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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识被阻断了。我经常有那样有感受……”
有的时候我觉得我应该更深沉。深沉,不止是满足于表面的这一层。在我的内心深处有一些什么东西,它们蠢蠢欲动,在我睡梦和苏醒的边缘出现。那东西是真的,它每次出现,都是稳定而强烈的。但是我抓不住她,我总是想等一下,等一下,但是过会儿它就消失了,我又陷入了表面的生活里。
我不能任其消失。我要抓住它。那东西连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我只能引导它出来。
“啊,对,被阻断的感觉,很难受。”
吴樱秾吸着鼻子,艰难地说,“我不知道为什么。”
“因为没有学会自由表达。表达是引导心灵力量的行径,你人工阻断了这条途径,就扼杀了你的心灵里的河流。那水流无法通过,就被阻断了,河流就会慢慢枯涸……”
“这样吗?……”
吴樱秾抬头问“这样吗”的样子很蠢。殷沓沓觉得她很蠢,就想把她的头拧下来。这种残暴与痛苦联系在一起。瞬间她记起了李言的话,觉得能够一部分地体谅她了。
“你不知道吗?”
“好像知道。”
“那你为什么要问这样吗?”
吴樱秾低头不说话了。殷沓沓干了一件很残暴的事情,把残暴具像化了。她把放在桌上的红酒瓶塞戳到了吴樱秾的手上。低着头的樱秾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缩回了手,捂住骤经暴击的手背。
“我知道。但是要怎么样才能自由表达呢?我有一部分是连我自己都不喜欢的。”
“你不是表达过吗?”
“那是以前了。”
她的眼神飘到了旁边。春天忽忽地飞走了,外面下着雪。春天和严寒联系在一起,春天没有雪,春天不会到来的。春天已经永久地随着气球飘走了,被鸭子吃掉了,被鱼儿像面包饵一样叼走了……
对于这种说教式的心灵引导,吴樱秾感到沮丧。她摸着手背上的肿起来的地方,一摸就痛。她对于痛苦的不可言说,感到莫名地绝望。
肯定有什么东西被忽略了我们才会这么痛苦的。
一定的。
那是什么呢……
会是什么呢……
去找啊。我要把它找出来……
一定是那使我们分离的。
那是幻想吗?……
或许是。
可怕的是没有爱情。如果那原动力消失,我就没有价值了,我一直深信不疑的,全都是假的……
吴樱秾像个孩子一样哭了起来,孩子就是那样不顾一切地哭的,不顾哭起来很难看,不顾哭声很难听。两行眼泪沿着她干燥的皮肤流了下来。她本来在好好地和女朋友吃着饭,突然女朋友生气了,拿东西打了她。樱秾很痛,可是心更痛。樱秾不埋怨女朋友,她是好人。
“哎,你看看我,本来只是想中午回来和你吃顿饭让你开心一下的,结果闹成了这样。看来我也是不适合爱情的人啊。”
殷沓沓用纸巾擦着手(她为毛要擦手?),闲闲地说。樱秾抬眼看了她下,眼里有惶恐,“那我们还恋爱吗?”
“继续啊。”
继续吧,就像一个名正言顺的游戏。
记起来,记起来,去相信,去爱……
“只有真实才拥有那种生命的原动力——好,那么我们继续来说。”
吴樱秾抬起了头。殷沓沓看到她迷茫的眼睛,信任的眼睛,那失焦的黑色晶体对她有无限温存,是真的信任。
作者有话要说:
☆、你只是工具而已
“那么,是这样。当人感到心里劳累,无法前进的时候,实际上,是这样演化到这一步的:想表达——表达受阻——生命力量被阻碍,分散,流向各处。阻碍你自由表达的东西就像是石头,生命力量不能通过那儿,于是就溃散向了其它方向。这些方向拥有一定的真实但是大多是些表面的东西,那些东西一旦你适应久了……就会陷入那种表面的东西里,忘掉真实。而真实是有浮显的本能的,那时,身陷虚假里的你就会觉得不自在。而虚假的东西并不具有生命力,久而久之你就会觉得无法前进。这时,你需要的就是……”
殷沓沓看着吴樱秾。吴樱秾张着嘴说,“啊?”看起来很痴呆的样子。
“你……”
殷沓沓又想打她了。樱秾瞬间收起了弱智脸笑了起来,“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知道。这时我要做的就是正本清源。”
“好吧你说。”
殷沓沓揉了揉手腕。“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想揍你啊。”
“我知道为什么。”
樱秾淘气地笑了。她笑的时候就像一只小皮球,那脸肉肉的非常圆润,有弹性。
“你知道吗。”
“知道。”樱秾吐着舌头,“我总是很欠揍。你打我好了,你打我,我们就扯平了。”
夜晚黑暗,生长着无尽的昙花。一片洁白渲染,幽暗,于纯黑中生长纯白……
明媚的阳光射在我的脸上。那是永远的画面,不会改变。阳光与我,共生的场面。
殷沓沓的办公桌上,放了一支花瓶,花瓶里灌满清水,插着三支红色的玫瑰。殷沓沓下午推门进办公室,就看到艳丽的红玫瑰,和蓝色的花瓶相得益彰。她走过去,拔出一支玫瑰,闻了闻。
“心旷神怡不?”
窦有莺从桌子下面爬出来。殷沓沓都看呆了,“你在那儿干嘛,是要给我□□吗?”
“我的小姐,你可不能这样口无遮拦的。”
窦有莺拍拍手,一副憨直的样子。她说,“知道你被那个紫罗兰搅了兴致,没有心情,我给你弄了点玫瑰来,你喜欢吗?”
“非常好。”
殷沓过去吻了她的脸颊一下,“谢谢你,小可爱!”
“哦,别这样。”
窦有莺在她肩膀上轻轻推了一下。殷沓沓咯咯笑着。
“飞机马上要飞了,走吧。”窦有莺拿起桌上放着的包。殷沓沓则又拿出玫瑰花闻了一下。她向有莺抱怨,“我的工作就不能老是跑来跑去吗?”
“不能啊。”
“我靠。”
殷沓沓将头抵在桌子上。玫瑰花落下了一片花瓣,落在她的头上。有莺伸手替她摘掉了化瓣。她的手在殷沓沓后脑勺上方停留了一会儿,末了,她叹了口气,“你最近有点胖起来了。”
“可能是中午吃了高热量食品吧。”
“昨天也胖啊。”
“可能是前天吃了高热量食品啊。”
“那么大前天……”
“可能是预感到这两天会吃高热量食品所以就提前长胖了啊。”
殷沓沓咯咯笑着。她突然发现自己在模仿吴樱秾的笑声,那种咯咯,母鸡一般,有些粗鲁的无顾忌的,感觉很快乐,但有些疯狂的笑声。有莺制止了她,“你不能这么笑,我的小姐。还有,你也不能任自己胖起来。”
“我知道,知道啰——对了,有莺,问你个事啊。你说,我要是胖了,吴樱秾还会喜欢我吗?”
“怎么这么问啊。”有莺笑了,“你感觉她喜欢你,只是喜欢你的外表,是吗?”
“不是这么说——她是不同的。”
殷沓沓摸着自己的头发。有莺笑着去碰她的脸,“那么你试试在她面前卸妆……”
“不要。”
殷沓沓恶狠狠地说。有莺笑了,笑得很开心,“别担心,小姐,就算你卸了妆她还是会喜欢你——我的意思是,她不会因为你的容貌的改变而不爱你。就算你长得跟幽猫饼一样180斤,她也会喜欢你的啊。”
“幽猫有180斤吗?”
“她曾经有。”
“为什么我那么胖她还会喜欢我?”
殷沓沓不信的眼神。人一旦露出这种眼神,就会看起来很愚蠢,很不可理喻。信任,是一种真实,是打破隔膜的办法……
“我跟你说了她只是把人当成工具。朋友也好,爱人也好,都是工具吧。”窦有莺耐心地跟她解释,“既然是工具,那么就不会要求太高了。她对于工具的要求一直只是,听话,顺手,好使……”
“工具,到底是什么意思?”
殷沓沓在她的办公室里,揪住了她的助理的衣领。助理大人穿着衬衫,新剪的短发有些帅气。她笑着说,工具,就是非人类,人类有人类的情感,而工具没有。
“正常的爱情,是发生在人类与人类之间的。人类都是有感情的。正常的爱情是需要两个人类互相适应。而吴樱秾不是,她是在和一个工具谈恋爱。她是想要一个工具,发散,倾泄她的感情而已。”
“感情……工具……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还不明白吗?我的意思归纳一下,总之就是,她很自私。这个词大概不足以形容她的偏执,这种偏执的力量太大了,她具有艺术方面的天赋,但是那天赋不能掩盖她的情感上的弱点。”
殷沓沓看着她,摇摇头,那缓慢的摇头让窦有莺觉得绝望 。
“我不明白。我不能确切地明白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有莺感到没办法说明白的痛苦。她解开衬衫最上面两颗扣子,掀开衣领。这不是殷沓沓第一次看到窦有莺的身体,她的身体很细腻,女子的特质。殷沓沓说,你干嘛,要我干你吗。
“不是,给你看个东西。你去把系统切换到第三档。”
“为什么要我去啊。”
殷沓沓嘴上说着,显示出不想被支配的欲望。不过她还是挺好奇的,她好奇窦有莺要给她看什么。她打开抽屉,将通感网络系统的环境设置调到了night。Night就是夜晚,也就是这套系统的第三档。暗夜。
暗夜档显示房间像个洗照片的暗房,红色的灯光下,窦有莺指着自己的肩膀。在她的肩胛骨位置有一个三角形的东西。
“这是什么,你的纹身?”
“是也不是。是我自己用刀刻上去的。”
“你干嘛要这样做?你也是M?”
“我不是M,吴樱秾才是。”
“那应该是她做这种事才对啊。”
“想听前因后果吗?上飞机,我告诉你。”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