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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湛一觉醒来,全身舒爽透,趁早出去练了趟兵,终于确定了何时攻青原郡,重负一件件卸下,原本打算中午在军营和弟兄们喝酒吃肉,府里来了人说是有个瘸腿粮商求见。
如今四处缺粮,粮价高涨,有粮商见他,事出蹊跷。
驾了马回到府上出了一身臭汗,怪这府邸选址太远,城里那么多宅子供选,不知谁他妈非选了这一座。
一见那粮商,他可乐呵了。
什么第一粮商,不就是那个被他打折一只腿的小太监吗?
乌苏见是熟人,也嘻嘻哈哈起来:“徐公公何时做起小生意了?”
人有金银或权势的加持,气质也会变化,徐胜虽犹是白面皮瘦身板,但因做生意南来北往,变得富贵许多。
慕湛不用问也知道这人是怎么找来的,月初卫泱说非要吃临江产的米,平城米粮都是自给自足,少有外头来的。谁都没想太多,不知原来这徐胜用一年的时间在南北撒网,南北粮商都有他的线人,府上的人为了给卫泱找临江的米跑遍全城粮铺,避不了经过徐胜的线人。巧的是徐胜正好在辽东,这一寻过来也用不了太久。
主仆相见,少不了一番泪眼汪汪的说话,慕湛看得烦心,那太监没根也是个男人,看见卫泱那温柔样他就受不了,赶忙叫人把徐胜架了下去。
卫泱了了一桩心事,自然开怀,提笔写了信给卫兖,交给高野送出去。
现居的地方不大,住在一个府上的人低头不见抬头见。她原本住在最僻静的一个院子里,八月十五近了,秋菊成簇地大把开放,衬得小院生气勃勃。
她睹物思情,不论是青原郡的家中还是东阳城的卫府,抑或是皇宫和武威城的府邸,她都未久长地呆过,未完整地见证一次庭前的花开花落。每次都走得太匆匆,留下憾事。
远处有几个人影过来,她认得莘容,一旁年长的大抵就是莘容的母亲了,其余的应当都是丫鬟。
莘容瞧见她,远远的行了礼,走近后同顾夫人介绍。
那顾夫人也不过一介普通民妇,卫家名号是听过的,却没想能真见到这卫家的公主。
当即行了礼,恨不得将眼珠子粘在卫泱身上多瞧一阵这宫里出来的和自家女儿有哪些区别,卫泱刚一走,却又是另一番话:“容儿啊,全天下都知道这位公主和慕湛夫妻不成夫妻,也就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关系。你为慕湛吃了那么多年的苦,她是比不得的。”
莘容道:“母亲这话可不敢再说了,如今一切都得由阿湛做主,阿湛当公主是妻子,那他们仍是夫妻。”
顾夫人不同意:“傻女儿,天底下那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且这慕湛的身份,今时不同往日了,我一个乡下妇人都知道他是这半壁江山的主子,比北平王还要威风,怎可能只有一个妻?以他与你往日的情意,给你一个平妻的身份总不算为难?”
莘容望着卫泱离开的方向,苦笑,那个女人不愿做自己心上人的妻呢?
徐胜将南境的战况说给卫泱听,一切进展顺利,卫家对此场战事本就成竹在胸,又动员了卫家军队全员,威慑十足,南境小国纷纷归属。至于朝廷,太子丹还没做两天皇帝,就以蔑视先祖为由被废,短短两月的时间换了三个皇帝,也是前所未见。
现在的朝廷说白了,早改姓卫了。
她的心事又了一桩,却愈发觉得无趣,于是钻研起了厨艺,徐胜做过几次试验品后便借机外头生意多躲进了店里。卫泱原想等卫兖回来了亲手下厨给他,因烧火时打盹差些少了伙房,才打断这念头。
到卫兖回来这日子,她的身子已恢复的六七成。,以前卫兖每次打仗都会带礼物给她,这次亦不例外,一只羊毛织的布偶,柔柔软软。
“往后就有人陪你了,知道你倦养活物,就买了这个布偶。”
“还是二哥最了解我。”
卫兖没能在院子里多留,茶盏未凉就去军营寻慕湛商事。托卫兖的福,卫泱被阿六敦带着去街上溜了一圈,北方的城镇大同小异,热闹归热闹,可是没个新意。
眼下百废待兴,是休养民生的时候,慕湛也没闲着,他那支修罗一样的玄铁卫难得做起正事,帮百姓筑屋修路。攻略平城时杀人放火的罪都归到独孤厌身上,慕湛独落了个美名。
行军打仗不需要民心,但治理江山则不同。慕湛的心思已很明显,他不可能安于峦河北的这方天地,换做是卫泱自己,打仗打到这个地步,不如打个彻底,输赢都要痛快。分庭而治,只因世道没有强者。
卫家与慕湛已是两只出鞘的剑,不拼出输赢皆不会罢休。
卫泱清楚自己这一选,就是断绝所有退路。
回到府上夜也深了,院里不见有人,她掌了灯等卫兖回来,等到的却是慕湛和已经醉倒的卫兖。
她帮忙将卫兖放到床上,不忘责怪道:“他赶路那样劳累,怎么一回来就喝酒?”
“男人的事就得用酒解决,你小姑娘家家的懂什么?”
卫泱转身去倒热水,看见慕湛嘴角带伤,就知道这二人打了架,忙在卫兖身上搜寻着受伤的地方。
慕湛的心很受伤,心想他是你哥哥老子哪敢动他?
替卫兖擦过脸,见慕湛还在院子里坐着,卫泱无奈地摇摇头,从柜子里翻出药箱,带了出去。
“别动。。。”她不是第一次替人清理伤口,驾轻就熟,“以前三哥挨了打,都是我帮他上药的。”
“你三哥那点本事也只有挨打的份。”
“是啊,可他在我心里,天一样高,他确实没你们这样厉害,也没你们的野心,但他从小就护我。。。”
她不再说下去,只怕又要控制不了眼泪,落在别人眼里,更坐实了“哭包”之名。
“不如。。。再过五天就是中秋了,过完中秋你再走。”挽留不是件简单的事,放下所有骄傲,才能换三五天时间。
“嗯。”
她答应地太过轻易,慕湛权当是卫兖的缘故。
“徐胜在城东看了一处宅子,不如将莘容和她母亲接过去吧。你毕竟是个男人,留这么多女眷在家中,也不怕旁人说闲话?”
“谁敢说拔了他舌头。”
这事他还真没少干。
“你现在也是在意民心的人了,这种事做上一件,这些天的努力可全都白费。”她突然提高语气道:“你莫不是还想着莘容,要娶她呢?她母亲当初是怎么嫌弃你的?你们这男人怎就这么下贱,身下多二两肉,就以为自己无所不能,胸怀万物呢?你莫不真贱到要认曾侮辱过你的妇人做岳母?”
他曾经的经历她心里都清楚,其实一直是有恻隐心的,只是现在见他要包容曾给他屈辱的人,毫不像他作风,她这才爆发。
“我是贱。。。贱到你怎么践踏,都忘不了你。”
“我我我何时践踏过你了?话得说清清清。。。”
嘴不是用来说话的,是用来亲的。
他如在沙漠久行的猎人,如今见到甘霖,哪怕只是海市蜃楼,也要牢牢抓住,不准它成虚空。
霸道的舌追逐着她惊慌的小舌,恨不得咬断她的舌,再挖了她的眼,叫她不能看不能说,日日夜夜,只听见他的声音。
他是仗着身下多长那二两肉,妄以为能拥有她,不止这一吻的时间,要更久,久到十年,二十年,久到一辈子。
“混蛋!”她骂人的本领仍不见长。
卫泱被他亲得眼泪打转,抵死挣扎才阻止他更亲密的接触。谁践踏谁,不言而喻。
“你要是再靠近,我这就回去收拾包袱,明天一早就启程。”
他旷了不是一两天,每天只能看,摸都摸不得的滋味简直要他的命,二十七八的人了还和毛头小子一样大半夜自行解决,实在太丢人。
可人要是走了,别说想亲一下,看都不能看了。
“你。。。你再靠后站些,我就不走了。”
慕湛被逼到一个安全的距离,卫泱这才放心,抚抚自己受惊的心脏,深深呼吸,垂着脑袋,掩饰脸上的红晕。
“你跟我没有文书做凭,也没拜过堂。。。你。。。你。。。要是能带着聘礼。。。找。。。找媒人做证。。。如果我二哥答答应。。。我就跟你。”
作者有话要说: 两个别扭的人= =毕竟公主她不懂爱雷峰塔也不会倒下来。
哈哈公主先告白
☆、炽热
原本应是花前月下,蓦地相逢,才子佳人定终身的故事,她与他错过了太多,也错了太多。
那杀人放火都做惯的男人,也有惊上一回的时候。
那姑娘在灯下极不真切,莫不只是梦一场?
仍有太多话是她不敢说出,那可怜可恨的自尊,甚至虚荣。
她想有个堂堂正正的身份,不是秦宫里的公主,不是卫府的千金,更不是高姑娘矮姑娘。
两人隔着几节台阶两两相望,唯眼波诉说心声。
素来蛮横无理的男人,得理不饶人,兀得将她拉扯到怀里,哪有什么甜言蜜语山盟海誓来说?要吻她,吻到她无法说出反悔的话。
卫泱本已是羞赧至死,这臭男人是毫顾不得她的心意,令她恼恨伸手去掐他腰上的肉,她有多羞愤有多用力,却不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谁甘愿单方面做俘虏囚徒?到了绝地,弱者也会反击。
卫泱试图回应他,小舌轻描他的唇形,小心翼翼,似学步的孩童。
“死丫头,你有半点反悔的意思,爷拔了你舌头。”
“你倒是给谁称爷呢?如今对我凶巴巴,还不是欺负我一个弱女子无依无靠?”
她虽在开玩笑,慕湛却是当真想到了她的处境,她如今在这里,连他都不知是什么身份的存在。亲情对她最重要,卫烆为大局舍她,依她的性子就算能理解,只把芥蒂和伤痛都藏在心里头。
不知何时他已经看透了她,在旁人眼里她聪慧狡黠,在自己眼里头她一直是个蠢丫头。
其实他从未想过要去看懂她的,只是不知怎的突然就开窍了,突然就懂她了。
憋了半天,只说:“泱泱,我会对你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