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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更高兴认识你。”黄文旭见猎物主动送上门来,哪里有推到门外的道理,伸手和兰姣握手,“折茎聊可佩,入室自成芳。开花不竞节,含秀委微霜……一见兰姣,就如入芝兰之室,香远益清,让人心旷神怡。”
兰姣掩嘴一笑,笑容如兰:“你可真会说话,嘴上跟抹了蜜一样,不过,你这样的男人我见的多了,嘴上甜似蜜,心里黑如漆。行了,别套近乎了,赶紧干活是正经。”
“呵呵,嘻嘻,黄文旭,你也有今天。”吴小舞落井下石,推了黄文旭一把,“走吧,别愣着了,就你的智商还想骗兰姣?拉倒吧,你也就是骗骗郭丽丽这一类无脑的白富美。”
黄文旭百折不挠,才不怕兰姣的拒绝和吴小舞的打击,他嘻嘻哈哈一笑:“对了倪头,我们都有活儿要干了,你去做什么?”
“我呀……”倪流搓了搓手,“我陪小舞和兰姣。”
“啊……不行,这不公平,更不科学,倪头,你别想一龙双凤,我反对,小舞你要了也就算了,兰姣总得给我留着,是不是?”
黄文旭话未说完,就被兰姣推出了门外:“行了你,赶紧走吧,宋国武没你想象中那么好对付,玩笑可以开,但正事才是第一位。”
黄文旭一走,兰姣挽起了头发:“我先去洗澡,不洗澡,我容易犯困。”
这习惯好,倪流等兰姣进了卫生间,才对吴小舞说:“小舞,你要不要也洗个澡再干活?”
“不用,我没那么多毛病。”吴小舞斜了倪流一眼,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忽然脸红了,“都忘了在看守所,怎么就和你一起住了三天,我那个时候没有出丑吧?”
“不知道你所谓的出丑的定义是什么?”倪流见吴小舞娇羞无限,在灯光的映衬下,美不胜收,不由心中激荡,就想逗逗她,“如果说你在我面前穿了三点式算是出丑的话,那么你好像还真的出丑了。”
“啊,不是吧?我怎么可能在你面前穿了三点式,你不要骗人,我怎么一点儿也不记得了?”吴小舞脸红了,低头一想,还是想不起来,“倪流,你快说你在骗我,快说呀。”
有些事情说穿了就没意思了,倪流嘿嘿一笑,转移了话题:“小舞,趁现在兰姣洗澡,你赶紧联系华达、中羽、创世和东方几家公司,就以我的名义邀请他们明天来参加宋国文的追悼会……”
“啊?”吴小舞被倪流天马行空的想法震惊了,也顾不上羞愧了,“什么什么,你想怎么样?”
“不怎么样。”倪流淡淡地笑了笑,双手放在吴小舞的肩膀上,和吴小舞近在咫尺,“小舞,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宋国文经常有天马行空的创意,我为什么不能有神来之笔?”
“怕是怕,最后会弄巧成拙。”吴小舞最初的震惊过后,又恢复了几分冷静,“万一到时候事情失控了,被洪东旭乘机摘了桃子,不是为他人作嫁衣裳了?你想呀,这帮人到了襄都,以洪东旭的老谋深算,会不知道他们前来的目的,洪东旭肯定会拉拢他们,让他们改变立场……”
吴小舞的担心,倪流不是没想过,他早就有了对应之策:“接到邀请的集团,未必会全到,但只要是专程过来的,就不会轻易被洪东旭拉拢,因为你邀请的理由是——追悼会后,我会正式敲定合作方。也就是说,来,就有机会和我面对面谈抛售股份的事情,不来,就错失良机了。”
“那……好吧,我马上打电话,现在都这么晚了,让人明天一早从石门来襄都,太仓促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请动一个人。”吴小舞信心不足,先拨通了华达集团董事长孟林开秘书温琳的电话。
倪流却脸色平静,沉默地坐在椅子里,一言不发。
几分钟,吴小舞打完了电话,向倪流汇报:“温琳说,要请示一下孟董。”
“继续下一个。”倪流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又补充了一句,“再加上盛世药业的盛夏。”
吴小舞第二个电话打给了创世集团的总裁秘书冷舒。
第三个电话打给了中羽集团的总裁秘书刘一琳。
第四个电话打给了东方集团的董事长秘书李闲闲。
最后一个电话她才打给了盛世药业的董事长盛夏的秘书唐小康。
打完五个电话,用时才十几分钟,卫生间哗哗的水声还在响,说明兰姣还在洗澡中,气氛一时凝重,如果在兰姣洗完澡之前没有电话打进来,差不多就可以判定倪流的策略失败了。
吴小舞百无聊赖地玩弄手中的手机,目光时而看看卫生间,里面看看倪流,又不安地检查手机,唯恐手机突然没电。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卫生间的水声停止了,电话却一个也没有打进来。
失败了?吴小舞一脸不甘地看向了倪流。
倪流的脸色沉静如水,他仿佛下定了最大的决心一样,忽地站了起来:“我现在就回石门一趟,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会付出一万倍的努力去尝试。”
“我跟你一起回去。”吴小舞最佩服雷厉风行的男人。
“不用,你和兰姣继续完成你们的任务,我一个人就行了。”倪流说走就走,刚走到门口,电话铃声就突兀地响了起来,在寂静的夜里,听上去格外响亮格外刺耳,也格外让人兴奋莫名。
“来电话了,来电话了。”吴小舞兴奋地一扬手中的手机,忙接听了电话,接听之后,电话铃声却还是响个不停,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倪头,是你的手机在响。”
倪流见手机号码很陌生,犹豫着接听了电话:“你好,我是倪流。”
“倪总,你不够有诚意,让你的秘书打来电话请我,怎么,你亲自打来一个电话就这么难?”是一个清脆动听的女声,“而且又这么晚了才通知我明天到襄都参加宋总的追悼会,你到底想玩什么花样?”
倪流一下就猜到了对方是谁,心中一阵狂跳:“盛董,在你面前我可不敢玩什么花样,没亲自给你打电话,是怕打扰你。这么晚才通知,是事情临时有变,对盛董,我就是诚意太足了,才这么小心谨慎。”
“咯咯……”盛夏大笑,“说得跟真的一样,不过,好像我还真被你说动了,好吧,明天上午十点,我准时到襄都,就一个要求……”
倪流喜出望外:“盛董请说。”
“你得派人到高速口接我一下,我不认识路。”
“没问题。”放下电话,倪流一脸兴奋,“局面打开了,没想到,最先回电的人竟然是盛夏,盛夏这个人,真的很有意思。”
“她还单身,倪头,你也单身,是不是这样一对比,就更有意思了?”吴小舞没好气地收起电话,“倪总,下次还得您亲自出面才有分量,你看,都没人给我回话……”
话未说完,吴小舞的电话就突然响了,她看了一眼来电,顿时喜笑颜开。
“你好,冷舒。”
盛夏的电话就好像打开了水龙头一样,后面的电话一个接一个打了进来,吴小舞通知的五家公司,除了一家打给了倪流之外,其余四家全部答复了她。
电话接完,洗澡完毕的兰姣也正好推开了卫生间的门,她头上裹着头巾,脸色红润多娇:“我可以开始了。”
“我也可以开始了。”吴小舞打开电脑,做好了工作的准备,“倪头,你也可以开始了。”
事情顺利,倪流心情大好,对明天的一战更加充满了信心,他哈哈一笑,挥手出门而去:“你们不要偷懒睡觉,我随时都有可能回来。”
吴小舞对倪流的威胁不以为然:“你巴不得我和兰姣睡觉,你好回来偷窥,是不是?”
“我才不怕,有男人偷看的女人,才说明有魅力。”兰姣一边擦头一边偷看了倪流一眼,“倪总,我和宋总是清白的……”
倪流落荒而逃,和吴小舞相比,兰姣太有杀伤力了。
夜风一吹,倪流头脑清楚了许多,他拿出手机给姐姐打了一个电话。
半个小时后,倪流和倪芳在阳光别墅的家中见面了。
几日不见,倪芳又憔悴了几分,也瘦了,倪流环视家中冷清的氛围,看到客厅正中悬挂的宋国文的遗照,心里一阵莫名的沉重。
明天就是追悼会了,经历过几次验尸折腾,宋国文的遗体相信已经不成样子了,就算寄到公安部的内脏再重新放回了体内,再重新缝合,宋国文也是死无全尸了,可怜曾经堂堂的襄都首富,生前何等的风光,死后却落得如此下场,确实让人扼腕惋惜,不得不感叹人生的无奈。有时,钱多了也未必就是好事,宋国文死后不得安生,全是遗产惹的祸。
宋国文的身后事,作为外人,倪流没有太多的发言权,在宋国文尸检问题上,他的意见也不会被人重视,除了深深的无奈之外,他只能暗中告诉自己,只有接管了远思集团,牢牢掌握了远思集团的命运,他才算不辜负宋国文对他的厚爱。
“姐,明天就会和洪东旭摊牌了,希望到时候你能站在我的一边儿,如果我们亲人之间都不团结,肯定会被外人打败。”倪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远思只在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才是姐夫打下的江山,如果我们被外人各个击破,远思早晚落到外人手中,姐,姐夫留下的股份,远不止三亿两千万,我和石门几家公司接触过了,有一家出到了五亿!”
“五亿?”倪芳想起了步凡集团的黄浩向她报价三亿两千万,而一向对她关照有加的林道首林叔叔,也再三提醒她只有股份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最安全,当时她觉得黄浩和林道首真是为她着想,现在再想,却又是不同的感受了,“其实我也知道,国文名下的股份,估价在七亿以上,只是在眼下的情形下,都想乘机压价。”
“压价可以理解,谁都想赚钱不是?而且接手股份也有一定的风险,问题是,外人压价可以理解,一些以关心爱护你的名义的人也趁机报出极低的价格,就让人心寒了。姐,你恐怕还不知道,当我在石门得到五亿的报价后,消息传到襄都,有人愿意拆借五亿给洪东旭,宁愿支持洪东旭拿五亿购买我手中的股份,也不想让我顺利接管远思。”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