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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以用拳头敲着玻璃声色俱下地说,但是,太远,那样,离她太远……
她终于看见了殷沓沓。躺在病床上,像是一个普通病人的殷沓沓。她普通,太普通了。终于看见了她没有化妆的模样,她就是那样苍白。无声无息的,像一个死人。
“沓沓,原谅我……你能醒来吗,你能吗……”
她试图把殷沓沓抱起来,用力扳起她的肩膀和头部。这时花膏也看不下去出手阻止了,“喂她得的是颈椎病你这样会要了她命的!”
“你看你放进去个没有常识的疯子。”
这是窦有莺说的。吴因浓很难受,她觉得自己就是个疯子。疯子眼看要失去最重要的东西了,那是生命。殷沓沓不能死,殷沓沓死了,吴因浓就会很难受,很难受,很难受……
“疯子。”
“我不是疯子。”
吴樱秾捂着鼻子哭了,酸楚的眼神,为了逃避而漫无目地的向上方扫射。没有焦距的眼神,什么也看不见,一片泪眼模糊。
“我只是对不起你。我们相处了那么久。或许还不够久?我一直以为我们还没有走到那一步……互相了解,互相坦承的那一步。但是我们也吵架了呢,为了很小的事情。比如吃鸡蛋吃几分熟的,要流黄的不流黄的,早餐吃面包好还是面条好。我想这就是她们说的爱情?……我太痛苦了。为什么相爱会吵架。我们明明连爱情关系,都没有确立呀——就这样后知后觉的我,每天在明知道不该的嫉妒心,怨恨心里讨厌着你。都怪你,都是你,我就是这样想的。我也这样对你说了……你,很伤心。”
作为贵家的小姐也会伤心,这样的成就很让我自鸣得意。但是短暂的快感过后是愧疚。
“我惹你生气了也是很多次吧。但你从来没有哭过。你只是不高兴。你那么不高兴,嘟着嘴,自己一个人生闷气。直到现在,终于忍受不了了,要哭了是吧。终于从楼上跳了下来吗,为了报复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这样……拜托你了呀,我会死的,要是你死了我也不知道怎么活……”
吴樱秾腿一软跪在了床边。窦有莺说,“她已经得了妄想症。殷沓沓怎么可能做这种幼稚的事情。”
“对,不过也没人保证她就不会自杀。”花膏说,“说不定她就是自杀的呢。也说不定是想着吴樱秾这没出息的,越想越气,一个脚下踩空就像坐滑梯一样滚下来了。”
看着她,这个和我有着深深关系的女人。直到她不动了,没有生气了,我才觉得她是我的爱人。她在会动的时候我怕她,惧她,恨她,我是那么愚蠢,自己为自己设下了那么多条的界限。
“你和殷沓沓吵过架?我怎么不知道?”
“是,吵过。”
吴樱秾垂手在地上,呆呆地说,“我只是不好意思承认。我对自己都不承认。我觉得我怎么可能会吵架呢,我怎么能跟一个地位比我高那么多的女人吵架呢。她是尊贵的人,而我们还没有正式恋爱。”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死,不能死
“你们已经交往了快一年了吧。”
“嗯,晚上住在她家,也已经好多回。”
这句是花膏说的。
“所以吵架也是很正常的。”她抠着鼻子。窦有莺把她的手打掉了。“要点脸吧你!”
“这种时候……”
花膏想起李言会不会就是因为挖鼻孔才和她闹掰的。不对呀,我从来没在她面前挖鼻孔过。
“不要脸!”
有谁在猛烈地骂我。
吴樱秾跪在地上垂泪地望向殷沓沓。那躺在床上的女孩没有看她。像是从草上滴落的露珠,“啪”,掉了下来。
“我希望你能醒过来,让我可以弥补我的错误。我一直在向你求索,不是吗?你感到累了吧。”
那个女孩,很小,很小就会给人买礼物了。她在礼品店里挑最大的公仔熊,挑最贵的腕表,作为礼物馈赠出去——花膏沉默了。
“她一定是很渴望爱。”
“她不知道什么是爱,只能这样,对人好以获取爱。她用自己的经验去努力获得爱。所以她其实只是一个贫穷的小女孩,像是卖火柴的小女孩,不是吗?”
不是吗?……老是在说这句话。哎呀,真讨厌,好像很懦弱的样子。
“殷沓沓你醒过来好吗,醒过来我会给你做荷包蛋吃,做你喜欢吃的流黄蛋,再也不会做成十成熟的只为了自己考虑了。求求你了你醒过来吧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再对你好。我不会再伤害你不会再找你吵架了,你醒过来呀!”
吴樱秾撕心裂肺地拉着床单大声吼道。那被封印的记忆,没有说出来的话,隐藏在平淡的叙述下的暗流——
我们是在恋爱。
恋爱会有冲突。
而我,却耻于说出这件事。
因为,那就是失败。恋爱是不能失败的,不能。你对我这么好,我不能背叛你,不能。
但是心却往更远的地方被推去了,像是湖边的小船,在阴天,毫无指望地,飘远了。
“那是不对的。是我错了。你能不能原谅我,醒过来……”
吴樱秾摸着她的秀发。“求求你了,醒过来吧……我会爱你的。我会当一个好T。我要当一个不逃避,认真体贴的T。求求你了就醒过来吧让我可以爱你……失去你我真的感到很恐惧……”
我什么都没有了呀。我什么、什么都没有了……
“加油,你还有通感网络。”
穿上了风衣的花膏来到她身后,撑着她的肩膀,“就算她死了你也要继续你的人生。因为过去和现在终究是不同的。你已经活下来了,要好好地活。”
“对不起!!”
吴樱秾跪在地上大声对她道歉。
“我不应该那样对你的!并不是说不应该对你发火,而是不应该把对别人的恨投射在你身上!现在我已经明白这一点了,虽然以后还是可能会犯错误,但是我意识到了就会控制它!”
“就像天使在飙车,控制不了的。”
花膏优雅地说,“没关系,你可以继续。她不会怪你的。”
“真的吗?”
吴樱秾哭着转过头,“我宁可她会恨我。我宁可她恨死了我……”
如果你恨我我也就不会那么地喜欢你了。那样我只是失去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可是你没有恨我,我就失去了世界上最爱我的人!!
“你那么,那么地喜欢我……”
陪我去看电影,在散场后给我披上你的衣服。沉默地,走在后面。
在水边向湖心里投石子,沉默地,眨着眼的你。
像是在世界的边缘,坐在那儿,一言不发的你。
你说,我像是一道雾气,并不在这世界上真实存在。
“为什么……我没有发现你的恐惧,你的脆弱……我是愿意、愿意去治愈你的呀,我会保护你,不要再因为那种事情而难过,而像是并不活着一样了……你拥有世界上最好的,我……”
花膏把手臂压在吴樱秾的肩上,“她会知道你的想法的。因为她一直很善解人意。她是一个脆弱的娃娃,但是她什么都知道。嗯,这是她的抗抑郁药,如果她死了,就烧给她吧。”
“为什么,为什么……”
欲哭无泪的吴樱秾。欲哭无泪只是形容一种状态,一种心理过程。不,不要,为什么给我她的药。
“为什么你要说她会死……”
吴樱秾哭泣着趴在她的床边。“不要死,不能死,我的唯一,我只剩下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雨中的妈妈
痛恨。紧握住刀锋。紧紧握住,血从手心里流出来。因为积压着太多说不出来的话,所以躲在暗处,不停地流泪。我想要流血,妈妈……妈妈,你在哪儿?
那个时候我只有一个人。我,很孤单。正在打篮球的少年们,男人。他们,挤压了我的生存空间。我,很害怕。我,很愤怒。
用这把刀杀掉他们吧。
好的。
去杀掉他们吧。不要哭了。
用纸巾擦了擦脸,星色躲在教学楼的墙后。操场上风很大,她觉得自己很渺小,只有那么,那么小,那么小小的一个,根本不可能杀人的。女孩子都很脆弱,是吗?我痛恨脆弱的自己。为什么我不能变得强大?
不,不,我讨厌强大,讨厌变得像男人一样自大而粗鲁。那根本是野兽。不对,是连野兽都不如的东西。野兽还有可爱的,可爱之处,它们只是为了生存而变得凶残而已。而他们,是连什么,什么垃圾,什么细菌都不如的人……
谁来救救我啊。我头好痛。我好害怕。妈妈,妈妈,你在哪儿……
“嘘。”
谁在那儿说话?
星色走出了教学墙后面。心里突突跳着,好像有人在说话。她回过头,没有人在那儿。可是感觉上好像有一个人,笑着看自己,在对自己说,去呀,回来后我们去吃饭,好吗?……那很温柔。可是那儿,明明什么人都没有。
我无法不在乎。原谅我吧……
“妈妈,你是妈妈吗?”
一定是妈妈在心里呼唤我。一定是妈妈,会来保护我的。
妈妈,对不起,我要,犯下杀戒了。我不想杀人的,我,最痛恨杀人了。我是柔弱的女孩子,我,不想做这种事。好丑,血液好丑,尸体好丑,这儿好恐怖,妈妈,杀完人,就带我走,好吗,妈妈?……
眼泪流满了脸,这下连纸巾都不管用了。为了不让眼泪把连糊得僵硬起来,星色将刀夹在腋下,把纸巾含在嘴里,稍微沾湿一点,再擦擦脸。眼泪就是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天哪,我好孤寂。我,很害怕……
妈妈,星色要去杀人了。妈妈在背后看着我吧。我,害怕。妈妈会帮助我的吧。妈妈……
星色悄悄靠近那个篮球场。很讨厌打篮球的男人,都有病吧。粗野,像个细菌,不对,蟑螂。是蟑螂啊。把它们看成蟑螂心里就会好多了。杀掉一个蟑螂吧……
不,不行,一定要是人。我要报复。星色再次擦掉了眼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