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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头微笑。
他一直以为自己生为都会人,死为都会鬼,对鸟语花香一点感受也无。可在这个小小的院子里,他只觉得身心舒泰,每条神经也松下来。
为什么呢?他问自己。
空气中弥漫着异样的浓香,他分辨不出是什么花朵发出来的,既不像玉兰也不是茉莉。
他贪婪地深呼吸。
“香?”
他点头。
“桂花。”
他一时没想到。鼎鼎大名的桂花,传说中香得把人的意志力黏成一团的桂花。
她指给他看,那么小,那么不起眼。
“我以为只有秋天才有桂花。”
“这是新品种,四季桂,全年开花。”
他挑挑眉毛,“真能干。”他拍拍她的头,对她笑。
月光下,金无忧的牙齿白得让人发昏,看得她头晕目眩。
她摸摸鼻子,默默起身回房。
床是新的,被单也是新的,躺下去特别的舒服,她也就心满意足。
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她同自己说,有车有房有工作有朋友,你还想要什么呢?
然后她就睡着了。
半夜起来找水喝,忘记家里有客人,看到灯光,先是吓一跳。
然后才问,“还没睡?”
金无忧笑了笑,走近她,但又不是很近,刚巧站在灯下。
那盏小小灯泡照在他头顶,在头发上发光,像天使的光环。
他递给她一杯水。
她接过杯子,叹口气,忽然对他诉苦,“小蓝死掉了。”
金无忧眉目也缩起,表情沉重。
像是他自己遭到很大的苦痛一样。
寂寞的洛修明十分感动。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平常都什么时候看文呢?白天,周末?
夏天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这种热到流油的天气。
昨天认识的人看完变形记,跑来跟我说早上起来发现自己变成虫子实在是让人难以忍受的恐怖。
当时我就想,再这样热下去,早上起来发现自己融化了也不是没可能的事。
早上起来,发现身体不见了。
手呢,脚呢?
床上只有一滩水。
鬼故事果然是消暑良法。
扯远了。
看过的同学留个话吧,满意的话,请铿锵有力地给个“好”字。不满意的话,铿锵有力地给个“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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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五章 ? 沉鱼落雁金无忧 。。。
第二天是她与青橘吃茶的大日子,她早早去到老地方等青橘。
没多久,青橘来了,人还没坐下,先把手里的周刊飞到桌上,“上面说某某和他的助手小姐在一起了!”
她笑了。
“我很不赞成这种行为,吃亏的总是普通人。”青橘大发议论,“和明星在一起跟抢银行没什么两样,收益也许很大,但后患无穷。曾经沧海难为水,这以后还怎么专心过平凡日子。不明智啊,不明智得很。”
边说边拿眼睛乜斜她。
恩,这叫做敲山震虎,她很明白。
她替青橘拉开椅子,让孕妇大人坐下慢慢说。
忽然青橘噤声,着魔似睁大双目瞪着修明身后。
她嘀咕,“见鬼?”
转过头去,不,青橘是见到美人。
只见金无忧站在她身后。
完了。她身为同公司化妆师,一定会被跟拍的记者们视做烟雾自动忽略。明日各大报纸娱乐版头条必然是青橘和金无忧,标题她都想好了,巨星夜会人妻,够耸动。
啊,她已经可以看到青橘那口子手中的砍刀闪闪发亮。
“利大老板说你们在这里,我反正有空,前来搭餐。”
金无忧坐下。
青橘马上递茶递水递菜单。
他觉得热,随手脱下外套,里面穿一件黑色背心,宽肩细腰,臂膀晒得麦田般颜色,愈发显得肩胛的曲线触目惊心。
青橘看得呆了,她去碰碰青橘手臂,叫她表情含蓄点,狼尾巴也别露得太显著了才好。
金无忧叫了极肥腻的意大利面食,一客T骨扒,还不够,一边搅拌奶油薯茸,一边觊觎她的食粮。
名副其实的大块朵颐,叫只吃三支虾仁两段芦笋的洛修明艳羡无比。
真惊人,这么能吃,近年来抬头都只见远忧近患,简直已经没有吃得下的人,金无忧堪称艺能界奇葩。
她想,真好条件,这样吃都不胖。
青橘只会呵呵傻笑。
她又想,普通女性稍微松懈,马上变气球。
她看看面前的菜叶子与矿泉水。
不断有人过来与金无忧打招呼,都像是不相信大明星会在这种时间这种地方出现。
一个公众人物在适当时刻便会避开公众。
他却仿佛不介意被人看见同她们在一起,谈笑自若,哄得青橘呱呱笑,见牙不见眼。
吃到尾声,金无忧又要点芝士蛋糕做饭后甜品,她终于忍不住,“肉身是你谋生工具,无论如何还请慎重对待。电影就要开拍,你如果增重,小心利老板取你首级。”
她语重心长,“要对自己高标准严要求,你不是不知道,干文艺工作的人,不刻薄自身,一下子便遭群众刻薄。”
金无忧眨眨大眼睛,与她对望。
她吓一跳,“金无忧,你那眼神是什么意思?”
大明星用他炯炯目光同修明过招。
啊,那种无辜的楚楚可怜的表情,像是公园垃圾桶边上的流浪狗,摇着尾巴眼泪汪汪的看着你,好像丢给它一块骨头就要口吐白沫的满地打滚。
三回合后,她败下阵来。
“吃!吃死你!”
亚洲巨星的胜利。
“趁记者还没来,我们好走了。”她说。
青橘正专心向金无忧展示她康健的牙口,两耳不闻窗外事。
“跟金无忧在一起亮过相,点过名,你这一生就完了。”她循循善诱,“虽然你此刻也没什么前途,但到底是清白的。”
青橘气结,“同你这种人做朋友,刻骨铭心,没齿难忘。”
她解释,“是为着你好,叫记者拍了照,等于落了案,很难翻身。”
青橘捂住耳朵,表示她并不要听。
她只好抓起她那大大的帆布背包,叹口气,“忠言逆耳。”
所以说,有朋友要死,千万不要为她好,让她去死吧,好人是很难做的。
“今晚阿离生日,”无忧说,“不如一起到酒吧喝一杯。”
她摇摇头。
那种地方,人叠人,一旦火警,数百具焦尸。
她是个谨慎的人。
三人道别。
稍后青橘抱怨,“去陪酒又不会要你命,他要是看中我,我滚着去。”
她想一想,“卖艺不卖身。”
“谁要你肉身,好不要脸。”青橘没好气,“要沉得鱼落得雁,才有资格说这种话,你是老几?东施效颦,笑大我的嘴。”
“呵。”她唯唯诺诺,“大嘴,大嘴。”
作者有话要说:家这边的超市,玫瑰卖得比酒还贵。
他奶奶的,你怎么不去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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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六章 ? 鲜虾芦笋至安全 。。。
周末,大明星不知扑去哪里做事,她一个人懒懒闲在家,忽然陷入情绪低潮。
自己老大年纪,既没成家也没立业,整日除去工作,就学鼹鼠一样窝在家里。朋友就那两三只,还是从小玩到大的,近年来同生人吃饭的次数更是两只手也数得出。
想想又觉稀奇,自己平时最大快活,决不让烦恼困扰自己超过半天,怎么今天突然愁苦起来。
“喂喂喂,洛修明,”她挥拳捶自己心口,“不要故作娇态,你胜在老皮老脸,厚皮厚肉,拿出你不要脸的风采来。做人最紧要自得其乐,只要有半丝高兴,也要将之发扬光大,浸淫其中,乐不可支。”
环顾四周,没有听众应和,只好举起抱枕来回摇晃,“你说,你说我是不是很有道理。”
抱枕拒绝回答。
她愈发沮丧。
忽然铃声大作。
门一开,她总算高兴起来。
是南宫。
南宫是个柔软的青年,现代华佗,举手投足斯文有礼。他的一张面孔,带一种郁气的美,眉毛浓浓的,嘴唇很薄;有着希腊神像的侧脸。
她喜欢南宫,因之性情沉静,也因之有一双好耳朵。
每次有起事来,南宫总会好言好语安慰她,她便将所得的不快统统倒进他耳里,然后胸中阴霾一扫而空。
现在找个能说话的人也十分艰难,她试过许多次,原本想找人倾诉,弄到最后,对方先下手为强,她反而成为别人吐苦水的对象。
更何况,朋友听完我们的心事立刻奋发向上地全力传播出去,医师则紧守秘密是为专业道德。
一言以蔽之,南宫是她的树洞。
“在烦什么?”南宫伸手扭她面颊,她闪避开。
“你太没正经了,南宫同学。”
“怕什么?我们是老相好。”南宫看她一眼,“如果你未来那位是醋坛,那我没办法。”
“把你砍成八块。”她恐吓他。
“淡妃不会让你交往那么小器的人。”他断言。
南宫邀请她出去吃大餐,她顿时觉得自尊心恢复,自卑感减少。美貌男子的约会,药疗作用庞大。
有人开门进来。
南宫见到来人,扬一扬眉。
她简直要鼓掌,太有涵养了,换作淡妃青橘一流,看到生人有她家钥匙,早就跳起骑在她头上逼她从实招来,可南宫,只扬了扬眉。
在英国受教育的人脾性大多如此含蓄,她怀疑南宫看到杀人放火场面也只会皱眉轻轻说,“这不太好。”
金无忧大摇大摆地上了楼。
南宫开口了,“那是谁?”
修明吓一跳,南宫的语气似严父管教不羁女。
她据实答,“万千少女的梦中情人,和盛兴的摇钱树,利大老板的心头肉,我的新室友。”
谁知南宫瞪她一眼,“记住,公是公,私是私。”
她毕恭毕敬地答,“是。”
金无忧换完衣服,在走廊探头探脑,过没一会,又溜达到饭厅,公然坐着一边喝茉莉香片一边窃听他们私语,不亦乐乎。
她看不过眼,喝令他把茶交出来共产。
结果三个人貌合神离地喝着茶,非常暧昧。
难怪人家说男女私情最瞒不过人的眼睛,她明明与金无忧没有什么,也弄得这么尴尬。
南宫问,“无忧先生平时有什么爱好?”
金无忧微笑,“我对围棋特别感兴趣。”
“哦。”她说。
国外长大的孩子,围棋;嘿。
装腔作势的假洋鬼子。
“爱好国粹的坏处是,经常被人评价为假洋鬼子。”金无忧平静地说。
她差点把茶浇到自己脸上。
这个金无忧,你说他蠢,他又总有神机,别人挠烂头也想不出的东西,他往往一语道破。
总有一天她会掐他脖子,逼问他是怎么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