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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言好奇地打量着她。花膏说,“靠虚伪。虚伪能让我充满力量,无所畏惧,虚伪能让我上刀山下火海,九天揽月,五湖捉鳖,嗯,这就是我的人生原动力。凤凰浴火重生只是个传说啊,但是我相信,那样我就变成了凤凰。”
“别担心,我会陪你死的。”
“谢谢你。”
“别担心李哀蝉,我会陪你一起死,你不会孤单。”
“你真是个好人。我感觉很温暖。”
火场之中,花膏拿起一根烟放在嘴角,抽了一口。“啊,味道真好。香字,来谈谈你的理想吧,你的理想是什么。”
“有人能爱我。”
李言说完之后脸上就表现出了一种不好意思的表情。
“能爱你,那很好啊。你找到了吗?”
“找到了。但是,因为我的变态,她离开了我。”
“是吗,你很变态?”
“嗯,我很变态。我很变态的,知道她喜欢我之后,我就更加讨厌自己。我也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讨厌自己,就是讨厌啊。”
李言绞着手指,把左手指用右手握住,用力抽出来,再握紧,抽出来,再抓住,用力拧紧。
“她走了。”
“嗯。”
“她一定对我失望透顶。你说,世界上有谈了恋爱之后变成更优秀的人的吗?有的吧?为什么我没有变成更优秀的人呢?”
“那是因为她觉得你已经够优秀了,不用再改变了。她爱上的,就是这样的你啊。”
“啊,这样啊。你为什么会知道呢?”
“因为我就是她啊。”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恶心的
“殷沓沓,你这个下流坯子。你明明喜欢我,却一定要伤害我。”
“是的,美丽的东西就应该被伤害,应该被摧毁,一切好的东西都不应该存在于世上。”
殷沓沓被吴樱秾打了一巴掌,她潇洒地甩甩脑袋,抱住吴樱秾的头,一口亲了上去。她把吴樱秾放在桌子上,咬着她的嘴唇,将她的双手制在身后。
“你发现了我喜欢你这个秘密,你就再也活不长了。我讨厌有人看见我的真面目,知道我是什么人的人都得死。”
“你是什么人?呵,你不过是一个跳染小丑。”
吴樱秾凄凉地笑着,“一无所有,蒙骗全球。”
“我是你的神。”
殷沓沓抓着吴樱秾的手,吴樱秾痛苦地嚎叫着。“我是你的神,听明白了吗?”
“我不!我不承认!”
于是殷沓沓就捏得更紧,吴樱秾在疼痛中几乎昏了过去。这是烈士的待遇,酷刑,羞辱。吴樱秾在疼痛中坚定了自己的想法,那就是绝不能输给这个卑鄙小人。
“卑鄙,下流,无耻……”
“对对对,我就是这样的人。”
殷沓沓听了乐开花,她将掉在地上的胸针花捡起来,摁回衣服上,整了整蝴蝶结,喘了口气,然后抚摸着吴樱秾的头发。
“你也知道我是这样的人,但你还是喜欢我。”
“喜欢你,跟承认你是好人,是两回事!”
吴樱秾用力去踢殷沓沓的下身,殷沓沓给踢到了。她一条腿跪上了桌子,磨蹭着吴樱秾的双腿之间。“你还踢我?我让你踢我。”
“你这个不要脸的家伙。”
“对,我非常不要脸。”
“你还有没有点廉耻了。”
“没有。”
殷沓沓咬着吴樱秾的嘴唇,将她的嘴咬得鲜血斑斑,然后拿纸给她擦,笑着用纸巾在她的嘴唇上胡乱地抹过。吴樱秾吐了一口混杂着血的口水,不屈地望着她。
“婊子!有种就来干我啊!”
“对,我是婊子。”
殷沓沓越说越愉悦。“狗娘养的婊子。只有我才是世界上最不要脸的人,谁都别和我抢。”
殷沓沓一拳将吴樱秾的脸打得侧到一边,吴樱秾的头挂在桌子边缘,歪歪地看着这个倾斜的世界。
“你,是,变,态。”
“来吧,爱变态。”
殷沓沓将她从桌子上揪下来,抓着她的肩膀,让她与自己视线齐平,她被打得鼻青脸肿,整个人毫无精神。
“说你爱我。”
“我不爱你。”
“说你爱我!”
“我不爱你。”
“啪!——说你爱我!”
“不,不爱你。”
“说,你,爱,我。”
“不爱你,我不爱你,你这个大蠢货,你这个混蛋。”
“婊子。”
“我,不是,婊子,你才是,殷沓沓,你才是婊子。婊子加三级。你把我卖给李言,卖给花膏,你把我推向万丈深渊,你让我这么痛苦,我恨死你了,殷沓沓。混蛋,变态,你根本不爱惜我。”
“爱惜你干嘛?你自己都不爱惜自己。来,说你爱我。”
啪地又是一个巴掌。殷沓沓循循善诱,吴樱秾哭着用手掌敲着地面。
“我——不——爱——你——”
“你说不说?”
啪,啪,啪,啪。
“我,不,爱,你。”
吴樱秾顽强地靠意志支撑着身体。“我最恨的就是你了!你是世界上最坏的人!”
“你是个很低级的人。”
看着花膏对她说这句话李言不由自主地笑了起来,肩膀抽动。
“哈哈,哈哈,哈哈哈。”
“因为自己的低级,所以你开始膨胀,你必须在想象中把自己拔得很高才能抵消掉现实里低微的身份。你用美丽来替换丑陋,用高尚来掩饰低劣,你懂你的下流之处。你的下流之处在于,你从不承认自己的地位。”
“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是以背叛为生的人。因为世界教你背叛了自己,他们第一个教你的就是不要爱自己,你太丑陋了,不要爱自己,你太丑了,根本不值得被爱。背叛在你身体上刻上了灵魂,你的灵魂就是背叛。所以你也无法爱人,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怎么会爱上别人呢。但是你的愿望又是被人所爱,对,那是你唯一的出路,那是破除掉世界刻画在你身上那个恶毒的诅咒的唯一的方法。爱可以教会你忠诚,将背叛赶出去。背叛的快感时刻在灼烧着你,让你痛又让你快乐。”
花膏变成了凤凰,金色的羽毛在火中闪光。
“你恨的东西教会了你所赖以生存的一切,他们让你超越了千年,超越了万年,赶赴一场永不结束的盛宴,在时空里纸醉金迷地流连。他们让你的生命无法结束,让仇恨随着永远一起流传。所以可以说他们对你也不薄,至少你得到了生命。”
“可是那样的生命根本毫无意义。我好痛苦啊。”
李言在火里跪了下来,颓丧地靠在桌边,衣服着了起来。
“我从来没有活着的感觉。”
“没有人可以永远活着,所有的永恒都是不自知死亡。”
“好哲学啊。”
“你从来没有真正的活过,所以也不可能真正地死去。从你开始变质的那一天起,你的生命就在那儿终结。”
慢慢地什么起了变化,李言变成匍匐在地上的姿势卑微地听着凤凰的传教,紧张燃烧着她的心灵,那些回忆搅合进了大脑,让她终于不再空虚。寂寞是浮在表面上的傀儡,是深层的恐惧,是向下再挖的愤怒。李言在热情与激情之中如同奴隶一样惶恐又兴奋地跪在地上,偷偷看她辉煌五彩的身影。翅膀展开,颈项弯曲,碧玉一般的眼睛,头顶金线一样的毛,她就是露出了真实身份的神鸟。李言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扭动着,花膏看了她一眼,那个眼神被李言理解为无动于衷。好啊,真好啊,就应该这样。
“是的,是的,你不需要为我这么低级的东西而影响,我,我是低劣的,我是下流的,我是粗鄙丑陋的……”
李言兴奋得语无伦次,方才清高脆弱的美少年形像一扫而空,现在趴在那儿的只是一个疯子,在火场里精神失常的疯子。但是李言很高兴,非常高兴,这么多年了,终于找到了自我,她的灵魂团团转着圈,有如失控的赛车,但是,但是,这难道不是唯一正确的轨道吗?
“我是恶心的。”
越是说出这样羞辱自已的话语李言越高兴,那感觉仿佛找到了真实的自我。虚浮的寂寞早已像薄雾般在太阳出来之后迅速消融得一干二净,像残雪在初春哀嚎着化作水蒸发。李言兴奋得想吐,这就是活着的喜悦,这就是真实的活着。
作者有话要说:
☆、憎恨美丽
“我是阴暗的臭虫,我是人人喊打的蟑螂,我在角落里窥视着这一切,看,我丑陋的小眼睛,我带着恶心花纹,散发着臭味的身躯……”
花膏用了然于心的目光看着她。李言高兴疯了。她看到我了,她看到我了,她用她那纯洁无垢的眼睛看到我了,她那璀璨异常的视线现在我正处在其中。她如同钻石一样晶亮,如同玉石一样温柔圣洁,如同琉璃黄金一样极其美丽耀眼的色彩流转着,燃烧着。啊,她在涅槃,看哪,一只凤凰,她在涅槃……
绿色的鳞状羽毛分披在它的身体两侧,往翅膀的方向依次排开是水蓝,赤红,锭青,与深紫的鲜亮毛色。凤凰的尾巴是孔雀之羽,羽毛末端是一只只绿色的眼睛,被火焰所燃烧,如同盯着这世间不洁之物,悲哀之物。在翅膀展开之际,它转过头来,用细长的眼睛,打量着人世间的一切。金色的头颅高傲又慈悲,扬起在火焰里,翅膀挥开,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真实是如此地真实,少女在蓝天下走着,沐浴着晴朗的阳光,迎着路人异样的眼光,慢慢奔跑了起来。这一刻,少女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自己的身体,这一刻,少女的存在终于变成了真实。
“那么我就是丑陋的,是异常丑陋的,怪物。只有作为怪物活着我才能兴奋,只有把自己当成绝对是错误的东西我才能好好地活着。我,是恐怖分子,是被这个社会不容的罪恶分子。那样的我,才是真实的我。”
“不,你不是丑陋的。籍由丑陋你从平庸的生活中脱离出来了,但是这只是你给自己灌输的虚幻的信仰。就像凤凰是我的信仰,我们都在选