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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好日子 。。。
今年真不是洛修明的好日子。
与她相依为命三年的小蓝无端辞世,老板时时威胁要炒她鱿鱼,本来身段尚可的她因为整日发呆,疏于锻炼,一天在镜里看见自己,发觉腰身粗大,臂膀肿胀,满面愁容,竟像个怨怼的弃妇。
还有,昨天,号称酒国皇后的她竟然在啤酒面前败下阵来,醉得一塌糊涂。
唉。
她蓬着头从床上滚下来,爬到浴室去洗脸刷牙,可是人还是昏沉沉的,于是好好的泡了个澡。
苦夏将至,不浑身洗刷彻底是不得安静的,沐浴是她做人乐趣。
从浴室出来,裹着毛巾,看电视。
一杯冰啤酒在手,她总算觉得人生尚有意义。
电视正播新闻,地球不知哪个角落天灾人祸,新闻报告员的声音却不温不火,十分冷静。
本来就应该这样,事不关己,已不劳心。
如果说她的职场生涯教给她什么,那就是谁谁谁说错话做错事,谁谁谁站错行睡错床,统统是与人无尤,后果自负。
请不要误会洛修明干的是什么见不得光的古怪职业,她在一间唱片公司工作,化妆师。
要入行后才知道,化妆并不是想象中那么轻松活泼的工作。
做了五年,她已觉面目全非,疲倦的时候,十分后悔当年没听好友之言,选择一份朝九晚五的普通工作,但一获奖励,又默默地苦干下去。
新闻播完,出来个须眉皆白的老先生讲解围棋。
她对围棋一窍不通,打个哈欠,起身伸懒腰,一不小心在大玻璃上看到自己的反映。
肿眼泡、灰白脸,一幅堕落像,她对着玻璃大笑。
生平第一次醉酒,就已经如此恶型恶相,真应该拍照留念。
“不过还好,”她跟自己说,“总算没有吐得一塌糊涂。”
“你看你,面孔都肿了。”
“没关系,红颜多薄命,丑陋做夫人。”
她嘿嘿笑,然后愣住。
谁与她搭话?
洛修明扭头,只见一个人用手撑着头,姿态优雅侧躺在床上。
床还是她那张古董床,床单也已有三月没换。
可那人的姿势一点也不像躺在小老百姓历久弥新的旧床单上,他像躺在意产八百针埃及棉上,闲适之情令人发指。
她一看那张脸,好不熟悉,定一定神,马上尖叫起来。
“你,是你!”
“我,是我。”
那人高鼻子,大眼睛,好整以暇地冲她挥挥手。
“金,无,忧”,她大吼,“你从哪里钻出来的!”
“被里。”
金无忧慢条斯理,回答得清晰明确,仿佛在出席什么盛大的记者会。
一夜情。
她的脑海里瞬间蹦出这三个字。
“你?!我……”她捂住嘴巴。
她词穷。
太可怕了。
以前见过人醉酒后变接吻狂魔,十分不齿。
万想不到自己行径更恶劣,醉酒后变摧花辣手。
“惨剧是怎样发生的?”她问。
“自然是你酒后乱性,将我扑倒。”
人人都把自己当小白兔,硬说他人是黑狐狸。
她不服气,“怎知不是你兽性大发?”
小白兔似笑非笑望定她。
啊,她晓得这笑容的含义。人贵有自知之明,无论自哪方面来看,她都不过是中人之姿,唯一突出之处,也许是性格温和,没有棱角,可是又被老板嫌弃欠缺斗志。
大明星金无忧要发泄兽性,排队到火星也轮不到她。
修明看看双脚,仍是那双磨掉了毛的小熊拖鞋,没有仙履,也算奇遇。
不是没有向往过旖旎的艳遇。
问题是,向往归向往,正如她一直向往到宁静祥和的乡下去织布耕田一样,实践起来,又是另外一件事。
她现在只觉得后颈发凉。
电视里,老先生气定神闲地说,“一子错,满盘皆落索。”
还是从前的江湖儿女省时省力,她盯着脚趾头想,天大的事,也只需抱一抱拳,说声:请呀,青山白水,后会有期。
她现在与万人的恋人一夜春风,要怎样同世人交待。
金无忧像看透她心思,说,“孤男寡女,干柴烈火,人之常情。”
他举起双臂,放到颈后枕住。
她瞥到他□胸膛,本来不过是身体一部份,沙滩运动场上时时得见,但是她忽然别转头去。
“不怕不怕,酒后乱性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下次就习惯了。”金无忧高声劝慰她,生怕邻居听不到的样子。
她动都不敢动,怕控制不了自己,错手掐死了名演员。
但转念一想,名演员说得也没有错,凡事开头难,做坏事做多了,不做也许一样睡不着,因此非常的心安理得。
“不过,”金无忧抱住枕头,一脸无趣,“我还以为,你会要求我娶你。”
“嫁娶?”她倒抽一口冷气。
他说,“我以为你已经爱上我了呢。”
“爱上你?”
他大笑,酒窝衬雪白牙齿,“洛小姐,你怎么说话像鹦鹉?”
她垂头丧气,“这次死定了。”
“为什么?”
“老板一定会炒我鱿鱼。”
他不放弃,“为什么?”
“你这人像小孩,”她光火,“一天到晚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他被她吼得一愣,忽然跳下床,向她走来。
她吓得骇叫,“你你,你快把衣服穿上!”
金无忧来到她身边,伸出大手,修明以为他会扼她脖子,但是他只是把她脸旁垂下的一边头发撂上去,像大人替小孩整理仪容,然后微笑。
呀,剑眉星目,异常可观。
她心里想,奇怪,这张脸看了都令人欢喜,俗语中的秀色可餐,就是这个意思吧。
太迷人了,便会爱恨交织,真可怕。
不,她鼠蹿到墙角。不能被金无忧的巧笑妍兮所迷惑,洛修明应该考虑的是如何善后。
她抱着脑袋想,金无忧断不会纠缠她,更不会出去乱嚼舌根,因为无论怎么看,吃亏的始终是他。而自己——自己也不会因为这虚无的一夜就抱住他大腿求他给个名份。
事情其实很好解决。
她已经习惯蓬头垢面地为生活奔波,目光呆滞,心灵麻木。小时候还会幻想,现在一把年纪,已经不再相信灰姑娘式麻雀变凤凰的一夜传奇。
装什么蒜,粉擦得再厚,姿态摆得再娇柔,骨子里也还是劳动妇女,不如直爽磊落,利人利己。
“所以,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她下结论。
“那是自然。”金无忧爽气应下,伸手勾她脖颈。
她瞪眼。不记得自己与大明星熟到可以勾肩搭背。
“你不知道吗?有时候和异性成为生死之交的途径是上一次床。”
她落伍了,她没有听说过这么新鲜的结拜方法。
不过,
大城市内的男女关系一向快如闪电,来无影去无踪,反而是友情来得长久。
社会是冷血的,她见过太多例子,但凡出身不如意的,要就得有牛顿的脑子,不然就得有西施的面孔,这样,才能在一浪接一浪的试炼中出人头地,找到合理生活。
一生不知要熬出多少血泪:拼搏进取是穷凶极恶,为人平和变为城府深重,爱护自身更是自私自利,完全做什么错什么,被欺压得退往墙角,不外是因为无人撑腰。
她现在因着无记忆的一晚,有幸成为亚洲巨星的“生死之交”,简直如同给她的职场生涯买了保险。
打狗也要看主人。从今以后,只要她把无忧这金光闪闪的牌子一亮,老板就不得不闭上尊嘴,不能再随心所欲想骂就骂。
她突然咧嘴笑起来。
“朋友?”金无忧伸出手来。
“朋友朋友!”她忙不迭地点头,恨不能击掌。
啊,现代男女关系刮辣松脆,真好。
她倒在沙发上,吁一口气,情绪太紧张了,浑身肌肉酸痛。
“事情解决了,你现在想做什么?”
她不假思索,“睡觉。”
金无忧眨眨眼,做一个害羞之状,“洛小姐,这……我们才刚刚结义金兰,这不大好吧,若是被邻居们知道了,他们会怎么说呢?”
她笑得眼泪都流出来。
就在这时,屋外忽然传来一阵乱响。
坏了,她头皮一紧,下意识站起身。
一个妆容冶艳的长腿美人风一样刮进来,看到他俩,先是一愣,然后脸色骤变,将手中的铂金包狠狠掷在她身上。
她叹气,不知道现在尖叫还来不来得及。
今年真不是洛修明的好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 夜露死苦啊同志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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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 糟糕的洛修明 。。。
女王陛下坐在桌上,趾高气昂地俯视她。
身上的裙子,短得不能再短,以致一双粉光致致的大腿,悉数□在外。坐姿也好看,一双长腿并在一起,搭配蜜糖肤色,像在阳光中沐浴了整个下午,金光闪闪的。
多漂亮啊,哥本哈根的人鱼铜像也要自叹不如。
洛修明目不转睛地盯看,而后摇头作啧啧声,“唉唉,跟你比起来,我好像男人。”
女王并不接受她的谄媚,女王用冷哼回答她。
就知道今天不好过。
也想过要不要在家呆两天,避避风头。可心里明白横竖躲不过。
怎么躲,总要吃饭,总要上班。一开工,大家又再面面相觑。
不如主动出击。
“我错了。”她认罪。
“错了?”女王恨极反笑,“一句错了就想了事,你以为你是谁?”
她摸鼻子,不知是否该跪下亲吻女王艳红的十二公分高跟鞋。
考虑良久,走去倒了两大杯红酒。
女王当仁不让,接过杯一饮而尽,然后恨恨道,“喝我的酒,睡我的男人……”
讲完扁了扁嘴,“什么鬼酒,怎么这么淡,换威士忌来。”
“日光日白,又是办公时间。”她试图阻止。
“你敢不听我话!我是你老板!”
她立时弹起,把整只酒瓶取来堵到女王面前。
女王两杯下肚,神色略缓,“喝我的酒,睡我的男人。”
“刚说过了……”
“说过不能再说?”
“说过当然可以再说,但说多则像老人。”
“喝我的酒,睡我的男人,还有脸怪我老。”
她叹气,“请不要说得好像我抢你男朋友。”
“你倒不如抢我男朋友!”,女王捶胸,“也好过与公司顶梁柱睡在一起。”
“哪有那么严重……”她讪笑。
“没那么严重?你可知道,他刚出道时就有富婆放出风来说给一千万包起他。”
“一千万?”她咂舌,一千万可以买多少个鸡腿,她算不过来,金先生当年行情怎么如此之好。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