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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霄变了脸色:“人人都知道常盟主是武林盟主,他自然不是思邪宫的人。”
沈千笑又道:“人人都知道常盟主,所以你们苍梧派无法编排。象我们这等无人知道的,你们便可随意诬陷了是吗?”
“你们与贺兰宫主早就相识,有人曾在并城州内见过你们在一起。”
祁暮也反应了过来,反问道:“我们是在并州认识了贺兰宫主,难道凡是认识贺兰宫主的便都是思邪宫的人么?”
沈千笑赞许地朝祁暮一笑又道:“你们一定要说我们是思邪宫人,我们也懒得辩了,可是你要说我们追杀你们,纯粹就是颠倒黑白。是你们苍梧派一直在追杀我们,从沔西追到了临江镇吧?”
那蓝非平阴沉沉地说:“笑话,我们苍梧派为何要追杀你们两个无名小辈?”
沈千笑冷笑连连:“这我也想知道。不过这恐怕要问你的好徒儿了。我想我们两个无名小辈怎么就得罪了苍梧派呢?想来想去唯一理由不过是我们曾在并州救了贺兰宫主而已。”
贺兰颢嵩此时悠然接了一句道:“而且,不幸的是,居然知道了苍梧派在我身上用了焦梧。该死啊该死!”
李非凡的脸色已相当阴沉,但仍问道:“并州城外的四名弟子总是死在血魂爪下,李子霄身上的内伤总是贺兰宫主及两位所留吧?”
贺兰颢嵩此时大笑道:“确实是伤在我的血魂爪下又如何?你们先下毒在前又偷袭在后,难道我便要束手待毙么?这两位也是如此,难道李子霄追杀他们,他们便不能还手么?这是什么江湖规矩?他伤在我的小友手下,只能说明技不如人,居然还有脸追究。”
那蓝非平又道:“贺兰宫主武功高强,我们苍梧派的小辈又如何能为难宫主,你的说法……”言下之意,贺兰颢嵩的话便不可信。
祁暮此时暗想,沈千笑先前的分析果然是对的。而今,李子霄灭口不成,又误导众人,将他们俩都归入了思邪宫的范围,他们也承认了与贺兰大哥的关系,此前那番话,这里不知还有没有人肯信。而且贺兰大哥性子高傲,已经说过的事实根本不屑再重复解释,再下来倒不知如何分辩好。
沈千笑又道:“寻常情况下他们自然不能为难贺兰宫主,可是暗中下了毒之后,五个人对付一个将死之人,有什么可为难的?”可是,五个人竟然连一个将死之人也没能对付掉!
可能正是想到了这一点,蓝非平的脸阴得可以拧出水来。他将目光转向沈千笑:“这位小侠高姓大名?你们又怎么能证明是小徒在追杀你们而不是你们在追杀他们呢?江湖上为了这把碧水行不轨之事的人多了去了。”
这已纯粹是在强辞夺理了,就是欺侮他们芨芨无名而想将那顶杀人抢刀的罪名扣在他们身上,而他们一时还真拿不出证据,从来“莫须有”的罪名是最容易安又最不易清洗的。
祁暮怔忡道:“我们根本就不认识他们,今天才看到他们长什么样,如何去追杀?”围着的群雄中有人开始起哄:“是哦,人家坐在松树上,李少侠都能一眼认出来,看来李少侠倒是认识他们。”
怒色渐渐爬上蓝非平的脸,他还是死咬得不放:“认不认得你说了不算,除非你有证人。”
贺兰颢嵩懒洋洋地说道:“我倒是能证明,可惜你们必然不肯让我作证。”
沈千笑也冷笑道:“不知蓝大侠要找证人证明什么?证明我们不可能要刀还是证明我们不可能追杀李少侠?”
蓝非平对他的问题不置可否,却自顾自接下去说:“无人作证,我们苍梧派少不得要替门下讨个公道。”
人群中忽有人高声说道:“我能证明他们根本不认识你们苍梧门下,更不会对碧水刀有想法。”说话的是个蓝衣公子,带了一个书童,此时正排开众人向他们走来。苍梧众人和常放显然认识来人,脸上闪过讶异神色。场中群雄中也有不少人认出了那位蓝衣公子,已有人叫了出来:“是墨玉公子!”祁暮正好奇地打量着这个突然出现的救星,沈千笑已是惊喜交加地出声:“大哥!”
蓝衣公子朝常放行礼道:“常盟主,在下百言堂沈千言,可以证明他们不会觊觎碧水刀,更不会追杀苍梧派弟子。”说罢,拉过沈千笑面对众人道:“这是舍弟沈千笑,请问诸位,我们百言堂几十年来可曾卷入江湖恩怨?我们百言堂有必要觊觎碧水刀吗?至于说到追杀苍梧派,舍弟的些微末技怎么能跟李少侠比?功夫远不如对方不知要如何追杀法?请恕在下愚钝。”
自沈千言出现,蓝非平的脸上便有些尴尬,江湖中人人都知道百言堂以记录江湖事、收集江湖消息为已任,却从不参与任何江湖纷争,将夺刀之事赖到百言堂身上,恐怕任何人都不会相信。
李非凡作为掌门,此时不好再不出言,于是上前道:“百言堂自然不会做夺刀伤人之事。这个,恐怕是其中有些误会。”他又看了看祁暮,犹疑道:“那么这位小侠,也是百言堂的人么?”
沈千言看向祁暮,轻轻摇头:“这位,倒不是。”沈千笑在一边急道:“可是,他是我朋友。我们从落沙城相识,他与我一样是在并州认识的贺兰宫主,在到并州之前,他甚至都不知道碧水刀。”
蓝非平却不打算放过祁暮:“既非百言堂人,墨玉公子与他不熟自不能替他作保吧?何况,据小徒说,正是这位小侠,伤了他。”
常放与场上众人听说是祁暮伤了李子霄,不由有些诧异,议论声音渐渐多了起来。沈千言的眉头皱了起来:“舍弟与他相熟,我自是相信舍弟识人的眼光……”
忽然又有一个明朗清润的声音道:“那么我替这位小侠作保,蓝大侠是否可给丛某一个面子呢?”
听到这个声音,祁暮心中忽地一跳,抬起眼来。人群中不知道何时已出现了一位白衣公子,领着四个灰衣人,在冬日的风中,他的衣着似有些单薄,但身姿挺拔,俊脸上的微笑恰如春风,被他望着的每个人都觉得和煦温暖,不由便放松了下来。
苍梧派众人已认出他便是那日在垠州城外长亭中遇见的那位丰姿俊雅的公子,却不知他的身份。可常放竟已快步迎了上去:“晴玉公子!”众人一听竟是江湖四公子之首的睛玉公子,起了一些小小的骚乱。群豪的注意力早已从苍梧派与思邪宫的纷争转移到晴玉公子身上去了。
要知道江湖四玉公子晴玉公子丛颢崐、墨玉公子沈千言、寒玉公子冷一苇、晶玉公子谈子音都是江湖上的后起之秀,尤其是晴玉公子,其影响力已不仅于在江湖,就是民间也颇多传闻,故而被排在四公子之首,但似乎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真面目。还有一个极其神秘的便是晶玉公子,至今为止,人们还在揣测他的性别。有人说他很美很妖冶,有的人因此也说,他根本就是个女人,只是常穿男装而已。
只有沈千笑和祁暮听到“晴玉公子”这个名号是愕然的。祁暮,因为从没听说到“江湖四玉”的称号过,她所愕然的是,眼前的白衣锦绣公子明明是贺兰颢嵩的二哥贺兰颢崐,怎么又成了“晴玉公子丛颢崐”?而沈千笑惊愕的是眼前这“熟”人竟然就是晴玉公子,自己作为百言堂人,很是“有眼不识泰山”。他们都不由自主地将目光转向站在一边的贺兰颢嵩,而他却只是耸肩一笑,仿佛贺兰颢崐是谁与他并无多大关系。
贺兰颢崐或者说丛颢崐只是淡笑着看了祁暮一眼,便指着她转向常放说道:“这位雪峰派的祁暮,与我颇有些渊源,我可以担保她对碧水刀并没任何想法。至于说到与苍梧派的恩怨,我刚才在外围石峰上也听清了,以我看来,贺兰宫主在身中巨毒的情况下独力追杀苍梧派五人便也罢了,可沈小公子自是谦谦君子,而祁小侠也非杀手出身,不知他们以两人之力如何追杀苍梧派出道较早的四位少侠?我想其中必有误会。误会本也没什么关系,只是影响到了苍梧派的声誉可就不太好了。”
他的语气十分柔和,话也十分婉转,但任谁都听得出其中含着的对苍梧派的指责,可那指责听在别人的耳中却又是无尽的关怀。
于是常放对李非凡说道:“李掌门,晴玉公子说得在理,这其中必定是有些误会。沈小公子与这位祁小侠都是才入江湖之人,怎可能追杀李少侠等成名之人,也许只是好奇跟随而已。至于思邪宫夺刀之说恐怕也有可供商榷之处,恐也是李少侠太过紧张碧水刀而起的误会,以致于伤了几条性命,这个你们与思邪宫可以再商谈。两位小侠却是不应再留难了。”
李非凡看了看本门中两位长者的脸色,应声道:“有墨玉公子和晴玉公子作证,我们再留难两位小侠倒真是不应该的,也许是小徒们没有了解清楚状况误会了两位,倒是我们的不是了。”
祁暮与沈千笑终于从一场混乱中被摘了出来,只觉得心累。
丛颢崐又与常放低语了几句,常放便又问李非凡:“今日一战,究竟是贺兰宫主胜了,碧水刀还是交与思邪宫吧。至于贺兰宫主伤了苍梧弟子性命一事,也是因为误会,并非有意,我们一码归一码,另行商谈。李掌门,你看如何?”
李非凡无奈点头,常放将手中的刀盒交与了贺兰颢嵩。
贺兰颢嵩接过刀盒,对着群豪一笑道:“诸位今日来也只为这一把刀,那我便亮一下刀,过了今日,刀入了思邪宫,也不会常拿出来,今日就算是献宝了。希望往后诸位不要再惦记。”底下有人叫道:“我等今日来只想见识下这传世神兵,见着便也心满意足了。”贺兰颢嵩往那声音来处略点点头,打开刀盒取了刀出来,刀只有二尺左右长,从刀柄到刀尖处渐次变阔,但最宽处也不过六寸,刀身黝黑,只刀刃处是雪亮的,只有刀身侧转时,阳光下,刀身与刀刃的交接处显出一抹隐隐的流动的绿色。
祁暮心下了然,也许这一抹绿光便是碧水的由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