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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开始被怪兽所感染了。这是一种病毒。始于,被你背叛。而我的被背叛,始于,我对你的背叛。就像是绕口令一样,对不对?……所以说伤害是相互的。这是无可停止的循环。除非,有人肯先停下来。”
停下来。心里有个声音在凄惨地微笑,说,停不下来的。
但是心里的那张脸露出了淡然的微笑。它在说,没事,就让它去吧,停不下来,就让它去吧。就让我们相互憎恨,只要,有过这一瞬的相认。
那张脸在不停变幻着形状。恨,还是不恨。是自相残杀,还是……
“实际上你没有做错任何事。”
吴樱秾颓然倒在了地上。背部接触到凉爽的地面,还有厚厚的粉尘。
“是对的。对我的惩罚,是对的。你啊,没有做错任何事情。要说唯一的错吧……是对花膏。是的,那个女人。因为我和你,虽然是同类,但是,我们仍然有致命的不同。那决定了我们无法好好地当朋友。但是那个孩子……”
意识里好像听到有一个温柔的女声在喊自己的名字。那个孩子啊。
“温柔?……是的,很温柔。她是会照顾人的人。她是很不可思议的人。想起来,她算是我见过的唯一的一个真正温柔的人了吧。很幸运地,你得到了她。我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我想这可能是一种,被选中。就像那种理论一样,毫无道理,就是被选中了而已。”
“虽然我伤害过你,可是,她没有。”
星色的眼泪不停地流着。
“她没有吗?”
“或许,或许也过一些不是故意的无可避免的瑕疵吧。人都是这样的无法百分之一百相融合。可是……不对,那个女人从根本上就绝对地对你好。我可以肯定地这样说。因为,她跟我说过,她很爱你。我很嫉妒。她以前很喜欢我的啊……我哒,不过为了你她毫不犹豫地把我给咔嚓了。只要你一句话她可以杀人放火,虽然道德并不允许这种爱情,不过我想道德只是一个怪兽,就像我们看见的无数怪兽一样。它还是怪兽头儿呢。在我们的星球上,爱是唯一的浪漫吧。而好像爱就是可以用伤害来证明——不过不是伤害爱你的人啦!”
“是比如,去伤害让你的爱人感到不高兴的人。”吴樱秾开始对手指,嘴巴嘟了起来。“比如,我啦。像我这样的贱人就被收拾掉了——再次说一遍,你身材很好,绝对不是,好生养的类型。”
“她给我发了短信。其实是给殷沓沓,不过我看到了。她说你想杀了那三个男人都是因为我,因为当年的事情在你心里留下了阴影。殷沓沓当然不知道这种事情啰……知道的是我。我在回想。一直把自己当作被害者的我——仔细想想,曾经,好像真的是加害者。很不可思议吧?……!”
“以为是被害者的我,其实是加害者。以为是加害者的花膏,其实是被害者——她是被对你的爱给害了。因为她不知道,或者说知道但还是义无反顾地跳了下去。你的情感,是一个大坑。因为你充满了恨又无处发泄,所以,你把恨发泄到了她身上。”
“她也是怪兽,对吗?”
星色瞠目结舌的表情那么地淡,那么地淡,几乎看不出。但是吴樱秾还是可以看出那不明显的,甚至在不熟悉她的人看来那或许还会被误认为是心情不错的表情下,所隐藏的震悚和惊惧。
“怪兽……”
“是的,星色,你知道的。你觉得她也在伤害你,是吗。所以你也把她当成了怪兽。不应该是这样的,星色!……最爱你的是幽猫饼。啊,花膏。双名制真麻烦。我都开始倾向于叫她花膏了,因为你们都这么叫。”
过去,现在,名字的改变,也改变了性格。但是,在那下面,真的是被改变了的我们吗?
“或许我不该用这种口气对你说。因为那是你们之间的事。但是我还是想以曾经的朋友的身份对你说一句话:请你,对花膏好一点。这并不是我的要求,而是我,以你的内心里的真实的身份,所告诉你的话。”
震惊之情在星色脸上迅速浮起。感受到了悲伤吴樱秾哭了。“是真的。”
我是你的内心啊。我是你的自我与真实啊。难道你看不出我与别人的区别,难道你看不出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吗?我们像是双重人格,来自一个母体的分裂物,被放进了不同的身体里。而在深处,我们的关联,是“一”,也就是,唯一。
唯一的自我。
作者有话要说:
☆、纵然慈悲,然我心已无感应
吴樱秾就是星色的另一面。星色,就是另一边的吴樱秾。把这些事情颠倒,再加以整合,会发现,吴樱秾和星色,几乎是同一个人。这样的事,吴樱秾会做,星色也会做。对彼此的愧疚和仇视,星色会做,吴樱秾也会做,这简直像是……
自我憎恨。
双重人格的自我爱恋,与自我憎恨的纠缠。
“只有抛弃了对外界的恨你才能感觉到真正的爱。我不是让你不恨,只是你需要分开爱与恨。你恨的人,就用全力去恨,杀了也没关系,侮辱也没关系,就算杀了全世界你恨的人也没关系,就算变成希特勒也没关系。只要你是诚实的,没有将这种恨投映错误。”
“你还记得心里曾经有过的爱吗?”
“恨就恨好了,把心里的恨全部清空,投入到外界,心里,就会只剩下宁静和爱了。是这样的。就算把全城的人杀光也可以在尸体堆中的月光下弹奏钢琴,就是这样的道理。因为,爱和恨,我说的那种爱和恨,是分开来的。”
虽然哲学上说,任何事物都是彼此关联的硬币的两面,但是我,确实,觉得,这是截然相反的两面。不能相提并论,不能同时出现,甚至于他们就好像毫无关系。
“就像狗。”
温柔,热情的狗。光是看着它就能感觉到无限的爱在涌出来。没有理由的,自发的,就像是来自前世的记忆一样。别人会说,这么喜欢狗,你前世是狗吧。对,就像是那种事情。
“忠诚。”
她对你很忠诚,无论如何都守护着你。你已经超越了道德与人类的一切准则,变成了凌驾于万物之上的神。
“你就是她的神呢。”
吴樱秾以感到羡慕的眼神看着星色。一直没有说话的星色,相当沉默。她相当于再一次失语了。但是这一次,吴樱秾感到满足,不再焦躁。
星色也是吧。因为,正在说话的吴樱秾,并不是吴樱秾,而是她的自我。
就是我在说话。只是借她的口而已。那是我,真实的,没有任何扭曲的想法。
心里只有爱……爱的时候……
“我现在已经不想说爱这种词了。”
再次说话,像是好不容易。星色,说话的声音浅浅的,轻轻的,很是柔和,女性化。和声音有些粗哑的吴樱秾不同,她的声音,是纯少女的声音。
“我没有力气去爱了。我爱了她十年,我觉得我和她已经走到尽头了。没有办法爱下去了。世界上所有的爱情都是这样的。”
就像有一个少女在述说她对于青梅竹马的男人的爱恋已尽了一样。吴樱秾被她的声音蛊惑产生了这样的错觉。这么多年过去她的声音也变成了这样……更加地女性化的感觉。
“哎……”
“一开始,人家说,爱情都是有尽头的,会变成亲情,我还不信。或者说是,对这种说法感到鄙视吧。因为这简直是侮辱爱情。爱情就是爱情,什么变成亲情,那就是爱情死掉了。死掉的爱情,能叫□□情吗?……我恨这种论调。但是,我很久后才知道,能被很多人认为是真理的东西,确实是有一定的道理的,有着普适性。”
“你……?!”
这下轮到吴樱秾吃惊了。
“你居然说话了?……!”
“你反应太慢了吧。我已经说了好几句了你才来说这句话。”
看来星色也知道自己一直不说话突然说话是件值得让人惊呼的事。不过她看起来很累,没有心思扯这些小细节的样子。“而且你也没注意听我讲的话的内容吧。”
“听了,听了,我觉得你现在正在说把你引向错误地方的言辞。你开始向世俗妥协了殷星色,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你就觉得我应该遗世独立,特别清高是吗?像林黛玉一样死在火盆边,吐着血死掉。我承认那很美,不过那只是小说。你也是写小说的,清楚现实和梦想的区别吧。就是因为现实太难看,梦想才美丽的。”
星色还是有着基础和我相合的的观念的。吴樱秾有点欣慰地想,想着想着就脱口而出。
“我觉得我们三观相合,星色。”
“爱情,已经没有力气了。你恋爱过吗,吴樱秾?除了性,还有什么。当性也失去了,还有什么。这么多年,我已经受够了。每天看着同一个人,就算她是观音菩萨,也没办法普渡你去往彼岸了。”
“纵然慈悲,然我心已无感应——你要说的是这样的意思吗?”
“是的。”
星色以不带抵抗的态度看着吴樱秾,用平静的语调对她说。这一刻两人就像朋友一样,是星色很多年没有享受到的安宁了。
因为她,没有朋友。唯一的爱人,也因为那种原因,而消失了。
“消失了。她这个人就像从我心里消失了一样。当时让我疯狂恋爱,想要把全身心都给她的那种心情,已经消失了。现在我无法感应到爱,所以无论她做什么,我都不会再有感觉了。就算你说她为我去杀人,去放火,去做让你都感动得不得了的事情,我也没有任何感觉。我的感觉,对她的感觉,已经彻底消失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可能也是……要变成怪兽了
“不爱了?……”
吴樱秾的眼睛有些好笑地变成了八字眉下的两颗豆子样的东西。思考了一阵以后她吞吞吐吐地说,“星色啊……那个,我想说,其实,当年我们都觉得,你会和幽猫饼谈恋爱,是在利用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