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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难得啊,连你师父重伤快要死了的时候我们都找不到你人在哪里,现在你却能主动打电话给我。”
“怎么样?”奈美姐不咸不淡地说,“福子小姐有何贵干?”
我静静地听着奈美姐教训,估摸着她的气该出完了,才将鹿儿岛这边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她,问她暗门能不能想办法帮帮山下忠秀。
奈美姐沉默了一会儿,问了我两个问题:
“那个山下真的那么像你师父?”
“是的,非常像。”
“你确定他的格斗天分很出色,甚至远远超过宫本?”
“没错,奈美姐你也知道,我虽然自己武功不行,但替暗门选拔人才的眼光却至今从未出过错。”
“好吧,我会派人过去帮他解决这件事的。”
“多谢奈美姐。”
“不用谢我,”奈美姐的语气淡淡的,“只要你少惹点事,别给门中添麻烦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是。”
“还有,你也玩够了,等山下的事解决了,你就准备回暗门吧。”
“奈美姐……”
“嗯?”
“真的很抱歉,但我暂时还不能回来。”
“你……算了,你师父都管不了你,何况是我?想怎么样随便你好了。”奈美姐说完这句,便怒气冲冲地挂断了电话。
我则握着不断传出忙音的听筒,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是真的还不能回去啊。
Chapter。13
我知道自己在电话里惹怒了奈美姐,所以,当两天之后,我在山下忠秀的居酒屋见到师父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奈美姐这是故意在惩罚我,才会那么多人都不叫,偏偏派师父过来帮山下忠秀。
师父像是已经来了有一会儿了的样子,不知道他跟山下忠秀说了些什么,反正之前刚见面时在我面前一副拽了吧唧的样子的山下忠秀,对着他倒是很恭敬。
见我走进来,师父放下了手上的酒杯,淡淡道:
“你来了。”
我屈膝跪下,对着师父行了一个礼:
“师父。”
师父却没再理我,而是起身拉起了山下忠秀的胳膊:
“我们出发吧。”
“现在?”山下忠秀的语气有些颤抖,“就我们两个人去吗?”
师父语气平淡:“他们不是要求你自己一个人单枪匹马去救人的吗?现在加了一个我,已经多了。”
山下忠秀明显很不情愿,却不敢违背师父的意愿,只能跟着他往外走。
我见他们如此,也站起来追上去:
“师父,我也去。”
师父停下了脚步,转身皱眉看着我:
“你这是胡闹什么?”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
“留在这里。”
对上师父那清冷的目光,我瞬间便弱了气势,只能乖乖应下:
“是。”
之后我便一直留在居酒屋里等候,师父他们是第二天天快亮的时候才回来的,怀里还抱着一具形容恐怖的女尸,我想,那应该就是山下忠秀的女友百惠。
把百惠交给了山下忠秀的一个手下,师父叮嘱道:
“好好料理她的丧事。”
那人虽是跟随山下忠秀的人,对着师父却也很恭敬:
“是。”
不只是他,我还注意到,如果说昨晚之前山下忠秀面对师父只是一种还算恭敬的态度,但现在的他看向师父的眼神,就只可以用“崇拜”来形容了。
不知道昨晚到底是何种情形,竟能让山下忠秀一夜之间就对师父的态度改变如此之大?
不过,这也不奇怪。
像师父这样的男人,生来就是要让其他人推崇敬佩的。
这么想着,我已经倒好一杯清茶递到了师父面前:
“师父,喝点水吧。”
师父接过茶杯,微微饮了一口便放下,他看着我,表情难得的严厉:
“今天我就要回香港了,你跟我一起走。”
“不。”听到师父这么说,我下意识地摇头拒绝。
垂着头,我的声音很轻,却也很倔强:
“我不去!”
师父的眉头皱得死紧:
“为什么不去?”
“师父,”我期期艾艾地道,“你看过我让宫本一带给你的那封信了吧?你知道是为什么的……而且,你不是本来就希望我留在日本吗?”
没想到师父的脸色却变得更加难看:“你还敢说?竟然一声不吭就自己跑回日本了,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对不起,”我垂首致歉,语气却依然坚决,“但我现在不能跟师父你一起走。”
师父的忍耐似乎已经到了极限:“我再问你一次,跟不跟我走?”
我咬着牙,说:
“不跟。”
“很好,”师父怒极反笑,豁然起身朝店外走去,“那你就留在这里吧。”
我的指甲死死地扣在柜台的桌底,才强忍着没有追出去,只眼睁睁地看着师父的身影就那样消失在了门外。
直到已经完全看不见师父的人影,我才一下瘫坐在地板上,垂着头,呜呜地抽泣起来。
山下忠秀走过来,似乎想将我从地上扶起来,我却一把挥开了他的手,抱着双腿坐在地上,继续低声地哭泣。
不知道哭了多久,我在泪眼朦胧中忽然看见自己面前多了一双修长的腿,顺着那双长腿往上望去,便是师父那张熟悉的脸。
我再也忍不住,朝他张开了双臂,低声叫道:
“师父——”
师父弯腰将我抱了起来,伸出一只手替我擦了擦脸上的泪水:
“别哭了。”
我却揪着他的衣襟,整个人崩溃般的放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说:“师父,求你了……既然你不想要福子,就不要再对福子这么好了,福子受不了的,真的受不了!”
师父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低头在我的眉心烙下一吻:
“傻丫头,师父永远不会不要你的。”
我却勾住了师父的脖子,视死如归般的把双唇印在了师父的唇上。
四片唇瓣胶合的那一刻,我明显感觉到师父的身体微微颤动了一下,但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他并没有推开我,而是在片刻的僵硬后,就主动气势汹汹地吞噬着我的唇瓣,近乎凶狠地回吻着我。
现在是白天,虽然酒店的房间拉上了一层窗帘,但还是不能完全阻止阳光照射进来。
我双颊绯红地倒在床上,注视着此刻正伏在我身上的这个男人,他是我在多年前就已经深深爱上的人,是我曾经再不敢奢望能够拥有的幸福。
但此时此刻,他却近乎痴狂地膜拜着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霸道地占有,不厌其烦地烙下专属于他的印记,要将我从一个女孩变为一个女人,他的女人。
我的意识逐渐混沌,只感觉全身上下都如火烤般炙烫,有断断续续的低吟不知觉地从口中溢出。
在极痛的那一刻来临的时候,化作了一声带着甜蜜的痛呼。
仿佛无休止的缠绵中,我迷迷糊糊地在想,我在不在乎师父他最爱的究竟是什么人,我也不在乎他为什么愿意接受我。
只要师父如他承诺的那般,永远不会不要我,我便是满足了。
我立花福子,从被立花正仁捡回去的那天起,就冠上了他的姓氏,也就从此注定要成为他的女人、他的妻子。
以我之名,冠你之姓;
今生今世,永不分离。
01
昨晚那单刺杀任务完成得颇为凶险,十七岁的立花正仁还远没有日后那般身手不凡,取人性命只在眨眼间。
现在的他,说到底还只是一个尚未成年的孩子,要做一个杀手,最难的并不是怎么置人于死地,而是,要怎样才能毫无愧疚地去杀死一个人。
十七岁的立花正仁做不到,所以昨晚那次刺杀,伤得最重的不是他的胳膊,而是他的心。
身心俱疲的立花正仁倒在和室的床铺上,忽然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小心翼翼地戳着他的胸膛,与此同时,还有一个糯糯的声音不停地在他耳边回响:
“师父、师父……”
被吵得不胜其烦,立花正仁终于略带暴躁地睁开了眼睛:
“干什么!”
七岁的立花福子身上穿着一套桃红色的和服,头发分成两份在脑后一左一右地梳成了包包头,缠着同色的头绳,瓷白的小脸好似剥了壳的鸡蛋,看上去香喷喷滑溜溜的,好不可人。
被立花正仁突如其来的戾气吓了一跳,立花福子瘪了瘪嘴,大大的眼睛里盈起了一层水光,下一秒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立花正仁被她哭得头都痛了,对着这么个娇滴滴的小萝莉,也不可能动用武力压制,只好强压下心中的烦闷,放柔声调来哄她:
“别哭了,福子乖啊,师父刚才不知道是你,不是故意想凶你的。”
立花福子这粉团一般的一个小人儿,虽然娇气得不行,倒也好哄,立花正仁只说了几句软话,她就收起了眼泪。
吸吸鼻子,立花福子任立花正仁抱着她在他身边坐下,依偎在自己亲亲师父的怀里,小姑娘有些委屈地问:
“师父,你今天为什么这么生气啊?”
立花正仁合眼揽住她,有些疲惫地道:
“师父很累。”
“很累?”立花福子坐直身子,揪着立花正仁的衣襟有些好奇地把小脸凑近他,小女孩馨香的吐息暖暖地喷洒在少年的脸上,“师父你是工作累了吗?”
“嗯。”立花正仁像是马上就要睡着了。
一双白嫩的小手按上了立花正仁的太阳穴,轻轻揉捏起来,立花福子乖巧地道:
“那福子替师父你按按。”
她说:“以前福子每次替爸爸这么按,爸爸就不累了。”
“福子好乖——”立花正仁闭着眼睛抬手揉了揉立花福子的小脑袋,以示表扬,之后便安心享受起自己乖巧的小徒弟的服侍。
忽然,立花正仁的耳边传来了“咕咕”一声闷响。
他的眼珠子动了动,之后睁开眼睛讶然地望着立花福子,立花福子也睁大眼睛看着他,未几,就又听见“咕咕”一声。
双手捂住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