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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承安在回去的路上开着车一句话也没说。
他确实没有把这段关系公诸于众的打算,甚至是极力的隐瞒着。
但原因,其实不是简白所想。
他看多了前人的教训,也深知以他的背景而言两人之间有无法跨越的鸿沟。
他不知道若让老爷子知道会起什么风波。
那么,在他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心爱的女人之前,他不会冒险公开简白,从而给她带来伤害。
他努力地使自己一天天强大,直到自己可以不畏任何阻碍为止。
而在这之前,他会小心翼翼的维护着这段关系,不让她受到外来的伤害。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而且,他觉得没有任何解释的必要。
只是不知,这是怎样的敲打着简白刚刚平复的神经。
圣诞节刚过,北京就来了电话,简白的妈妈因为子宫肌瘤住院,要做手术。
许承安正在做一个贸易谈判,完全走不开,简白就一个人飞了回去。
她有大半年没回北京了,这次回到北京,有很多熟悉的感觉。
北京的冬天还是很冷的。手术并不大,她在手术单上签了字,第二天就要手术。
简白从住院楼里走出来,却看见旁边的体检中心里走出几人,异常熟悉。
是江父,旁边跟着江海源和唐菲,大概是来做体检的。
好一个父慈子孝,好一个一对璧人。
简白站在住院楼的门口默默地看了一会,看着他们三人上了车,显然没有注意到她。
简白,不可以,你必须摆脱这种生活。
你要一辈子这么下去吗?就这么依附着别人而生活吗?
不,你是简白,你必须要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人生。
要摆脱这里的一切,要忘掉所有的不堪回首的往事。
不管是江海源,还是许承安,都要忘掉。
这样,自己才可以不受伤害。
许承安这段时间实在太忙,不过不管再忙他也会尽量抽出时间来每天给简白打个电话。
简白总是说一切都好,再问就什么也不说了,只是说妈妈手术后很累,想多陪妈妈一段时间。
许承安也是太忙,总觉得一切都已经掌握在掌心,不会再有什么变故。
等这个艰苦的贸易谈判弄完后,许承安先是要简白到纽约来再玩段时间。
简白支支吾吾的说妈妈情绪不太好,想再待一段时间。
这么又过了几天,许承安也结束了在纽约的工作,准备回国了。
在机场他接到了乔秘书的报告。
简白没告诉任何人,私自去联系了远在内地的西大,考上了那边的研究生。
一个字也不说,就这么的想逃开。
许承安坐在车上,伸手就把报告撕得粉碎。
他一片真心对她,这么久,这样的真情。
而她,就是这么回报他的!
是不是不管他用怎样的心,用怎样的情,她都可以残酷的置之不理?
不管他怎么做,她都可以挥挥衣袖不留一片云彩的离开?
她还有心吗?
乔秘书不安的坐在旁边。他从没见过许承安气成这个样子,太可怕了。
他生气至极,也不怎么说话,车里只听得见他的呼吸之声。
良久,许承安说:“简白人呢?”
乔秘书声音都有点抖:“我已经告诉简小姐您今天回来,并告诉她晚上过来。”
“叫她现在就滚过来。”许承安脸色发青,淡淡说着。声音里听不出太多波动,但乔秘书相信,许承安现在估计亲手掐死简白都有可能。
太可怕了。那位简小姐,怎么就这么任性这么麻烦这么不识好歹呢。
简白回到北京后,变卖了身边所有的衣物,在一个小区里租了房子就把妈妈接了出来。考完研究生后她找了份兼职做。她本来人就聪明,英语口语和笔译都很好,又是北大的,在90年代的北京要找份合适的兼职还是容易的。她给一家外贸公司做文件翻译,收入虽然不高,不过也能勉强够母女俩生活。
她这段时间过得很平静。虽然她也知道许承安知道这事后会很麻烦,不过她已经顾不得这些。她必须要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人生。
所以这天她接到乔秘书的电话,还是过去了。
总是要面对的,那么,又何必逃避呢?
所以毅然的前去。
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来这个房子。推开门,里面的一切摆设都没有变。
天还没黑,三月的天气,下午六点还有着阳光。只是窗帘却拉的严实,偏偏客厅里却开着灯,灯开的很亮。
许承安坐在沙发上,看着她进来,静静地把手中的烟狠狠摁灭在茶几上,一开始并没有说话,只是打量着她。
简白神色坦然,慢慢走近。
许承安低声说:“我可真小看你了,简白。你胆子很大。”
简白笑了一下,开口:“这是我的私事,我有这个权利选择我的人生。”
“所以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选择躲到西大去?”许承安嘲弄的说,“看来我真是让简小姐难受了。”
其实很多时候,当断则断。本来不可能的事,也没有必要把它变成可能。
简白,你必须得,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妈妈出了院,她没问自己什么,可她想必是有感觉的吧,她有时候的表情,是带着痛苦和羞辱的吧。自己心爱的女儿,要这样去换取一家人的平安,这是每个做母亲的都不愿意的。
而每个做女儿的,都不愿意让父母担心和痛苦。
与其这样,不如平凡的生活。
简白默默的看着许承安灯光下的脸,说:“到此为止吧,许少,这不过是一场交易,不是吗?”
交易?
在她的眼中,他的感情就不过是交易吗?
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心?
简白看许承安的眼色有了变化,本能的往后退,许承安已经狠狠拽过他的手臂,拖到沙发上,手便往她的颈上掐去。
那一刻,他真的是想掐死她算了,一了百了。这个女人,他费这么多的心,结果这么个结果,干脆掐死她得了。
只是,看着她脸色稍稍的有点痛苦的变化,他就松了手。
只是心中那一刻空空如也,仿佛什么也没有了。
他看着她的脸,手还放在她的脖子上,突然嘲笑了一下,说:“你要交易吗?简小姐,你的父亲已经得到了轻判,现在,你是不是该满足我了?”
许承安在床第间并不温柔,但他就算在最难以控制的时候,也会照顾对方的情绪。像这样不管不顾几乎绝望的占有是没有过的。
肌肤一寸寸的碾过,用力的拔出,再深深地刺入,每一下都像要击到她心里,痛到她心里,要她永远也不能忘。
仿佛很漫长。
直到结束。
许承安把衣服扔到简白身上,冷冷的说:“滚出去。”
说完,就走进了浴室。
简白从沙发上坐起来,慢慢的穿好衣服,扣好每一颗扣子。
这是她自己的选择,不是吗?
这样不带感情的交易也好,至少她心安。
忍着酸痛,简白就走了出去。
没注意到许承安在浴室里静静听着她离开的声音,直到听不到任何脚步声,方才走出来,坐在椅子上,愣了一会,很疲惫。
突然捂住脸。
仿佛,有一滴泪从他的眼角流下。
七月,香港回归。
简白在电视上观礼的人群中,看到了许承安的身影。他看上去并没有太大变化,只是略微消瘦了些。
到了九月,简白去了西大。
这里没人知道她那些隐密的过往,她可以像其他同学一样生活。
她渐渐的恢复了活力,恢复了开朗的性格,也渐渐的有了欢笑。
许承安偶尔会过来,只是这样不带着感情的交易她反而会觉得轻松吧,也不用格外的去讨好。
他解决生理需要,她救她的父亲,就这么简单。
以为就可以这么简单。
很多事情,以为自己不想知道就可以不知道。
结之一
下午三点,手术结束。
这是台很漂亮的心脏介入支架术,进行的非常顺利。主刀的,是国内心脏介入的权威,院士刘教授。
手术结束后他们一起洗手,刘教授赞许的看着简白。这姑娘以前读大学时就曾在他手下呆过,当时他就很赞许她。后来这姑娘却去了西大读研。不过一年后她又到北大来做实验了。像她这样年纪的女孩,却有着娴熟的手艺,和精密的技巧,这是很难得的。所以他也例外让简白做一助。简白做的非常漂亮,很有前途。
旁边站着的是刘教授的亲传弟子,博士乔政。乔政以前并不认识简白,他是个有些自大的人,这也是因为他从小到大都是一帆风顺前途看好。他并看不上女孩子,更是认为女生不会有太大前途,当他第一眼看到简白时,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这半个月的相处让他大开眼界。这个女孩和别的女孩不同,她在实验和临床方面都很强,甚至不比他当年差。
这么说,女生也有可能在心脏介入这种领域有一席之地?
这可真是少见了。
简白并没注意到乔政的眼光。事实上除了学习和工作,她和同学交往并不算多。
她换下手术衣,走出医院。九月的阳光很好,空气中有着淡淡的香味。
自上次许承安向她提出交往后,他倒开始真的像初交往那样做。没有再强迫她什么,给她充分的自由,有时两人会一起吃饭聊天,但没有上床。
偶尔,只是偶尔,仿佛有种错觉,就像普通的恋人那样,只是,不让任何人知道。
简白和大学同学关系还算不错。
同寝室的女孩,一个去了日本念书,一个在北大读肿瘤的研究生,还有一个改行做了公务员进了卫生部。她们几人常有联系,闲暇时也会出来聚一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