”
“知道了,你八婆啊,啰嗦!”我善良吗?我脾气好吗?反正我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说,连我自己吹牛的时候都没有说过。
“还有阿,这都毕业了,你小子却连个女朋友都没有,咱们大学这么多美眉,难道一个让你动心的都没有?MD,你不会是那里不行吧?”
在下听了差点蒙掉,大怒道:“你那里才不行呢!”
“既然不是那里不行,为什么不找个MM?你知道不,男人的宝贝长期不用会退化的!或者……难道你是玻璃?可是怎么这么久了都没有发现呢?你不是……对我……”东明夸张地大叫。
“去死,你才是TMD玻璃呢!”我忍无可忍,狠狠地击了他一拳,砰然作响,MD,这厮肌肉太硬,震得我手疼。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就太奇怪了,你这方面的性格真不像我的兄弟!我说,你别太善良了,要学得流氓点,俗话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你总不能一辈子打光棍吧?”MD,这厮整个一唐僧,在下要抓狂了。
“你这都是几百年前的理论啦!靠,你还有脸说我呢,追人家张俪MM追了一年也没有给拿下!”居然说我善良,奶奶的,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有满嘴脏话的善人吗?
东明听了讪讪不已,假装猛地咳嗽了几声以掩饰尴尬,不过一张老脸也真够厚的,连红都没有红一点:“MLGBD,傻B才一棵树桑吊死呢,老子放弃了还不行吗!?至于我的理论,你别管过不过时,毛主席还说了,别管是黑猫白猫逮到老鼠就是好猫!就算是资本主义理论,对咱有用的还得借鉴不是?”
“靠,那句话是小坪同志说得好不?真怀疑你的四年大学都干什么去了,哦,想起来了,都用来追女人了,四年追了四个女人,可惜,一个也没有追上!”我好一阵挖苦。
东明听了也不恼,四年来我们每天都要这么“打情骂俏”的,抗击打能力堪比南河尚存的老城墙,大炮群轰都不虞出现问题。
东明露出神秘的脸色,装模作样看了看四周(又装B了,整个宿舍楼都剩不下几个人了,看什么看?),小心翼翼地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追不到张俪吗?”
“我又不是你,我怎么知道?”我喝了一大口啤酒,没好气地道。
“嘿嘿,因为她心里已经有人了。”东明得意洋洋地道,好像爆料了一个超级大艳星的绝对隐私一样。
“谁?”在下随口问道。
“你啊!”
“噗——阿,咳咳……”我的一口酒没有咽下去,一下子喷了东明一脸,自己也被呛了个半死。
东明似乎很满意这个效果,也不怪罪,已经到了“唾面自干”的地步了,揶揄地望着我,不怀好意地淫笑。
我涨红了脸,倒不是害羞了,一半是被酒呛的,一半是被他的话呛的,老羞成怒道:“太阳你的!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不信拉倒,反正现在我已经放弃了,张俪大美眉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哦,从来都没有关系!我说篮子,既然人家对你有意思,那你也不要绷着啦,大胆去爱吧,不用不好意思,也不要觉得对不起我,像张俪这样既漂亮又多金的极品MM,一定要把握机会呀!”黎东明此刻很“说客”,一副十足的欠揍模样。
“日,我怎么觉得你的口气好像在推销旧皮鞋一样?让张俪知道了,你就等着下地狱吧!”
“这里就咱们两个人,你不说我不说,张俪怎么会知道?”说了一半,东明似乎意识到什么,忽然很严肃地望着我,警觉地道,“喂,篮子,你丫的不会出卖我吧?好歹咱也是四年的兄弟了啊!”
“那说不准,人家不是说,兄弟是什么,兄弟是用来出卖的阿,嘿嘿,无利不起早,就看你出的价码了!”
“日,算你狠!就一千块钱,要不要拉倒,不过要还的!”东明露出如丧考妣的皱纹,好像泄了气的轮胎。
“好兄弟啊!反正你已经找到了工作了,那么大一保安公司阿,有钱途得很阿,不像你可怜的兄弟我,老师不疼,老板不爱的……”
“少来这一套,得了便宜还卖乖!”
“咳咳……你该去车站了,走吧!”
“你该去经商啊,篮子。”
“什么意思?”
“无奸不商啊!”
“……”
看着火车缓缓开出车站,好像我心里的什么东西也缓缓地开走了,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如果没有要紧的事情,我们将不会经常见面了。恍惚间,我记起了一本书的几句话:“兄弟是什么,兄弟是助你成就义气的人。义气是什么,义气是专门为兄弟准备的烈酒!”
大约便是如此吧。
不必探究什么是失落,离别是这个世界上除了爱情以外另一样可以品味出永恒的东西。当然,还有一点淡淡的哀伤。
我忽然觉得脸上一片冰凉,难道我落泪了吗?我偷偷打了自己一巴掌,真TM搞笑,不过是送走一个兄弟,又不是永别,居然要流泪,丢人啊!看了看四周,还好,没人!
我整理了一下心情,迎着晚上清凉的风,暂时把离别的伤感抛下,仔细思考自己下一步的打算。学校规定搬离寝室的最后期限还有半个多月,大部分人都因找到工作或者回家而离开了,东明多陪了我几天,马上就要上班,今天也终于必须走了,我暂时还没有想到租房子,所以还留在学校。
东明上车之前让我一定找一份工作,照我本来的意思不想这么快找工作的,我现在给一家市级晚报《南河都市报》供稿,乱七八糟,什么都写,每月少说也能混上一二千大元,紧紧巴巴也能混日子。
但是东明说这个不是长久之计,还是找份固定的工作比较稳妥,他一片好意,我只好答应了。我苦笑着摇头。走在南河市的大街上,看着闪烁不定的霓虹灯,川流不息的车流,还有熙熙攘攘的为各自目而匆匆奔走的人群,我陷入了深深的迷惘,我的人生即将怎样开始?
酒吧里传来动感十足的DJ,震得我心里怦怦直跳,我忽然发现,在南河这个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城市里上了四年大学,我居然都没有进过一次酒吧呢!说自己是个标准的乡巴佬书呆子也不算过分!不知道是出于为了填补这个不大不小的遗憾还是由于失落伤感的情绪,左右无事,我很想进入酒吧看看。
我并不想喝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