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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线上 作者:休一白-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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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当朱乐站在我的面前眉飞色舞地告诉我,是她看着温煦吃下那碗饭时,我便明白了……

  朱乐曾说过,温煦的死只是印证了社会的发展。他的死是社会优胜劣汰的最基本法则,如果他活着,只是浪费口良罢了。

  我不否认朱乐话中部分的道理,只是,把这个理论安排在一个人的生死之上,是否太过份了?

  与此同时,我也终于发现朱乐不再是我认时的那个朱乐了,然而,我还是以前的我吗?我在感慨人生无偿的时候,同时也认识到了人是可以改变的。似乎从此事以后,我与朱乐便越走越远。而我只是偶尔听闻一些关于朱乐的传闻,听到他人笑谈着朱乐的事迹……

  五年的期限很快就到了,最后一次听闻朱乐的消息便是丁宣继位之后,朱乐在先皇亲点之下挂帅出兵钟赤国。当时,我不明白为什么在浊国一片安定团结的情形下,先皇会不顾朱乐的安危而让她出征,当然,那时我也无需明白,因为那是圣旨。

  真的不敢相信,那个我印象中笑起来有两个酒窝的女子,那个纤瘦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竟然会手执兵刃,身跨战马驰骋在战场上。任血喷洒四处,无数尸体遍布周围,却仍是一脸的坚毅。

  我突然想在临走时看一眼她,只是远远地看一眼便好。我在顾青城副将那里探寻到了朱乐大军的所在,于是在顾青城的副将的安排下混进军中匆匆赶往。却终是没料到,看到的却是她一步一步走向死亡的全过程。

  我不想再回忆了,我只是感觉那时四周都是血,尸体,无数的残肢散落在脚下的每一个地方。一阵阵令人作恶的味道。每个人都杀红的眼,包括朱乐。她的战马已经倒地,她踩在无数的尸体上四下逃窜。那个场面,至今仍让我胆战心惊。

  突然,我看到了一幕让我不禁惊呼起来,我想叫朱乐小心,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一支银色的箭穿透了她的胸口,我眼看着她目瞪口呆地摇摇欲坠,接着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而那支箭的主人,温奕竟笑着叫道,先皇圣旨,杀

  朱乐看到这里,身上的衣衫已被冷汗浸透。可是,接下来呢?冷寒松的信笺并没有写完,那杀字之后呢?翻来翻去,只有这几张,一刹那,她似乎明白了,为什么这封信笺会在丁宣房中,为什么这是一封没有写完的信笺,为什么丁宣会不想让她去见冷寒松……那么多个为什么,似乎一下子全连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在十分困倦的情况下码的这一章,文中错乱的地方太多,稍稍改一下。

  之后大修、

  第九十节

  当卓巧风随同丁宣踏进冷寒松的房间时,一种从未有过的寒意竟使她不禁地颤抖。椅在床榻前的冷寒松那灰白的头发遮挡住了他大半张脸,人显得呆滞而苍老。她不禁叫道,『大……大人?』

  『先生,卓大夫是来为你诊病的。』

  冷寒松似乎对卓巧风的呼唤声充耳不闻,直到丁宣的声音响起,他才缓慢地侧过头,看着丁宣与卓巧风二人。

  『皇上,万岁。』冷寒松下床跪到了地上,恭敬地喊道。

  丁宣看着冷寒松那老态龙钟的样子,不禁也皱了皱眉头。『先生,你我不必拘礼,这万岁,呵,这世上何人会万岁?』

  冷寒松跪在地上蓦地抬头看着丁宣,接着嘴角带出一抹苦笑,『皇上说的是。』

  『大……大人,你为何会……』下半句,卓巧风说不出口,为何一段时间未见,冷寒松竟变得如此苍老?

  『卓姑娘。许久未见了。』冷寒松站起身来,依旧保持着之前的风度,冲卓巧风作揖。然,却对卓巧风的问题,避而不答。

  『先生,卓大夫的来意……』

  『皇上,臣自知自己的身子,无需劳烦卓姑娘了。』冷寒松轻轻地岔开了丁宣的话,侧过头冲卓巧风笑了笑,『今日劳烦卓姑娘了,冷某无碍。』

  冷寒松轻描淡写地下了逐客令,卓巧风倒是有些尴尬地看了看丁宣,但疑惑却是大于尴尬。她再度审视着冷寒松,却又发现他竟是如此的陌生。

  『皇上。请卓姑娘回吧,臣会料理自己的身体。』见卓巧风不走,冷寒松又是加了一句。

  『这……』丁宣瞥了眼卓巧风,『先生,卓大夫难得来一趟,先生为何不让她为你看看?』

  『冷寒松萌皇上厚爱。只是,真的不需要了,皇上。』

  卓巧风自知呆下去无益,不论她今日出于何种目的来见冷寒松,此时,都不是那么重要了。且不说冷寒松这几日间突然苍老,但是她瞧冷寒松的面色,便知冷寒松时日必定不多。这样一个自甘等死的人,找他与不找他又有何区别?

  『既然大人不需要民女的诊治,皇上,那民女便先告退了。』卓巧风看着丁宣点头,便默默地向外退着。她说不清她现在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这一切变化的太过诡异。

  门被丁宣轻轻一掩,严实地扣了上去。冷寒松见门关上,又重新地跪在了丁宣面前。

  『先生,何必呢?』丁宣摇了摇头,『你我师生一场,不必如此。』

  『君臣有别,皇上还记得臣对皇上说过的吗?』

  『起来吧,先生。』丁宣默默地叹了口气,『先生还在怪我?』

  『臣不曾怪过皇上,一切都是臣咎由自取。现在是该接受惩罚的时候了。』冷寒松依旧跪着,头也不抬地说道。

  『不,先生。你在怪我……面临死亡时,任何人都会想求得一线生机,先生,你也不会例外。』丁宣眼神犀利地扫过冷寒松,似乎看透了他的一切。

  『皇上说的是。臣又虚伪了一回。』冷寒松缓缓起身,『只是,臣知道,臣知的事情太多,若有臣有一线生机,皇上也是不肯给的。』

  丁宣不语,默默地放着空,似乎是在默认冷寒松的说法。

  『可是,皇上想过没有,臣可以闭上眼睛,把所有的秘密都带进棺材。可是,对于一无所知的朱乐,这公平吗?』冷寒松的语气带着恳求,似乎也带着一丝无奈。

  『先生,她不需要知道任何事情。她需要的只是简单的生活。况且,太多的事情并非出自她的初衷。』

  『可是,还是牵连到了她了。甚至……』

  『一切都过去了。』丁宣冷冷地打断冷寒松。

  『臣不知道公主做了皇上后,也学会自欺欺人了。』看着丁宣冰冷的目光,冷寒松像是铁了一条心似地顶撞了起来。『朱乐杀了先皇,皇上面上可以不计较,可以不想,可现实呢?皇上不可能会忘记,皇上终有一天会忍不住。可朱乐她不知道,她被蒙在鼓里,皇上看她的时候会想起切身之痛,会有厌烦的情绪,甚至说不好哪一天会对她下手,可她呢?她无辜地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她不知道一切,她就像是一个被人扔进狼群中的动物,成日惊恐,成日……』

  『冷寒松。』终于,冷寒松激怒了丁宣。

  『皇上气了。呵呵,这说明皇上心中却有这个疑虑。』冷寒松仰天长叹一口气,『皇上收了微臣写的信笺,为的是不让朱乐知道,可是,皇上,世上有一句话,叫做纸包不住火。』

  『冷寒松,你的命运果真到此了。』丁宣狠狠地看着冷寒松说道。

  『呵……臣知道。』冷寒松突然笑了起来,『皇上不对朱乐说,是怕朱乐知道后不知如何面对皇上,皇上不对朱乐说,是皇上面对不了自己的内心。皇上不对朱乐说是怕牵扯出先皇向朱乐施的邪术,皇上不对朱乐说,是怕有损先皇在皇上心中的形像。这臣都知道,正因为臣知道的太多,臣揣测出了皇上的心意,臣便更加不能活。自古以来,伴君如伴虎,果真是这个道理。』

  丁宣冷冷地看着冷寒松,不发一语,只是她脸颊边咬齿的痕迹还是泄露了她的心情。她此刻恨不得立即让眼前这人消失。纵使他是她曾经极为崇敬的先生……

  『皇上此刻就想杀了臣,呵呵。』冷寒松突然双膝一弯,直挺挺地跪了下去,『这是臣最后一次谏言,之后随皇上处置。』

  『你说。』

  『皇上。先皇的威名不是皇上想树立便能树立的。先皇不是明君,皇上不必为先皇背负太多。先皇从一开始便知道皇上所嫁为一女子,而西院只是皇上为能长生不老而设立的“丹炉”而已。先皇信奉邪人,为其炼制仙丹,视人命为草芥。先皇谋权篡位,弑父,欲杀兄,甚至很早之前便对朱乐下手。先皇所要的只是他的皇位,他的长生不老,却不是他的江山永固,也不是百姓的安居。皇上不是此时连这些也不知道吧?先皇根本没有为皇上想过,他掩人耳目,在宫中制造出了多次的杀戮,制造出了多种诡异的事件,弄得人心惶惶,先皇他只任他自己,先皇只是把皇上和丁涵当做工具而已……』

  『冷寒松,你说完了吗?』

  『是皇上认为微臣说的太少了吗?』冷寒松倔强地抬头望着丁宣。

  『先皇是我的父皇,无论他在他人眼中是何等模样,他终究是爱我母后的。就这一点,便可以弥补他任何的过失。』似乎,丁宣也找不到任何话来辩驳。

  『呵呵,皇上,太天真了。』冷寒松突然站了起来,紧紧地盯着丁宣。『皇上是否记得微臣曾与邬尔曼有过一赌之约?』

  丁宣愣了一下,突然双眸一紧。似刀子一样的目光刺向冷寒松。

  冷寒松突然大笑了起来,那笑声听起来有些慎人,他知道,他真的是自寻死路。此事,若为丁宣知道,他便没有一丝生还的余地了。

  『说。你还知道什么!』

  冷寒松闭口不答,默默地闭上了眼。一个人什么都不知道是种悲哀,若一个人知道的太多,更加是一种悲哀。此刻,他有一种心情,他竟突然很想回到那段刚到浊国,为丁宣授课讲理的日子。那时,他没有任何的权力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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